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小姐命》第27/113页
看来，沈清芙这个丫头是定了！
如果真有什么事......季予轩脸上的表情和他那个二姐一样，意思就是――“小七会收拾！”
第三十六章以爱为牢
“小七姑娘，我做了些点心，你要不要吃吃看？”
这是沈清芙跟在我身边最常说的话，知道我喜欢吃点心，她就每天换着花样来诱惑我，铁了心要认我做主子。虽然到现在仍不想承认我们之间是主仆关系，但沈清芙做的点心实在是我吃过最棒的，如果以后吃不到了我会很......
“把点心放下出去吧......谢谢你！”
丢一块美味的糕点在嘴里，那种连舌头都快融化的感觉真的很幸福，怪不得都说吃人家东西最短，看着沈清芙一脸满足的表情，那句谢谢我说的很是勉强。
书房的门被大力撞开，季予轩气冲冲地走进来在我对面坐下。沈清芙放好茶水点心识趣地退下，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商量事情。
“官府实在是太过份了，巧立各种名目向商家收税，简直是以前的三倍......”
从账簿中探出头来，就见季予轩气呼呼地塞一块儿点心在嘴里食不知味地嚼着，真是暴殄天物啊！眼看他又要抓起另一块儿丢就嘴里，我连忙把盘子抢过去，以他现在这种怒气冲天的情况来看，还是喝茶比较能降火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平复季予轩的火气，我象征性地问了一下，如果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等一下被唠叨的就是我了。
“以前沈大人治理苏县的时候大力支持商业发展，许多田地贫瘠的人都转而经商......如今这个新上任的刘县丞却一味打压商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
“沈”大人啊，这个姓在苏县并不常见，沈在这里属于外姓......沈清芙家也在苏县，从她的言谈举止间可以看出以前受过很好的教育。针织女红都非常熟练，烹饪水平更是一流，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出自贫苦人家――
“那个沈大人呢，为什么会换了新的县丞？”
“听说原来的沈鸿岳大人被指证私吞了朝廷剥下来赈灾的银两，在两个月前被处以死刑，许多百姓都觉得他一定是被诬陷，这几年来苏县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多亏了沈大人，这个刚来的朱投才是个贪财昏庸的家伙......"
说起现在的县丞，季予轩还是一肚子火气，这种人怎么能当百姓的父母官？
“沈鸿岳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在让他这么毫无重点地抱怨下去，今晚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几年来被百姓称颂的清官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侵吞赈灾款的大恶人，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发生？那笔银两数目巨大，沈鸿岳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给挪走的？
“沈鸿岳妻子早亡，只与女儿相依为命，沈大人出事后他女儿也不知所踪......”
“还有一个女儿啊......”
把账簿整理好，我开始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甜甜软软的糯米糕再配上热腾腾的花茶，真是冬天里的一大享受啊，陶醉地闭上眼，这种时候脑袋根本什么都懒得想――
“说起沈小姐也是红颜薄命，父亲出事不久未婚夫也琵琶别抱，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这种双重打击......”
如果沈小姐真的自杀也不奇怪，一瞬间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本以为能依靠终生的未婚夫也另娶她人――
自杀......沈小姐――沈清芙？
算了，那根本不关我的事！
“你现在这么生气的向我抱怨，是想要教训那个新县丞么？”
这件事或许有些难办，也不是没有办法，听说监察御史左大人正在暗访......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季家虽有些钱财，但怎么能和朝廷相抗？”
季予轩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这么做太冒险，即便季家富甲天下也不过一介草民，更何况树大招风，季家恐怕早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那就算了，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可是，季家的商行在苏县最多，新县城总是处处拿季家开刀，想来个杀鸡儆猴，老板伙计个个叫苦连连，生意也受到很大影响......”
头痛啊，怎么样才能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把朱投拉下来，又不让季家成为瞩目的焦点？
“这两天太忙，不知道歌月在做什么......我去看看她――”
不再看面前那张苦瓜脸，我转身出了书房，向歌月住的房间行去。
“小七......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季予轩沮丧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不能再这样下去，总是让他们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要先给季少爷吃点儿苦头――
“歌月，你在么？”
房里只有一盏小灯，歌月正坐在桌前仔细擦拭那把水晶圆月刀，她注视着刀的温柔眼神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情人。也许，它已经不仅仅是一把杀人的武器，而是歌月最忠实可靠的伙伴。
“找我有什么事？”
等了有半刻钟，歌月这才不紧不慢地把刀收起了，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虽然知道她是故意，但请人帮忙的时候态度还是放低一点儿的好......倒了一杯茶放在歌月桌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想请你查一下朱投的底细，最好能找出他鱼肉百姓的证据。还有，听说皇上派了监察御史暗中巡访，希望能找出他的行踪......”
把那杯茶推到一边，歌月不悦地道：“又是为了那两兄妹的事，这一点儿也不像你――”
说到一半猛然住口，这话听起来关心的语气太明显，她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一个还不算熟识的人。季小七只是门主命令的保护对象而已......
“歌月喜欢我啊，担心我会受伤――真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真正的季小七应该是什么样子？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以前的小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因为某个人而改变......不想和歌月继续这个话题，我故意拿别的话闹她。
“我只负责保护你，别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歌月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红晕，不过拒绝的仍是很干脆，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喜欢这样的歌月，明确自己的目标，做事不拖泥带水......
“那我就自己去，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再求她，我毅然说出自己的决定，只是后面还加了一个小小的“如果”。
这个“如果”就像是一颗酸涩的青梅，让歌月皱起眉头，舌头不太灵活地道：
“我，答应，你。”
一张笑逐颜开的小脸儿呈现在歌月面前，她立刻明白自己受骗了，这个小狐狸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答应，还在那里演戏......
不是应该生气么？可是对着那张笑脸，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
第三十七章 名剑索情
“从今天起加快到卫庄的行程，以后几天大家会比之前更辛苦......”
吃早饭的时候，季予轩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巨石丢进湖里，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纷纷放下碗筷，只有歌月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夹菜的动作一直没有停，对她来说任何环境都一样。
“不是还有大半个月么，怎么忽然这么赶？”
季茜玉努力咽下嘴里的饭粒，第一个问道。光是前几天赶路的进度她就很吃不消了，再辛苦估计这条小命儿不到卫家庄就挂了。
“今早接到消息，卫老庄主传家之宝三天前遇盗，这次的盗宝贼非常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依照我们季家与老庄主的交情于情于理都应该立刻赶去探问，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卫家庄奇宝乃是天下兵器谱中排名第二的索情――一百年前江湖中最富盛名的铸剑老人耗尽毕生心血，搜集罕有乌金炼成绝世宝剑。此剑摧金断石锋利无比，更可贵的是它深具灵性能自行选主，如果被强行夺去就会反噬用剑之人。
事实上卫家并非索情选定的主人，所以这把剑一直被深藏在庄里守卫最严密的珍宝楼。卫家庄高手众多，一般匪类根本不敢靠近半步，更何况就算最顶尖的高手也很难躲过楼中重重机关。索情对于没有被选中的用剑之人毫无用处，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有谁不但能突破卫家庄诸多防线盗走这把剑而且能够驾驭它？
“季家世代经商，又怎么会和武林第一庄的卫家交情匪浅？”
这些年来从没有听说过老爷和卫家庄有生意上的往来，再说他们一个住南一个居北，两家交好的事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
“卫庄主是爹年轻时认识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年兴建卫家庄的银两季家拿出了大半，卫惊鸿这个名字还是在那以后成为了武林中的神话。老庄主感激爹倾囊相助，还曾经答应如果季家有难，只要拿着信物就可以到卫家庄寻求帮助。”
季予轩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十分为自己老爹得意，连季茜玉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我只能无奈地叹息――
“一家子爱管闲事的人，难怪这两姐弟老是把麻烦揽上身，那都是遗传自季老爷......”
“既然要加紧赶路，那二小姐还是留在这里好了，还有沈姑娘也一起留下吧......”
这些天季茜玉的确瘦了些，再看她一副快没命的表情，还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好了。至于沈清芙，据我估计她就是那个失踪了的沈小姐，让一个大家闺秀服侍，恐怕会着了我小七的寿，而且我也不习惯身边有人侍候。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