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红杏爬墙去》第81/161页


  苏思曼绝倒,?逅溃?仲晔离这小子还真是个受美男啊!

  第三十五章 鸡飞蛋打
  苏思曼靠墙瘫坐在楼板上,感觉头顶飞过无数乌鸦和无数个六个一组的小黑点。
  为毛苏思曼会这么震惊呢,因为她没受过耽美小说的熏陶啊,心理上难免多多少少有些不能接受。虽然在现代时就知道有“断袖”这个词儿,平日还常用断袖这个词儿的现代兄弟“同志”调侃班上走得近的男生,可真正瞧见现实版本时,还是将她给震傻了。
  退一步讲,即便苏思曼曾经也YY过仲晔离这小子是断袖,不过瞧那小子的身板儿说话做事的风格,怎么的也该是只散发着王霸(八?)之气的小攻君,咋能变成这么只傲娇别扭小受受啊,真心叫人难以接受啊!
  就在苏思曼内心波涛汹涌,思绪奔腾时,从前看过的一个小说里头的经典句子就应景地蹦了出来:活这么大,可叫我见着一对活的断袖了(引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苏思曼此刻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精辟,太能表达她的感受了。
  这么想着,苏思曼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可惜了啊。世上的帅男人都去搞基了,姑娘们可咋办啊,唉――
  “谁?!”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充满杀气的低喝,语声未落,两只飞刀便刺破风声破墙而出。
  苏思曼听闻风声,下意识飞快向旁侧打了个滚,险险地躲过。她还来不及爬起来逃跑,就听砰地一声响,窗户已经被震得飞出了老远,锦衣华裳的男子已出现在面前。苏思曼被他手上那口刀照出的夺目寒光迫得简直睁不开眼,下意识伸手遮住前额避闪,依稀瞧见持刀之人面上带着银色的精美眼罩,高挺的鼻子和线条较为柔和的下颌似乎有那么一些些的熟悉。
  那人乍见她,似乎也有些惊诧,手里的刀略微一滞,旋即目中绽出寒光。
  苏思曼大惊,不容她多想,但见寒光闪处,那刀已然迎头劈下!
  完了,躲不过这一着就要见阎王了,可我还不能死。她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反倒没了恐惧,扬手抛出数枚暗器直奔对方面门。
  那人似一愣,挥刀挡开暗器,在他这一挥之间,却也足够苏思曼躲过一劫。
  “救命啊!救命啊!”她破口大喊起来,一面撒腿飞跑。若没人前来相救,她能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如今,谁能救她?指望还在屋内的仲晔离么?这未免太可笑。
  苏思曼就像只被猎人追急了的兔子,肾上腺素被大大地激发,跑得飞快,那人可能顾及到仲晔离还在房间内,或者是有人上楼来,有些犹疑,一时也没大力追她。
  逃命的念头牢牢占据了她的头脑,除了死命地跑之外,苏思曼脑子里一片空白。到楼梯口时,冷不防被人一把拉住,苏思曼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面具男,扬手又要使暗器,却发现袖中暗器已经放完了。
  “小姐,走!”
  是碧玺的声音!
  苏思曼大喜,定睛一看,可不是碧玺么!只是她为什么要蒙面?
  不等她多想,碧玺拦腰一起,携苏思曼飞出了翠玉楼。
  到了安全之地,碧玺才撒手将她放下来,随手将蒙在脸上的纱巾撤去。
  苏思曼犹自惊魂未定,抚着心口喘气。回想起来,真是好险哪。要不是躲得快,慢上那么一毫厘,她的这条小命儿可就丢了,想想真是后怕。没事叹什么叹哪,就该立即下楼去报信,兴许还能将人逮住,这回算是鸡飞蛋打了。菜鸟啊菜鸟,一时半会儿还真成不了老鸟,瞧瞧这事给她闹的!苏思曼真是后悔不迭。
  好不容易平静了情绪,苏思曼狐疑地开口问道:“碧玺,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啊?”
  “奴婢胡乱猜的,记得第一次见到仲晔离时,他就将咱们弄到窑子里去了。”碧玺微微低着头道。
  “原来如此,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处。”苏思曼余光瞥见了她捏在手里的纱巾,似不经意地问,“你刚刚蒙着脸做什么?怕被人瞧出来?”
  碧玺不作声,绞着手里的纱巾,苏思曼瞧见那纱巾的边角都被她扯得变了形。再看碧玺乍青乍白的脸色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便已猜到她也瞧见了屋里那羞人的情形。
  唔,苏思曼这个相对而言思想通达许多的现代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碧玺一个思想保守的古代小姑娘。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瞧见了那么那个什么的画面,没被吓得腿软还有救人之力真心难得。
  也不知碧玺当时是在哪个位置?估摸着离自己有些距离,不然不会在自己狼狈逃窜了那么久之后才出手救自己。
  “碧玺,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吧。那个,别放心上,别去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前我说的那些都是玩笑话,要早知道仲晔离那厮是个断袖癖,打死我也不会开那种玩笑的。”苏思曼尴尬地干咳了几声,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两个男人亲昵的场景不自觉地在脑子里回放,赶都赶不走,“从前我说的那些混账话我现在统统收回,你别放在心上,千万别放在心上。”
  碧玺只凄然地看了主子一眼,默然无语。眸中漾着一层水意,平日里红润的小脸此刻死灰如土,唇色苍白,一脸的悲伤惨淡。
  看这样子,只怕是碧玺真的对仲晔离动了心。苏思曼蛋疼地转过这个念头。
  很多时候便是如此,原本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却因旁人的流言蜚语,反而促成一段红尘缘。最现实的例子当属苏思曼在现代时的表姐,本来对她姐夫没感觉,就是因为别人总拿他们开玩笑,结果还真就成就了一段姻缘。看碧玺如今这神情态度,又是悲伤又是绝望的,一准是对仲晔离有了感情。
  苏思曼十分不忍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怜悯。这是多么狗血的真相啊,要搁苏思曼发现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个断袖癖,她不得当场崩溃歇斯底里啊!碧玺真是太可怜了!

  第三十六章 就怕窝里斗(1)
  一路无话,两人各怀心思回到了悦来客栈。
  仲晔离逃跑之事,苏思曼自觉也瞒不过去,只得垂头丧气告知了皇甫崇等人,当然,翠玉楼撞破的旖旎风景是只字未提。皇甫崇听完面色铁青,一语不发,苏思曼从他这副神色中明确洞悉了他有火发不出的憋气,她倒是希望他发火将自己好好骂一顿好消消火,偏偏他又忍着,倒叫她更难受。
  在他房里站了半晌,他就紧攥着手里的瓷杯,目光暗沉,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掉转脸不再看她,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数落她的意思,屋里气氛极为压抑,迫得她落荒而逃。
  虽不是因她的疏忽直接导致仲晔离逃跑的奸计得逞,可从碧玺手底下逃跑,就跟从她手底下逃跑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苏思曼还真怕皇甫崇误会是她授意碧玺暗中放跑了仲晔离,唉,真糟心。她这会子感觉自己就跟那夹心饼里头被挤压到极致的苦逼而又苦逼的那层薄薄的夹心,或者有些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类的苦逼感觉。
  仲晔离这厮害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凌云帮几乎遭了灭门,江湖第一大帮派的势力恐怕日后就要一落千丈。最可恨的当属他施加在高云庆身上的恶行,几乎就等同于废了他,昔日的一代大侠落得连自理都不能,下手之歹毒,令人发指。皇甫崇也是因他而受了内伤,掌棒长老亦然,一行人落得如此狼狈都是拜他所赐,如今却叫他轻而易举逃掉,换做谁都会憋气愤慨。偏偏他们一个两个地都只是默然摇头,高云庆甚至还好言相慰,叫她别自责。
  可苏思曼怎么可能不自责,她宁可被他们几个狠狠臭骂一顿,他们越是表现得不计较,甚至还出言安抚,她更无地自容。苏思曼这会子算是百爪挠心又死活没处撒气了,要说找人撒气,除了碧玺之外,她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选啊。
  不过碧玺那可怜的小丫头自打从翠玉楼回来,就一直失魂落魄的,一到客栈就躲在屋里不肯出来。估摸着眼下同她一样苦逼难受的也就是碧玺了,先是疏忽之下让仲晔离跑了,后是发现仲晔离是个断袖癖,这会子肯定比苏思曼自己还糟心,苏思曼怎么忍心再去责备她呢。
  苏思曼在各个房间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窝着一心窝子的火,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只得唉声叹气,唉声叹气……
  在油锅火海里煎熬了好一阵,苏思曼终于颓然像只被扒光了毛的瘟鸡耷拉着脑袋回了房,趴在床上发呆。
  其实最令她油煎火烧的,不止是仲晔离偷溜引起的自责,更多的是怕皇甫崇误会是她放跑了他,要真是那样,她真是跳进什么河都洗不清了!可从皇甫崇知道这事之后的反应来看,委实不能排除他有这种怀疑。
  自然,皇甫崇有那样的怀疑也是有依有据,苏思曼一早就说过,她同仲晔离是旧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交情。加之仲晔离逃跑之前,她恰巧又向他打听过如何发落仲晔离,难保不让人歪想。
  苏思曼灰心丧气地翻了个身,还在纠结皇甫崇的态度。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样在意皇甫崇的看法。
  她觉得自己挺憋屈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错都是她的。苏思曼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冤枉,只觉胸中燃烧着一腔子的闷火,除了蹂躏床上那个硬中带软的枕头,别无他法。她将那枕头幻想成是仲晔离,又摔又打,倒腾了好一阵,总算消了些气。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苏思曼终于能头脑冷静地思考一番了。
  仲晔离是从碧玺手上逃脱的,依着她之前的猜测,仲晔离若果真是碧玺的心上人的话,碧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恨他入骨的人擒住听候发落?以苏思曼对碧玺的了解,她八成是不会袖手不理的。
  原本还在掐着枕头的手猛地顿住了,苏思曼被自己这个推断唬了一大跳。
  难道竟然是碧玺故意放跑了仲晔离?!
  苏思曼震惊之余,又觉自己发神经。碧玺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从来未有违背之事,此番这样怀疑,对她委实不公。苏思曼重重地拍着自己前额,瘪着嘴,神色十分苦恼。连贯一下今日发生之事,确也蹊跷,碧玺的种种表现委实古怪得令人生疑。在翠玉楼出现时,她为何要佩戴面纱遮住面容呢?若说是怕被仲晔离认出,却也不怎么说得通。
  一时间千头万绪,苏思曼有些发懵,想着想着思路便又混乱成了一团麻。不知怎的,她有些恐惧,头脑中下意识地有些抗拒继续去考虑这个问题。其实若是她循着蛛丝马迹思索下去,表象背后的真实或许她能够洞悉。她从前一直自诩擅长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回却连现象都不愿意去揣度。
  人有时候就是很矛盾的,可能一方面潜意识里早就对某件事有了趋于明了的认知,另一方面却有强迫自己不去相信,不去揣度,并在脑子里压制自己本真的想法,努力地去模糊化甚至去否定,试图抹杀掉这个认知。简单说就是麻痹自己不去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虽则这期间两股意识会争斗,会痛苦,会苦恼,会困顿,却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内心里其实在已经抵触着那个血淋漓恐怖的真相。苏思曼如今就陷入了这样的状态,怀疑碧玺的忠诚,这就好比怀疑她自己是睁眼瞎是一样的道理。
  此时的苏思曼痛苦异常,死死揪着自己的发,在床上翻来滚去。若这床是一口烧热了的锅的话,毫无疑问她已经被炒成了一道美味,着色着料绝对均匀优质的佳肴。
  正当苏思曼长吁短叹,苦苦纠结之时,有人适时地出现,拯救了无数根险些也要被她揪下来的发丝。
  打开门,竟是皇甫崇。
  苏思曼愣了愣神,堵在门口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没回过神来。微微有些凌乱的发,同她有些痴呆的神情配合得天衣无缝。她就站在门口,跟尊门神似的挡在那里,也忘了将他让进来。
  皇甫崇也看着她,目光里漾着一丝温柔。

  第三十七章 就怕窝里斗(2)
  皇甫崇温柔地看着她,狭长的眸子微眯,蕴着些浅淡的笑意。
  “能否让我进来说几句话?”
  低雅瓷沉的嗓音在苏思曼耳畔响起,终于将失神的她唤醒。
  苏思曼露出大梦初醒的嗔痴模样,醒悟过来后脸颊不自觉浮出绯色红霞,有些手忙脚乱地让开来。皇甫崇身姿矫捷,一闪身,便进了屋。苏思曼回头看了一眼皇甫崇颀长笔挺的背影,忐忑了一忐忑,赶紧关了门,也进了屋。
  奉了茶,苏思曼一脸等候发落低眉顺眼的模样,绞着衣袖侧身站在离皇甫崇三尺远的地方。(某人:伦家绞的不是衣袖,而是一颗脆弱的粉红少女心嗷嗷嗷嗷~~~~崇哥哥,你要敢呵斥伦家,伦家就哭给你看!嘤嘤嘤~~~~~)
  皇甫崇扭过脸来看她,但见她螓首微垂,一侧的额发垂落,耷拉着眼皮,瘪着小嘴,一副小受气包的委屈模样,果然让人很心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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