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第115/120页


  或许从一开始燕文寒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由着母亲的意思娶了文家的女儿,他们彼此利用,借彼此上位,借彼此成就自己的野心贪念
  那些宠爱那些深情爱宠都是虚假的,抑或者文贵妃对与燕文寒秋的感情是发自信真心的,可慢慢的,随着我的和亲,孩子的出生,无论真情也罢虚意也罢,渐慢的开始露出他们政治联姻的本来的面目
  燕文寒秋想收拾文家的气焰,却被文家屡次压制.我能想象得出,燕文寒秋那般自尊心高高在上,桀骜而主见的君主是绝对不能忍受文家这种侍君的方法的
  除文家也许早在他们扶燕文寒秋上位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一种观念深入他的内心,就如同仇恨在内心里发芽生根,到了如今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一般茂盛了…
  而在如此纷杂纷繁的利害关系之中还能看得到亲情爱情的影子了吗?也许现在能剩下来的也只有别仇恨蒙蔽的视线和恨意转嫁之后的不甘了吧…
  在燕文寒秋凯旋而归的第二十五天我见到了沦为阶下囚的乐子纯和他的母妃南梁德妃.虽然是是俘虏身份但毕竟是一国的储君燕文寒秋并没有为难他们,为是准备了比较好的条件让他们居住,也有几个下人在身边侍候
  我带着菊姑和李德胜去见他们,德妃见到我来并不意外,好一个端庄淑雅的女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仍能保持镇静自若仿佛根本没有多大了不起一般.她看我,淡淡的问“你来了…”
  我回笑“看来德妃是等本宫已经时久了…”
  她颇为讽刺意味的笑笑,走上位去坐下“是啊,我们南梁出的公主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对这自己娘家人下手可是丝毫都不心软啊…”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如果不是当年你陷害本宫的母亲,如今岂能沦落到让本宫这等晚辈做出不敬之事呢?你说是不是啊,德母妃?”
  德妃被我的话哽住,看了看我,秀眉蹙起,一张依旧姣好的面孔似乎有些恼怒
  “想来本宫八岁之前也曾这么唤过你的吧,一声德母妃叫的不知道多亲近呢,可你那时又怎么会有半分顾忌的手下留情过呢?
  既然本宫和亲是你间接造成的,那么今日你的下场那就是当年你为非作歹栽赃陷害他人之时就埋下的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德妃目光冷然“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报仇才这么做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的她不明意义“当年蛇蝎美人的德妃如今心思也这般幼稚,难不成是因为年纪大了?凭你?你自己觉得你会是这其中的原因吗?未免高抬了自己许多。
  今日能来看你的下场,本宫是带了母亲的眼睛来的,你害她再冷宫十余年的悲惨生活,如今也该是让母亲看看你悲惨的时候了…”我转身“菊姑,把东西放好…”
  菊姑满脸的仇恨表情把那盆白芍药放在了窗台之上,德妃一见是盆白芍药花,顿时大惊失色,窜过来企图打翻它,却早已被身边的侍卫拦住,她目光死死盯住我的脸“你跟你的母亲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魅惑皇上,一个带敌颠覆自己国家。我要好好活着,看你的下场究竟如何…”
  我瞥她一眼,冷冷道“母亲得南梁皇帝宠爱那是她的本事,你阴谋陷害才是最下三滥的那一个,本宫既是被你们推出南梁国和亲的公主,这背后你跟乐子纯私下的耳边风定是没有少吹
  你恨本宫的母亲自然也恨本宫,巴不得本宫到北邑来受尽耻辱和磨难,可惜,你的希望落空了,如今却狼狈至极的被仇人之女所擒,可真是一场天大的荒唐啊,老天有眼,是非评断自有公道…”
  顿了顿我又看着她道“说来就算你机关算尽也是白费,看看乐子纯吧,这样的人也有资格登基为帝?你们母子还真是想法简单可笑的很呢…
  不过都是自大平庸卑鄙的的脾性,想坐江山?可否夜深人静之时私下掂量自己的份量到底几何?果然愚蠢…”
  说完我转过身往门口走“德妃你好好等着吧,看看是你看本宫下场,还是本宫看你下场,我们走着瞧…”
  刚出了德妃的门,菊姑在我身边恨恨的说“公主,就这么饶过这个罪人吗?”
  我没有扭头看她便开口“让她这么整日惶恐而活比杀了她还会让她难过,待会李德胜传我的指令过去,告诫那德妃,如果她企图寻死,那么,他们母子黄泉路上相见的时日就不会太长了…”
  李德胜应是,赶紧转身去传令
  “我还要去乐子纯那里,我们走吧.”
  乐子纯同德妃所关并非一处,不过相距并不远,我推开门他正站在床边发呆.他不回头淡淡的问我
  “你的此仇终报,子瑛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我一顿,往事如涌泉般翻出心口,让我感到一阵被扼住喉咙似的憋闷.我直直盯着他背影开口“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乐子纯翩然回身,清俊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大起伏“你与子瑛的事我一早就知晓了…和亲是我的主意,让子瑛守函谷虽不是我的提议但却是我乐见其成的一个局面,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子瑛最终会选择自我了断….”
  听完乐子纯的话我真想大笑,内心里的疼痛感翻覆,悲伤如海藻般紧紧缠绕这我的心
  “没预想得到?不然呢,你以为子瑛会如何?一个不能武,战功无的翩翩公子被安置在至关重要的函谷之地还能如何下场?难不成会觉得子瑛会开关引敌然后到北邑来投靠本宫?你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的弟弟了吧
  子瑛会死,无非你们这些人在他身后的逼迫,若非步步紧逼他他又怎么会去寻死…?就是你们这些声称是他亲人的人推他走上绝路的,你们都是凶手,就不要再本宫面前那副慈善嘴脸了,多余…”
  我定定看着他,那张与子瑛有少许相似的脸上一副颓败的表情,我心沉重,坠得难受“于你有你策略的道理,本宫多评无意.不过,于本宫对你们这些害死子瑛的凶手,除了彻骨的恨什么都没有
  如今乐子兴临阵脱逃卖兄夺位稳坐南梁的国都,就是你当年算计子瑛舍他护己的覆辙.你们这些手足相残的卑劣手段,自私冷血的行径将会一代代的传下去,灭国,就是最终的结果…是你们咎由自取…”
  “箐箐,毕竟你还是南梁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儿,就算他日我不能回到南梁,至少只要你能放过我们乐氏子孙,我们南梁还是会恢复过来的,箐箐….”
  我打断乐子纯的没有说完的话“当初送本宫和亲的时候可曾料到战起之后本宫的处境了吗?你和你的母亲在背后打得是什么主意难道本宫会不知道?南梁北邑开战之后,你们又何曾派使者或是书信一封问过本宫任何?从来是就是打算让这个妹妹如泼水般被牺牲出去,现在结果颠倒如何脸面来求本宫?既然已经打算泼出去了,本宫也不是你们南梁的公主了,那些虚妄的话不必费力说了…
  你好生在这里面待着吧,成王败寇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也清楚,相信你对位一代储君更知道其中意义了吧…”
  乐子纯不再言语,幽幽一声叹息深深…
  回到青园之后我一度心情低到了极点,头脑发沉的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似乎有人在唤我名字,我睁眼,看见燕文寒秋满脸喜悦之情的看着我“南梁破了,南梁破了…”
  我回笑,笑容有些僵,连一句“恭喜”也没有说出口,心情复杂到了的很
  是啊,我本就不是南梁的什么乐箐箐,我不过只是一个因为意外穿越而来的女子而已,南梁是留还是破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我为什么会心情低落?为着谁?为了子瑛?为了母亲?我也说不清楚
  我如今真切的知道为什么我会对着德妃和乐子纯的恨意那么深彻,因为他们夺取了我身边最重要的人的性命,把那些我获取温暖的途径一一毁灭…
  原来我如此依恋那些温暖的来源,在我穿越到南梁的最初的时候,母亲,菊姑,珍珠,如意,李德胜给我家一样的光怀,子瑛给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最真挚的友情,是他们在我初来咋到的时候给与了我温暖
  可那时候我只觉得要竭尽权利的完成好自己的责任而没有细细品味.直到之后很久我才懂得,亲情那是任何感情都不能替代的,无论快乐还是痛苦,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那些给与你亲人般感情的人都是我人生里最温暖最深刻的一个标记
  我因着她们的爱而感到安慰,也会因为背叛感到伤害和痛苦,那种矛盾的心情和纠结的感情扯不断理不清,时时刻刻的扰这我的心不安生…
  珍珠曾经的背叛,子瑛的一去不回,许多年来都未曾让我真正的忘记过,我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想起他们,想起当年那一张张青春善良的脸,一颦一笑一回眸就好像发生在昨天那般真实。
  而无论最终输赢的到底是谁,时光都带走了我们心底曾经最单纯最纯粹的那些美好,之后便在寻不见
  命运的强大如若时光,总是超乎我们的想象,若无其事的盛大,开在彼岸繁华,把心和念投放到它们的前面,到头来却发现收与放只能依旧遵循命运和时光的原则,接受或者丧失着…
  而如今,物是人已非,我依旧在,可那些我曾经爱过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乐子兴并没有撑过太久,不过才十几天的功夫就被北邑的军队强攻入皇宫,最后被也被活缴
  可到底由谁来守住南梁这个重大的成果呢?燕文寒秋最终还是选择燕文昃,而把程萧和文魏都召回京师.于此同时燕文寒秋迁都的想法已经在和大臣们商讨之中,北邑的地形并不十分有利,再加上生怕日后对南梁的管理鞭长莫及,想同时治理好之前两个国家的范围着实是个很严峻的问题,而南梁的物产又很丰富,迁都势在必行
  文魏回京之后见大势已去,文致远一派早已被打压下去,也主动辞去将军一职,燕文寒秋准奏,念其带军有功所以免于死罪,随后文魏手中调派军队的将军令被收回
  程萧因立大功而加倍受到重用,朝中再一次形成一股以程萧为首的将军党,燕文寒秋料定文魏不会看着死对头如此风光而善罢甘休,终会对他下手.果然不多久之后燕文寒秋得到一封由文魏传上的密奏,是说当年程萧曾经跟自己的叔叔文致远有过勾结
  燕文寒秋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立即把还尚未成火候的程萧等人的事情交由大理寺查证,结果当年文家落势的一些人都证明确有其事,再加上文魏的证词,燕文寒秋下令彻查程萧之前的谋反的罪行
  之后燕文寒秋曾密探过程萧一次,事隔不多久,便闹出当朝第一大丑闻,便是文贵妃同程萧的私通之罪
  我听闻此事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私通的罪行在后宫来说等同于朝堂之上的谋反之罪,都是极其严重的一类
  文贵妃被处死刑,最终在虞宸宫里饮了毒酒了断她二十八岁的生命,而她腹中八个多月的胎儿也未能等到出世的那一天,这场玄密之事便以一尸两命的结局而告终,程萧据说是被流放,可后来再未有人看见过他,他是生是死也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的
  私通之事到底真假朝堂之上后宫之中总有无数猜测,可终究只是人们自己妄加揣度而已,再加上这本是本朝的一大忌讳,所以宫里在无人敢提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件事便如同一阵轻烟渺渺飘散般愈发的模糊,我只是偶尔还会记起那样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曾经穿梭在花园之中,那一身明艳的桃红色一早已成为被遗忘掉的属于时光的记忆了…
  便是连我也从不曾问过燕文寒秋这玄密背后的真实到底是何,私通也许并非真实,就算程萧亲口承认也不见得就是事实,皇家宫廷之内的事情又有几件是真的呢?处在权利漩涡的中间,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历史掩埋,连同真相和真爱被掩在得再不见了影子…
  燕文卓最终还是交给了我,那是燕文岱真最后的遗命.景文十五年燕文岱真死在暄和宫之中,太妃自愿前去守灵,燕文寒秋和燕文昃多次劝阻未果,不得不在北邑皇陵修建宫殿,派出百名下人,有专门的官员保护,直到五年后太妃去世…
  一年后北邑顺利迁都至南梁的玉门改名为上京,改国号为和.那一年燕文寒秋三十六岁
  也就是在燕文寒秋登基的第十六个年头,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统一天下,成为千秋万代倍受崇敬的大和皇帝
  从此以后在后来的燕文寒秋统治的二十四年间,大和朝提倡修生养息的治国之道,德政治国,鼓励农耕,手工业以及军事的全面发展,重视选拔人才,培养人才
  燕文寒秋的一生都在致力于如何在摩擦最小程度的范围内做到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融合,他下令官员学习南梁的一些习惯和文化与此同时也把北邑先进的文化和经验技术待到南梁之地,并在颁布法令推行民族无差别对待
  只要立功者即赏只要作奸犯科者皆罚,并不看他们出身是南梁,北邑,或者西乌
  而朝堂内部的选拔官吏的制度也非常严格,他听取了我取贤的意见也吸取了景文初年文家当道的经验教训,不断提拔南梁和西乌的多名有才能的智士在朝为官,广纳良谏,招揽人才
  大和四年的时候燕文寒秋大力修建盘泞江水利工程,当年那个没有完工的清淤、灌溉、排洪、航道、分流的大工程再次提到日程之上,经过多次修改终于开始正式开工修建
  这个水利工程的修建持续了十年,到大和十四年的时候从原来北邑境内一直过原南梁境内的几千公里的这一段在没有发生过洪水泛滥的事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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