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红杏爬墙去》第136/161页


  次日苏思曼醒来时,梁少钧已上朝去了,如今相处的越久,她越发觉出了他的好,他其实很温柔,还很专情。从前她老以为他很宠冯绾绾,还吃了不少干醋,事实上这却是个假象。
  想到冯绾绾,苏思曼不禁微微有些头痛。
  昨日之事,她已下了严令,禁止宫女太监乱嚼舌根,若是漏了风声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一旦被查出是谁胡言乱语,决不轻饶,罚去慎行司服苦役,一辈子不得出。安沁园的人何尝不晓得今时的太子妃早已不同往日,手段亦是不凡,高压之下哪敢做那出头鸟,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彼此心照不宣,只当压根就没出过那档子事。
  至于清漪轩那边,自然无需苏思曼刻意遣人去放消息,那背后主事的早急得坐立难安寝食不宁了。只是苏思曼并未立即发难,不知在作何考量?越是不知对方用意,只能凭己胡乱猜度,越是容易自乱阵脚如坐针毡。这就好比一个人犯了重罪,却不知大理寺到底会如何判决,到底是凌迟处斩呢,还是五马分尸呢,还是上绞刑架,虽然哪种死法都恐怖,但等待判决的过程更煎熬难耐,倒不如来个痛快的。冯绾绾也不是愚蠢的人,自然明白如此正中苏思曼下怀,却也无法,自己这边被人抓着了痛脚,情势便是不容己方控制,要么奋力一击,要么任人鱼肉,不过后者显然是个人都不会甘心,而前者,一时间却又找不到突破口,不知从何下手。
  在苏思曼与梁少钧柔情相拥的时候,冯绾绾却是孤枕难眠如芒刺在背。
  太子妃一直不怎么管事的,连东宫诸妃嫔请安见礼都免掉了,可谓是懒散到了一定境界,平时跟清漪轩也没什么来往,怎么偏偏那日就好巧不巧地撞见了彩霞差出去的小宫女?若说全是巧合,叫她如何肯信!说不定清漪轩早安插进了太子妃的眼线,只是自己一时未察觉,倒酿成了如今的灾祸。彩霞必定也脱不了干系,她是清漪轩的大宫女,日常起居务事全都由她一手打理,上回皇后娘娘送了两个小宫女也是彩霞一手安排的,莫非彩霞早起了异心,跟外人串通起来暗算自己?!
  冯绾绾越想越觉心惊,益发认定自己的推测有据可依。那日安太医来给她诊平安脉,却查出有喜,吓得她当时几乎是软瘫如泥,这不是惊喜,完全是惊吓,要知道太子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没宠幸过她,她却有了孩子。但是她舍不得弄掉这孩子,彩霞就献计说不如良娣殷勤些,主动去勾搭勾搭太子,将他灌醉,管那时间对不对,反正孩子得算在太子头上。结果这如意算盘却未能如意遂心,太子几乎夜夜宿在安沁园,不往他处。可肚子却不等人啊,耗不起,可巧前阵子太子十分繁忙,也顾不上给后院这些娇艳的花朵儿浇水施肥。一向教养极好矜持娇贵的冯良娣也顾不上矜持了,主动去庆延殿献媚,哪知梁少钧却不吃这一套,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那掺了迷药的酒反而被她自己吃了,梁少钧却没沾到半点。结果第二日一早起来,冯绾绾就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地和衣躺在床上太子雕花精绣的大床上,太子不见踪影,看这情形她自然明白了,他们两个啥事也没发生。而错过了这次机会,却再也没机会了。
  偏生此时梁少轩出宫在外,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可即便梁少轩在宫中,以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孽种的(生出来,那可就是个活生生的炸药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乖乖,那可是小叔子跟嫂子私通款曲的活证据啊,梁少轩脑子没昏,绝对不可能为了女人几句娇滴滴吴侬软语的哀求心软的。告诉他这桩子事,只可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他一定会将她肚子里那块肉剜掉)。冯绾绾努力尝试过了,移花接木大-法失灵,枉费了一番心机。最后只能强自忍痛,差彩霞去太医院去弄落胎药。
  没想到这一去就捅出来这么大个篓子,被太子妃抓个正着。
  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设法堵住那安太医的嘴,先窜好了供词,只要他一口咬定那药是开给某个行为不检点的宫女的,谁还敢把屎盆子往她冯良娣头上扣?
  怎么去堵安太医的口?这好办啊,只需晓以利弊,他铁定能乖乖合作。你想啊,要是让太子知道这安太医一直给让他成为绿帽君的小妾殷勤看脉开安胎药,说不定会以为这太医跟小妾有勾结暗藏猫腻,太子一怒,虽不至至于血流千里,可要随便找个由头整死他,还是不难的。既然两人已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那蹦?的时候当然不能光顾自己了,必须同心协力同舟共济才成。到时候把孩子弄下来,这事一平息,冯绾绾照做她的冯良娣,安哉顷继续做他的太医,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傻子才会拒绝呢。这厢冯绾绾已经算得很精细,基本不会出纰漏,心中便也稍安。至于那些有可能已经背叛了她的人,等这事一完,她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很显然,冯绾绾这一着虽然很符合当时的情势,但是先前恐慌和揣摩太子妃心思的时间稍稍嫌长,加上又不信任彩霞这个心腹宫女,没个人跟她商量,所以等她想起来去给安太医送封口费时,已经落了下风。苏思曼动作可比她快多了!啧啧,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寸金难抵寸光阴,慢了那一寸,就失了先机难翻身咯!
  那厢李太医做事效率极高,苏思曼坐在靠窗位置给冕儿绣小肚兜儿的时候,碧玺满面春风掀帘而入,笑眯眯道:“太子妃,李太医求见。”
  苏思曼手里的针线顿了顿,边理了理裙摆吩咐:“快请进来。”
  碧玺应着声退下,不多时便引着李太医入内。
  碧玺像个把门神一样堵在门口,就算有那么个把两个不识趣的小蚂蚱想靠近也被碧玺那闲散中透着凛冽的眼神击溃,只能败退。
  这次会谈并未持续多久,据李太医所言,查过太医院的档案,发现所载多有不实,且不是个案。而安太医前往清漪轩诊治看脉的记录也只有寥寥几笔,夹杂在诸多不详实的记载中并不显眼,之所以能一下就断定安太医的记录,是因为上面压根只字未提落胎药之事。
  李太医不时摇头,感叹太医院怎的滋长了这样的歪风邪气,可得好好整治整治了。苏思曼并不想在其他事情上纠结,虽然也颇觉意外,因事不关己便也没多加注意,只请李太医从中安排了一下,她要尽快见一见那安太医。安太医不据实上报诊治情况,到底是受了人指使,还是提防着什么?总之很可疑,他既然了解一些内幕,苏思曼自然不会轻易就让他逃掉,她可有好多事没弄清楚,想向他求证求解呢。
  苏思曼本来想过直接叫安哉顷前来面见,可又觉不妥,毕竟安哉顷是分派给冯绾绾的太医,跟她向来没什么来往,冷不防召见,一方面是于情理不合,另一方面也容易招人耳目引人猜度。她暂时还不想把这事闹大了。
  苏思曼是个效率派,密会之事自然不能拖,她很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冯绾绾那头肯定也在打安太医的主意呢,她已得了先机,怎可坐失。在李太医的循循善诱谆谆引导之下,终于说动了心神不宁的安哉顷,这次密会定在十六号下午,也就是明日,地点就在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的西市,长安街边的茶楼小肆。
  之所以会选在街边嘈杂之地,自然是闹中取静的法子,越是明目张胆的地方,越不易引人怀疑。茶楼里往来的通常都是些平头百姓,鲜有达官贵人,混在其中,极易鱼目混珠,穿朴实点儿,绝不会被人注意。只要出入宫门神不知鬼不觉,便是万无一失。
  到了密会的日子,苏思曼头一天就吩咐了,她要在十五和十六这两天去太庙为太子殿下和小殿下烧香祈福,外人不得打扰。碧玺被留在了宫里,以免发生意外时无人挡驾,被戳穿她在宫中的假象。这事苏思曼和碧玺早已是驾轻就熟,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双方都很有经验。
  所有安排都已妥当,苏思曼藏身于外出采购药材的小太监驾的马车上,顺利出了宫门。
  出来时还是上午,早得很,苏思曼很有闲情逸致地四处溜达。一晃眼又有个把月没出宫了,瞅见这满眼的繁华,呼吸着皇城清新自然的空气,顿觉身心愉悦。
  她琢磨着,得找个地方消遣消遣打发一下时间。去哪里好呢,眼珠子转一转,便有了主意。当然是去如意坊最好了,如今那里可已经是她苏思曼的了,正好趁此机会检查检查仲晔离的工作,嘿嘿。
  这回可是突击检查,要弄仲晔离一个措手不及,看看他是何反应。某人奸诈地想着,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第四十八章 昔年旧案
  还没到如意坊,苏思曼先遇着了皇甫崇和高云庆二人。
  自从离开尧云山庄后,苏思曼就再没见过高云庆,这下重逢,自是欢喜无限。当下三人便找了一处酒家,点了酒菜叙谈起来。苏思曼离宫时是空着肚子呢,去酒楼吃喝正合心意。
  既是重聚,叙旧那是免不了的,皇甫崇的事苏思曼算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呢叙旧的对象主要还是高云庆。
  苏思曼记起皇甫崇曾提起高云庆前去救丁小强的事,结果自己尚不知,不由心急问道:“不知道小强如今身在何处?上次可搭救到了?”
  高云庆闻言眉头不由有些发皱,神色间也黯淡了几分:“唉,一言难尽,我倒是希望当时便救了他,咳……”言语间又是一声叹息。
  忆及往昔相处的情形,苏思曼也不由伤神,暗叹小强命途坎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安慰道:“小强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日后你们师徒必定有重逢的时候。”
  高云庆摇头叹道:“我就怕他身陷敌营,终日跟那些心性凶残之人为伍,耳濡目染也走上了歪路,那样便太对不住大将军他老人家了啊!”
  苏思曼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起来似乎小强的身世还有点故事,梁少轩一党还是他的仇家?之前没人跟她提过,自然是完全不清楚,可看高云庆的样子,似不想解释,闷头灌了好几口酒,她只能将疑问的目光投向斯文喝茶的皇甫崇。
  皇甫崇似毫无觉察般,并未马上回应她的目光,淡然自如浅尝品茗。苏思曼看他如此,没法子,只好扯了扯他袖子,问他小强的身世。以高云庆跟皇甫崇的交情,想来皇甫崇是不会不知道的。
  这回皇甫崇很快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苏思曼怎么也不会猜到,丁小强这个小屁孩的身世还不是一般的牛叉。
  丁小强本不姓丁,上面还有个宝盖头,乃是攘夷郡王宁峰的遗腹子。攘夷郡王宁峰当年是匡扶圣上登基平定内乱的重臣,此后又平定边患,前后两次将突厥人赶至贺兰山以北,这便也是其封号中攘夷二字的由来,他是当之无愧。但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威名赫赫响动宇内的英雄,最后却被人设局诬陷,最终落了个蒙冤不白身败名裂的下场。皇帝以私通突厥卖国求荣之罪,下旨将郡王府上下三百余口满门抄斩。
  为何有功之臣却反而惨遭杀戮,总结起来,无非也就两个原因:一是宁峰不懂急流勇退的道理,兵祸已定,却仍手握兵权,加之带兵多年,在军中权威太甚,引得皇帝忌惮;二是不懂左右逢源的处世法则,对皇后这边的张家势力和昭贵妃母家势力的拉拢不理不睬,太不识时务,若随便投奔了一方,那结局肯定不一样了。偏偏他是个绝对热血直性的汉子,百分之百的军人,军人讲求的是真刀真枪地拼战功,功名利禄那都是荷枪实弹拿命拼来的,不像文人升迁靠关系拉后门倚仗家族势力,还总是算计来算计去地放冷箭施暗算。他虽行军打仗运筹帷幄在行,勾心斗角却是及不上那些文臣的。若他性子不是那么直,又懂点儿趋炎附势随波逐流,绝不至于被两家同时下狠手。
  可以说,攘夷郡王一案是本朝第一大冤案,可惜,却没人敢为其平反。朝中这些当官的,只要脖子上顶的那个东西还能动,都知道那两大家族是决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张家,跟他们对着干就更不科学。所以啊,平反昭雪什么的,还指不定有没有这一日呢。
  苏思曼听得直咋舌,好半天才问:“那小强怎么还活着啊?”
  皇甫崇道:“合该是天意,那时候他姥爷病重,他娘怀着他回了娘家,抄家那日并未在郡王府,所以才没遭了毒手。后来听说了消息,连夜逃走的。”
  苏思曼忍不住又问:“听你说得活灵活现,好像当时你都在场似的,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皇甫崇挑了挑俊眉,举起手掌像模像样地摆了摆:“佛曰:不可说。”
  “你……”苏思曼被他一噎,好气又好笑,白他一眼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自己也不太清楚。”
  皇甫崇一脸无辜的表情,暗想,要不知道,刚刚扯的那些算什么啊,女人哪,你永远不知道她大脑回沟是怎么长的。当然这话是不能直接出口的,他道:“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但是苏思曼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来,要这么按下去可不容易,皇甫崇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方案不太成功,饭菜哪堵得着她的嘴啊。高云庆见她性子率直,倒跟先前没什么不同,本来还以为她是宫中女子,变化一定很大了,未料却一点没变,不禁欣慰得很,兴致也又恢复了一些。这也才细致的将自己同攘夷郡王的渊源讲了出来。
  他父亲从前是宁峰的亲卫,他自己小时候几乎就是在攘夷郡王府长大的,后来才被送上了山去学武,可以说对宁家的感情非同一般。他爹也是打听到郡王爷还有个遗腹子流落在外,一度还派人四处去找,可惜都没什么下文。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小强的时候,看到小强手中那把斩金弯刀便愣了。这刀还是平突厥时从突厥一个王爷手里夺得的,他小时候看郡王爷在院子里舞刀还用过。后来又听小强说起过世的爷爷以及爷爷一些未说透的话,加上小强模样也有几分像郡王爷,心里便了然了八九分。
  苏思曼一阵唏嘘,连夹菜的频率都慢了许多,自言自语道:“唉,这攘夷郡王一家倒是挺冤的,小强这孩子孤苦伶仃地也真可怜。也不晓得郡王府还有没有其他侥幸逃过一劫的人?”
  高云庆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思曼思维有点跳跃,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上,眉头不由一跳:“梁少轩他们抓着他干嘛,难不成是识破了他身份来历?”
  高云庆又摇了摇头,低声道:“应该不会。”话是这么说,神色却又有些不确定,他还一直在琢磨梁少轩要搞什么玄虚呢,可惜不是对方肚里的蛔虫,猜不透其心意。
  好不容易用罢了早饭,苏思曼便鼓动二人一道同她去如意坊。按她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如意坊落脚,挂个做事的名头,方便掩人耳目。毕竟他们来京城都是另有目的,偏偏那目标又还比较惹眼,并非三两日便可功成,客栈毕竟也不是长久落脚的地方,有个门面上的差事做着,确实比较保险。
  不过苏思曼也有点缺德,先前没告诉他们如意坊掌事的乃是仲晔离,等这俩人见到仲晔离时,几乎就要掐起来。尤其高云庆一想到自己几乎瘫痪都是拜仲晔离所赐,简直恨不能一口将他咬死。偏偏仲晔离就是个很欠扁的家伙,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吊样儿,那吊着眉梢看人和唇角微微上扬的得瑟模样实在是太欠抽了!高云庆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两下里险些就打了起来,还好有皇甫崇在中间拦着。相比之下,皇甫崇的确冷静不少,虽跟仲晔离这个亲兄弟也是新仇旧恨一箩筐,还是能以大局为重,暂时将那些不愉快统统压下。
  苏思曼那颗在胸前里扑腾了老半天的心也总算放了回去,她可真怕这伙子人动手动脚,那影响可就大了。
  如今如意赌坊已经更名为如意坊,不单单开赌场,还有其他业务,做得很红火。仲晔离做生意很有一套,虽然接手才几个月,已经颇有风生水起的势头。其实苏思曼让他打理如意坊的另一个深层含义,以他的聪明,肯定不会猜不透,可他竟没推托,似乎并不害怕梁少轩知晓。虽然这样的发展,很符合苏思曼之前的预期效果,可如今反而有些吃不透仲晔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是真的跟梁少轩嫌隙已深,还是他另有目的?
  梁少轩的暗探眼线应该早将这消息告知大BOSS了,为什么他们却没什么动静呢。事情恐怕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如今的苏思曼也不是个容易被表现迷惑的人了,只不过一时也想不透,只能先按下不提。将正经事安排一下才是重点。
  重点当然就是皇甫崇和高云庆要在如意坊落脚的事了。
  苏思曼一把这层意思叙述明白,立刻招致仲晔离哀怨的目光。
  好么,把他的死对头给招来了,还一来来一双!能不哀怨么!
  高云庆则抱臂神清气爽地站在那里,很欣赏仲晔离那怨妇一般的面容。嘿,皇甫崇竟然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这这,这也太扯了!这俩还能表现得更明显一些吗?喂,好歹仲晔离如今是她苏思曼的活摇钱树诶,你们俩能客气一点么?要是把他给气跑了,谁再给她送个如此难得的揽钱高手啊!苏思曼心里也很哀怨啊!可她也不敢明着说,你们别以多欺少哈,还有啊,要打架找别的空旷的地儿去,别搁这儿吓着客人们影响生意。
  既然已经走了这步棋,苏思曼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当和事佬了,还好在她舌绽莲花的卖力表演下,双方终于都退让了,不然这事没摆平,她还真没兴致去想下午那场见面会。

  第四十九章 情况有变
  其实苏思曼作此安排,也还有一层意思在里头,她是希望仲晔离皇甫崇这两兄弟一笑泯恩仇冰释前嫌,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啊。
  在她的卖力撮合下,仲晔离终于答应将苏思曼曾住过的老屋让给他们住。
  听仲晔离说,渊四娘如今也在京城,跟他一块搬进了新宅。苏思曼想着今日时间有限,更何况还有别的事要办,便表示他日定当前去拜访拜访,当然这只是口头上客套客套。饶是苏思曼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也不太敢去招惹渊四娘这般不甚讲理的江湖人,何况渊四娘还跟她那早死的娘有恩怨哪。
  一切安排好,一行人又聚一起吃了顿饭,时间便已不早,苏思曼便道有事该走了,其余几人听她如此说,也不好挽留。只一道送她下楼,快到一楼的时候苏思曼碰见个很眼熟的伙计,定睛一看,认出是景泽,忍不住笑起来,仲晔离这人倒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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