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第60/110页


  “……我对他可是认真的,”他笑着纠正我。
  “我信啊,呵呵,你对我也这样说过。”
  “……我承认,”他满不在乎,轻易地避过我的锋芒,“过去是轻率了点,碍着你了的话,我道歉。”
  “过去?”我一瘪嘴,改变了一下坐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请问你现在是来干什么的?别说你只想找我叙旧啊,陈旭阳?”
  痛死了,妈的……
  几乎开始后悔用了那么痛的办法,不过据说,这样断气的人死相是最好看的,不但四肢保存完好,肤色还会变得白白嫩嫩。难为我妈那么争气,给生了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姿色,我再怎么也得给她老人家个面子,不要把自己糟蹋得太狼狈。
  说得贬低了,她其实一点也不老,她还很漂亮,幸好我什么都随了她,否则我很难想象我那肥头大耳五官错位的生父能给我留下什么可怕的遗传因子。
  意识随着疼痛渐渐蔓延开,仿佛被水声冲淡了,我的身体泡在浴缸里,像沉浸在母亲的羊水里那么温暖,一点也没有害怕。
  手腕像年久失修的水管,颓唐地垂着,血液汩汩地往外冒,在苍白的手臂上勾勒着狰狞纠缠的藤蔓,再落到地面上开出大朵大朵的红花。
  恍惚的水声中,开始夹杂了脚步声,叫声,哭声。
  “……颜颜……颜颜!”
  我想喘口气,却被喉咙中一口水呛住,剧烈地咳了几声,她的脸由此清晰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你走!不回来了……我们不留在这儿了……颜颜……你醒醒,不要离开我……我听你的,我们明天就走!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她紧紧地抱住我,快把我勒得窒息而死,我吃力地挣扎了一下,意识如同陷进沼泽,越用力越是沉溺下去。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沾上血污的脸,上面精雕细琢的妆全花了,烫得如同公主般卷卷的头发现在也和疯婆子没两样,天花板的灯光开始越来越强烈,最后变成明晃晃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住口,妈。我不姓颜…………我不……姓颜。”
  “两年半……”他略微琢磨了下,“你该满十八了吧?”
  “……还有半年。”
  “呵呵,”他笑得暧昧,“那我今天不能留下过夜了?”
  “少假仁假义,以前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我将烟头摁灭在桌子上,起身靠近了他。
  “我良心发现不行吗?”
  “不错,丫学着装蒜了,”边说边轻轻坐到他的腿上,贴到他的胸前,手顺势往下摸去。
  “别,我不想犯罪。”他小声笑着,抓住我不安分的手,“遵纪守法好。”
  “那我不要你钱,你情我愿的,犯不上卖淫嫖娼吧?”我说完,另一只手熟练地将他的外衣退下肩膀,又从腰间摸进裤裆里。
  “想我没?”吐一丝热气在他耳窝里,很快感觉到他下身的反应。
  “……哼,还说你不是来偷荤的?”
  他笑得挺无奈,“这怎么说啊,是男人被你这么弄要还没反应才怪了。”
  见我已经很识时务地开始脱衣服了,他居然还在给我装道貌岸然,“行了行了,跟你开开玩笑呢还当真了。我今儿心里憋闷,顺道想来看看你过得怎样,坐坐就回去了。”
  “做做就回去?”我加重声调,调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这可是你说的。”
  他哭笑不得地正想把我推开,我突然抓住他的下巴,舌头滑进他的嘴唇卖力地吮吸着,手指也加快了摩擦的速度。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苏锐的……谁都不会说……恩?”
  他进入身体的时候,我不由地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痛?”还算是个体贴的男人。
  我咬紧牙,扯紧床单缓解体内四处泛滥的不适感,所幸除了这个,没有其他无可忍受的。
  “你不会是处……?”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意思,二手货了,”边说边压制着胃部激烈的造反运动。
  “怎么那么紧。”
  “……男人都那么紧,你没试过?”
  “呵呵,”他似乎顾及我脸色欠佳,稍微放松下来,“试倒试过,不过,像你这样在大街上钓客的倒是头回碰见。”
  “成本低嘛。”我趁他抽出去的当儿,翻身换了种好受点的姿势。
  “你就不怕?”
  “哼,”我一声皮笑肉不笑,“怕?怕有用的话,那没人会蹲监狱了。”
  “呵呵,说得是,”他俯身亲吻我的脖子和嘴唇,下体开始更激烈的律动,“刚在车子里逆着光还没看清楚,真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知道就好,若不是你坐在BMW里面,本大爷连看你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那我该很荣幸了?”他说完猛地一挺腰,疼得我尖叫出声,冷汗立刻渗出额头薄薄一层。
  “……混蛋,你多久没开荤了。”
  “就喜欢听你叫,小骚货。”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按到枕头里,牙齿不知轻重地咬着我肩膀上的皮肉。
  看着我皱紧眉头忍耐的表情,他的咬啮逐渐变成了湿润的亲吻,从脖子途经胸口,一直滑落到股间。
  “你真会惹人兽性大发。”
  第二天大清早,正忙着元气恢复的我被他硬给摇醒过来,“哎,我先走一步上班去了,房间定到十二点,你慢慢睡。”
  我敷衍地答了一声,转过头准备继续养精蓄锐,他又摇了摇我,问,“我得给你多少钱?”
  “爱给给多少。”我口齿不清地回答,大脑持续罢工状态。
  “你好歹说个价啊,我以前没给过,一点儿不知道你们的行情。”
  “……够我吃早饭就行。”说完我彻底迷糊,再不搭理他了。
  仰仗着他丰盛的早餐钱,我无忧无虑活了一个星期,因此他得算是我第一个救命恩人,我却再也没见过他第二次,连他的名字或职业都没问。
  不过,当我无意中触摸到左手腕上蜈蚣似的伤口,心中再没有任何知觉时,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随来随去,没有负担,外带互惠互利。
  “颜颜。”
  “妈你耳聋不成,都跟你说不要那样叫我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这年头当情妇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求就有供嘛。”
  “…………”
  “干嘛?我说话就这样,你也该习惯了。”
  “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小名?那么十多年我都叫惯了,以前也没见你不乐意啊。”
  “拜托,我讨厌那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别让我老想起他了。”
  “……我看他也没怎么惹你,你也别一天到晚找他茬,吵来吵去的,弄得妈很难堪不是?”
  “行,我早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我知道他除了钱就没给过你什么,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嘛。”
  “你可别吓我,除了钱我啥也不稀罕他的,他要多给我还恶心呢。”
  我其实对我妈这人没有意见,说得难听点我和她就属于一种大多数人耻于承认的直系亲属关系,我自认没资格干涉她的决定,况且外表容易造成他人心理不平衡的人多半智商上会有所缺陷,我也不指望他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会出现什么比较高明的做法,不过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没想到白痴真的是会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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