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粉黛大战后宫:菀宫春》第5/30页



  “你是怎么回事?”该来的总会来的,只见其中一人急急冲我走了过来,“你是哪个宫的,新来的吗?”他走近了我才看清,这个人一张大圆脸,眉毛粗得似张飞一般,此刻正皱着眉打量着我,我见了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失态,以手绢掩面,但仍是止不住笑。

  “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旁人见我的第一面都是这个表情!”他一副不得其解的表情,但随即又怔怔地盯着我,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五弟,五弟你快过来,你看她的眉眼是不是与陆昭仪有几分相似!”听他这么一说,我却是一怔,俗话说得好,祸从口出!我可不想被这个莽汉害惨,于是便盘算着该如何脱身,正在此时,我望见长廊的那一头顺淑帝姬的身影,便急急奔了去:“帝姬,奴婢可找了你许久啊!”全不顾我身后二人的反应。

  拉着顺淑帝姬向着秋浣宫的方向走去,我的心狂跳不已,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直觉再这么待下去,我非得折了好几年的寿,这回可是托了顺淑帝姬的福,才逃过一劫,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向那个大饼脸解释。顺淑帝姬不过是个七岁的女童,但当我拉过她就走时,她也是会意地一笑,待离开凉亭好一段距离后,她向后望了望:“我知道你,你是新来的多罗宗姬对不对?方才是不是我三叔欺负了你,你才找我求救?”

  “赫连菀郁参见顺淑帝姬!”我含笑故意向她福了福身,她倒是窘了起来。虽然不过一个七岁女娃,但看那娇羞的模样仿佛看到了陆昭仪一般,娇媚动人,日后定是沉鱼之容、落雁之姿。方才听她说到三叔?皇帝居然还有这般年幼的兄弟啊,幸而跑得快。只是顺淑帝姬又怎会出现在那里,身边也没个女婢,莫不是走迷了路?如今我领了她回去,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吧,如此陆昭仪想是也不会怪我乱跑了吧。




小荷才露尖尖角 壹(7)




  “菀姐姐也取笑人家,人家可是帮了你一次!”没有一丝做作,她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我,孩童的心总是最纯真的。轻握她的小手,心中却是感觉到一丝暖意。看她被迫跟着我一路狂奔,额上已渗出了汗,我正欲抽出手绢替她拭去,却猛地发现手绢已不知踪影,想是方才一路疾走,丢在了何处,罢了罢了,一块手绢而已。

  我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帝姬,看得出来她对我的印象也不坏,走着走着她坏坏地笑了起来:“菀姐姐,既然我帮了你一次,那你是不是该用什么来谢谢我呢?”这丫头精怪得很。

  “嗯……好吧,那菀姐姐来教小帝姬跳舞好不好?”虽然顺淑帝姬是这样活泼的孩子,但我始终觉得她的眼神有一种阴霾的沉郁。果然,闻言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我们来拉勾勾吧,菀姐姐可不许耍赖哦!”我与顺淑的手钩在了一起,夕阳下我们笑得都那么好!




小荷才露尖尖角 贰(1)




  今日一时兴起才如此莽撞地跑了出去,我也深知皇宫不比府中自在,临行前爹爹曾不无感慨地说道,无论是朝堂亦或后宫,那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今日在回廊中遇到帝子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他的那句话却深深地印在了我心里,难怪自打第一眼见到陆昭仪时,便有种奇特的感觉,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感觉,就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们竟有几分相似。

  不管怎样,在爹爹凯旋之前,还是给自己禁足吧,以免再生枝节。折腾了这许久,连夕阳都沉到了地平线下,窗外吹来的风夹杂着沙枣花的幽香,令人倍觉神清气爽。蓦地,只见原本黑漆漆的后庭亮堂了起来,沙枣树间零星挂着几盏纸灯,忽闪忽闪的仿若夜空中的繁星,而在那亮光的中央,正坐着一名容颜清丽的女子,那一双明眸顾盼若兮,纤细玉指轻弄琴弦,动人的旋律好似流水一般在她指尖流泻。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夜深千帐灯,千帐灯下照着万屡无眠的相思,好一首长相思啊!月下,如此佳人不是陆昭仪又是何人?只是她身上那瑰丽的粉色长纱裙倒并非大胤服饰,颇有些前朝江南女子衣着的韵味,而她的琴声更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琴声最能抒情,也最能泄了心声,那些延绵不绝的思恋是掩不住的,几分凄楚几分无奈,这分相思又是为谁?

  早听碧儿说今日皇帝歇在了别的娘娘那里,我也算松了口气,每每他在秋浣宫住下,我总是早早熄了灯睡下,他似乎也从不问起我。或许是因了姐姐的关系,即便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我也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尽管我知道或多或少也是他的无奈。这些日子倒是碧儿与旁的婢女们混得熟了,常给我讲些不知哪里听来的“宫中奇闻”给我解闷,只是这丫头嘴快,唯恐她闯了祸。

  懒懒地躺在睡椅上,信手翻着书,忽地想到当日曾应允了皇后要给她绘个扇面,既是闲着不如就今日绘了吧,园中的琴声并未停下,她一遍遍地弹奏着《长相思》,对于皇上想是没有那样深的眷念吧。我不禁讪笑道,那个男人其实也是可怜的,这后宫之中究竟又有几人是真心对他的?

  即兴在熟宣上勾勒出了一张侍女图,但看着看着,那眉眼间竟似陆昭仪几分。自小我便随了娘亲的性子,喜弄风雅,爹爹常笑着说,郁儿你越发不像我赫连家的人了。念到爹爹,我眉头一紧,只不知如今的西关又是怎样一番局势。

  待上完色后,顿觉这幅图看来未免单调了,又想起当日初踏梦东园时的情景,于是信手在右下角题了几句小诗:

  昨日梦,与卿相携洛城东,共赏牡丹园。

  今朝醉,孤自徘徊京尹外,独步樱桃溪。

  我满意地看着这张图,恰好茗曦也进得屋内:“菀主子,昭仪娘娘怕这几日您闷坏了,今夜特地让我同你叙叙!”来到宫中也有一段时日了,规矩也是早定下了的,然而茗曦却执意叫我“主子”,也不管我是否答理,而尽管我唤她做姐姐,她也只称自己为“奴婢”,我们两个像是各自在唱着各自的戏。我时常笑她,年纪轻轻就这般固执,她也不恼,自顾做着自己的事,或者正是因了这份谨慎,在宫中方能求得自保吧!

  今夜平地里竟起了风,凉风有幸明月无边,我抬头望天,竟有种窒息的感觉,从未觉得头顶的天空是这样地狭窄,站在宫墙之下,却无止尽地思念起那些平日里陪着我的再熟悉不过的脸,甚至是那个平日里最讨人厌的哥哥。一时间千头万绪,怎般也不能入眠,于是打算去书房坐坐。这些时日来若不是有这些书,真不知这孤寂的一天又一天要如何来度。

  碧儿早已歇下,我本就待她如姐妹一般,只是当我的房内又亮起时,门外却是听到了茗曦的声音:“菀主子夜里起身,可是有什么吩咐?”

  “无碍的,我只是眯不着眼,想去书房待一会儿,茗姐姐歇下吧!”然而茗曦并未退下,只是为我又披一件斗篷,静静地陪在一边,我微微摇头也只得随了她。然而进到书房,见到空无一物的书桌,我便急了,望着敞开着的窗子,心下已明白几分,虽然知道是无谓的,但还是几步冲到窗前四下张望。新绘好的图不翼而飞,突然觉得好生沮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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