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永宁》第56/111页


  柳絮儿唇角勾笑,缓缓道“我不喜欢你喜欢我,请你改掉!”
  张铁柱微愣之后,抬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柳絮儿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也即将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哀嚎一声,瘫痪于地,还不待痛不欲生的他反应过来又被温戈扔出了府外。
  “师娘,这龟孙子好像还挺可怜的!”月轩猫着腰扒着巷口的石墙壁,偷瞄着躺在温府后门外一动不动的张铁柱感叹道。
  刘槿嗤笑一声,面脸不屑,“他为了钱财能抛去你姐姐,为了美色又能抛去江小怜,这等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坏男人有什么好可怜的?再说你觉得他又会难过到几时?”
  月轩挠了挠脑袋,犹豫着回答道“瞧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熊样子,至少也得难受个三年五载吧?”
  “最好难受他一辈子!”刘梓神色复杂的轻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月轩你忘啦,月姐姐也是这样被他抛弃的他可曾有一句对不起?甚至还在村里头胡说八道,把月姐姐名声抹的贼黑!月姐姐难过了好久姑且不说,就是你们一家现在回村时面对着村里人时不时的指点你可好过?”
  “不好过!”月轩面色倏而转黑,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可不就是因为这龟孙子?
  他本以为张铁柱勾搭上江小怜或者移情柳絮儿的事在村里一传开,村民们就明白了过错在谁,可是他没料到张母的嘴巴之臭,趁着他一家都在镇上做工,整日里肆意污蔑他姐姐,硬是张铁柱名声臭了也要拉上他姐姐垫背。念及此,他不由得深深唾弃之前自己的一念之仁,恶声道“最好难受死这个龟孙子,痛上他个百八十年!”
  “显而易见,并不可能。”刘槿凝眸打量着已然爬起的张铁柱,唇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但是...这件事还远远未结束呢。”

  ☆、第82章 臭名远扬

  张铁柱越想越气,日渐暴躁。这一日他又梦了一晚柳絮儿,醒来时面色尤为不善,偏偏早饭里张母还放多了盐。
  怒气冲脑,筷子一摔,他拎起饭碗泼向了一旁吧唧着嘴巴吃的津津有味的张母,“你这是打死买盐的了?我辛苦打铁挣钱你就这样糟蹋?”
  热饭敷面,张母哇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菜叶子面片子,却依旧被烫出些许红印,“臭小子,反了你,老娘一个人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你却越来越不像话。家里没钱怪得了我吗?都跟你说了不要上那个小狐狸精的当,安安生生的娶江丫头该有多好?可你......哎呦,我的命好苦啊,孩儿他爹你为甚去的恁早,留我自己任这小兔崽子欺负,......我不活了我!”
  “哭哭哭!有本事你真死了去!”张铁柱一反常态,并不理会张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暴躁的踢开木墩子走进屋内,扎进被窝里企图再睡上一觉,梦会意中人。
  然而,屋外断断续续的啼哭声却扰的他火气更甚,扯开薄被,踢上草鞋,他满脸盛怒的奔于屋外将‘吵人’的老母亲一顿胖揍,边揍边嚷嚷着“我让你哭!我让你哭!都是你!都是你那日尾随我见了絮儿冲上去将她一番臭骂,她才恼了我!都是你!不然她怎么会不要我!”
  “呜......儿啊,我是你娘,你快住手!哎呦!”张母呜咽着,奈何红了眼的张铁柱根本就是六亲不认。
  待张铁柱打累了进了屋,张母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蹒跚着步子向外跑去,儿子当真被狐狸精迷了心智,再待下去她这一把老骨头还不得被捶散?
  “呦,张大娘,要不是看你从张家出来我还真不敢认这鼻青脸肿的猪头是你呀?”刘梓幸灾乐祸的挡住了张母的去路,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他近日来第一次回村就撞见了败坏月姐姐名声的罪魁祸首。
  阿姐说过不多久他们就要搬去阳安城了,让他回村里来看看窑洞中可有他落下之物,收拾收拾先带回镇上。阿姐虽未曾明说,但他知道阿姐意思是让他带些亡故双亲留下的物什做个念想,毕竟...离开了再回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未曾料到他刚行至村口老槐树下,就撞上了掩面哭泣的张铁柱之母......双手抱拳环于胸前,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母青紫不堪的肿胀面庞。
  张母顿住脚步,抬头一看,这不是莫家大媳妇儿曾收养过的那个小兔崽子吗?哦...不对!这小子现在跟着他远方堂姐在镇子里开酒楼呢,就是王月娘做工的地方...念及此她心头一横,双手叉腰,破骂着来看她笑话的小兔崽子。
  “张大娘,你这样说我就很无辜了,我好心关心你你怎的还骂我?”刘梓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扶着张母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佯装痛心的说“该不会是王月轩吧?莫非他恼怒他姐姐被你们家退亲,怀恨在心,将气撒在你身上?”
  “真是不知敬老,可惜我打不过他,不然说什么也得给他点教训。”刘梓双拳紧握,面色激动,“要不...我去告诉柱子哥?柱子哥高大雄壮,一定能为你报仇!”
  “别别别!”张母神色一紧,生怕这小子再招来了‘迷了心窍’的浑儿子,她本就是嘴快之人,如今遇人安慰立马又暴露本性倒豆子一般将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儿的倾诉而出。
  听闻真是张铁柱所为,刘梓唇角噙笑,果真恶人自有恶人磨,张母诬赖月姐姐偷汉子散布谣言,如今却被自己儿子揍的七荤八素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张大娘,这事你可得管管柱子哥,不然他揍你揍上瘾了天天拿你出气可还得了?”刘梓蹙眉,面露‘担忧’。
  “那我有啥办法嘞?我又打不过他,...也舍不得打。”张母见这小子‘真心实意’为她着想,心中的警惕顿时放下了不少。
  “不如你跟隔壁的老姐妹支会一声?要是柱子哥再打你你就呼救。”刘梓循循善诱。
  “这...不好吧,家丑不可外扬。”张母犹豫道。
  “我在我家酒楼里可听人说,隔壁镇子有个老妇宠溺儿子,每每被酗酒后不认人的儿子揍了都不吱声,后来活活被弄死在屋里,被发现时尸体都生了虫......”刘梓抑扬顿挫的胡诌着,惊的张母面色苍白,冷汗满襟。
  她想起近日来儿子的反常,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担忧,犹豫道“那我就跟我左右两家的老姐妹说说?万一真出了啥事,我就大声呼救就没事了吧?”
  “嗯嗯!大娘英明!不过...柱子哥也不一定还会这样,不一定还会将你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刘梓强忍笑意,细声‘安慰’。
  张母却不知为何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来挥别刘梓向着家的方向赶去,却在家门口徘徊了几步转而一头扎进了隔壁李婶子院中。
  ......
  “月轩他娘,你听说没?张家那个铁柱前不久给他娘打的...啧啧,那叫一个惨呀。”石大娘择着韭菜,面露唏嘘,还好她跟儿子媳妇分开来了,“要我说,你家月丫头跟他退了亲,这是好事!”
  王婶手指一顿,旋即错愕的抬起头询问道“你从哪听来的?可真属实?”
  “据说是从老李家那传出来的,那就*不离十了吧,两家离得那么近她又跟铁柱他娘那么要好。...我估摸着铁柱他娘也就是想让老李家的注意着点,出了啥事好搭把援手,...却没想到这两人一个德性,嘴巴一个比一个大。这不,村子里都传开了,我也是买菜时遇上了咱村的老婶子,这才听说了这事儿。”石大娘咂了咂嘴巴,继续说道“咱村现在都说呀,生子莫生张大郎,嫁郎莫嫁张铁柱。老张家的名头可是坏透了哟!”
  石大娘嗓门本就不小,再加上情绪亢奋嗓音轻飘飘的传入屋内,刘梓顿下毛笔,担心的瞥了瞥一旁跟阿姐研讨着菜谱的月娘,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宜安村内。
  张家却是截然不同的氛围,张母蹲坐于墙边唾骂着往日的好友李大娘,各种脏话不堪入耳,李大娘还未抵达‘战场’,却不想屋内的儿子率先冲入了院子咆哮道“行了!”
  “儿啊,别怪娘呀!都是老李家的不是个东西,啥事都往外说。”张母挤着眼泪忏悔着,瞅着儿子黑如碳的脸色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还有刘家的小兔崽子,跟我说得找个能劝架的不然...你再揍我我就要被揍死了...当时他那么耐心的安慰我...我又正委屈,这才听信了他的鬼话...”
  “哪个刘家?”张铁柱扶住额头,满心烦躁,前不久他是一时气过了头、鬼迷了心窍才揍了自己的老娘,但是这几日冷静下来他已经没那么暴戾,可是他的恶名却传遍了整个山村...
  “刘猎户...哦不,知味观那个刘家。”
  “蠢驴!他跟王家那么要好你不知道吗?!”张铁柱气血翻涌,跳了起来,强忍着怒意,电光火石之间他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温里正好像也有知味观一半的分红。
  那...柳絮儿自称温泉表妹...难道一开始就是他们串通好玩他?

  ☆、第83章 鸡飞蛋打

  “柱子哥,找我啥事?”莫夏禾吊儿郎当的倚在石墙边,剔着牙缝,满脸不耐。
  “夏禾啊,最近在江家过得不错吧?”张铁柱递上酒坊打来的杏花酒,套着近乎。
  莫夏禾瞥了瞥张铁柱递过来的酒坛子,眼底划过一丝不屑,如今他想喝什么美酒没有,还需要收这个前情敌的好处?
  眸光流转,遂又想起了什么,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笑,“好!好得不能再好,不过这一切还得多谢柱子哥。”
  张铁柱一听这话心头泛喜,连忙将手中的坛子强硬的塞进他怀中,满脸堆笑“兄弟,你记得哥哥的好就成。如今哥哥也有件事要麻烦你下,你看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下,让我见见小怜?”
  “柱子哥都发话了,小弟哪有不能的道理?行吧,我这就去。”莫夏禾心中嗤笑,怕是门房不肯让他入内他才求到自己这里,不过他又岂会让他入内,岂会将自己垂涎着的‘肥肉’送入他人之口。
  抱着酒坛,踏入后院,远远瞧见江小怜正倚于榻前吃着冰镇的西瓜,他笑步上前,将酒坛轻置于她面前,接过瓜果,舀出果肉递于她唇边,待她将要含住瓜肉,他却又一把收回送入自己口中。
  “调皮。”江小怜点了点他的胸膛,娇嗔道。
  莫夏禾痞痞的坏笑着,又舀起一勺这才送入她口中,“怜儿,与我同村的张铁柱你还记得不?他在外面求见呢。”
  “他来干什么?!”江小怜猛然起身,暴躁地推开他手臂,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末了又抬起头来偷瞄了莫夏禾几眼,叹了口气。
  要说如意夫婿,她更中意的还是张铁柱,满身肌肉,孔武有力,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至于眼前的莫夏禾,起初因为他是张铁柱介绍过来的人,所以她对他照顾有加,可是没想到张铁柱那个臭男人居然敢...居然敢在镇上找了相好,还要跟她一刀两断。
  挥泪斩情丝后她连带着这莫夏禾也不待见,却不料这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着她让他留在她身边,哪怕做牛做马做家仆,一番肝肠寸断的表白惹的她不由得也有些怦然心动,还是有人喜欢她的...
  于是她留下了莫夏禾,打发他成了江家的家丁,但耐不住这人抹了蜜似得嘴,一番甜言蜜语将她哄的七荤八素,渐渐地她对他也越发中意,甚至起了同他结为连理的念头。
  此刻听说张铁柱又求上门来,她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可问清他跟外面的野狐狸精断干净了没?”
  莫夏禾眸光一闪,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努力竟还是比不上除了一身蛮力一无所有的张铁柱,不过...,“怜儿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真以为他是浪子回头明白了你的好?......他这是来送喜酒,顺便看看能不能问你借点银子,本来是问我借,但是你知道的我吃穿都在府里,月钱什么的入不敷出,自然没有银子。所以他这才想着求求你...毕竟以前你对他的那个好呦...”
  “借银子?他想得倒美!让他滚!”江小怜猛一拍桌,震的一旁的茶盏应声而落摔了个粉碎。
  如果说要是在平时她可能还会亲自去会会张铁柱,看看他是否真有如此不要脸、如此没脑子,但当下关心则乱,原本就已轰塌的信任更是陡然间摔的粉碎,她也彻底恨透了张铁柱,哪里还会肯再出去多看他一眼?
  “怜儿,你别气!别气!我这就去把他打走!什么东西这是...”莫夏禾见江小怜信了他的话顿时神气起来,骂骂咧咧的领着家丁涌向后院。
  “这是...?”久等多时的张铁柱目瞪口呆的望着莫夏禾身后的家丁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集体欢迎他?
  还是小怜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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