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喜欢她》第71/104页


  瞧沈蕴的表情,芳芳意识到两人的对话被她全数听了去。都到这份上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反倒没了起初的难堪和畏惧。
  拉着女同事的手,光明正大地从沈蕴身边擦肩而过。
  沈蕴叫住她:“陈芳芳。”
  芳芳停住,微微抬起下巴,转身看她:“怎么,你又想去蒋总面前吹耳边风了吗?去吧去吧,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不知为何,沈蕴忽然有点想笑。
  “第一,我不是小三,许??和蒋竞年从来就不是情侣关系。”
  “第二,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张成海,只是对他没感觉而已。”
  “第三,你绩效得C,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能力不足。”
  沈蕴看到芳芳的脸色越来越青,笑了下。
  “我不知道自己在同事心目中人品怎么样,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人。我想这一点,公司同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说完,她朝旁边的女同事瞄了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听到芳芳在背后气急败坏道:“沈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不就是靠着这张狐媚的脸爬上领导的床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进的公司,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事,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能力,你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呸!”
  不堪的骂声引得餐厅内的顾客纷纷望过来,沈蕴脚步顿住,转身,不怒反笑道:“行啊,那你也用美色勾引领导试试,看看领导愿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后面芳芳骂的话,全数被沈蕴甩在耳后。
  夏敏听到卫生间那处有吵闹声,正想过去瞧瞧,不想看到沈蕴回来,便探着头问:“那边怎么这么吵,有人在吵架?”
  沈蕴在旁边坐下,好一会儿才平复愤怒的情绪,说:“嗯,有只狗在咬人。”
  方回&夏敏:“???啊?”


第41章
  第二天, 芳芳就办理了离职手续, 是她主动递的辞呈。人事主管Elly没有挽留她, 当即在离职申请书上签了名, 没有半句赘言。
  这让芳芳更加确定, 沈蕴在蒋竞年面前说过什么。
  她到底是气不过,拿了离职书没走, Elly抬眸:“还有事儿?”
  “Elly姐,我跟了你两三年, 也算你手把手带出来的。我就想问问,是不是沈蕴在蒋总面前说了什么, 你才会给我一个C?”
  这个绩效C, 她始终耿耿于怀。
  Elly皱了下眉, “你得C,跟沈蕴有什么关系?”
  芳芳说:“就因为她在蒋总面前说我坏话,是不是。”
  Elly沉默了几秒,放下手中的笔,交叉着双手, 难得地勾了下唇。
  “芳芳,你自己也说跟了我两三年, 你觉得我作为你们的领导,怎么样?”
  芳芳如实评价道:“理性、客观、谨慎、有能力,对我们这些下属很好。”
  “所以,你觉得我会因为蒋总的一句话给你绩效打C吗?”
  芳芳愣了下,Elly再次捡起笔, 刷刷刷地在报告上签字,头也不抬地说:“沈蕴有没有跟蒋总说过你的坏话我不知道,但是蒋总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我倒是从别人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你的评价。至于你为什么得C,建议你去看看你交给我的报告上有多少错误。”
  “与其怀疑别人有没有给你穿小鞋,不如多反思反思自己。”
  她终于抬头,看了眼面似猪肝的芳芳,平静地说:“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我Elly带出来的。”
  “丢不起这人。”
  -
  随着芳芳的离职,公司内关于沈蕴和蒋竞年的事愈传愈烈。
  因为蒋竞年的关系,明着不敢说,只在背后窃窃私语,沈蕴明显感觉到同事看自己的眼神有了变化。
  私下里夏敏听到过一次,气得直接破口大骂,奈何堵不住悠悠之口,也只能干着急。
  沈蕴来不及计较这些,因为杨爱芳突发性脑溢血,进了急诊室。
  深夜十二点,沈蕴接到沈蓄的电话,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忘记摁亮灯,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下床,膝盖磕到木质床沿,恰好是之前缝针的部位。
  钻心的痛再次袭来,霎时红了眼眶。
  她蹲在床边,捂着膝盖哭了好一会儿,给蒋竞年打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蒋竞年便赶到了,两人连夜赶去C市。
  车开得很快,早上七点多,两人便赶到了C市人民医院。彼时,杨爱芳已经做完手术,被推去了重症监护室。
  四楼重症监护室里,杨爱芳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她头上被雪白的纱布绑着,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心电监护仪上轻而规律的滴滴声,提示着床上的人尚且活着。
  那个喜欢絮絮叨叨的人,此刻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沈蕴和蒋竞年到的时候,沈蓄正耷拉着脑袋,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在出神。
  听到脚步声,抬头望过去。看到沈蕴身边的蒋竞年,怔了两秒。
  下一刻,沈蕴红着眼睛走近,她的声音发着颤:“妈怎么样了。”
  一夜未眠,沈蓄的嗓音沙哑低沉:“刚做完手术,还没醒,医生说得在ICU观察几天。”
  沈蕴急急地问:“手术做的怎么样?妈什么时候会醒?会有后遗症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沈蓄沉默了几秒。
  “你说啊!妈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沈蕴快急疯了,作势还要问,却被蒋竞年按住了肩。
  “别着急,”蒋竞年轻声说:“我去问问医生具体的情况。”
  一路上如果不是有蒋竞年在旁安慰,沈蕴早就崩溃了。此刻他的话,像一针强心剂,再次稳住沈蕴的心绪。
  好像只要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
  他说:“你在这休息,我去问问情况。”
  沈蕴想跟过去,蒋竞年将她按在长椅上:“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过去。”
  他揉了下沈蕴的头,低声说:“乖,听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蕴和沈蓄这对兄妹一见面,不是互怼就是掐架。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画面,久远到恍如隔世。
  一扇蓝色的门,把世界切割成灰白两个颜色。冷白的灯光打下来,墙上的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显得尤为刺眼。
  上一次两兄妹这样并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是十一年前,抢救室门外。然后,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出来,用电视剧里才有的口吻,遗憾地跟他们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沉默良久,沈蕴终于平静下来。深呼一口气,将可怕的记忆赶出脑海,她问沈蓄:“妈的身体一直都不错,怎么会突然脑溢血?”
  沈蓄剃了个平头,耳根后脖颈处纹了几个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看不出是什么单词。听到沈蕴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次垂眸,没吭声。
  从刚才开始,沈蕴就觉得沈蓄的态度很奇妙,一点儿都不像他。
  此刻冷静下来,不由地想起前不久杨爱芳的那通电话。她倏然站起,盯着沈蓄,冷冷地问:“是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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