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娇》第2/192页



“是你去跟父皇说的?你和父皇说了什么?”太子像一根爆竹,一下子就被太子妃的一句话点燃了,目呲欲裂,从来没有看到过太子如此模样的姚姝顿时被吓住了,朝后退去。

太子赵衍的手还捏在她的肩上,太子发怒之后,手下也没个轻重,姚姝觉得自己的肩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太子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她抬手指着姚姝,“殿下,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是英明神武的太子爷,是得父皇喜爱的太子殿下,您之所以变了,就是这个狐媚子把您迷惑得神魂颠倒,才会做出令父皇失望的事来。只要这个狐媚子不在东宫了,您就能回到从前的模样。”

太子妃说自己是狐媚子,姚姝一点都不意外。太子宠她的时候也会一遍遍地说她是祸胎妖精,迷得人死都愿意。

她珠圆玉润,眉间有股子媚态,顾盼之间,叫人移不开眼。

她生成这样,是她的错,可若说她狐媚太子,让太子变成了皇帝不喜欢的模样,这不是冤枉人吗?

她每天除了吃好喝好睡好,就是干点女人伺候男人的活,从未问及任何关于朝堂上的事,她怎么就祸害太子了?

“嗤!”吴王赵峥笑着摇摇头,“前有妺喜裂帛,褒姒烽火戏诸侯,骊姬倾晋,不过是史书上‘为尊者讳’的笔法,莫非大嫂真要把朝堂上的一些事栽在一个女人的头上?”

姚姝顿时觉得,全身透着一股子清贵之气,显得淡漠疏离的吴王殿下,才是真正生的好的人。身上有着两朝皇室血脉,真正如云端高阳,自己一介凡人能够得这种谪仙般的人,帮忙说一句话,实在是几辈子的修来的福气。

姚姝用崇拜感激般的眼神神情望着吴王赵峥,她以为,只要不把太子的帐算在她的头上,活一命还是有希望的吧?

赵峥在朝姚姝瞥来一眼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惊艳,很快淡去。他背转身,出了院门。

左武卫并没有离开,走进来一位太监,拂尘一甩,朝太子一拱手,催促道,“殿下,请吧!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

姚姝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了,她懵懂地望向太子,太子也在看她,眼中泛起不忍,姚姝的心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太子的双手却已经抚住了她的脸,“姝儿,别怕!”

说完,他俯身朝自己亲过来,姚姝已经惊得不能自已了,感觉到太子的舌尖卷着什么,朝她的嗓子眼里抵过去。异物刺激她的喉咙,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腹中传来一阵剧痛。

姚姝不敢置信地望向太子,他给她喂的是剧毒。

清凌凌的眸子中,泪珠滚动,太子闭上眼别过头。姚姝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也觉得没有了意义。这一刻,她只觉得,皇家的人真正是个个都霸气。

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

太子一把抱起了她,他温润的声音在头顶说,“不怕,很快,很快就没事了,我怎么……怎么能把你交出去呢?”

所以,你才让我去死吗?

所以,你才让我死,用我的性命来帮你洗刷罪名吗?“为尊者讳”,吴王说的没错啊,自古以来为上位者背黑锅的倒霉蛋还少吗?

也是啊,堂堂太子总要给皇帝和朝廷一个交代,她是狐媚子,蛊惑得太子神志不清,才会犯错。

可怜,她死都不知道太子到底犯了什么错,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2.第2章

姚姝稀里糊涂地死了,她虽然好奇太子到底是怎么失了皇帝的心,但她也知道,太子失势,与她实在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恰逢其时,让太子妃逮住了残害她性命的机会。

二月的江洲,气候湿寒,没有地龙,裹在被子里感觉到寒气从四面八方往身体里面冒。姚姝在长安生活了六年多,没想到一下子回到了江洲就很不适应这边湿冷的天气了。

姚姝把被子压在身体底下,鸡叫过三遍了,天还没有大亮。她是在三天前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逝去十五年的母亲把她抱在怀里唱着歌谣安抚她,柔软的身体暖暖和和的。从小就在她身边的丫鬟百草是十二岁时候的模样。

前世的一切好似一场长长的噩梦,她做了这么久,睡了一觉后醒来,一切都回到了儿时的模样,她只有七岁。

百草在屏风外面的榻上睡得很香,能够听到她绵长平稳的呼吸声。黑暗中,姚姝左右手摸了摸,又在前胸和屁股上摸了一把,才安下心来,她还是那么小,小小的手,身子骨也很小,还没有长成。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了过去。

天大亮的时候,阳光透过糊在窗户上的高丽纸照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时间久了,脸有些发烫。姚姝醒过来,百草站在床前,把姚姝的衣服放在汤婆子上暖。

“xiǎo jiě快起来啊,今日是花朝节,前些日子xiǎo jiě还说要去普济寺赏海棠花,夫人昨晚让人买了些花神灯回来,晚些时候我们把花神灯挂在海棠树上再回来呢。”百草显得兴致很高。

姚姝歪在床上没有动,她记不得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普济寺赏海棠了,但百草不会骗她。前世她们这个时候的确去过普济寺,母亲也不知道是在普济寺里遇到了什么脏东西,还是不小心冻着了,回来就大病一场。

母亲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性子也很开朗。如若不然,她未婚先孕,执意生下自己,独自一人抚养自己长大,若不是那一场病,姚姝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在母亲的照顾下平安喜乐地长大,带了丰厚的嫁妆嫁个本分老实的丈夫,一世无忧地过完这辈子。

她再也不要母亲生病了。她还记得,母亲病了之后,当着她的面强颜欢笑,背着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场,想来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怕自己死了之后女儿遭罪。

想到这里,姚姝坐起身,待百草帮她穿好了衣服,净了面,乖巧地坐在镜子前。她年纪小,不需要抹粉,也不让人给她点胭脂,只抠了膏子抹在脸上和手上。梳头的丫鬟帮她梳了两个包包头,挑了粉红色的珠串戴在头上,镜子中的小人儿如同从年画中走出来,小小年纪,眉眼间那一抹媚色已经渐渐地显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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