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小姐命》第26/113页
小心把火莲果实收起来，我有些哽咽地对肩上青鸟说道：
“是木头让你送来的对不对，他还好么？”
肩上的青鸟像是懂得我在说什么，温润的大眼流露着感伤，像是安慰我似的用羽毛在我脸上轻蹭着。
“小七，谁是木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予轩听的一头雾水，只是敏感地抓住昆仑山三个字，心跳不稳血流加快，五弟不就在昆仑山学武么......只是自己从来不知道五弟和小七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昆仑山小七也只一个人，她说的木头除了五弟还能有谁？
事到如今，我只好把事情说出来。
“大木头就是季予默，他是为了我才去昆仑山学武功，火莲果实一定是木头让青鸟送过来的。”
把事情因果简单说了一下，只是我没有告诉他和季茜玉，木头可能出事了。至于他们对我和季予默的事抱持什么态度，我现在也顾不得了......
“好你个小七，和五弟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居然瞒过了所有人――可惜不能马上告诉大家......”
季茜玉故作生气地道，可语气中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大消息。后面的话倒像是为不能第一个把这消息传给府里上下而惋惜不已――
“五弟还真是偏心，每次家书就只有寥寥几个字，小七你收到的却是火莲果实......”
连季府的车夫都是一脸乐见其成的表情，按常理大家不应该都反对这种少爷丫头生情的事么？难道是我判断错误？还是说季府里那一群才是怪胎？
虽然心里还在为季予默担忧，季予轩他们兴高采烈的表情还是稍微感染了我，大家都觉得我和木头在一起是值得高兴的好事......
只有被大家忽视了的歌月还抱持着清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季小七有喜欢的人，不用担心她会成为门主夫人，可是好不容易门主才有了些人气儿......
第三十五章 丫头收仆
“再有十里就到苏县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吃一顿。”
季予轩在外面叩着车壁大声道，自从有“新伙伴”加入，他就收起了在我们面前嬉皮笑脸的面目，转眼成了温文尔雅的大家公子。
这几天忙着赶路，大家都是啃干粮，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苦了自小娇生惯养的季茜玉大小姐。从歌月和我们同行到现在，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无踪，无论茜玉怎么和她说话也总是做闭目养神态。
“我只听说杀手很冷酷，可不知道也这么善变......”
季茜玉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没有发现歌月眼珠子动了一下嘴角也微微下拉。我猜她现在一定很想撇嘴说季大小姐不是一般的幼稚。
“杀手是不是善变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的耳朵很灵，你刚才说的话已经被她听到了......”
眼神扫过季茜玉白皙玉颈，我凉凉地说道。果然发现季茜玉的脸变得苍白，一手不安地抓着衣摆，另一手死命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小七......”
亲密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季茜玉拿出那一百零一套的撒娇绝技，害得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每当她小姐闯祸的时候就把我当成护雏的老母鸡，拼命往我身后躲，虽然知道她是因为相信我的能力，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很无奈。
歌月听到那声腻人的呼唤，忍不住抖了一下，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那个样子会有多么白痴。从小在家人呵护下长大的娇小姐可以肆意躲在父母怀里撒娇，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学会的第一件事是坚强......有些看不起季茜玉，可是更多的是羡慕，杀手没有性别没有喜怒，自己早已丧失了女孩儿应有的天真可爱――
我在歌月脸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有时候独自一人坐在荷花池边看着水里的倒影，水里的人被一种叫做寂寞的感情侵蚀。作为杀手，歌月也和我一样常常感到寂寞吧！
“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啊......”
有些无奈地拍着季茜玉后背安慰，却听到一声轻笑，歌月看着眼前奇怪的画面，再也忍不住笑眯了眼睛。一个小孩子老练地安慰比她还要大的少女，说的话更像是在唠叨自己的女儿......
季茜玉也听到了那声笑，脸皮再厚也不禁烧红，一颗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这样的歌月根本就不像个杀手嘛！
“停车，我要下去！”
掀开车帘，季茜玉对着车夫喊道。车里的气氛太过尴尬，她还是出去喘口气好了。
车夫一声呵斥马儿缓缓放慢脚步，季予轩会意地对季茜玉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你，不要走太远。”
知道三弟误会了，也不多加解释，季茜玉随意向不远处走去。
“啊――”
是季茜玉的叫声！
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才一会儿不知道又惹出什么事来，被麻烦找上门是没有办法，她小姐却总会自找麻烦。每次都爱多管闲事，然后丢下烂摊子让人善后......
见我从马车上跳下来，歌月马上跟着我向出事的地方奔去。季茜玉怎么样她管不着，可是季小七要是出了什么事门主那里可不好交代。
我们来到出事的地方，就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女子，几步远的大树上垂着白绫，想是要自杀。季予轩正在伸手探她的鼻息，见我来了立刻道：“还有一口气在......”
“她想死我们又何必拦着，我们救得了她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不想多管闲事，无论这个女子遭遇了什么，我不想救一个轻贱生命的人。如果她真的遇到了天大的问题，我季小七也不是神......
“小七，你救救她......”
季茜玉跑过去拉着我不放，恳求的眼神像是一只天真不知世事的小鹿，让人不忍心在这张白纸上染上灰色。总是这个样子，我不得不承认，冷血的自己也有在乎的人......
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到那女子面前蹲下，背后传来歌月警告的声音――
“季小七，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受伤......”
没有回头，身体有片刻僵硬，连歌月都知道的事实，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一切在我没有发现的时候就成了定局，再也来不及后悔――
用力掐着那女子人中，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塞进她的嘴里，清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地上的人仍然一动不动。把人扶起来在后背重重一拍，那女子呛咳着睁开了双眼。
这就是救了自己的人么？她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只是，那双透着凉意的锐利双眼却明明白白说明这不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
“你是谁？家住哪里？为什么要寻死？”
又一张脸出现在视线里，如花的少女容颜，澄澈美丽的大眼里盛满笑意。清脆悦耳的声音连珠炮似的传入耳里，女子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些绝望地回答道：
“我叫沈清芙，家就在苏县......”至于为什么要寻死，沈清芙却只字未吐。
“小姐，我们还要赶路，走了――”
拉着季茜玉欲向马车走去，后面的人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就知道麻烦不会就这么结束......
“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打量着从刚才就一直呆呆出神的沈清芙，季茜玉有些不放心地问。她看上去比自己大了几岁，不知道有没有成亲？沈清芙不是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女子，但仔细看相貌柔雅秀丽，像是知书达理读过几年书的样子。
“清芙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一个人也只会饿死，希望可以跟在姑娘身边服侍您――”
沈清芙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既然死过一次就不想再死第二次，那种恐怖的窒息感她再也不想经历。身边的人一下成了救命稻草，她死命拽着不肯撒手。
“清芙姑娘......你怎么会――”
不只季予轩他们吃惊，就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季予轩一身少爷装束，也一眼就能看出季茜玉是名门闺秀，我打量着自己一身丫头打扮，再把眼光一向抓着自己衣服的沈清芙......
“我愿意做丫头，求姑娘让我跟着你......”
沈清芙见大家张口结舌的表情还以为我们不明白，进一步解释道。
“我自己就是他们家的丫鬟，用不着人服侍。”
指着季家兄妹向沈清芙明确地表示，她就算要做丫头也要选个有前途的主人不是么，跟着我有什么好混？
“姑娘救了我，以后清芙这条命就是您的。”
“把你从树上救下来的是那一位――”把季予轩搬到前面做挡箭牌，我要她的命做什么？
“清芙以后就是姑娘的丫头！”
不待季予轩反驳，沈清芙斩钉截铁地道。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几个人中只有这个一脸不情愿的小女孩儿让自己有着强烈的信任感，想要和她亲近......
“我不可能答应！”
扔下这句话我自顾向马车走去，也不管后面几个人有什么反应。歌月啧啧称奇地跟在我后面也离开了。
“你还呆着做什么，不是要做小七的丫头么？”
季茜玉兴奋地拉起不知所措的沈清芙向我们追去，丝毫不介意沈清芙还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季予轩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副牛脾气，决定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连小七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