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第59/110页


  早知道,根本不管他怎么扯东扯西的,直接五花大绑一个星期,屁事没有。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医生站了起来,叫我帮忙把他抬进病房去,说,都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呆会儿做个脑电波吧。
  我忙拉着他说,他该不会又睡死过去了吧?
  我可不能跟你保证,医生一开口就差点把我吓死,接着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次应该只是短暂的昏厥,他头部本来就受过重伤,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至少一个星期不能下床,叫你们不听专家劝告,现在知道螃蟹真是横着走的了吧?
  知道知道,我无比谦虚地做小鸡啄米状,然后帮着护士把这自食其果还害我们做善后的家伙抬进屋子里,放床上整理妥当后,医生大概是急着他那连续剧拉下的后半截,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临走之前给我扔下一句,这次他醒了之后,先给我躺半个月再说。
  待续~~~~~~
  

番外篇〈痕〉
  痕被吵醒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家的门铃在响,开始的时候比较斯文,每一声间隔个五秒钟缓冲,到后来就变成毫不客气的催命音。我伸了个懒腰,一边佩服外面的家伙居然能把我罢工了半年的门铃按响,一边将脑袋缩进被子里,极为火大地翻了个身,牵动着身体突然的疼痛。
  不加理睬的结果就是他很耐心地改做了敲门,我苦着脸睁眼想瞄下桌上的闹钟,却不幸瞄到一个和我掉漆的桌子很不搭调的高档打火机躺在上面熠熠生辉。
  立刻翻身下了床,心想贵人真是多忘事,准是走到半路烟瘾犯了,一摸才发现他那价值起码四位数的打火机拉我床头了,要不奔回来拿,这一觉睡得可就够奢侈。
  我连衣服都懒得穿,抓起打火机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正想把打火机塞他手里了事,手抬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看着门外的这张体面的脸,一时还有些懵懂,他很绅士地笑笑,先开口,“没想到?”
  我慢慢回过了神来,点点头说,“没想到。”
  “也是,很久不见了嘛。”
  “……不,只是有点唐突。”我上下打量一下他说,“怎么找来的?”
  他笑而不答,“不打算欢迎我?”
  我稍作迟疑,一侧身将他让进了屋。
  “……用换鞋吗?”
  “没那么多讲究。”
  “好黑啊。”
  “少给我乱开灯,交不起电费。”
  “…………唔,好象还那么乱。”他大致扫视一遍后总结到。
  “那还真是委屈您了,我这儿一向属于无管制地区,是没有宾馆舒服。”我说着走到床前,顺手把桌子上那一踏薄薄的钞票连同手里的打火机胡乱塞进了抽屉里。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感觉他的目光开始在我光溜溜的后背上来回游走,酥酥麻麻的。
  “你平时就穿这样待客?”
  “不好意思……”我随手从床上抓了件衣服就往头上套,“……我刚办完事。”
  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坐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火车。
  没有任何行李,贴身的都没有,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钱,似乎数目还比较可观,不过在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弹尽粮绝了,最后的钱从票贩子手里买了张折价的火车票,也没特意想过目的地是哪里,只要是没去过的地儿就成。
  从火车站出来后到处瞎逛了几个小时,完全陌生的城市,倒也算是个依山傍水的宝地,江对岸的灯火错落有致地堆积着,天幕里却没有丝毫的亮光。 以前对太靠内陆的城市没有好感,据说蛮夷又闭塞。不过那晚过后我没有再离开,在这里享受着一种完全丧失归属感的茫然与恐惧。
  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总是急需优先解决的,可惜先前的经验让我对找到一份最卑贱的工作都已经彻底死心,因为我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很少有人愿意冒着招童工而被抓去劳动改造的风险留我帮忙。
  第三天的晚上就已经撑不下去了,我满脑袋就只想着怎么找个房间洗澡睡觉,再吃顿像模像样的饭,这个欲望几乎快把我逼成神经衰弱,可我却始终只能在街上无能为力地喝西北风,直到双脚开始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我慢慢地从一排餐馆饭店门口穿过,那时候正是八九点钟,吃饱喝足的人一般都比较好上钩,其实也没有特意去留意哪个人,倒还比较注意车牌子,看到有坐在里面的单身男子,便走过去敲敲车窗的玻璃,他将车窗降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对不起,借个火。”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从胸前掏出打火机,替我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香烟。
  我若无其事地吸了一大口,趴在他的车窗口,将苍白的烟雾暧昧地吐在他脸上,双眼微闭,似笑非笑。
  “……先生,一个人吗?”
  来这里的前些日子,也是在四处溜达时遇见一个上前搭讪的本地人,听说我在找过夜的地方,便说他刚好有个空着想用来出租的房子在附近,可以借我住一晚,我没事儿干也就跟他去了,一路上聊得挺投机,结果到了他说的地方,刚进门就被推倒在沙发上。
  因为太突然所以挣扎了几下,后来觉得好象也不是特别反感这个人,加上他的动作也没有很暴力,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了。早上离开的时候,他很留恋地拥抱亲吻了我,叫我路上小心,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走了,后来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揣,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塞了几张钞票进去。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样都能赚钱的啊。
  “喝水。”
  我倒了杯凉白开直接递到他手上,他立马来了意见,“就没有速溶咖啡之类的吗?茶叶末也行啊。”
  “我这算跟你客气的,甭想支使我去烧水。”
  说完我坐到床沿上,正对着微弱光线中的他,还是那句话,“怎么找来了?”
  他的表情有些模糊,“只是来碰碰运气,不知道你搬没有。”
  “你喜欢答非所问,”我把埋在一堆衣服里的半包烟找出来,塞在嘴里一根,扔给他一根,他接住后却收在口袋里,又把自己的烟掏了出来,回敬我一根,“抽我的吧。”
  “……我忘了你只抽中华,”我接过来也放在一边,“苦得很,我不喜欢,还是便宜的好抽。”
  “呵,你也真没怎么变。”他自己点燃吞吐了几口,屋里的空气便更粘稠了。
  “……亏你还记得路,不是只来过一次?”
  “也没多久啊,”他想了想说,“一年半而已?”
  “两年半。”
  “……都这么久了啊,一点儿没觉得。”他不明所以地笑笑,“不过那天在办公室,还真被你吓一跳。”
  “以为我来讨风流债了是吧?”
  “呵呵。”他默认般地继续笑着。
  我把烟灰轻轻抖在地上,“我还能那么无聊?”
  “也是,况且你以前好象没去过公司……”
  “你家也只去过两三次,一直住的宾馆,”我淡淡地补充道,“你不是怕我赖上你吗?”
  “怎么说呢……”他吐了口烟看着我,一贯的表情又出来了,带点戏谑,带点玩世不恭,我眯起眼睛,平静地欣赏着。
  “最开始的时候是怕你赖上我,后来倒有点希望你赖上我,最后我都想赖上你了,哈哈。”
  “哦?”我冷笑到,“那又说明什么?”
  “……说明你很有魅力。”
  “说明你很滥情才对吧?”
  “当然……比起你谁都是滥情的。”他的语气别有意味。
  “怎么说?”
  “你没情啊。”
  我无声地弯起嘴角,看了一眼左手腕上扎得紧紧的手帕,这是连睡觉也不会取下来的东西。
  “情是有,在那人手里死了,”说着我抬起头,“若再有,在你手里难保不会又死一次。”
  “说得好啊。”他摇着头,口气却是薄薄的揶揄。
  “我没想到你的新猎物是他,可怜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判他进坟墓?”

当前:第59/11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