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顾盼生辉》第388/488页


  曹彰也反应过来的赶紧上前来扶着卞氏,兄弟二人齐力地将卞氏扶着坐于一侧,而曹盼也才与卞氏道:“夫人还认得此人吗?”
  应着曹盼的话,郭氏叫人拖了上来,曹丕是卞氏之女,郭氏是曹丕的姬妾,颇得曹丕宠爱,卞氏当然认得她。
  “这是子桓府中的姬妾,怎么?”卞氏轻轻扬眉地看了曹盼,询问的意味十足。
  曹盼道:“不怎么,只是此人将宫中侍卫的部防图传了出去,我便将她押了来。”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讨论声,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惊心。
  “哼,曹盼,是你杀了公子,妾只是为公子报仇罢了。”郭氏对于自己落在了曹盼的手里亦是视死如归,但临死之前,郭氏是不会让曹盼好过的。
  “踩着公子的尸骨坐在魏王之位,你得意吗?王后,子桓公子死得极冤啊。”郭氏问完了曹盼,转头冲着卞氏道:“公子与妾身说,他有凌云壮志,可是终究付之东流,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呐!”
  卞氏病起皆因曹丕之死,听到郭氏所言,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了,颤着声问道:“子桓,子桓。”
  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纵然她偏爱于曹植,曹丕依然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来。结果,曹操却为了曹盼杀了他,杀了他啊!
  卞氏心中岂能不怨?岂能不恨?怨恨之下,气急攻心,便病了。
  “我要踩着他的尸骨上位吗?在我没成为世女之前,我都没动他一根汗毛,我已成了世女,名正言顺的魏王世女,我还需要杀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去杀他?”曹盼问着郭氏。
  郭氏道:“子桓公子死了,是不是是病死的,你敢不敢让人验?”
  如此直问,曹盼走了过去,“验与不验又如何?总归如今天下都道我杀兄。杀便杀吧,我也不在意背负这个恶名。不过,你该与王后说说,你是怎么出计,让他杀我的。”
  卞氏一下子看向郭氏,在衡量着曹盼话中的的真假。
  郭氏动了动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曹盼道:“明人不说暗话。投疫疾而死之人的血肉于水匝内,牛饮那染疫之血肉浸泡的血水而染疫,我再用了染了疫疾之牛乳,虽是同样的疫疾,却比那原先的疫疾更凶猛,若非我身边有戴图,我早就已经死了。我若一死,无论真相如何都无所谓了,就算查了起来,查也只能查到是他指使人投放的,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那般聪明,再说说,他之死,与此事有没有关系。”曹盼挑起郭氏的下巴如此问。
  “是你先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你死,世子之位就是公子的。”郭氏双止腥红地冲着曹盼说。
  曹盼道:“对,没错,如果我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就是曹丕。他就会是赢家。”
  “所以,是你害死了公子,我没有冤枉你,没有。”郭氏肯定而笃定地冲着曹盼说。
  “若是如此说的话,也确实是。我当初若是死了,纵然他杀了我,他也照样可以成为魏王世子,继续魏王之位。而我活过来了,不必我动手,他也同样要付出代价。”曹盼一眼看过郭氏,走到了卞氏的面前。
  “我知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如今心中有怨,有恨,如果你与她一般觉得将他的死归在我的头上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就记在我的头上。”曹盼如此地与卞氏说。
  卞氏腥红的双眼看着曹盼,曹盼道:“但是你也要知道一点,你的儿子不是只有一个,他若是站在我现在这个位子,子文哥哥,子建哥哥,尤其是子建哥哥,他容得下他们吗?想想司马门一事,他是怎么做的?”
  “够了!”卞氏低声地喝了一句,她的心痛极了,真的痛极了啊!
  曹盼看着卞氏,“我知道你最恨的是阿爹,恨他的心狠。但你跟了他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的你心里有数。你痛,他不比你少。若非痛,他不会容他活到最后一刻,活到阿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才要他的命。”
  卞氏哭成了泪人,指着曹盼道:“他最爱的是你,是你!”
  “他为了你,连亲生儿子都杀,只为了不让你因子桓而染半分的恶名;他为你扫平了一切的障碍,只为保你能够名正言顺的接任王位。”卞氏一声声地控诉。
  “我不值得他如此待我吗?”曹盼直问卞氏,卞氏无可反驳。
  曹盼看着卞氏道:“诸位兄弟姐妹们,若有能及我为阿爹所做者,这个位子,我让他来做。”
  卞氏,卞氏心里明白着,没有人比得上曹盼在曹操心中的地位,同样,也无人为如曹盼这般为曹操做了那么多,连性命都能豁出去。
  泪如雨下,正是因为清楚,卞氏才会更痛苦,这一切,这一切的错并不在曹盼,并不在啊!
  曹操会对曹丕下杀手,那也是因为曹丕想要曹盼的命呐。
  曹盼走了过去,拭过卞氏的眼泪,“从阿娘去后,你一直待我很好,我都记着。不要恨阿爹,也不要怨他,他很喜欢你的,虽然他不在了,他也一定不会希望你恨着他的。要恨,便恨我吧。你就当,是我杀曹丕。”
  冷洌地吐出最后一句,卞氏怔怔地看着她,“恨着我,总比恨着你爱了一辈子,因他而爱屋及乌,连我你都能真心相对的人要好。”
  这理由说来,催着卞氏泪如决堤。
  她是真的爱曹操,爱到了极致,爱得边他爱的所有人和事都一道的爱了。
  爱了一辈子的人,如今要恨起来,她比谁都要痛。
  “想想子文哥哥,还有子建哥哥,你死了一个儿子,你还有两个儿子,你不怕我亏待了他们吗?你是王后,将来也会是太后,你在一日,你能看护着他们,若是你不在了,他们难受,痛苦了,又能跟谁说?没娘的孩子,很可怜的。”曹盼给卞氏擦着泪。
  为母则强,曹丕纵然死了,曹彰跟曹植都还在,卞氏难道就念着曹丕了吗?
  曹植拿着眼睛满是诧异地看向曹盼,而卞氏指着郭氏道:“杀了她。”
  这个要求曹盼怎么可能会拒绝,一下子便答应道:“好!”
  郭氏想要出声,在她身侧的人岂容她出声,拔剑一挥,干脆利落地划过她的脖子,郭氏,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宫中之事曹盼处置好了,曹盼转向那一直都是摆设的诸臣。
  “关于朝中与郭氏勾结作乱者,诸位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曹盼站了起来,与对卞氏的温柔不同,对着这些人,居高临下,睥睨俯视。
  做贼心虚的人腿脚已经在那儿直打哆嗦了,曹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好好地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的说的。”
  这样再次重申的一句话,更叫人止不住地发颤。
  “不知,是否查到涉案之人?大王传召,是要刑部还是大理寺勘查?”韩宿在这个时候出面问了一句。
  韩宿一直以来都是凡事不沾的态度,如今这一出声,曹盼一眼看了过去,韩宿那为臣的姿态十分恭谦。
  曹盼道:“所有夜袭的刺客已被尽诛而堆于铜雀台前,我不打算查。你知道是为什么?”
  一干人都看向曹盼,曹盼微眯着眼睛透着危险地道:“我其实不喜欢杀人,你们手下的人有多少?死得越多,你们的人就会越少。我不动你们,只会把你们身边的人杀光,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杀我多少次?”
  此言一出,浓烈的恶意压得他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培育杀手快,还是我杀人更快。我,等着你们。”曹盼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留着他们的命,却杀光他们的杀手,一个人的心志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明放暗紧,杀人容易,攻心难。
  曹盼留着他们的命,既是让天下人都看看,她连想杀她的人都能容得下,容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同样也是要昭示于天下,她曹盼既无畏于外敌如孙权、刘备,也不怕这城池之内的人心各异。
  堆在铜雀台前的人头,足足摆在了三日,之后才被清理了。
  曹操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以王礼而下葬,因曹操早有遗言,令曹丕葬于陵旁,父子同葬,属于曹操的时代终是结束了,大魏,迎来了新的主人。
  葬礼毕,人人都进言让曹盼迅速继位,曹盼都留中不发。
  前线战事,孙权刘备来势汹汹,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兵,曹军以逸待劳,一再击退,并不恋战,如是三月,值春种之际,两方退兵。
  城池久攻不下,若是连春种都耽搁了,不仅仅是现在,将来一年的粮食都成大问题。
  战事一歇,所有人都明白,曹盼的位子已经坐稳了。
  然曹盼未曾继位,不是没有人让曹盼先行继位,然而曹盼却一直坚持着没正式继位,面对百官的劝谏,她置若罔闻。
  不继位,大魏之事也由她执掌,曹操在时百官如何,曹盼亦不急着改变。如此又三月,以荀攸、贾诩、董昭为首的老臣,劝进,以曹盼当称帝。
  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进奏章啊,贾诩与进宫与曹盼道:“时机成熟了,可不能再拖着了,再拖下去要出事了。”
  虽然曹操不让百官为之守孝,如曹盼诸子女与姬妾,却是都依然带孝在身。
  曹盼面对贾诩的催促不以为然,“不急,总要去见一见咱们的汉帝。”
  “不妥。”贾诩提出反对意见,这会儿他是怕极了曹盼有个三长两短,“先王刚去,大王不便离城。”
  曹盼摇了摇头,“邺城也罢,许都也罢,有何惧之。汉帝,总该见一见。这个位子,我要他心甘情愿地给我。”
  她要取而代之,刘协已经明白了,这个时候去见一见他,无可厚非,她也想看看,刘协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曹盼都这么说了贾诩又怎么还劝得住,曹盼便往许都去,许都的皇宫里,守卫森严,却对曹盼敞开了所有的门,曹盼大步流星地迈入,汉帝坐在龙座上,看着曹盼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叫人辨不清是怒是哀。
  “朕以为,你会直接把朕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汉帝明明坐在高位,面对曹盼却没有半分气势。
  曹盼道:“我要取而代之,更喜欢别人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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