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宫妃》第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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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宫妃
  作者:云素

  第一章:菖蒲惜晚青(一)
  黒龙窟的门破天荒地开了,听到开门声的她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许是阳光太刺眼,她习惯性的想用手遮住光线,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锁链撞击铁环的声音。
  她无奈的扯嘴一笑,差点忘了,她早已是个被囚禁之人。
  门外的脚步声正步步逼近石门,听声音应该来了很多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手里头举着火把的禁卫军就在顷刻间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黒龙窟点成白昼,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但这种明亮却不能带给她半点温暖。
  她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正渐渐包围她,心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光线却越来越强烈,她隐约看见那身着紫衣蟠龙的人正背光迈着步子向她走来,步子声伴随着黒龙窟的水滴声,一声一声敲击她的心,每敲一次她就害怕的颤抖一次。窟内带点昏暗的弱光映照着那张俊美的脸冰冷异常,除了面无表情之外,那双绝美的眼睛看向她时,立即充斥了嗜血般的恨,那种恨令她顿感心慌,她急忙垂首闭眼。
  他却上前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因过于用力,疼得她倒吸一口气,额头上片刻就渗出豆大的汗珠,表情也因疼痛而变得惨白起来,他却丝毫不顾她是何摸样,只是冷笑道:“莫若然,你也知道疼?你可知道你走后,朕的心有多疼?”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上是嘲笑,这种嘲笑,笑的是他自己,他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可是每次看见她疼,他就忍不住的心痛。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闭眼不敢看他。
  “看着朕…”他手上的力道不自然的加重,命令她看着他,她只好乖乖的睁开双眼直视他,才见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冷笑。
  “朕再问你一次,为何要离开朕?”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许是并不想听到答案,可又不得不问。
  她看了一眼神智不正常的他,咬牙倔强的不回答。为何要离开他,他从来不问自己只问她,她的命运不是一直都是受安排的吗?何故要知道答案?
  见她如此,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转为轻轻的抚摸,眼神也渐渐变得温柔,但那温柔只有片刻就转瞬为阴狠,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不要考验朕的耐心,朕有的是时间等你的回答,不过有些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再次加重,接着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才转身离去。这一推却让莫若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手腕处的锁链扣住了她的手指,铁环卡进她的肉里,疼得她直冒冷汗,一时半会儿却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咬牙对着他的背影急忙唤道:“不关白纤的事,是我要他带我走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良久,还是转身看了一眼苍白如纸的她,他冷嘲热讽:“为了其他的男人,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她避而不答,只恳求道:“放了白纤…”
  他负手而立,只问:“回答朕”
  “因为我不爱你…”她安静的回答,平静带着自然。
  他记得很久以前她也是对他说她不爱他,他说他可以等她,哪怕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可是她却背叛了他,他以为淡忘了,以为对她只剩下恨了。可是当她还是这般的回答时,他的心依然像是被什么挖去了一般,痛得他无法呼吸。他闭上那双绝美的眼睛,迈开步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背影孤傲带着凄凉。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北有北煞国,南有南越朝,西有西厦都,东有东帝城。以东南西北为列分为四国,西厦都与东帝城为友好邻邦,却附属北煞国,独南越一朝自立。多年来南越与北煞一直处于明争暗斗的趋势,两国边境战乱连连,搅得边境百姓民不聊生。北煞却一直未能侵占南越任何一座城池,反而只能在边境徘徊,对于北煞的虎视眈眈,南越却是坐怀不乱而观之。
  能这般坚守南越,都靠南越朝的莫将莫苏,他也是莫若然的父亲,他手里的枪可以猎取一头虎豹,手背上的暗器可以毒死一群野猪,而拳脚功夫可以以一敌十,论是北煞的国主也不是莫苏的对手,特别是他精锐的部队更是作战警备,不待之反围之,作战计划精密,堪称天下无人能破之阵。
  可这一切却由于她的到来发生了变化...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当代文艺青年,因误入深山紫苑而穿越到了莫苏将军三女儿莫若然的身上,她已经待在这里有好多年了,早已分不清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文艺青年还是南越朝莫苏的女儿?这般如此还要活下去,只为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希望哪天能再次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便是此生之愿。
  黒龙窟随着他的离去又变得黑暗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头顶处投进来的一束月光,才知已经到了晚上。殊不知关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之久了,每晚她都是看着这束月光来区分白夜黑昼,关久了也就成了习惯,这种习惯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在现代可是个爱动的女生,灵魂附体后竟然多了份古人的性子,许是受这具身体主人的感召,她才能做到既来之则安之...
  她动了动方才受伤的手腕,虽然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咬着牙憋足一口气利用手臂之力将铁环从卡住的地方扯了下来,鲜血顺势而下,冷汗也顿时侵湿了她的衣服。
  就在她蹙眉之际,鼻翼间忽闻到一股唐菖蒲的花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来人已经疾步窜到她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呼喊。她急忙想用脚反抗,来人却擒住了她的双脚,让她动弹不得。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此人是谁?只能用嘴咬住捂她的手,狠狠的咬着,待到嘴里一股唐菖蒲的香味散发开来后,来人才唤了句‘该死’便退离了好几步远。
  “你是谁?”她顾不得嘴里反胃的血腥味和那并不好闻的唐菖蒲,急忙惊悚的问道。
  “救你之人。”说话之人一边回答一边拿出弯刀,一刀劈落在锁链上,动作利索不含糊,锁链却未动荡丝毫。
  “没用的,这是用千万金玉打造而成,一把弯刀根本就动它不得,必须要用他的钥匙才能解开…”她劝来人不要白费力气,免得搭进去一条无辜的性命,他可是杀人狂魔,从来不手下留情。
  “该死,落尘君真是可恶至极,待我去会会他…”来人劈了许久后,见无用,便把弯刀往地上一扔,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去,嘴里还碎碎念叨着要去会落尘君。
  她闻言心里一急,待她想唤住他时,那人却早已消失,空气中还漂浮着他遥远的声音:“你咬我的这口先记着,来日定讨要回来。”
  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玩味,却让她欠下了他的债...
  那股唐菖蒲的香味也随着此人的离去而渐渐消失,这种花香南越朝是没有的,想来此人并不是南越之人,那他是谁?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南越皇宫就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她,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她虽心生疑惑,但此刻最担心的还是白纤,她被关在这里后就与世隔绝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落尘君在西厦把她抓了回来后,她就离开了白纤,一直断了联系,而落尘君也只来过两次,这次到来又有意说起白纤,难道他要对西厦下手?
  她抬头看了看那束冰冷的月光,渐渐变得不安起来。
  子夏时分,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潜入南越寝宫,点了守夜宫女的穴,迅速的换上衣服贴上面具后钻进了离黒龙窟最近的寝宫,不到一时半会的功夫,皇宫最北边瞬间弥漫起了通天红火,那红火直冲云霄,像是在宣誓什么一般。

  第二章:菖蒲惜晚青(二)
  南越朝的寝宫在一夜之间骤然失火,火势一直蔓延到黒龙窟,落尘君根本就顾不得寝宫之势如何,便急急赶去了黒龙窟,哪知黒龙窟的火势比外头大的多,他不顾众人反对往自己身上倒了一桶水就冲了进去。
  里头的莫若然已经被熏得几次要晕死过去,身上本就伤势重重,眼见这头顶处的木板要朝她砸来,只能眼睛一闭等着厄运的到来,说不定这样就能回到现代,这么想着便不再害怕。
  哪知木板没有迎来,却迎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莫若然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张焦急的脸在眼前放大,耳边不停的回荡着不许睡!声音里全是霸道般的命令。就像父亲站在教场上训练军队时一般的威严,让她不得不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前却是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到手腕处沉重的锁链被解了开来,却再也没了力气。
  落尘君焦急的将她抱起然后迅速冲出了黒龙窟,黒龙窟在他们跑出去的那一刻,瞬间倒塌,那通天红火却依然张开爪子肆意的蔓延,不过片刻功夫就染红了半边天。
  立在远处抱着木桶的婢女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似仙人般绝美的脸,只见他勾起嘴角一笑,扔掉木桶转身离去。
  三日后,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南越帝王的龙榻上,脑海里碎碎念念想起是落尘君救了她,心下顿感厌恶,起身想走,哪知手腕上半点力气都没有,连动都动不了。
  这才看清自己的伤势,原来黒龙窟里的那把锁链并不是吹嘘,这手腕几乎脱臼了。
  “姑娘,您伤得挺重的,还是不要动的为好…”
  内室外头突然走进来一名婢女,这婢女看着很是眼熟,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但那双眼睛折射出来的光芒让她有片刻沉静,竟然会依言躺好。
  “姑娘,前些日子,南越下雪了,北煞国国主还进献了不少花的品种给我朝,圣上说这些品种在南越根本就养不活,这北煞国肯定是故意欷歔我朝,可惜莫苏将军不在了,不然定摘了北煞国主的脑袋…”婢女像是有意说给她听似的,竟然绕到了她父亲的身上。
  “……”
  她没有回答婢女的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窗外,虽然莫苏将军不是她亲生父亲,但好歹也是这具身体的生父,她该是有感情的。
  那年,她来到了这里,莫若然才十一岁,如今已经十八了,她足足待在这里已经七年了,七年看似很短暂,却是很漫长,这七年来发生的事情让她难以忘记。
  莫若然从小就与南越朝的帝王落尘君有着婚约,只待满十三就该出嫁,可是她不愿意服从,她毕竟是赵静,不是莫若然,怎能轻易代嫁?
  所以落尘君给了她一个机会,那便是从军,(南越朝莫苏家族无论男女都需上教场训练,除了年迈的妇孺和帝王的妃子,这是莫家最残酷的军法。)她也毫不犹豫的选择穿上军装割去青丝,站在教场上与战士们一起挨过寒冷的冬季。
  南越朝只有冬天,年年都是大雪连天,要不就只有天晴,雪却不曾散去。不像北煞常年如春,花开一季,却不败。这也就是两国一直斗争的原因,因为他们没有正常的四季,所以都想霸占对方的国土。
  她熬到了十五岁,父亲领命去边境巡视并驻扎两年,她也吵着要去,父亲无奈之下,只好携她一起赶去南越边境,哪知这一去让她遇见了白纤。
  那日,他身着白色盔甲骑在战马上,眼睛里威慑出幽蓝色的光,干净的脸庞透露出些许刚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迷人的气质,给人一种威严却不失儒雅的感觉。只有这么一眼而已,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挖去一般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那种痛除了似曾相识之外,还夹杂着像是遇见了前世的恋人一般,尽管自己不相信今生前世,可是谁又知道现在的她是在还前世的债还是阴错阳差来到了这里?
  白纤是西厦都的将领,他擒住了她,却因无故知晓她是女儿身才没忍心伤害她,还把她给放了。白纤一向不喜南越女子从军,认为行军打仗是男人们该做的事情,不应该让女子去冲锋陷阵,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散发出儒雅气质,这让她觉得很亲切。
  直到后来相处久了,她才知道白纤为何如此似曾相识?因他像她在现代的男友,他们从大学到毕业整整在一起五年。可是如今却隔着另一个时空,而这个时空的历史完全没有记载,她搜遍了脑海里所有的资讯,史上都没有这个朝代,如若知晓还能掌控未来的趋势,现下该如何运转她都不知道,别说掌控了,就连自身未来的命运如何也不知?
  和白纤相识以后,他们相知并誓言相许。此事却被父亲知晓,他严禁他们再次来往,不止因她是南越未来的皇后,更是莫家之女不能嫁入异国。她却任性的违抗父亲的军令,义无反顾的跟着白纤去了西厦,原意只是想去看看异国风貌,却因此害莫家一家遭受牵连。
  就在她逗留西厦之际,远在南越城的母亲和几位夫人携带子女领着圣旨匆匆赶来了边境,圣旨上指定要莫家即刻动身去攻打北煞,不待她返回南越,边境再次烽烟四起,待她匆匆赶去北煞时,早已硝烟灭迹。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南越帝王想除去莫家下的圈子,所以她恨他,恨他莫名其妙害死了她的父亲,灭了她的家族,那种恨,已经渗入骨髓,她发誓,只要她活着,她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杀了他的机会。
  后来,她要白纤带她离开这满是鲜血的南越,白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起终只是想投奔西厦军队,然后直攻南越逼落尘君退位,或者是一剑杀了他。却发现自己渐渐爱上了温润如玉的白纤,白纤总是喜欢握着她的手,不论在哪里都不放开,他还傻傻的为她的一句‘喜欢梅花’而冲进南越边境,带着满身的伤将梅花交给她,就只为博她一笑。
  从那时起,她就决定留在白纤身边不离不弃,可是落尘君再一次杀进了他们隐居的莲池,这一次,让她和白纤一别就是一年之久…
  “姑娘,你看,又下雪了…”
  婢女的呼喊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寻着声音看去,天空中又纷纷下起了鹅毛大雪,还没有等她仔细瞧,立在床前的婢女忽然慌张的低着头退到角落里,随后便见落尘君披着银狐袄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太医和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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