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末世女》第74/141页


  “听说,今天我就可以不上工了?”
  陈会计自打那天之后,就有点怵蒲苇,非但点头应了好,还特主动地表示,晚上算工分的时候,他肯定会将她的十个工分给记上。
  蒲苇觉得这人挺上道,高高兴兴地带着这些东西,就要往家走。
  但没走多久,就被陈妈妈给追上了。
  陈妈妈想起了这个小儿媳,可是有黑历史的。那会儿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鸡给炖了,这会儿家里的劳动力全部都在地里,她要是回去了,可不就成了山大王,厨房也由着她祸祸了。
  所以,她叫住了蒲苇,小声地说道:“你可不许偷吃,一切等我晚上回了再说。”
  蒲苇睨了她一眼。
  心想这人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以为刚才拍了自己一下屁股,自己没计较,她就能爬到自己头上了?
  “家里的规矩,我明白,会给你留一半的。但我自己那一半,你别管。”
  说完,推开陈妈妈,她继续走。
  陈妈妈那张老脸,顿时臊得红了起来。
  她又追了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别就是了,你就是那个意思,想管我。都说了,你管不了我的,你怎么就不往心里去呢。”
  这话顶得陈妈妈彻底无言。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蒲苇走了。
  回头,面对大家羡慕的目光,以及热络的恭维,她还得努力扬起笑来回应,实则,心里的那个小人,都已经开始哭了。
  打呢,是打不过的。
  管呢,也真是没法管。
  所以呢,这小儿媳真想祸祸,也只能受着啊。
  而且,还能白得一半的蛇肉,肯定是赚的。
  然而,想虽然这么想,这心里还是有些痛怎么办?陈妈妈有一种直觉,等自己回了家,肯定就看不到那一半的蛇肉了。
  她心疼呐。
  但这会儿心疼的,又何止是她一个?
  那些依旧被困在田地中,大冷天的必须得在那不停用锄头翻地的某些个男人,更苦逼,更心疼。
  他们哪里能想到这蒲苇能这么厉害,十多条的毒蛇,说给打死就给打死了。
  她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她还是不是女人了?
  为什么就不能跟别的女人那样,见了蛇就赶紧跑了?
  他们想到了他们这两日的辛苦,每天真是天没亮就起床啊,偷摸地上山抓蛇,然后大中午别人还能歇一会儿的时候,他们还得偷摸地出去接着干,晚上囫囵喝完粥,再继续。
  如此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抓来十几条蛇,他们想看的是蒲苇被吓得屁滚尿流,想看的是他们男人的雄起,可不是为了给蒲苇的英勇之名再来锦上添花的,更不是给她来送肉的啊。
  娘咧!
  眼瞅着蒲苇拎着那么多蛇,越走越远。他们想想这本该是他们的肉,也本该是他们可以旷工歇息的,可最终却……
  他们好想哭啊!
  再想想这头他们什么都捞不到,也没用得上陈五叔出马,可之前辛苦出动陈五叔一趟,不得给人家辛苦费啊?原先还想着可以用最终肯定又落回到陈五叔口袋的蛇给抵一部分,再拿上一点钱就好,可现在――
  蛇没了,他们可不得赔给陈五叔一笔数目不少的劳务费啊!
  呜呜,想到这,他们就更想哭了。
  这寒风冷啊,可再冷,能有此刻他们的心冷吗?
  他们的心啊,现在可真是哇凉哇凉的啊!
  *
  阴谋阳谋,齐齐不在乎,更看不在眼里的蒲苇,在到家之前,就想好了这些蛇肉要怎么处理。除了吃,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拿来泡酒了。
  这蛇酒可是好东西,可以消炎镇痛,又对治疗风湿、类风湿、关节炎什么的,有明显疗效,实在太适合拿来给老父亲使用了,然后,也可以给自家男人用。他这当兵的,经常操练,肯定有什么腰肌劳损、关节疼痛的地方。南方这地带,雨水大,潮湿是普遍情况,所以得风湿、关节炎的还真不老少。再说了,这药酒还可以拿来治疗外伤呢。
  所以一到家,她就赶紧拿了一个筐,在下面垫了一些破叶子,再用荷叶稍微将七条蛇给包了包,再在上面铺上一些稻草,她就准备拿这些去换好东西。
  她再回房,把一早就写好的信给带上,到时候到了镇里,就可以寄出去了。
  信,自然是写给陈道南的。
  想让他提干的事,早在蒲苇的心里转了好久了。但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否则,提干不成,反而还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被人当成了异端邪类。
  她这次给自家男人写信,一是报平安,让他不用担心她;二是让男人赶紧开始把那些数理化给捡起来,最好啊,自己还能想办法自学着、往上深造深造。这样,她才能方便进行后续的计划。
  她让男人学习,打出去的名义,自然就是自己当初傻了,小学都没上完,现在不傻了,可对知识依旧渴望。然而,她都已经十八了,不可能学小娃娃那样,这把年纪了还背着个书包上学堂,所以打算自己看着书学习。如果遇到不明白的,那就打算问他。
  希望他可以为这件事保密,因为她不想传扬开了,别人拿这种事笑话她。
  她猜测着以男人对她的态度,她这一封信过去,男人保准就会快马加鞭地学习上。否则――
  她哼了哼。
  这人要是当着她的面是一套,离她远了,就各种懈怠,是另一套,回头她检验不合格,就一脚把他给踹了。
  今日没有东西拖累,背后背着的东西,也轻到可以无视,蒲苇又脚程快,走走跑跑,到了镇子上,也不过半个多小时。
  去邮电局寄完信之后,她直接摸到了杨大卫的家。
  她敲敲大门之后,就被放了进去。放她进来的人,是个熟面孔,上次见过。只是那人表示,杨大卫目前有客人,就让她先在院子里等一下。
  蒲苇同意了,放下筐就等了起来。期间,她看到院子一角有个年轻小哥在摆弄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她无聊啊,干脆就凑过去看。
  那自行车非但是破啊,好多地方都生锈了,还扭曲严重,感觉好像经历过一场大型事故。那年轻人这会儿正摆弄着一个扭曲得厉害的车轮,拿着锤子,在那小心给敲平的样子。
  那小哥很认真,看到她来了,连头也不抬。蒲苇可不是个羞涩的人,大大咧咧地把破车给看了个完全,也把修车的小哥给看了完全。
  这还是个帅小哥!
  以蒲苇落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接触到不少男人的眼光看,这个侧脸刚毅,鼻梁高挺,眼睛狭长而又黑亮有神,眉毛也乌黑浓密,当得上是剑眉的小哥,绝对是这些男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当然,和前世她接触过的诸多帅哥比,那肯定是还存在差距的。
  但现在这样,万花丛中一点绿,已经很了不得了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蒲苇大大咧咧地盯着那位小哥看了又看,很是过了一把眼瘾。然后,才开了口。
  “你这样是不行的啊,不如,让我试试?”
  帅小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爱惜这破自行车了,手上拿着的那锤子,也太过小心翼翼了,明显不得劲。这得敲到何年何月,才能将这车轮给敲回原形。
  她伸出了手。
  那人抬起眼看向了她,但目光中透着清冷和疏远,似乎还挺抗拒的。对方抿了抿薄唇后,蒲苇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但没想到,他又把头给低下去了,继续自顾自拿着锤子敲。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看不起了。
  “嘿,你这人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蒲苇小脾气有点上来了,直接就把那破车轮给拽过来了,当着那帅小哥的面,就开始掰起了车轮,几下之后,车轮的圆形弧度,基本就给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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