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阙》第185/229页


  楚珩恨恨地将那链子在床上摔了两下,但却没再用力扯,只发泄似的将床上的枕头、锦被都扔到了地毯上,手边的皇后仪典被他拿起来刚想一并往地上扔,指尖忽而一顿,又收了回去,抱在怀里。
  仪典封页上的金饰触到胸膛,楚珩冷不丁地被冰了一下,一低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着寸缕呢,不由红了红脸,又愤愤地把刚扔到地毯上的锦被拾了回来,抱着掩在身上。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楚皇后侧身躺回床上,将仪典放在枕边,早膳也不吃了。早把在鹿水时自己说的“带回来教训”抛到了脑后,丝毫没有犯人的自觉,一门心思的生闷气,等皇帝低头来哄他。
  于是等凌烨从宣政殿回来,进内室门就见自己的枕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殿里一名宫人也没留,他的皇后侧身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状似无意地动了动身子,却不回头,整个人都笼罩在满满的不忿和委屈里。至于那本皇后仪典,显然是连翻都不曾翻过一下。
  凌烨轻挑眉梢,觉得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犯人应有的自觉了。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枕头,走到榻边掀开楚珩的被子。
  楚珩立时把自己缩成一团,气哼哼地又往床里挪了挪,脚上的锁链因着他的动作琅琅作响,听见这声音,心里不免更气了。
  凌烨笑着捏了捏他的腰,道:“犯人过来,给朕换衣服。”
  楚珩闻言动了一动,却并不起身,摇晃着脚上的镣环,坚定道:“不给换!除非解开!没得商量!”
  凌烨嘴角轻轻扬了扬,不置可否,站在床边看了楚珩片刻,忽然欺身而上。
  宽大繁复的朝服袍袖扫过楚珩的腰线,天子朝服上温润的佩玉环饰贴上了他的背脊,楚珩意识到身上单衣已被轻而易举地褪了大半,一个激灵忙撑起身拉过锦被,回身看着凌烨。
  后者停下动作,好整以暇地回望他。
  楚珩心说太丢人了,上午好不容易开口让伺候的内侍找了件长袍,虽然还是没法穿裤子,但好在能勉强蔽体了,刚才差点就被扒了。早膳憋着没吃他都快饿死了,脱了又没衣服穿,等会儿还怎么吃午饭?他一点都不怀疑凌烨会让他一丝不挂的下床来用膳。
  圣人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但威武一定要屈。
  楚珩迅速将长袍系好,低声说:“这就给换。”
  凌烨忍着笑,让内侍去传午膳。
  待用过午膳,桌上摆了小茶点,横竖吃饱喝足有力气继续跟皇帝闹脾气了,楚珩那点刚才被他丢了的较劲气势就又回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刻着龙章凤纹的繁复镣锁,将手里的茶盏往凌烨手边重重一放,愤愤地踩了那金链一脚,又跑回床上侧身躺着了。那本皇后仪典仍旧是静静地放在枕边,翻也不曾翻一下。
  凌烨在明承殿看了一下午的奏章,楚珩就在殿内背对着他躺了一下午。内侍呈了他昨天说要吃的新贡樱桃上来,他也不去碰,只把锁链缠在脚腕上扯来拽去。凌烨由着他较劲,也并未提醒他看仪典的事。到了晚上又温言半哄着他用膳和沐浴。
  内室红烛明亮,凌烨递了颗樱桃过去,拿起那本仪典,明知道楚珩跟自己较劲,连翻都没翻一下,却还是问他:“皇后记会了几则?”
  楚珩别过脸去,垂着眼睛既不答也不接樱桃,只拽着锁链,晃了晃右脚上的镣铐。
  凌烨轻笑一声,放下手中仪典,将樱桃搁回果碟里,倾身过去,揽着楚珩的腰,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却并不急着同他唇舌交缠,只在他唇上细致地辗转勾勒,一遍遍地肆意啄吻舔咬,将本就如红玉一般的方寸之地染的愈发莹润动人。
  楚珩低低的闷哼一声,凌烨抱着他脖颈,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再吻上去时,便用舌尖破开了他齿关,与他呼吸交融,唇舌纠缠。
  一点点的情欲在暖黄的红烛摇曳里都能晕开滔天的情潮,楚珩被吻的靠在他怀里喑哑地喘息,眼尾染上情动的绯色,看的凌烨心头一动,又去吻他的眼睛。
  环在他颈后的那只手沿着脊骨一节一节地向下缓缓描摹,最终停在尾骨上,像是使坏一般的在那寸皮肉上轻轻挠了挠,弄得怀中人不自觉地颤了颤,最终在深吻中将他仅能蔽体的松垮里衣全剥了个干净。
  也不知是宫殿里燃着的暖香太甜腻,还是彼此间的呼吸纠缠太炽热,楚珩全身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缱绻绯色,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直到脚腕上的镣环在耳畔琅琅响动,他才将早不知飞到何处的神思找了回来。
  他拽着凌烨的衣袖,不忘晃晃两脚上的锁链,略显急促的呼吸拂在凌烨耳畔:“陛下,解开……”
  凌烨笑了起来:“解开?”
  话音一落,他一手拾起床边垂落着的长长锁链,欺身而上,将楚珩顺势压在榻上,扣住他双手,按在了头顶。
  楚珩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凉细长的锁链便捆住了他双手,然后系在了床头。
  双手被束缚着,楚珩又见凌烨从广袖中缓缓抽出了一截墨色的锦缎,他心头没来由地浮起些许不祥的预感,有些慌乱地挣了挣:“重九?”
  “嗯。”凌烨温声应了。
  但下一瞬,楚珩眼前骤然一黑,凌烨将那条墨缎蒙在楚珩眼睛上,系在了脑后。
  “不想看,那就不看好了。”他说。


第183章 同心
  眼前漆黑一片,楚珩不禁更慌了,捆着双手的锁链随着他挣扎的动作发出琅琅脆响,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尤为清晰。
  “陛下,我……”
  凌烨轻轻吻住他的唇,将未完的话语堵在喉间,楚珩渐渐安定下来,只是仍不知道凌烨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视觉的丧失让他其余的感官都变得格外敏锐,他能感到凌烨坐在他身前,那层蔽体的袍子早就被扯开了。凌烨的手掌在胸膛前轻柔抚过的时候,难以言喻的感觉渗透皮肉一直蔓延到骨子里,让楚珩不由自主地一阵轻颤。
  “陛下……”
  他想,这下真要被教训了。
  但现在才明白显然已经太晚了。
  楚珩只听到凌烨应了一声,随即身前传来一抹冰凉,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胸口。
  很快他就知道了。
  “这樱桃是你要吃的,可呈上来了又不碰。”凌烨的声音微沉,语调却依旧很轻柔,他指尖推着那颗殷红的樱桃在楚珩白皙的胸膛前肆意打转。四月初是帝都的暮春时节,天已经很暖了,可这抹在身前游走的凉意,对此刻触觉格外敏锐的楚珩来说,就变的很难忍耐了。
  他动了动腰肩,有些退缩地往里挪了挪,耳畔传来凌烨的一声轻笑,他忍不住低声唤凌烨的名字。
  “我在。”凌烨随口应着,推着樱桃的手依旧不停,一圈圈地在左侧胸口转动描摹。
  指腹稍稍用了点力道,樱桃的汁液便渗了出来。楚珩看不到,却能比平时更清晰地感知到,被挑起的情念是炙热的,滴淌到胸前的樱桃汁液是冰凉的,冰与火融和交织在一起,让楚珩更加难以忍耐,唇齿间漏出几声轻喘。
  他双手都被束缚着,半分反抗不得,在凌烨身下,他哪还会记得自己是什么东君,除了扭动身体试图躲避,就是喘息着连声求饶,得不到回应,那就受着别无他法。
  …………
  楚珩呼吸有些不稳,墨缎蒙着的眼睛里漫上一层湿润的雾气。彼此身体紧挨,他能感觉到两个人早就动了情念,迫切地想要凌烨快些,但却又很清楚,凌烨今天就是要跟他算鹿水的总账,不先把他折磨的“声泪俱下”,绝不会抱他。
  樱桃朱红色的汁液被凌烨全挤了出来,滴淌在楚珩胸前,此情此景靡艳极了。凌烨倾身低头,张口含了上去,认真地品了品,他点头说:“樱桃好吃。”
  楚珩发出几声短促的呻吟和呜咽。
  可吃樱桃的人哪里会管樱桃愿不愿。似是意犹未尽,凌烨低下头伸出舌尖舔了舔,反复吸吮,将樱桃汁一点点地吻净。
  全身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胸前,楚珩绷直脚尖,不住扭着身体,铐着双手的锁链被他晃起一阵金鸣,凌烨却充耳不闻,尝了一遍又一遍。
  “樱桃”的味道太好,吃了一颗就忍不住再想另一颗。凌烨指腹划过去,移到楚珩右膛轻轻揉了几下,见楚珩蒙眼的墨缎上渗出淡淡的水迹,终于有了半分心软,他收回手,过去碰了碰楚珩脚上的镣铐,问:“还解开吗?”
  楚珩被折磨的频频摇头,哑着声道:“收监,不解了,陛下饶了我……”
  凌烨轻笑,回身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唇,手沿着他的腰线一路抚摸下去……
  ……
  楚珩张着嘴急促的呼吸,脸上泛着动情的绯色,那截三指宽的黑缎蒙在他眼上,衬得其他的地方愈发白皙。床头的烛光漏进纱帐,他的腰线在明暗交织的光影下起起伏伏,紧致的肌肉上漫着层薄薄的水光,是情念挥发所带出的细汗,看着……勾人极了。
  ……
  束缚双手的好处就在于无从挣扎,蒙上眼睛的意趣则在于无法分神,楚珩全身的感官都不受控制地集中在身后,一下下专心承受着凌烨的动作,怎么求饶都得不到回应。
  真的不行了。
  他迷蒙间这样想着,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溺昏在其中,凌烨终于放缓了力道,吻上他的唇角:“记得我今早说过什么吗?皇后仪典,东君记会了几则?”
  东君白天没翻仪典,晚上又被欺的失神,呜咽着说不出话。
  凌烨微微弯了弯唇,伸手解开捆住他双腕的锁链,将他从床榻上捞了起来,托着膝弯抱在怀里,缓缓站起了身。
  大半身体陡然悬空,楚珩连蒙眼的锻炼也顾不得扯,连忙地环住了凌烨的脖颈,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腰。
  “陛下……”楚珩语带慌乱,蒙着黑缎的眼睛朝向凌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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