《继福晋斗法》第66/153页


  “醒了还不起,爷的小福晋这是怎么了?昨日那么热情,这会儿害羞了?爷今个儿可是觉得浑身都是劲……”
  多铎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异样的兴奋,边说边扯我覆在脸上的被子,我哪有力气与他对抗,被他扯掉被子我只能蜷缩着用背对着他。“你好了就拿我消遣么?”我闷声答道。
  感受到背后的暖意,我知道多铎又将锦被盖在我身上,不由的拽紧。
  “要是累就再睡会儿。”
  “恩……”
  我依旧背对着他。半响再没有声音,但是能感觉到多铎还坐在榻上,突然被他抱住,多铎将脸埋在我脖子后面深深的吸着气,他脸上仿佛湿湿的。
  “为何要用媚药?”一向清朗的嗓音中透着暗哑。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是离殇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是离殇
  他哭了?我闭眼更心疼他紧我,聪明如他怎会想不到,我挣扎着还是不肯承认,“我没有魅力,不像你自小就唏嘘……,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卓雅?”多铎松开我,沙哑着嗓子喝止我的话。1
  “你自个儿看看这些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会没命。”那一字一句掷在地上,悲切不已心如刀割。
  我很想对他微笑,但脸上僵硬的挤不出一份笑。我掀开头上的锦被,缓缓的转过身,软枕上大把的青丝像没有根的枯叶,居然掉了这么多,刚才怎么没发现,我伸伸手就抓了满满一把,呵呵,头发少了更适合烫发。
  多铎捧着我的脸颊,用手翻开我的眼睑,我知道检查一个人是否中毒看那里最直观、最准确,我的,肯定是青黑色。
  多铎突然怒不可遏的大呼,“小邓子传军医,立刻传……”
  随后,一拨一拨的人走马观灯似的在我眼前,身子疲惫的像注满了铅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我阖上眼睡去。
  外帐
  多铎暴怒撕裂了伤口,血水透过白布染湿了外袍,像在上臂开了一朵殷红的菊花,阴沉沉的俊脸上乌云密布。帐内的空气凝重的要僵掉,众人深埋着头屏息跪在地上,等待着暴风雨再次袭来。军医如实回禀,哪曾想乌仁卓雅居然用了极端的法子替他解了毒,既然这样可以解毒是不是同样可以解过到她身上的毒。
  答案是不可以。
  一颗小种子不知不觉已在乌仁卓雅体内扎根,因月子里落下寒症无法再有子嗣的乌仁卓雅又怀孕了,而且受毒素侵害更甚,无药可解。
  多铎绝望的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报……曹变蛟率大批人马此刻已达松山,离守城不过数百里,还带了数千的弓箭手。”
  探子的消息像在空气中爆开,引爆了空气中的干燥,容不得多铎再有丝毫的杂念顾忌旁的,“召集各路兵马营前集合,……”
  支援的队伍还在半路,两军对阵交战,厮杀的兵马冲散我们,多铎护着我背后又中了一箭,带着十几个侍卫护卫着我们仓皇逃离。1
  多铎斜倚在马车上,小邓子撕开他的衣襟用小刀剜出箭头,血肉模糊的令人无法再看,我偏着头死死的握住多铎的手。多铎哼都未哼一声,甚至看向我的目光中还含着安慰。
  更晚些,零星的人马汇聚到一处,多铎执意让军医先行给我把脉,瞧他面色铁青的模样也知我每况欲下,加之风餐奔波毒素蔓延的更快。我挣着空洞深陷的大眼睛冲着多铎抿嘴一笑,我不想让他担心。还好,这次多铎受的箭伤并未有毒,我并不在意自个儿是否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他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晚饭后,军医趁着送药多铎又不在我身边,低声询问,“福晋,你可知道自个儿小产?”
  我一怔,小解时我发现了自己下体满是鲜血,怕多铎再担心就隐瞒了,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呢。我低头轻叹,幽幽的道“麻烦您备些汤药,能拖就往后拖一拖吧。”
  “卑职已经添了些止血的药,不过,您的毒……”
  我摆摆手不让他往下说,满脸的不在意,“生死由命,该来的终归要来。”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下定决定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结果。
  枯木燃烧带起火星点点,直冲暮色天空。我仰着着头,下巴顶在膝盖上,静静地望着,耳畔是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想什么呢?”多铎轻轻坐在我身旁,体贴的取下身上的披风覆在我身上,眼中的担忧连连。
  我指着天空划落的流星嫣然一笑,“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
  我的说法让多铎很不嗤之以鼻,他搂着我,在我耳边柔柔私语,“那是扫把星,不吉利的。”我呶呶嘴,不再反驳,原本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卓雅,爷不该带你来这里,留在府中你会平安。我?我怕?”
  多铎一双大眼睛像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却布满了愧疚和哀伤,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他,伸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我们都会好好的。”只要你安好,我才安心。
  天刚蒙蒙亮,就听见了刺耳的厮杀声,多铎紧紧的将我护在胸前。
  “主子,追兵来了。”小邓子掀开布帘探进头来,他仓促的喘息间透着不祥。
  多铎的脸色无比难看,在我脸上停顿了半刻,“撤去林子深处,还有多少人马?”
  “除去伤残者,仅有百十号人,往前走恐怕用不得马车。”小邓子早垂下头,眼角余光也不敢再看我。
  “后援呢,还有多少路程?”多铎语气透着焦急,揽我的手臂微微发颤。
  “大概、大概还得半日……”
  “半日……半日……”半日已是最快,他身上的决绝气息,仿佛要笃定历经垂死一战。
  “轻装整发,发令下去,撤离。”
  多铎坚持让我乘马车,临近午时,我们被明军围困三面,背后是一望无际幽暗的原始森林,只有这唯一的逃生之路。当我被多铎搀下马车,坐卧的被褥上一片血迹,多铎咬着牙,心疼的紧攥右手,骨骼咯吱做响,脖颈上的青筋毕现。失去了部分血液的身体,绵软的身子抬不动手臂,我将大部分的重量都依附在多铎身上,唯独那双凤眼还残留了两份清泉般的清澈。
  “卓雅,再坚持坚持,午时援军就能赶到,你不能睡?”
  耳边传来多铎大声的命令,我孱弱的点点头,任由多铎打横将我抱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神志越发的混沌,我费力的睁眼,树木的倒影像幻灯片在眼前翻过,随着马儿奔驰的颠簸,我感觉身体里的血像开了锅般向外奔涌,已感觉不到疼痛还是麻木,身体不像自己的。
  我的存在让多铎丧失了素来的判断力,三面围困哪会留了最后一条让你脱身的机会,我们陷入埋伏,刀兵相见,不容半丝生机,顷刻间死伤大半。多铎护着我躲到树下,他用身体挡住三面挥之而来的兵刃,我微笑着望着他,我的男人在用生命守护着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有他。
  忽而,多铎一把拉起我,右臂钳住我的腰肢移到另一个安全的位置,围阻多铎的人越来越多,我焦急的看着一拨一拨的明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只长剑在我身侧挥舞着,刀刀刺破他的衣衫也不愿扔下我。多铎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渍,手臂上、背上尽是剑伤,他起伏的胸口气吁吁疲惫的喘息,奋力的挥剑斩杀一人,下一个又从侧面冒出来。突然明军蜂拥而至,多铎垂力抵过一刀,下一刀扑面而至他已无力抵抗。
  像回光返照,我力气大的竟将多铎推倒在几丈远的距离,阳光下那锋利的刀刃反射出的刺眼寒光让我害怕的双眼微闭迎上去。是利刃穿过心脏的声音么,闷闷的划透皮肉,没有任何痛苦。兵刃相击声、嘶吼声都被耳朵屏蔽,我歪着头冲着多铎莞尔一笑,轻飘飘的像枚枯叶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前狰狞的伤口喷出,染湿了石青色的袍子,我目光怔怔的呆望远处,看到了生的希望,身着蟒袍戎装的济尔哈朗,他身后是镶蓝旗的大批人马,蓝衣火速的蚕食了红衣。
  终于,那个在浴室中雾气一样散开的男人,在眼前变得清晰,我再次见到,真的是多铎,他抱着我,看不到底一般深邃的眼眸透着绝望,哀痛、绝望、愤怒,与记忆的重叠在一起。
  “忘了我吧,多铎……”我努力的想留下一个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卓雅,卓雅……”多铎心疼的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他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替他挡了那一刀,看着那一刀生生的刺进乌仁卓雅的胸口,他像被谁用榔头击昏了似的,倚倒在地上。瞬间,多铎张了张干涸的爆皮的嘴唇,扑过去,捧着乌仁卓雅像枯叶般瘦弱的身躯。那股绝望像狂潮一般涌上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凉,吻吻还带着温度的脸颊,多铎沙哑着嗓子语无伦次的安慰,“没事的卓雅,援兵到了,咱们这就回去,回去就好了,回去就好了……”
  喉头一痒,一口鲜血涌上来,咸腥味弥漫在口腔,我强迫自己咽回去,唇瓣张张合合像池塘里缺少空气的鱼。我伸手够多铎的脸,颤巍巍的手指终于触到他的脸颊,目光流连忘返的在他脸上盘旋,我怕不看再也没有机会,“若有来生……我不要……爱……上……你……”这一世爱的太累,我累了,倦了,想歇一歇,歇一歇再爱你。
  原本还在多铎的怀里,突然我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抽离他的怀抱,再让我多呆一会儿,再让我摸摸他,不要,我不要离开,我挣扎着哭喊着离他越来越远,却看到多铎抱着一具女人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哭喊,“卓雅……卓雅……卓雅……无论再有多少次轮回我也要找到你。”
  “多铎、多铎?”我叫喊着,张开双手扑向他,惊讶的发现手臂穿过了他的身体,我惊恐的伸着手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这是我的灵魂,再也回不到那具躯体中的灵魂。
  渐渐的我听不到多铎的声音,寂静一片,周围的景象变得朦胧模糊,我用力的擦眼睛也看不清,感官陷入遍地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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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铎番外(三)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铎番外(三)
  我命人拆平了卓雅生前住的院子,将摆设原封不动的移去熙苑,禁止旁人踏足半步,连多尼和思琪也不许。1那天,多尼哭喊着,坐在地上,死也不肯让人动他额娘的东西,看着多尼那双清澈澄亮的凤眼,像极了卓雅。我缓缓地睁开灰暗的眼睛,那是一双毫无期待的眼睛,冷漠而枯涩,依旧残忍的下令,我宁愿移成平地也不许那些女人蒙了心思染指。
  松锦之后八哥恢复了我多罗豫郡王的爵位,又为我娶了新福晋。紫玉的坛子又被我搬出来,看见它就像卓雅还在我身边从不曾离开,就像看见我的心,很多年以前就把心给了她,而男人只有一颗心。我抻着衣袖一遍一遍的擦拭,不能让她沾染了尘土。
  “回主子,肃亲王求见。”小邓子在门外通传道。
  我轻手轻脚的将坛子搁回内室榻上,“请他到前厅。”我与豪格没什么交情,昔日他如何对乌仁卓雅的旧账还没与他清算。
  “十五叔。”豪格象征性的行礼。
  他比哥哥的年纪还长上一岁,叫他唤一声叔叔真是难得。八哥刚薨,他与济尔哈朗是一条船上的,没能问鼎皇位找我恐怕存了心思。我紧着面色,疏离的回礼,“肃亲王所来何事?”论爵位我还低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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