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红杏爬墙去》第80/161页


  “没事,别担心。他有伤在身,就算要跑,也跑不了多远的。”苏思曼宽慰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拉住碧玺袖子问,“他不是被绑着吗?”
  “是……是……啊……”碧玺嗫嗫嚅嚅地绞着手指。
  “那怎么会跑了呢?”苏思曼止不住狐疑。
  “他……他说要去方便,我就放开了他,在外面等着,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出来,结果,结果……”碧玺臊得脸通红,臻首益发垂得厉害,下巴都快抵着脖子了。
  “贼小子!唉!那小子一准脚底抹油跑了!”苏思曼拍腿恍然大悟,这下她也急了,“咱们得赶紧把他找回来,不然怎么向崇哥哥和高大哥他们交代啊?!”
  “怎么找啊?我问过客栈的伙计,他们都没瞧见他。”
  “那也得找啊,咱们分头找吧。”
  “好。”碧玺点头应着,转身下了扶梯。
  出了客栈,苏思曼又特意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悦来客栈――很恶俗的名字,N多古代小说里都出现过的。暗暗记下,她是真怕自己走出客栈去找人,结果找一圈不记得自己要回哪了。还别说,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干过这样的蠢事儿,记得有一回去找外省的同学玩,恰巧约好来接她的同学有事耽搁,害得她住旅社,结果她到外头吃了顿晚饭,竟找不回去,死活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后来还是那个同学找到她,将她带了回去。这事她记忆犹新,所以这次知道学乖了。
  沿街问了一路,那些小摊小贩要么摇头,要么摆手,似乎没人见过仲晔离这小子。苏思曼纳闷不已,仲晔离长相举止都十分妖冶,气质风骚,一双勾魂眼总是亮光闪闪的,嘴边常挂着若有若无暗藏狡诈的笑,身上的衣袍永远是那么的花里胡哨,按说特征相当明显,搁人群里那是相当地扎眼,一准叫人过目不忘。竟没人见过他?
  苏思曼纳罕了半晌,恍悟起来:那小子不会是易容了吧?!是了,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当俘虏?这一路铁定早想好了要逃跑,暗中谋划已久,先前没跑,一是因为伤重,二是因为一路所经之处太荒僻,不便逃跑。如今到了镇上,要跑路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他会去哪儿呢?苏思曼绞尽脑汁边走边想,情绪有些低落。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
  “爷,来嘛!上我们翠玉楼坐坐嘛!”
  “爷,您好久没来了,人家可想死你了,快来嘛!”
  目光斜睨,苏思曼注意到了离自己不远处两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女人正在拉客。
  原来到妓院了。
  看着头顶上方翠玉楼三个镶金大字,苏思曼豁然开朗,忍不住弯眉掩唇窃喜:何不进去快活快活?说不定仲晔离这厮就在这里!她可还记得仲晔离从前将她掳去秦月楼的事。
  不过,就这样穿女装上去恐怕不行,可别一上去就被人撵下来,还是换做男装伪装成嫖客进去。想到“嫖客”这个猥琐的词儿,苏思曼猥琐地笑了。

  第三十四章 活色生香
  苏思曼到对面的裁缝店买了身藏青色绣暗纹男装,头扎一字巾,压过眉线,如此一来,苏思曼那弯弯如黛似远山的秀眉便被彻底遮住,敛去了几许娇美,多了几分英气。头发扎成一束拢于顶,还留了些披肩发,英气勃勃中又带了些儒雅气息,手里还倜傥地捏了把折扇。大致的打扮同那日在秦月楼时的扮相有几分相似,不过这回看着更像个男人。
  拾掇完毕,苏思曼摇着扇子就大摇大摆进了妓院。
  老鸨子是何等锐利的眼光,一眼就瞧出面色微带局促的苏思曼是位头一回来妓院逍遥快活的雏儿,见他仪表俊秀,衣着锦绣,肯定是个有钱公子哥儿。是以苏思曼才进来,老鸨子就凑了上来,堆着一脸谄媚的笑:“公子爷,您是头一回来我们这儿吧?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个顶个都是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保管您满意。”
  苏思曼闻着满鼻子熏人的脂粉气,不自觉往旁挪了挪,想跟那个一笑就一层白粉掉下来的老鸨子拉远些距离,这股脂粉味真是熏得她够呛。
  “妈妈,你就找个性子温婉的姑娘陪我就是了。”苏思曼讪笑道,见老鸨子又没眼色地凑近,不动声色又挪了挪地方。
  “哎,好嘞!春弄,带公子爷上二楼小坐。”老鸨子打着扇子满脸堆笑,又扭头吩咐旁边的小婢,“去叫春喜来接客。”
  苏思曼被春弄姑娘领着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厢房,布置得很是俗气,不是黄就是粉,连桌上的器皿也都镀上了一层金箔,黄橙橙的,可见这老鸨子有多爱钱。给人的感觉除了俗气,还是俗气。春弄给她倒了杯茶,低眉娇笑:“公子爷,请用茶。”
  “嗯。”苏思曼不自然地接过,抿了一小口,“劳烦春弄姑娘了,你先下去吧。”
  “公子爷,奴伺候得不好么?”春弄撅着小嘴撒娇,扯着手里的绢子,娇媚万状地轻轻搡了苏思曼一把,一个媚眼飞来,柔软无骨的身子就这么半斜半倚地坐到了苏思曼腿上。
  苏思曼被她这个举动唬得出了一身冷汗,僵直着身子,想也没想,突然站起来将春弄推倒在地。春弄歪在地上十分不解且十分委屈地看着她,脸上划过一丝羞愧,随即又挂着职业的媚笑,她爬了起来,斜着眼媚笑地盯着狼狈不堪的苏思曼,一手扯着手绢掩着嘴。
  换做个男人,没准骨头都酥了,可春弄面对的是谁啊,同为女人的苏思曼啊,她可不吃这一套!不过,就算苏思曼不吃这一套,可也够呛,已经被春弄姑娘嗲声嗲气的撒娇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脸红脖子粗的,只想着赶紧将她赶走。
  “公子,您没事吧?”
  眼看春弄又要凑过来,苏思曼赶忙退后几步,简直要汗流浃背了。看来逛窑子寻快活也不是件易事啊!
  “你别过来!”苏思曼用折扇指着她,厉声下令,“给我出去!”
  “那奴就不打扰公子和春喜姐姐了,公子少待,春喜姐姐马上就来。”春弄屈膝施了个礼,悻悻离去。
  春弄前脚刚走,苏思曼就脚底抹油溜出了房门。她打算一间一间厢房地找,刚刚在裁缝铺的时候她就打听过,翠玉楼是镇上唯一一家妓院,如果这里都找不着仲晔离,那估计就很难找到他了。
  说起来这翠玉楼规模可不算小,一共有四层,一楼主要是大厅,布置了一些娱乐设施,二楼及以上楼层才是妓女接客的厢房,每一层楼大约有十来间房。因这个镇位置较好,往来的骚客旅人极多,故而生意十分兴隆,这里的妓院也不比京城差,规模甚大。苏思曼要找人,就必须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找,可以想见,这是个多么浩大的体力工程。等她找个遍,估计骨头也该散了架。
  虽说是个苦差事,来都来了,不翻它个底朝天委实对不住自己花的这番心思。想罢,苏思曼掸了掸衣袖,啪地打开折扇,风流倜傥地轻摇了几下,迈着潇洒的步子开始气定神闲地溜达。这事自然要做得自然而又自然,万不可贼头贼脑地引人注意。
  二楼三楼的几十个房间基本都被她窥探了个遍,期间遭遇了不少麻烦尴尬,比如在二楼转悠的时候,差点被前来陪客的春喜逮个正着,急得她是上窜下跳,好容易才躲过去;又比如看到某个房间里少儿不宜的画面,听到了些比《十八-摸》还撩人的“咏叹调”。这叫一直竭力忘记自己已婚妇女身份――心理上一直还把自己当黄花大闺女的某人糗得是面红耳赤脖子粗。
  苏思曼好不容易爬上四楼,腿都有些发软了,先前那股子劲头也散了许多,不过她还是不打算放弃。一个一个房间地窥下来,沾在食指上浪费掉的口水的营养加起来已经超过五个鸡蛋了(也不知她从哪里看来的,据说一口口水相当于五个鸡蛋的营养),愣是没看见仲晔离那厮。她扶着扶梯喘了好一会才喘匀了,使劲扇着扇子,再摸摸脸颊,感觉没那么烫了,这才收了扇子动身。
  四楼倒是安静了不少,显然客人不是很多,东厢那头传来的悠扬琴声格外引人注意。苏思曼依然是采取最笨也最瓷实的法子――一个萝卜一个坑,一间一间地看过去,果然发现多数房间都没人。她从东厢找到了西厢,依然一无所获。
  “唉――”苏思曼长叹一声,瘫坐在地。
  实在是腿软啊。
  难道就要这么无功而返了么?可怜啊,平白浪费了那么多鸡蛋的营养,那么多精力,唉!
  唉――
  她长吁短叹了好几声,叹得正起劲,忽然听到有人应和她,不过人家叹的可不是“唉――”,而是――
  “嗯~~~~~”
  这一声嗯,嗯得好销魂啊!
  苏思曼立时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听。
  那声音却停了,就在苏思曼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时候,那销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比之前大声了呢!听得苏思曼浑身兽血沸腾,最叫她沸腾的不是这比十八-摸还悠长骚-情的咏叹调,而是发出咏叹调的那声音――好像是仲晔离的声音?
  苏思曼侧耳倾听,发现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上传出来的。
  难道上面还有房间?
  想到这一层,苏思曼勉强抑制住沸腾的热血――好像叫兽血更贴切些,小心翼翼往楼梯口踱去。仔细看了一下,却发现翠玉楼就四层,楼梯已经到了尽头,不可能再向上走了。可她明明是听到声音是从上头传出来的,这一点她很笃定。苏思曼立马想到了机关暗门什么的,武侠剧看多了有这么个好处,这叫下意识反应。她在楼梯口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出了机关按钮,原来是一块看上去跟别处也没什么不同的砖,她在心里暗暗鄙视地想着,真是没创意啊。
  刚摁了那块砖,就见头顶上方杳无声息地开出了个洞,一把木梯从洞里稳稳地降下来,无声地立在楼板上。苏思曼将扇子别在后颈窝,轻手轻脚爬上了楼梯。
  到了上头发现竟是一处阁楼,光照极好,微风习习,四周景物尽收眼底,委实是个远眺的好所在。
  阁楼的门半遮半掩,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不时逸出的几声吟哦不绝于耳,听得苏思曼脸红成了火烧云。
  “罪过,罪过,佛祖明鉴,我不是有意要去偷看的,实在只是想确认一下里头的人是不是仲晔离。罪过,罪过……”苏思曼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做贼似的,步子挪得贼轻,悄没声儿的。
  待她忏悔完,人也到了虚掩的门口。
  半眯着一只眼,她凑近了门缝。不巧的是,从门缝望进去,除了茶几和地板,啥也看不到。
  “嗯~~~~~~轻点~~~~~”
  屋里又传来一声销魂的呻吟。
  苏思曼果断决定转移阵地,来到了窗户旁,食指上沾点口水,将窗户纸戳了个小洞洞。半眯着眼贴上去,她险些被自己看到的画面震得吐血。
  只见仲晔离紧抵方桌勉强站着,说是站着,其实整个后背都几乎贴到了桌面上。他衣衫不整,侧脸正对着苏思曼,紧闭着双眼,俊眉紧蹙,面上的表情十分痛苦?销魂?苏思曼果断认为是前者,因为她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华丽丽的男人欺压在他身上,似乎在他身上啃什么?
  等等,如果是发出痛苦的呻吟,为毛线仲晔离吟得那么销魂蚀骨?手还那么紧地匝着男人的腰?
  苏思曼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呆呆看着屋里那一幕。
  压在仲晔离身上的男人一边啃咬着他颈部的肌肤,左手一路向下摸去。他手过之处,仲晔离的衣衫便被褪下,精壮结实的上身露了出来。胸前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肋下殷红一片。仲晔离咬着嘴唇,微微蹙着眉头,眼漾柔波,一只手爱昵地抚摸着男人的发,任凭他胡作非为。男人喘着粗气,手不安分地掐着他的rt,直到掐得那颗蓓蕾鲜红挺立方才罢休,嘴也一刻不闲地含着另一边。另一只大手却没入了仲晔离下身的衣衫中,撩动得衣衫起起伏伏。
  苏思曼仿佛被雷劈中,好半天才回魂过来,反应过来的她第一个反应是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惊叫出来。
  那个华丽丽的男人一直背对着苏思曼,她瞧不见他的面目。突然,他抬起头向外望了一眼,还好苏思曼躲得快。等苏思曼再抬头看时,只见那男人抬手在仲晔离肋下一拍,立时听到仲晔离痛得低吼了一声,眉毛跳了一下,显是痛得狠了。男人却只低笑了一声,用自己的家伙在那里蹭了几蹭,暧昧无比:“爱卿,就用你的血来湿润我。乖乖地,等着我进来。”话音未落,就见他用力一扯,仲晔离的身子便掉转了个个儿,如薄纸般瞬时隐在了他高大的身躯后,苏思曼完全看不到他了,就只看到那男人挺拔的背影。就见他一挺腰,仲晔离似乎紧吸了口气,吟哦了一声。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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