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法师》第39/211页
岗亭里的书记员正打盹呢，突然有人在外面喊感到很奇怪，因为集市已经开了大半天了，现在怎么还会有人找来呢？不过职责所在，所以他还是打开了窗口，看着这个穿着厚风衣的奇怪男人。
“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注册摊位的。”
书记员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诧异：“你怎么不明天再来呢？摊位费是按天计算的，今天离闭市的时间没有很久了，你现在才上摊可能连摊位费都挣不回来的。”
雷兹笑笑道：“没关系的，我现在就要上摊。”
书记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不过既然对方愿意那他也不至于阻止，所以他随手拿起了一个本子看了一下，而且随口问道：“你准备在哪儿摆摊？”
雷兹以前耳濡目染的自然也知道规矩，熟门熟路地说：“一等摊还有空位呢，就那儿了。”
书记员愣了，直直地看着雷兹惊讶地说道：“一等摊？每天的摊位费可是3金币啊！你从现在开始摆摊能卖得出3金币的货物吗？”
雷兹正在兴头上，就算亏本又能亏多少钱，所以说：“我想试试，没问题吧？”
书记员直摇头，向雷兹伸出了手，然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3个金币：“你竟然真的愿意支付一等摊的摊位费，能问一下你究竟卖什么吗？”
“也就是一些吃喝玩的东西吧。”
“真的吗？那我觉得你不亏本才是奇迹。”书记员摇着头拿出了一张纸，让雷兹在上面签下大名。雷兹写上名字后，书记员看了看这个名字，因为他是今年刚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雷兹。
“我也希望自己不会亏本。”雷兹心情很好地说道。
“给你，这是牌子，你把它挂在一等摊的招牌上就行了，顾客们会知道你是合法摆摊的。”
“谢谢。”
为了避免书记员贪污，他在闭市之前是不能走出这个岗亭的，所以雷兹只能带着这个牌子自己去摆摊。其实这也不错不是吗，否则雷兹还得解释自己的货物是哪儿来的呢。
一等摊是集市里最显眼的摊位之一，因为摊位费昂贵，不是非常热的赶集日，一等摊都很难都有人租用，毕竟便宜的摊位顾客们也不是找不到，只有人流量大商家众多的时候摊位靠前的优势才能得以发挥。
雷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临时魔法袋里拿出了两个装东西的袋子，然后施施然地走向了自己选定的摊位。
雷兹的行动一开始并不惹人注意，但是当他将东西带到一等摊的前面将东西放下后，又把牌子挂到了摊上，这时候注意他的人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来摆摊卖东西的。不过每个人心里都起了与书记员一样的疑问，为什么会有时间这么晚才来摆摊的商人？而且为什么会选择一等摊呢？
不论是商家还是顾客，每个人都知道一等摊代表着高摊位费，如果卖不出去东西的话，这一等摊的摊位费是赚不回来的。不过雷兹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就是想要让所有人产生这种疑惑，这样他们才会顺便关注自己所售卖的东西。
雷兹也不叫卖，而是先从袋子里开始往桌面上摆东西。雷兹在地球世界购买“年货”的时候所选择的商品外观就很有讲究，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太明显的地球标志，也不会出现什么地球专有的包装材料。雷兹最喜欢的是铁盒做的包装，上面画满了红色的花朵，还有对诺德人来说充满异域风情的红色线和带子，美轮美奂的样子不仅雷兹喜欢，相信他的“顾客”们也会喜欢的。
铁盒自然是雷兹买来的年货，里面装的是雷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种酥饼，应该是花生制成的，每一块硬脆硬脆的，咬下去咀嚼起来非常香甜，稍微有点塞牙，但是雷兹太爱吃了，于是认为魔法世界的人应该与他有同样的喜好。因为爱吃所以雷兹这些东西买多了，自己吃肯定吃不完，而且就算拿回家也送不完，现在正好拿来摆摊玩，反正吃完了地球世界这种东西多的是，再买就是了。而对于魔法世界的这个小镇的人们来说，或许他们几乎是一辈子一次的机会接触到这种食品了。
从小耳濡目染商业操作的雷兹开始了大声的叫卖喊话：“快来看~快来看~来自远方神秘国度的美味食品，你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没有尝试过这种食品，你的人生将是不完整的！”
雷兹边喊边从摆出来的成摞的铁盒里拿出一盒，然后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长方形酥饼，用小刀切成更小块的，摆到了反面放着的盒盖，光滑的可以当镜子使的盒盖上放着略有些碎的小块酥饼，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花生香气，让周围的人们不由自主地逐渐围了过来，充满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等摊在搞什么把戏。
“这位老人家，来，不要钱，让你尝一个。”雷兹用小刀挑起一小块酥饼，对着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家喊道：“放心，不收你钱，过来拿吧。”
或许由于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这位衣着破旧的老人还有些犹豫，还是旁边的人笑眯眯地推了他一下才上来，伸出了手接住了雷兹给的小块酥饼，看了看外观然后放进了不剩几颗牙的嘴里。太香了，这个老人不舍得用牙齿去咬，而是缓慢地用唾液润湿了之后吸了好几口带着甜味的口水，然后才慢慢地嚼已经软掉的酥饼，感受到那种充满油脂的颗粒将无上的美味都留给自己的舌头，这才一点一点吃掉了这块食物。
“来，那位戴头巾的大妈，过来过来，我也给你尝一块，不收钱，来吧。”
在老人家细细品尝的时候雷兹又给一个大妈分了一块，这位倒是爽快的多，牙口也好，直接拿了丢到嘴里面去嘎嘣嘎嘣地咬了起来，没两下就吃的眉开眼笑的，吃完还用舌头使劲地在后牙缝里舔黏住的那些部分。
“那几个小孩，你们也想吃吗？”
几个在人群中围观的小孩子手脸和头发都脏兮兮的，听到这句话之后相互看了几眼，然后就有胆大的点了点头，于是雷兹就对他们招了招手，然后一人分了一块。当然雷兹不是请客来的，等他们都在咀嚼的时候，他开始大声地发问道：“怎么样，你们吃过这种食物吗？”
几个品尝了的人自然都摇摇头表示没吃过，魔法世界雷兹还没见过花生这种农作物，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吃过花生酥。于是雷兹又往人群里喊道：“那有人见过这种食物并且说出它的来历吗？如果谁说对了我免费送他一盒！”
区区小镇里怎么可能有见多识广的人物，就连胡搅蛮缠的人都很少，听了雷兹的话，还真没人敢走上前死皮赖脸地说自己见过这种食品并且胡编一个来历只为了一盒免费的点心。围观的人群里虽然有一两个旁边商家的人，但是他们也没见过这种食品，不敢轻易上千开口。
见没人敢上来，雷兹猛地一拍手说道：“是的，这里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我来告诉你们这种食品的名字，你们听好了，它就叫做‘花生酥饼’！”四个普通话发音的名字一出，除了雷兹以外所有人都被搞晕了，不过显然此番故作姿态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一个大家都挺不懂的名字，很显然会给它笼罩上一个神秘的光环。
“我知道大家不太好记这个名字，你们只要记住它是一种叫‘花生’的酥饼，今后就叫它‘花生’酥饼就行了。”把花生两个字的普通话发音加上诺德语的酥饼，雷兹自己创造了一个词，并加以使用，也算是恶趣味的一种了。
“它是从遥远的大陆漂洋过海而来的一种全新的植物所结出的果实所生产的一种全新的食品。闻闻它的香味，尝尝它的甜味，我要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们，或许你们能买到它的机会就只有今天了。”
人群里有人对雷兹的话感到不满，因为他也是售卖食品的商家，过来一起凑热闹的时候听到雷兹这么说，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食品买不到的他当即就出声道：“为什么再也买不到了？我觉得你在欺骗！”
这种程度的找茬雷兹根本不放在眼里，而是耐心地对所有人解释道：“这是因为它是要用咱们大陆没有的植物所结出的果实制作，而这些植物可以生长的地方太少了，因此刚刚做出来的食品才会落到我的手里四处贩卖。这么美味的食品，等它风靡全帝国之后，它们就会被贵族们买光，而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买到它了。请记住，这种植物只有很少的地方可以生长，数量有限，制作出来的花生酥饼也是有限的，今天不买你就会终生错过！”
第75章 归家
雷兹的一番煽动还是很有效的，有一些人听完这种食品错过就买不到了，虽然心里会觉得这只不过是商人的油嘴滑舌，但心里总南面会心动，怕真的这种食品今后自己买不到，可是连它的味道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那不是很可惜吗？
而那些已经尝过了试吃食品的人也在雷兹的鼓吹下觉得与有荣焉，今后只能给贵族老爷吃的食品他们已经先尝过了，当即也向旁边的朋友们描述起花生酥口感有多好，味道有多香甜来，而一旁竖着耳朵听的人也南面心痒痒的。
那个卖食品的商人也是如此，他咽了口口水，决定亲自“探一探”这种食物的虚实，于是喊道：“喂，我说你还没讲价钱呢。”
雷兹微笑着大手一挥对他说道：“你过来吧，我请你免费吃一块。”
那个商人当然不会推辞，走过去拿了一块就往嘴里丢，才进嘴里就一脸惊异，细细品尝过后，又盯着可以照出脸一样的光滑盒盖转起了眼睛。
“咳咳，买这一盒花生酥，是连盒子一起的吗？”这个商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然后看着雷兹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愣了一下后讪笑着说：“你长的还真像我的一个侄子呢。”
雷兹笑而不语。
雷兹已经认出来这个商人打扮的就是他的一个表叔叫波尔卡，不过过去大家彼此就没有怎么联系，所以对方并不太认得出雷兹，或许只会觉得熟悉，但是又很难把一个摆摊的商人与自家那个当法师的侄子联系起来。
雷兹现在还不想说破，所以和波尔卡随意地说起了话来：“是的，这个盒子也是一起赠送的，你想买一盒吗？”
波尔卡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其实是对装着花生酥的盒子更感兴趣，并且还认为对方这个商人太年轻了，或许并不懂一个花纹出色而且打磨的这么好的盒子其实价值完全超过了里面所装的食物。
“尝一个吧，请自便。”
既然是自己家的亲戚，那么雷兹当然也要请对方吃一块花生酥了，波尔卡也很好奇，于是便拿起了一小块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观察。在上面颗粒状的东西应该是那种植物的果实，现在被一些粘稠的像是蜂蜜之类的东西黏在一起，并且晒干了之后显得比较硬，也不会太沾手。闻味道感觉也很不错，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不用吃就知道这东西应该是甜的，而且很甜。
在观察的过程中波尔卡的口水就不停地从嘴里面冒了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将它塞进了嘴里。甜，真的很甜，像之前品尝的那些人一样，波尔卡的味觉先被甜味所占据，然后他开始咀嚼，一股花生的香味又充满了他的口鼻，他的舌头经受着这种新鲜的滋味不停地冲击，味蕾在歌唱。
这时候雷兹又微笑着对他来了一句：“再拿两块吃吧，没关系，这东西往嘴里放的越多味道越好。”
波尔卡当即又抓了两块放进了嘴里，还用嘴唇抿了两下手指上的粉末，就差吮吸了。果然嘴里的花生酥越多味道越香甜，波尔卡终于不再认为盒子的价值超过食物了，而是修正了自己的看法，他现在认为只有这样的食物才配得起这样的盒子。
波尔卡吃得眉开眼笑的时候他就决定买下一盒这种食物，因为他现在也回过味来了，不说食物的滋味，这样精美的包装就不可能是哪个小作坊自己生产的，或许真的如对方所说这是一种稀少的食品，或许今后贵族们就要把它们全包圆了呢。在波尔卡的评价中，这种食品绝对有资格登上贵族们下午茶的点心名单中，就凭这么香甜的滋味，没吃过这种叫“花生酥”点心的贵族或许今后就会被称为土包子吧。因此就算将来那种其他大陆的植物并不像这个商人所说的那么难种，流到平民手里的花生酥价格也不会太低，现在买下来绝对不会吃亏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波尔卡反而更不敢露出志在必得的脸色了，反而一脸平静的样子，只不过稍稍点了几下头，仿佛他只是比较满意这种食物的味道而已。
“还可以，给我来一盒吧，多少钱？”
雷兹微笑着说：“承惠两个金币，谢谢。”
波尔卡的脸抽动了一下，他原本想这盒子的做工加上这么好吃的食品，一个金币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价格，想不到对方直接开了两个金币的价钱。他摇摇头道：“太贵了，两个金币我可以在店里包下一桌吃个痛快，在你这却只能买一盒点心？太贵了。”
雷兹微笑着说：“这样的盒子和这么美味的点心，两个金币根本算不上贵好吗？请注意这种点心不是普通的点心，它是用另一个大陆来的珍惜植物所结的果子制作而成的，而且上面用了多少糖料。此外真的是错过了这次或许就没有下次了，我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虽然天气冷而且这种花生酥可以放比较久也不会坏，但我还是会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而您就只能在这里等着这种食物并不会被贵族们看上，并且今后的价格不会飙升吧，您觉得呢？”
这么一番话说的波尔卡有些动摇了，漂亮的包装、珍惜的食材、昂贵的配料再加上错过这一次就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的紧迫感，两个金币的价格在波尔卡的眼里也变得不那么高了。反正就是买嘛，就当是偶尔奢侈一次了，等买到它之后还能拿去给那个可爱的少妇献献殷勤……
有了多种考量，波尔卡还是掏出了两个金币，雷兹笑着收下了两个金币，然后拿出一盒完好的铁盒交给了波尔卡。每个金币的购买力大致相当于人民币100元，但因为两个世界物资丰富程度的不同而有所差别，不能一概而论，雷兹从此次交易中其实没有赚到多少钱，因为他如果把那铁盒单独拿出来卖或许也能卖到一个不错的价钱，而花生酥本身就能卖到两个金币了，当然前提是他要下功夫宣传，像这样突然摆摊说自己的商品好，只会被当成陌生人的吹嘘，实际效果不佳，就卖不到两个金币了，只能连同盒子一起卖两个金币了事。
虽然这么说，但雷兹也只不过是少赚而已，一盒花生酥就算是年货也贵不过50块，两个金币其实也算是翻四倍的价格了，只不过因为远远比不过雷兹那人工水晶变魔法水晶的几百倍价格暴涨，所以才在雷兹心里显得微不足道。
有了开头的人，其他顾客也围了上来，纷纷打听着这花生酥多少钱一盒，可是听到两金币一盒后大多数人都退去了，不过雷兹还是很有礼貌地请每个人都品尝了一小块花生酥，算是走过路过没有错过了。当然也有真正想买的人，不过商人家庭居多，也有比较富裕的家庭过来购买，只不过没几个人罢了。
之前书记员还觉得雷兹不可能赚不到3个金币的摊位费，事实上他很快就收回了成本并且大赚特赚。地球世界的商品很容易受到魔法世界追捧的定律在雷兹的心里越发根深蒂固了，虽然围在他的摊位前的人多是看热闹的，但是他们至少还是为雷兹的摊位制造了大量的关注度，间接为他带来了顾客。
雷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花生酥能卖多少盒出去，他来摆摊本来就是为了开心一下玩玩而已。于是当他卖出去11盒花生酥之后就只剩下那盒已经开封的，拿来给大家试吃的花生酥了。雷兹将那盒花生酥零卖掉，没有了两个金币的高价，换成了5铜币一块的价格，引得不少人纷纷掏腰包品尝，并且在吃完之后还想要给家里人买一些，让今天最火爆的销售场面反而出现在了最后。
雷兹玩一样的销售光了自己拿出来的花生酥之后，终于有些满足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乡，一回家乡就学着家里人做起了生意，也算是过了一把瘾。二十几个金币对雷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了现在，如果是过去的话对他来说还算是一笔钱的金额，在目前只能算是他的一些零花钱罢了。
书记员觉得今天集市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可是雷兹根本没花多长时间就把商品销售光了。突然闲下来，雷兹又想集市还没有闭市，自己的家人们一般都还在外面奔波，自己现在回去也见不到什么人，不如继续玩一会儿吧。雷兹站在那儿思考到底要拿什么东西出来摆摊的时候，却见之前已经离开的波尔卡居然带着自己的父亲走了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雷兹的父亲一看见他就认了出来，不过似乎是波尔卡之前有交代过，所以他走近细细打量他的时候依旧小声地求证，而不是大声地喊出声来：“雷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