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贞节妇》第61/98页


  香甜,柔软……孔辙低头一看,便见得那红色的肚兜下,有什么高耸的,将那绣了并蒂莲的红肚兜,撑得满满圆圆的。
  那什么一瞬间便支了起来,孔辙只觉得鼻子里似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就顺着鼻管,慢慢的就流了下来。他心觉不好,就伸手抹了一把,却是血红一大片,在他的指尖上,绽开了红色的小花儿来。
  萧淑云本是一颗心都跟着身子颤抖了起来,可上头那急促喘息的呼吸声,忽的就消失暂停了去。她心里有些疑惑,抬得头看去,却见得那人正瞪圆了一双眼睛,而他的脸上,却是血红的一大片,糊满了整个下巴和嘴唇。
  “你流血了?”萧淑云惊诧道,然后就忙不迭地坐起身来,等着定睛看清楚了,才又惊讶地说了一句:“鼻血?”
  孔辙忽的就窘迫了起来,怕得沾染了被子上,不吉利,就连被子也没掀开,就挪着从床上蹭了下来。萧淑云也赶紧跟着穿了鞋子下得床来,一旁打了热水,就打了下手,帮着孔辙,把脸上的血迹给清洗了干净。
  等着软布放在了脸上,抹净了水珠后,萧淑云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来,而一直板着脸,当着自家只是一座冰山的孔辙,也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第074章
  有了这么一回子事情, 之前一触即发的紧迫气氛倒是瞬时间松快了下来。
  萧淑云帮着孔辙一番收拾后, 两人就重新回了床上。
  重新落了纱帐, 两人并肩靠在床头,萧淑云只随意披着一件轻薄的红色纱衣,隐隐绰绰模糊不清楚的, 却愈发显得里面那绣了鸳鸯戏水的肚兜,鼓鼓囊囊的, 勾人魂魄。
  孔辙只瞄了一眼, 脑子就又不听使唤了, 他连忙收回了视线,却也不过一瞬间, 他就一个翻身扑将了过去。萧淑云一个愣神,就被压在了身下。
  隔着一层朦胧暧昧的纱帐,黑屋梅花条案上的龙凤花烛随风摇曳着闪烁不定的烛光,帐子里的温度很快便燥热了起来。
  萧淑云抬起两弯细眉, 从那细细密密的长睫缝儿里,瞧得那孔辙绷紧的脸皮子上,细密的汗珠子,竟是挨挨挤挤地起了一层。他的眼睛里有两团烧得正旺的火苗, 看着自己, 脸上又难掩的迫切。
  心底油然泛出了丝丝点点的怜爱之意来。
  “莫急。”鬼使神差的,萧淑云忽然柔声说了一句:“这长夜漫漫, 时间长着呢!”
  恍如一点星辰亮泽,忽就撕裂了漫天的黑暗, 孔辙心腔内陡然跳跃起浩然彭拜的激动来。
  他原是忐忑的,原是不安的,怕得身下这佳人,原是将就的。却原来,她心中,也不是不期待的。
  萧淑云说了那话后,就恨不得咬断了舌尖,只恨自己怎的一时间意乱情迷,就说出口了这般没有廉耻的话来,只是如今也没得时间容她去后悔,脸皮上,颈子上,那陡然从天而落的修长的手指恍如一簇火焰,所过之处,尽数燃起了浪浪烈火。
  一股儿迫不及待的渴望,随着那指尖慢慢地滑动,好似赶浪弄潮的游鱼般,齐头鼓脑儿的,就从下面一路的往上面奔涌而去。
  萧淑云忽的忍耐不住,唇瓣轻溢出浅浅的一声喘息,她飞速抬起手来,将那已然滑至胸前,挑动着她雪白肌肤上,那根血红丝带的手指死死按在了那里。
  “不要――”她急促地喘息了一声。
  肤如凝膏,恍如上好白玉,孔辙本是出于本能,探手抚上了那张叫他总也忘不掉,痴狂不得安宁的脸,然而却如吸食了那欢喜膏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指尖滑过了脸庞,又顺着颈子到了下面,他看着那根纤细的带子,心中有个迫切的欲念几乎要撑胀了他的心肺。
  孔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贲张得厉害。
  扯掉它!
  心里有个干哑的声音大声嘶吼着。
  然而,冰凉的玉指却紧紧扣住了他的手,孔辙先是一怔,而后瞧得面前那女子一张芙蓉玉面红潮涌动,唇瓣翕合间,销魂蚀骨般地冲他娇吟了一声。
  似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又顺着鼻管流了下来,可孔辙的眼睛里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瞧见那烈焰一般的红唇在微微的颤抖着,而那一双向来恬淡如水的眸子,此时此刻,却好似盛满了兰江的春水,全都灌进了他的心里面。
  萧淑云只觉得那健硕宽厚的身子翻山了一般的倒了过来,将她压在了床上,叫她满心的欢喜,满心的忐忑,全都化成了一声娇喘,从唇瓣间,冲破了出去。
  似有灿烂的烟火在眼前骤然绽放,萧淑云一双手十指用力的张开,用力地扣在了孔辙光滑平缓的脊背上。
  她能感受到掌心下一片湿滑,随着他的律动,很快都变成了滚烫的热度,瞬间就融化了她的理智和清明。她半睁半合着眼睛,看着那摇曳不停的帐顶,在她的视线边际,最终变成了一朵一朵挤挤挨挨的绚丽花朵。
  窗外的夜色泛着清冷的凉意,透过了窗格上贴着的厚厚窗纸,晕出了模糊氤氲的暗纹来。
  萧淑云将身子尽都没入了木桶里,温热舒适的水,极大程度地驱散了她身上的疲倦。她的两只手扒在了桶沿上,闭着眼睛,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由来一阵紧张,然而身子实在是太乏困了,她连羞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安然无息地趴在那里,恍惚睡着了一般。
  孔辙抬脚进了木桶,身子一沉,便溢出了许多的清水来。他长臂一探,就将那边儿装死的萧淑云抱在了怀里。
  柔弱无骨的身子,在水中愈发显得肌肤细腻,孔辙爱不释手,一下一下的在水中玩着花样儿。
  萧淑云忍不住笑了,伸手抓住了那双不老实的手,笑叹:“好人儿,你且饶了我吧!乏得很!”
  孔辙便笑了,也不去作怪,只把萧淑云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儿处,肚子里似有许多话要说,可憋到了嘴边儿,却又觉得,他似乎也无话可说。默了半晌,长叹道:“娘子,我真是快活极了!”
  说得萧淑云展眉轻笑了一声,这人,不是长得一根巧舌吗?怎的翻来覆去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她没吭声,只是双手轻轻拢住了孔辙覆在了她肚脐上的手。
  烛火跳动处勾人的媚光来,孔辙的唇轻轻流连在那片柔腻的肌肤上,他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会待你好的,好一辈子!”双手情不自禁地就顺着肌肤蜿蜒攀折而去。
  萧淑云本就酸懒的身子哪里禁得住这么一番揉捏,愈发的柔弱无力了,瘫软在那个滚烫火热的怀抱里,长睫轻颤,眸中是一片迷离慵懒的春意。
  “二奶奶,二奶奶――”
  萧淑云从黑甜的梦中清醒,帐子外,珠儿小心翼翼的叫喊声,带着一股子少见的扭捏和不安。
  她看了看床里面犹自酣睡的孔辙,轻手轻脚拿开了他睡梦之中,仍然紧紧扣在她腰身上的手,忍着浑身的酸困,揭开了帐帘的一角,使了个眼色给那珠儿。
  珠儿会意后悄然退下,将预备好的热水轻轻注入了铜盆里,才搁下了铜壶,就见她家主子一身慵懒地走了进来。
  “二奶奶。”珠儿轻轻福了福,随手拿了柔软的帕子,围在了萧淑云脖颈处,伺候着她净面。
  温热的水湿润了滚烫了一夜的肌肤,萧淑云捧起被拧干的滚烫的热毛巾,轻轻覆在了脸上。耳边,珠儿轻轻说道:“时候不早了呢,要把二爷叫起来吗?”
  萧淑云用毛巾擦了擦手,递给了珠儿,脚步轻移的时候说道:“我去叫。”
  珠儿微微垂眸,贝齿在唇瓣上碾转了一回,轻声回了一句:“是。”等着她端了铜盆出了屏风,正和抱着衣服往里间去的碧儿打了个正着。
  碧儿觑了她一眼,才用眉笔描画出的细细长长的纤眉便拧成了一团,随即也不似往日一般,上前亲亲热热说得两句话,只是将眼睫垂下来,脚步略一迟缓,便又小碎步往里屋里去了。
  今个儿是头回子见公婆,自然要一身的喜庆鲜亮。
  孔辙自家也是一身的喜庆衣服,摸着绣得了富贵团花的直缀,兴致勃勃凑到了妆台前,捏了眉笔笑道:“我来给你画眉。”
  萧淑云唇瓣微微一抿,拿了那眉笔过来,自己却描画了起来,笑道:“相公要给为妻描眉,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今个儿不凑巧,可是不能用你。”
  孔辙笑道:“你这是怕我画丑了你,被公婆嫌弃不成?”
  萧淑云看着铜镜睨了那孔辙一眼,嗔道:“自然是怕被嫌弃的。”
  孔辙听出了这话音儿里的忐忑,略略收敛了嬉笑之意,郑重道:“你且放宽了心,待会儿万事有我,你不必害怕。”
  萧淑云抬手扶了扶鬓间的牡丹金步摇,斜眼儿将那孔辙望了望:“果真?如此,我便能安心了。”
  恍惚记得那时候,林榕也是这般说过的,可惜去给祁氏奉茶的时候,祁氏那般故意拿乔,他却成了瞎子聋子一般,看不见也听不见。当初是她傻,回头那林榕说得几句好话,便将她轻易哄了过来。如今再去想起那件事,萧淑云不禁心中往下沉了沉。
  这孔家,她可是有着两个上了宗谱的婆婆,还有一个,名义上虽说不是,可到底论起血脉亲疏,那也是她相公的亲生母亲。
  孔辙见得铜镜中的佳人慢慢敛了喜色,倒是眉眼间,颇有一股子忧愁来。虽是猜不清楚她是为了那般,却也心里有数,左不过,便是那几个婆婆的事情了。
  抬手拾起装匣里的福禄长寿如意金簪,就簪在里乌浓稠密的发髻间。他不说废话,总是说了也没用,只是路遥才能知马力不是,他的好处,她总是会慢慢都知道的?
  一路去了正房,竟是见得孔老太爷竟也坐在正堂上。因着他来了,那几个本是要坐着的婆婆,就都乖乖儿地站在了两旁。
  抬脚进得门槛的时候,孔辙抬手扶了萧淑云一把。不过一个小动作,落到众人眼里,却又是各种不同的滋味儿了。
  廖氏倒是瞧得欢喜,这媳妇儿虽是商门女,出身不高,可那萧家富足,重金砸了下去,倒也请了女先生,专门教了这女子读书识字,各种礼规。再者,便是这些都不足,那也无碍。总是辙哥儿喜欢就好了,他们以后要依靠的,不过就是辙哥儿一个罢了!
  柴氏因着柴宁的缘故,很是失魂落魄了一阵。便是这事儿旁人都不晓得,便是知晓的,也都只敢私底下说几句嚼舌的话,可柴氏却觉得脸面都叫这个侄女给丢光了。
  总是柴家也没得适龄的好女子,那个孔辙,又是个拗脾性,能按着他的脑袋叫他也认了自家做母亲,那还是老太爷的功劳,可如今老太爷却是顺了他的意思,同意他只娶得一门妻室……
  柴氏觉得心里真烦,那个萧氏,还是大房去提的亲事,如今用得脚指头去想想也知道,不论是萧氏还是孔辙,必定都是心里头感激她那嫂子廖氏的。
  真是个狡诈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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