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家属院》第25/167页


  他那蔫茄子硬不硬的起来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脸说孩子是他的?!
  冷笑一声,嘲讽道:“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老婆为什么和你离你不知道?你要是根铁棍子,你老婆舍得和你离?窝囊废,蔫了吧唧的小趴茄,别在我这逞你娘的能!”
  男人最受不得这方面的刺激,你说他孬、说他废,都成,就是不能说他那方面不好。
  这么一刺激,冯晓才的雄性激素蹭蹭飙高,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抬起厚重锋利的前爪——
  冯晓才气狠了,上去就甩了华秋吟一个热辣的耳刮子。
  啪——
  全场骤然安静,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天花板吊顶的吊扇,呜啊呜啊的转着,大家都错以为那是华秋吟的哭声。
  没想到这女人狠起来,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捂着红肿沸烫的脸,咬着槽牙,恨切切地说:“冯晓才,你别走,谁走谁是狗!我要给公安局打电话,我要报110,要让你成为严打被抓的典范,让你蹲大狱,吃牢饭!你等着吧……教育局会革你的职,断你的俸,想相安无事的混到退休领退休金?美得你!这回不整死你,我还真不姓华了!”
  冯晓才被咒得三伏天里手脚冰冷,好恶毒的女人啊!
  他一个离了婚的单身汉,靠着这点工资过生活,她现在,还想断了他的活路?
  朝三暮四的贱女人,前脚刚走了个沈海森,后脚就来了个曲一郎。打量着给他戴一顶绿帽不够,还想接着给他戴第二顶、第三顶……
  冯晓才怒疯了,一个猛扑上去,揪住了华秋吟的头发,开始砸她的头。
  拳头像雨点一样,铛铛铛地砸在华秋吟的颅顶、额前、眉骨……
  华秋吟“哎哟、哎哟”的苦叫着,来打饭的几乎都是妇女,被这场景吓坏了,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哽声呜咽起来:“要出人命啦、要出人命啦……”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快、快去和曲老师说,华老师在南食堂挨打了!”
  才有人连跑带跌,浑浑噩噩的跑了出去,给曲一郎通风报信。
  冯晓才揍红了眼,一双眼睛恐怖的绽着屠戮的猩红。
  胸中的恶气还嫌出的不够,薅过华秋吟蓬乱的头发,拽兔子一样,把华秋吟整个人原地扭转一圈,让她鼻孔朝天脸对上,再猛然一脚,对准她的腰,狠足了劲,噔——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啊——”整个食堂回荡着华秋吟惨绝人寰的叫声。
  整个动作发生的太快了,以致于众人根本没看清,冯晓才是怎么把华秋吟,一把摔抛到地上去的。
  其实刚刚的过程,华秋吟整个人,像被发射出去的乒乓球。先是肚子撞上了食堂餐桌的桌角,被重重一击,然后再被桌角弹射出去,狠狠摔砸在地上。
  等大家回过神来,已经是华秋吟倒在地上,双脚的凉鞋都扭飞的不知所踪。
  她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一颗扎手的苍耳,昏痛到再没力气喊叫出任何声音……
  整个食堂的人都被眼前这惊悚的一幕,震惊到连呼吸都停滞住。
  段汁桃眼尖的瞟到冯晓才慌乱的神情,下一秒,眼见着他就要拔腿开溜,段汁桃在人群中大喊道:“他想跑!大家抓住他、抓住他!”
  段汁桃一面喊着,一面冲上前去,倒在地上的华秋吟像是死去一般毫无声息。
  人被摔成这样,都没有嚎一声疼,会不会……
  段汁桃和吾翠芝蹲下,掰过华秋吟的脸,只见她眉头紧锁,整个人痛得,牙都不住的磕抖。
  还好……不是没气儿了……
  只不过华秋吟□□汩汩流出的腥辣液体,让同是女人的段汁桃和吾翠芝,把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上。
  吾翠芝慌得舌尖都打着颤,安慰华秋吟道:“华老师,华老师,你撑一撑,有人去叫曲老师了,他马上到……”
  黏腻的鲜血,洇红了华秋吟芽绿色的裙摆,像极了丛丛绿叶间,开出了这一季最红、最艳的蔷薇。
  段汁桃不忍去看那团腥乱,双眼雾气迷蒙,抽噎道:“再忍忍,华老师,咱们再忍忍,有人去找校医了。”
  谁不主动开口提孩子,但是谁都知道,这胎,是不成了。
  冯晓才一把老骨头,逃命似的,头也不回,一个劲往前冲,身后跟着疯狂追击他的男女。
  冲在最前面的,是食堂窗口打菜的精干小伙子。
  小伙子能跑,眼见着要追上他,结果冯晓才使坏,跑的连鞋也不要,居然脱了臭皮鞋,直接往小伙子的脸上丢。
  一群男女追在身后,真是气都气死了,觉得这冯晓才,真是坏到了骨头缝里,招数阴损,又怂又孬。
  谁知冯晓才刚逃脱,得意了没多久,就和前来护妻的曲一郎,“嘭”的一声,撞了个满怀。
  两人碰了个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简直现成版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28章
  两个男人从小道,一路扭打回南食堂。
  根据带节奏的路线来看,应该是熟悉路径的曲老师占了上风,体力更胜一筹。
  冯晓才一口一句:“野男人,你也配给老子戴绿帽?!”
  曲一郎被他气笑:“狗日的老鳖,放你娘的屁!这是我老婆,你说谁给谁戴绿帽?”
  众人惊掉了下巴,原来平时斯文沉默的曲老师,也是会骂人的……
  冯晓才无耻地把口水吐在曲一郎的脸上,斥骂道:“有种就去验孩子,瞧瞧到底是谁的种,你老婆两个月前还睡在我的被窝里,手揣在老子的裤/裆上,你当老子是傻子,白白给你送儿子?”
  冯晓才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偏偏那女儿根本不认他这个爹,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儿子!
  曲一郎银牙擦的咯咯响,切齿道:“老畜生,你想镇住谁?!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破事就没人知道了?秋吟当初是怎么跟的你,你心里没把称?敢情你吃了豹子胆,还敢到我面前打掂量?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句害秋吟的话,老子今天非得把你送进去不可!”
  冯晓才脸色灰败下来,他没想到华秋吟最不耻、最不愿意和别人开口的事,她居然全跟曲一郎交待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华秋吟和曲一郎假戏真做,准备彻底弃暗投明了?
  不,不可能,那个水性杨花的骚女人,哪那么容易被招安?
  她骨子里的浪荡,他这么多年,可是拿捏了十成十……
  冯晓才一遍遍在心底否定,心比天高的华秋吟,不会金盆洗手,去和一个无趣的老实人过平凡俗气的日子。
  直到耳边传来华秋吟虚弱的叫唤:“老曲、老曲……别打了……他是个无赖……你平时杀鸡都不敢……你会……被他打死的……”
  好一对亡命鸳鸯,冯晓才这时才无望发现,自己和华秋吟这长达十来年的纠缠,是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她这个浮萍一样,轻浮浪荡的女人,最终选择了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成为她后半生的宿命。
  这回,她是决心与前半生不靠谱的虚幻、痴求,彻底割裂诀别了。
  曲一郎和华秋吟彼此视线痴痴的交缠,爱意深浓的要蹦出火花来,那一团一簇爱的烈火仿佛烹了油,成为这个夏日最灼烧的一段风景。
  下一秒,曲一郎收起眼里心痛的爱意与悲悯,转头就幻化成了一匹草原上最凶狠的野狼,目光如炬,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幽光,所有的恨变成了钢铁一样的拳头,疯狂又激烈,不断砸在冯晓才的脸上、胸上、肚子上……
  一拳——老畜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老脸,当初那么龌龊的糟蹋了一个还是学生的姑娘,害了秋吟一辈子……
  一脚——狗日的,背地里占了公家那么多的小便宜,这么多年小偷小摸,仗着一亩三分地,狐假虎威不知道骗了多少学生家长的血汗钱……
  一唾沫——死老狗,虎毒不食子,自己的亲闺女都舍不得掏钱养,亲闺女都不认你这个老东西,还想着秋吟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做梦吧!你他妈究竟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这个失去孩子后,疯了理智,发着狂的男人。
  冯晓才起先还做反抗,但他到底上了年纪,哪能抵得过曲一郎的年轻力壮,三两回合下来,已经根本无力招架,瘫软在地,抱头缩成一团,呈现防御的姿势,任凭曲一郎在他身上拳打脚踢的恣意施为。
  要不是有人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现场,恐怕冯晓才这条老命,已经魂断京大了。
  败下阵来的冯晓才,丧家之犬一般,听到警车鸣笛声,见到警察,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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