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小姐命》第66/113页
魅姬恨恨地道,当初她年少气盛跑到昆仑山向白石挑战,却不料她引以为傲的千手幻影绝学被白石所破。江湖中多少少年才俊见了玉观音不是怜香惜玉柔情满腹?就只有白石对自己毫不动心,还指责她一个女子不应该创出这么毒辣的武功。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愈是对你好不在乎的人,你就越会放在心上,最后玉观音居然爱上了白石……
“废话少说,只要是白石那老家伙的弟子,就全部上来吧!”
看到刚才那招灵动利落的千手扶客,就知今天的比武必败无疑,但这女人出言侮辱师傅,就算拼了命也要和她打上一架。众师兄弟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有的使拳,有的挥掌,还有拿了刀剑的,全部向魅姬招呼过去。
魅姬也不闪躲,双手画圆摆出一招千手开屏,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墙向众人压迫而来。几十个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却无法靠近她一步。冷森的话语像是从地狱最底层冒出来,魅姬眼里出现一丝飘忽的神色――“就让你们尝尝我这最厉害的‘千手夺魂’”。
话音落,几十个人都像是破败的布偶被甩的老远,心脏的部位遭到重击,全部都哇哇地狂吐鲜血。摩罗国士兵虽知赢了这场比试,但却没有一个人欢呼庆贺,大家都被魅姬高绝的武功和残忍的手段给惊呆了。
“阿弥陀佛――”
戒嗔上前一声佛号,伸手疾点那些弟子身上各处大穴,这才止住了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当年的玉观音出手尚未如此狠毒,如今她的武功更胜当年,这心肠也更比当年硬了一分。如果说当年她的心是冰冷剔透的翡翠,那如今的魅姬早已经心如铁石。自己虽能保得白石这些弟子不死,但要想恢复过来最少也要一年,到底她和百事到底有何仇怨?为何到了这种地步老友还是闭门不出?
看到季予默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我立刻就要冲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只是却被歌月在后面紧紧拉住――“小七,我们都打不过那个魅姬,你这样只会送命!”
大力挥开歌月阻拦的双手,现在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木头真的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跑上前欲扶起地上的季予默,背后凄厉的风声却告诉我来者不善。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魅姬的双手向季小七袭去,这下一定会当场毙命。毕竟,她可不懂武功,魅姬这一掌打出简直可以开山劈石,更何况打在季小七这血肉之躯上?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让人始料未及,就连躺在地上的季予默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施展轻功一个漂亮的回旋,我优雅地躲开那个魔女的袭击,身形飘到一丈开外。眼睛密切地注视着魅姬的一举一动,虽然她所使千手幻影厉害非常,但完全是靠着飞快变换的手法引起大家的错觉。大家眼里所看到的一式,其实是由急如闪电的十二式演化而来,只要找到了那期间的缝隙,就可以破解这神秘的千手幻影。
一、二、三,我在心里默念――就是现在,人如离弓的弦一样飞射而出,我运气全身内力向她胸前三寸之处击去。手触到了魅姬的身体,却被她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劲给反弹了回去。耳边听到众人的惊呼,我像刚才所有清风殿的弟子一样飞了出去,嘴角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飞洒在空中,然后是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头好沉,浑身上下都很痛,好像是要昏过去了,这种意识逐渐涣散的感觉我最熟悉不过。在昏死之前,我的嘴角路出一丝笑容――刚才,我有击中她,那个魔女一定也受伤了……
只是,自己隐藏武功的事……还是被季予默知道了。
第八十七章 啼血伤痛
浑身酸痛,想要翻身觉得床好硬,咯的我骨头都痛了。这一觉睡得真熟读,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胸口剧烈的痛……对了,我被那个魅姬身上强大的气劲给反弹了出去,后来就人事不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醒了?已经昏迷两天了――”
歌月的声音在床边想起,像是松了一口气。
“大家有没有事?那个魅姬咧?比武谁赢了?跋拓啸虎有没有借机生事?”
一连串的问题出口,我焦急地看着歌月,想要从她的表情查出一些端倪,只可惜“杀手”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
“大家都没事但需要休养,魅姬受伤走了,比武平局,跋拓啸虎也走了。”
歌月平板地说出所有答案,为什么我觉得那里不对劲?好像一切都――太容易了些?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非要人家赖着不走你才高兴?”
歌月没好气地道,心里却紧张的要命。这小狐狸也太精明了,自己确实是有些事情瞒着她,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她知道。
“大家都没事,那为什么・・・・・・”
我终于发现是那里不对,季予默为什么不在这里?难道他伤的很严重?挣扎着要下床,我一定要确认木头没有事才行。
“季小七,你不要命了?季公子好好儿的,你这样跑过去反而让他操心――”
“歌月,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样要是没事,天塌下来就能当被子盖了,如果他伤的不严重为什么没有来看我?难道是因为我隐瞒武功的事?
“季予默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是,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去见他。”
歌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只叹这纸里包不住火,小七早晚要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动静来。
在床上躺了三天,瘀滞的内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我再也不能这么呆在床上,木头一直没有来看我,看来这次真的是气大了。
几天没有出去,院里的花开了遍地,趁着歌月不去找季予默吧,好好向他解释。心里这么想着,我缓缓地向季予默德房间走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木头会是什么反应?
“师兄,你还是喝些药吧,这样也可以减轻疼痛――”
轩羽的声音有着哀求,看着床上不成人形的师兄,险些就要垂下泪来。这几天喝下去的药都给师兄吐了出来,即便是他勉强自己喝下去,不到半个时辰还是会全数吐出,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见好?
季予默脸色青白,还是强撑着笑柔声安慰小师妹道:“你不必为我担心,很快就不会再痛了!”
“师兄,你何苦如此・・・・・・?”
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一颗眼泪顺着轩羽的脸颊滑下,这已经不知道是是她第几次落泪,到现在眼睛还肿着。她小心把药碗端到嘴边轻吹几下,再次送到季予默面前,只有吃药才会有希望。
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浓情蜜意的景象,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微笑的道:“歌月说你伤的不严重,怎么到是我比你先起来?”
“你这个骗子还来做什么?师兄给你害得还不够惨么?”
轩羽瞪着我怒气冲冲地道,那神情简直就像是谁杀了她全家一百零八口,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奇怪了,季予默不是魅姬打伤的么,怎么会怪到我的头上?就算我有什么对不起季予默的地方,无非是隐瞒了会武功的事,她怎么就说是我把木头害惨了?
“小师妹,不要再说了――”
季予默急忙阻止轩羽说下去,这稍一动气,五脏六腑立刻翻腾起来,脸色更是灰白的吓人。
“歌月不是说你没有大碍,怎么会这么严重?”
三两步走上前,仔细观察季予默的气色,他的身体很不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魅姬那一掌应该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才对,更何况戒嗔大师及时封点了大家重要的穴道,所以我才会相信歌月的话……
手刚想搭在他的额头上看有没有发烧,却被季予默接下来的举动震惊当场――明明就连喘气都费力的人,居然偏着头躲开了我的触碰,就像是怕碰到什么污秽的东西……且他的眉毛纠结的更紧,极力忍耐地看着我说道:“以后你不要再来看我,等你病以后就回季家,从此季小七和季予默再无任何瓜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一定是伤口太痛,痛的我神智不清醒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木头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季予默,他不可能这么对季小七的,他绝不可能这么对我!
“师兄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以后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再也不想看到你!”
轩羽看着那个一向得意非凡的女子,痛快地重复师兄的话,她十分乐意这个时候在季小七的伤口上再踩一脚。这些话是她一直想要说的,终于老天有眼让自己等到这个机会。
“我不相信,到底是为什么……?”
很想上前把季予默摇醒,可是我们中间隔着一个轩羽,而且他看上去那么虚弱,我生怕这一摇他会就此散架。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季小七,而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季予默,就此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身体每一处肌肤都像刀割一样,每根神经都叫嚣着好痛好痛……然而心中的痛比身体上所受的折磨还要多一万倍,季予默藏在被子下的手握的死紧,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迸出,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身上多割一刀……
“你在怪我骗了你是不是,怪我隐瞒自己会武功――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道歉,也可以解释……”
满含希望地看着他,我多希望他能回答是,不然一个肯定的眼神也好,就能把我从无边的地狱解救出来。
“你不必道歉,也不必解释,是我累了,不想再拼命追随你的脚步。你放过我好不好?”
季予默不顾身体能不能负荷,竭斯底里地喊道,脸上绝望的表情是那么清晰,几乎就此刻画到我的骨子里。还是不能避免这样的事啊,不管我怎么收敛也没有用,不管我怎么害怕还是会发生。弹琴的白凤懂我,季予默你可曾真正懂我?
“你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你气消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嘴角肌肉抽动,想要拉出一丝笑纹,却发现平时那么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是那么困难。这个时候的我,笑一定比哭更难看吧!这话与其说是对季予默说,倒不如是在劝我自己,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与其和你在一起,我还不如选择小师妹,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震得我几乎发抖,耳边不断回荡那句话――我们才是同一类人…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看着旁边得意的轩羽,再看看对着我面露厌恶之色的季予默,季小七的世界在瞬间颠覆!
跄踉地后退了一步,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命令自己要转身,抬起头挺着胸走出去,不要被人看不起……才步出门,胸口翻腾的血气再也抑制不住,点点红梅印在雪白的墙上,和四月里的桃花一样开的惨烈――在身体倒下去之前,我发现自己真的选错了时间,那漫天晚霞如血一般红的艳丽红的刺目!
身体没有落地,一双温暖的大手把我揽在怀里。这次,是谁接住了我?
“主子,你总算回来了,小七这个样子……”
歌月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欲言又止,开始她并没有告诉月倾城那两个人“和好如初”的事,她也是不想主子再受刺激,而且那时候对付冥鬼也不能分心。收到破军传来的消息,说无影门的事已经解决,自己正想着怎么向门主报告他们两个的事――却正好赶上小七被魅姬打昏,季予默狠心拒绝她……
现在小七不仅身体上受伤,心伤恐怕更是难愈。如果门主能趁此机会抚平她的伤痛,兴许两人就能……想起那日小七迷路,回来的时候四个人两两并肩而行,或许上天真的要这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