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是美食家族的小闺女》第109/111页


  “没有,我自己想的。”他转过她的头,很认真地说。
  看不出他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有任何撒谎的痕迹,龚夏雅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他的手在她头发上揉一揉,就知道她不会说不喜欢他的,他有自信。
  “你不怕我――”
  “邓肯没有我好,白家那小子一直喊你妹妹你也当他是哥哥。只有我,你喊过我哥哥吗?”
  龚夏雅吓,心脏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好像她是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声哥哥,而他明显年纪比她大多了。这么多年来,他听着没有纠正过她的叫法。最可怕的是,她和他周围的人都把这点当作习以为常了。此等潜移默化――夏实秋的眉梢向上飞扬着,论谁最厉害,当然必须是他这个熊娃子。
  最后,他补充了一句:“你爸爸的手术是我做的。”
  瞧这熊娃子得瑟的样子~
  两人手牵手,锁上明雅居的大门后,他开车送她回家。
  今天是龚家的大日子。龚俊和韦钰莹一块站在龚家长辈们面前。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们决定了,要结婚。”龚俊低着声音说,不想惊动到屋外的鸟雀。
  院子里的孩子全听见了,都知道老大孩要结婚了,竖着耳朵贴在门板上听。
  屋里头李翠的笑声哈哈哈,像大风一样刮过。
  他妈妈笑成这样,韦钰莹的心脏蹬蹬蹬,如同打鼓,不知道他妈妈同意不同意。好像他妈妈并不像讨厌她。
  李翠当然是同意了,不然怎么会笑成这样。
  高兴死了,她这是有个大学生儿媳妇了。她儿子太好命了,放谁身上都没有她儿子好命。
  龚力正拍了下自己媳妇的胳膊:别笑成疯子把人吓跑了!
  李翠收回笑声,装模作样地抿着嘴角的微笑,要学习大学生儿媳妇的端庄,说道:“好,很好!”
  龚老爷子和龚奶奶憋着,不能笑,同样怕把孙媳妇吓跑了。
  过一阵,龚俊和韦钰莹总算回过神来,两人齐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四个长辈齐声回答他们。
  接下来,龚力正却是担心女方那边的家长,问韦钰莹:“你带他去见过你爸没有?你爸还是他老师,能同意不?”
  “叔叔放心,我爸说了,说以后这辈子他都有口福了。”韦钰莹笑着说,她心里也想说和她爸一样的话,自己今后一辈子都有口福了。
  天知道,她爸爸常年吃外卖吃学校的堂食,早吃厌了,好想家里有个能做饭的做好菜的。现在这个女婿,最合他们父女俩心意了。至于学历这东西?他们父女俩自己一路走来,都不稀罕这玩意儿。人一辈子靠吃,吃最重要,比面子重要多了。
  高学历的人,精神境界与常人不同。龚家人佩服着钦叹着他们父女。
  禀告完双方父母,大婚由长辈挑选黄道吉日,其它事情由小辈们操心。龚夏雅被即将结婚的新人委托了制作喜糖。
  喜糖的历史源远流长,据说是起源于三国时期的讨红鸡蛋,后来不知道怎么演变成了喜糖。
  五六十年代风靡的喜糖是水果糖,到了七八十年代是著名的大白兔牛奶糖。到了九十年代,伴随国内食品工业化生产的大发展,市面上的糖果五花八门,不怕买不到只怕你买不完。
  有钱人家都开始嫌弃糖果过于低调,把喜糖换为了进口巧克力标新立异。
  龚家世代为厨,祖上为御厨。如今即将大婚的是家中的长孙,办理婚礼前中后涉及到食品的东西必然是慎中之慎,不然有违祖先的名声。
  接到喜糖这么一个重大的任务时,龚夏雅的心头确实有点点紧张。
  比她更紧张的当然是她爷爷她大伯大婶。长孙婚礼要在龚家自家的店怡怡居办,场地之类不用担忧,唯独是喜宴上的菜单食材,以及到时候给宾客们的回礼,都是需要精心策划的。如此一比较,她的喜糖任务至多只能算是个开胃菜。
  也是怕她过于富有责任感而劳累过头,夏实秋拿手先摸摸她的额头,说道:“别忙到病了。喜糖的外包装,我来搞。你只需准备里头的糖。”
  听他这话,龚夏雅方才记起包装这个重大事项。想想外头买的现成糖果,不说好吃不好吃,这个包装袋包装纸,那绝对是靓丽极了,什么样子都有,超乎人的想象,出自的都是名牌设计师。
  怎比得过?
  他无非是想把她最难的部分责任扛到自己肩头上。
  “不如我们一起想。”龚夏雅说。
  夏实秋眯下眼:“要不我们一起做,你信得过我吗?”
  不管怎样,龚俊和韦钰莹得知他们俩个要一起给他们做喜糖,高兴万分,齐声赞妙。
  妙个鬼。龚夏雅心里头想,到时候熊娃子别给她捣乱谢天谢地了。
  找了天双方有空,原材料集中到了明雅居。
  既然龚家是传统厨家,喜糖当然得做最传统的,才不随风逐浪,反而失去了原滋原味。然而最传统的喜糖属四色喜糖,为冰糖、冬瓜糖、橘糖和龙眼,有些过于凡庸。于是,结合现在最流行的巧克力喜糖,龚夏雅有了新方案。
  做一块糅合了四色喜糖的巧克力糖果。
  准备好巧克力,奶油,可可粉,以及冰糖、冬瓜、白砂糖、橘子、龙眼,模具等。
  冬瓜先去瓢,切成小块小条,用蚬壳灰溶液浸泡,换水,过五六遍水清水,煮沸,再铺糖粉,熬煮,光是冬瓜糖这块,步骤之繁琐,叫夏实秋在旁看了个呆。
  “所以你以为你来帮忙会很容易吗?”手里头不敢停工的龚夏雅说。
  听到她这话,他默默走去厨房帮她拿水,倒水。
  手工活没有她巧,苦力活他总能帮着她干。
  难为了他这个富贵之家出生的公子爷,如今沦落为她的苦力了,刷锅刷碗也是他。
  其实做这些冰糖冬瓜糖桔糖之类的还好,清楚步骤照做就是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把这几样食物巧妙地结合起来。
  这个需要厨师不断地尝试了。所以为什么厨师在其他人吃的时候吃不下,都是因为早在厨房里做的时候尝饱了。
  “你试试好不好吃?”龚夏雅拿着一块刚做好的新型巧克力,塞进他的嘴巴里。
  张着嘴任着她塞糖的夏实秋,面上看来一脸陶醉相。
  “怎样,好吃吗?”
  “你做的都好吃。”
  害!冲他瞥一眼:“我不需要你奉承,这东西要送人的,赶紧说好吃不好吃!”
  “好吃。”他张嘴就说。
  当然,他的舌头恐怕顶不上她这个顶级美食家的舌尖。
  龚夏雅品着是觉得有点儿酸,不太满意。
  坐下来,她开始苦思冥想,做厨师这个脑袋需要时时刻刻转得动。
  身边的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自己掰了一块塞自己嘴巴里。
  看得她直皱眉头:“你不觉得酸吗?”
  “没觉得。”
  每个人对酸的容忍度不一样。可能他比较爱吃酸,她的舌头却对此比较挑。
  “女人都比较爱吃甜。”他说这话的同时,把巧克力浸泡在糖水里头再给她试试。
  龚夏雅对着他拉出一张苦瓜脸:别闹了。
  他忽然笑起来,拉近她的下巴在她嘴巴上轻轻亲一下。
  她的脸登时红成一个大番茄。
  “别烦恼了,有我在这,肯定甜。”他信誓旦旦地说着,自由发挥,给巧克力再用手指捏点糖粉撒上去。
  真是,被他这么乱折腾一通,看着气吧,可过会儿自己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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