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的爱人》第3/97页
把精力和时间用在学业上,拿奖学金,参加学生会干部竞选,为将来找一份好工作打好基础,不比谈一场风月无边亦无痕的恋爱要实惠得多?
我的想法很市侩,也挺实际。
毕业的时候,安晓慧洒脱、张蔷无奈地把各自的爱情埋葬在了校园里,挤入浩浩求职大军。
而我,捧着科科优良的成绩单,以及导师“品学兼优,极具奉献与公益精神”的评语,被一家银行直接提档。
离开学校的那天,我和张蔷、安晓慧在校门口“喜乐园”聚餐。她俩摇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大声尖叫说一定要不醉无归。我被这两只闹喳麻雀吵得头都晕了,实在搞不懂都在一座城市里工作、生活,有什么必要把毕业餐弄得这么经典。
还不醉无归,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喝醉?
浅浅笑,慢慢吃菜,由着两个小妮子傻乎乎地把啤酒当水喝,只在她们逼着要喝交杯酒时无可奈何地举杯。
即使这样,还是被不时回过神来的她俩灌了不少酒。最充分的藉口是:我怎么可以冷智到在四年的时间里,说不谈恋爱,就绝不谈!
这点必须理解。
张蔷的CPA师兄早她一年毕业,回了老家哈尔滨,两人热电、热Q、热E-mail、热……,热了一堆现代化通迅方式,还是没有挽留住热恋。毕竟,北国之春太遥远,而水暖花盛之下滋养出来的江南繁华,一直在眼前。
安晓慧也好不到哪里去。爱过,笑过,但同时,也哭过,累过。
最惨的是,应验了我一直以来向她们灌输的理念:为将来找一份好工作打好基础,不比谈一场风月无边亦无痕的恋爱要实惠得多?
用安晓慧的话说:所以,我才忒招人恨。
何以解恨,唯有啤酒。
我实在抗不住了,又不愿喝醉,只好给靳逸明打电话。
他来的时候,那两丫还在闹酒。他拉了张凳子坐我边上,笑吟吟帮我把啤酒换成了茶水。
“小叔叔来得正好,可以帮我们作证人。”安晓慧欢呼。
我瞪她一眼:靳逸明是我的小叔叔,可不是她的!
安美女无知无惧,还在纠结于那个赌约,“小叔叔,你帮我们记得哟,我们三人谁要是第一个结婚,谁就请一顿大餐,上不封顶的大大餐。”
靳逸明用肩膀搡我,“她们没喝醉吧,敢和你打这样的赌?”
我冲他呲牙,咧嘴得意大笑。
她们确实是喝醉了。
当时,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以为输的人绝不会是我。
张蔷甚至都在盘算如果她输的话,应该找哪处物美价廉的餐馆请客。
六个月之后,我在A市最昂贵的川菜饭店“万山红”宴请安晓慧和张蔷,爽爽快快认输,高高兴兴请客。
那一餐吃得两位蜜友肚如刀绞,继而更加鄙视我。
“杨柳,你以前没那么坏的。”当晚深夜,张蔷坐在马桶上,通过电话有气无力地声讨我。
我赖在纪兆伦怀里捂嘴笑。
他趁机咬我的头发、我的鼻子、我的耳朵,咬得我浑身又麻又痒,说话都带上了喘,“不你们说要吃大大餐吗?”
“你没告诉她们去‘万山红’吃饭是我出的主意?”纪兆伦突然在我贴有手机的脸颊边说话,吓了我一大跳,忙不迭捂手机,结果一不小心,反倒摁了挂断。
我气呼呼吼他,“谁让你说话的?”
他从我手上取过手机,关机,放在床几上,接着咬我的手,满不在乎地边咬边说,“真是狗咬品洞宾,我帮你扛事也有错?”
我哭笑不得,啐他,“没人请你扛!”
他撑身压住我,鼻翼里扇出灼热而急促的气息,狞笑贴近,“小妹妹,哥哥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
“不!”
“道歉。”他亮出之前是虎牙、现在变成獠牙的两颗门牙,从我的耳根沿脖子一路啃至锁骨。
“不、不、不。”我笑着坚持。
他突然仰起头,长啸一声,又扑下。
我矜持而又骄傲的堤防如沙堡般被他一击即倒,开始尖叫着求饶,被他逼迫着由好人、好哥哥,叫至好老公……。
叫至最亲/昵时,他“欺负”了我。
那是我二十二个年头里对幸福和爱情最颠峰的理解,我以为那将成为我人生的全部。
丝毫没料到,三年,三年而已,我的人生和命运,便被天翻地覆地掀了个底朝天。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推倒重来?
☆、第 3 章
度假村的夜色静谧旖旎,晚风拂过河边草场,撩起一片沙沙声,有种辽远无际的旷阔感。
我趴在阳台上看星星,看矮树丛里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不足二十米远的另一幢度假屋里灯光熣灿。
看到生理钟幽幽奏响,我懒洋洋地唤,“靳逸明,吃药,洗澡,上床睡觉。”
屋里无应答。
不一会,谢波走过来低声说,“靳先生说还有两封邮件没回,请你再给他十分钟时间。”
好在这十分钟也在我的算计之内。
我一直都很擅长于算计和布局。
在银行工作那半年,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一位同事偷改电脑里的国库券利息金额,但我一直没作声,等到年终,我和他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优秀员工备选名单里时,我用这个秘密交换了荣誉。
荣誉,可以让我顺理成章地在人事评调中拿下营业部主管的职位。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纪兆伦,“营业部经理”这枚头衔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职位。
晕,怎么又想起纪兆伦!
我再次举目望了望不远处亮着灯的度假屋。
“让吴姐把温好的参芪猴头汤端过来。”我一边吩咐谢波,一边往卧室套书房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