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第112/248页


  “与浓,你……你没事吧?”顾起即使心不细,也看出了路与浓的异样,想起她是为什么这个样子,他心里就难受得厉害。齐靖州都那样对她了,现在还明目张胆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为什么还那样在意她呢?
  “我没事。”轻轻应了一声,路与浓低着脑袋,死死咬着唇,忍住了喉咙口的哽咽。
  “与浓。”将路云罗放到一边,顾起有些迟疑地,坐到了路与浓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揽住了她肩膀。
  路与浓身体蓦地一僵,却依旧没有抬头。
  顾起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齐靖州有什么好的呢?你看那个林阿漫,他追求林阿漫都已经一年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他都和你结婚了,还和林阿漫暧昧不清,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你。”头一次说这种诋毁情敌的话。顾起措辞有些笨拙,又直白得有些伤人,但是因为对方是齐靖州,类似的坏话他大概说半天都说不完。
  长发遮挡住了脸颊,顾起只感觉到路与浓的身体在细微颤抖,却不知道她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无声的流着泪。右手紧紧地抓着心口,那个地方绞痛难忍,让她脸色一阵惨白。
  顾起继续道:“齐靖州他一点都不好,虽然,虽然我也不是很优秀,但是我会对你很好的。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路与浓没有回应,顾起心急,踌躇须臾,动作轻柔地将遮挡了她脸庞的柔顺黑发撩到了身后,于是那张泪痕满面的脸,蓦地闯入了他眼帘。顾起一慌,“与浓,你……你别哭啊。”
  路与浓也是一慌,连忙别开脑袋,不想让顾起看见她这狼狈的模样,却不想顾起却动作强硬地捧着她的脸,心疼地用袖子帮她擦着眼泪。
  看见男人眼底遮掩不住的疼惜。路与浓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个男人比不上齐靖州优秀完美,但是他的情绪和感情是那样的真实。明明一副凶煞模样,刚才她也看见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可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都是笨拙而紧张的。
  眼泪怎么都擦不完,路与浓将自己嘴唇咬得通红,眼中的泪水闪着光,潋滟的眸光落在顾起眼里,美丽清冽又莫名的妖媚。顾起胸膛里那颗心脏猛地一跳,他动作停了下来。她眼中的委屈和无助,让他心底无声叹息,想要将她搂抱在怀里,好好怜惜。
  这样想着,顾起忍不住靠得更近,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神智,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在快要触碰到路与浓的嘴唇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继而开始微微颤抖,顾起倏地清醒过来,震惊于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又贪恋她的气息,不想远离,于是顿住了动作,不进却也不退。
  路与浓心底的忐忑和挣扎一点也不必顾起的少,她打心底里抗拒着其他男人的亲近,可是想到先前手机里收到的那些照片,想到齐靖州和林阿漫在她面前旁若无人的亲近,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决绝的想法――他能和林阿漫在一起,那她为什么不能和顾起在一起啊?
  他说他喜欢她,说他心疼她。可是他总是骗她。路与浓已经分不清他口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察觉到路与浓的身体一直没有放松,顾起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终究是不想强迫她,失望地想要退开。却在这时,路与浓眼睛一闭,主动吻了过来。
  因为他后撤的动作,她温软的唇落在了他唇角。
  顾起脑海中仿佛有烟花炸响,轰动过后是空白一片。
  颤颤巍巍地停留了三秒,路与浓退开,垂下眼帘,不安地颤着睫毛。
  “与浓,你……”顾起手足无措。“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说着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一把将路与浓抱进了怀里,死死地禁锢住。
  路与浓眼中一片茫然,她答应什么了?
  远处,走到半路又回来,想要带路与浓回家的齐靖州。面无表情地望着车里相拥亲吻的两个人,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浓。
  路与浓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他!
  拳头捏得咯咯响,没有人知道,站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亲密的齐靖州,花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冲过去,将那个人抢回来。
  ……
  分别的时候,顾起才知道自己高兴得过早,路与浓当时正伤心,根本没听到他的表白。难免有些失落,但是想到路与浓主动亲吻了他,顾起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已经很好了,相信再给他一些时间,与浓会和他在一起的……
  “明天……不,后天,后天你有时间吗?”本来心里想的就是明天――单是想到要隔一晚上才能再见到她,顾起就已经觉得暴躁不已,可是他还是问了后天,因为不想太过急切,怕吓跑了她。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到时候要是有时间,我再联系你。好吗?”路与浓低着头,顾起看不清她神色,只听到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他忙不迭点头,“好,好。”
  转身要走的时候,路与浓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回了头。深吸一口气。
  顾起眼中有光亮一闪而过,她这是想要跟他说什么?是想跟他说“再见”,还是提前说“晚安”?又或者……她改变主意,想要答应他了?
  却不想路与浓开口,却是说:“上次那个交易,我可能没办法完成说好的事了。但是,我想离开,你……你能帮帮我吗?”
  顾起神色顿时僵住。
  路与浓脑袋快要埋到胸口里,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有的东西,不多,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离开,我……你要我什么,我都给你。”说完这话,她就难堪地闭上了眼,即使知道她埋着脑袋,顾起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卑鄙又卑微,她能给顾起什么呢?之所以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是看明白了顾起对她有意,要的东西……除了她的身体,她还能给什么?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没办法再相信齐靖州,那个男人不会放她离开的,她只能靠自己。用自己仅有的东西,去换取机会。
  “你――”顾起自然是听明白了路与浓的意思,一时间愤怒到了极致,为路与浓的自甘堕落,也为她竟然要离开!之前她这样想,他没什么意见,毕竟齐靖州将她逼到了那个地步,可是现在,他都这样追求她了,他不能成为她的依靠吗?为什么还要离开?!所以他还在费尽心思想要将她追求到手的时候,她却根本没想过要答应?!
  褪去了温和的面具,顾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凶狠又暴戾,仿佛夹杂着血腥味。路与浓被吓得脸色煞白,害怕地退了一小步,却仍旧说:“我……我没办法了,我,求你。”
  顾起紧紧地捏着拳,没有回应。
  在等待中,路与浓心里微小的希望一点点破碎成灰,她眼中的火光也逐渐熄灭。最终,她扯了一下唇角,低声说:“对不起,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说完,她转身疾步离开,背影狼狈却又倔强。
  顾起想叫住她,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96章 我们离开好不好

  逃也一样跑回家里,等进了房间,将门关上,隔绝佣人们探究的眼神,路与浓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隐忍地哭出声来。
  路云罗尚且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神里一片茫然,但是见路与浓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时候路与浓却没心思管他了,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刺破,下唇也被咬得渗出了血。
  她跟自己说对齐靖州充其量只是喜欢,跟自己说那点微薄的感情,早就被齐靖州的伤害和欺骗给消磨没了,可是他每次跟其他女人亲密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她就瞬间理智全无,霎时间记忆仿佛停留在了三年前。他还对她温柔地笑,还背她抱她,说要娶她。
  他所缺席的三年记忆全然被她无视,她就在想,不过一转眼,他怎么就变心了呢?
  于是难过的情绪加倍肆虐。
  ……
  刘非非听着楼上路云罗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一跳,这是出什么事了?小家伙哭成这个模样,路与浓为什么没管?
  她跑上去躲在门外听,却听到了路与浓强行压抑着的哭声,顿时急得不行,抬手就想要敲门。却忽然迟疑了一下,而后转身就往楼上跑。
  岳盈书正在琴房里弹钢琴,刘非非去叫她的时候,她冷哼一声,道:“我和路与浓已经没关系了,我不再是她妈,我也没她那样的女儿!以后但凡和她有关的事情,都不要来找我!”
  一段时间的相处,刘非非也看明白了岳盈书是怎样一个人,在对待路与浓的事情上,她尤其的口是心非。于是尽管岳盈书拒绝得干脆利落,她仍是道:“岳夫人,您去看看吧,小少爷一直在哭呢,三少夫人也在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听着都觉得她现在肯定很难过,您看平日里她对小少爷多在意啊,现在都没心思管了……”
  岳盈书眸光微动,迟疑地抬起头,“她也在哭?哭得很伤心?”
  刘非非见有戏,连连点头,“哭得可伤心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她情绪不对,眼眶都是红的!”
  岳盈书心思摇摆一阵,最终冷哼道:“她哭就哭,和我有什么关系?”接着手又放到了琴键上,“出去,别打扰我!”
  刘非非愕然,还想再劝,岳盈书已经瞪了过来,只得无奈地出去了。她又不敢去敲门,先不说路与浓肯定不会给她开门,也不会听她的话,说不定还会因为她的参与觉得难堪。
  想了想,刘非非拨通了齐靖州的电话。
  ……
  刘非非走后。岳盈书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最后索性不弹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就去看看热闹而已……”
  然而走到卧室门外,听见里面母子两人的哭声,岳盈书顿时急了。抬手就拍门,“路与浓,你给我开门!”
  她本来做好了要去下面拿备用钥匙的打算,谁知没等她再说第二句话,门就已经开了。
  一挤进去,岳盈书看见的。就是路与浓满脸泪痕、双眼红肿的模样,本来想骂上几句,却又忽然觉得舍不得,声音都软了下来,态度也慌了,“浓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啊?跟妈妈说,妈妈去找靖州,让他帮你报仇!”
  原以为岳盈书会恶语相向,乍然听见这满是担忧和疼惜的话,路与浓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岳盈书心疼地将她抱住。不住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浓浓你跟妈妈说啊……”
  路与浓紧紧抱住岳盈书,脑袋埋在她肩窝里泣不成声。她想,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岳盈书性子糊涂思想荒唐,她却怎么也不愿意放下她自己离开的原因。
  这个女人,不管为人处世让她有多么失望,最起码,她是真心疼爱着她的。
  “妈,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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