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奔雷》第3/123页


那两个僧人不约而同,一齐挡在长风的身前,连弩与之同时发射。

长风狂叫:“不可!”

语声未落,两个僧人已经变成刺猬一样,长风怒啸扑前,双掌疾击在铁柱上。

铁柱应掌弯曲,长风双掌一拍一分,便要将铁柱拉开来,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十个僧人的手中出现了第二具连弩。

弓弦声接响,每具十二连弩一齐集中射向长风,既急且劲。

长风一咬牙,探手抓起那两个僧人的尸体,哪知道四面铁柱竟然就在这个时候合拢。

他原是准备以那两个僧人的尸体再挡下这第二拨的连弩,那两个僧人为了掩护他被连弩射成刺猬,再拿他们的尸体来挡连弩无疑是残忍一些,但除此之外,他已没有第二个办法。

只是他虽然权衡轻重,狠得起心肠,那些铁柱的变化仍然是大出他意料之外,才挡下第二批连弩,他整个身子已被铁柱夹在当中,手脚完全施展不开。

那十个僧人随即放下了第二具连弩,他们没有第三具连弩,却还有一柄戒刀。

刀立即在手,十个僧人分从三个方向扑前。

长风看着他们扑来,真气运行,混身骨骼爆栗子也似急响,却是迫不开那些铁柱。

在阁外其余僧人这时候亦已被惊动赶来,却是被铁柱挡在外面,只有眼看着十柄戒刀插进长风体内。

每一柄戒刀插的都是要害,长风内功虽然好,却没有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他惨叫狂叫,内力随着一股股迫出,十柄刀被他硬硬迫断了九柄,刀尖却都留在他体内。

鲜血紧接激射而出,长风迅速变成了一个血人,狂叫声中气绝。

那十个僧人都不由露出惊惶之色,夺刀暴退,一个个随即往上拔起来,撞破承尘,窜了出去。

示警的钟鼓声这时候亦已响起来,非独整座白马寺,天地仿佛也为之震动.

无数僧人从四方八面涌来,那十个僧人才撞破瓦面窜出毗卢阁已经被重重包围。

十个僧人中的一个立即放出了一只鸽子,同时向东方,也是鸽飞的方向望去。

那边是一个绝壑,一道天堑约莫二十丈宽阔,他们的头儿司马纵横告诉他们,只要看见信鸽,立即就会将一条长长的铁管子从对面伸展过来,伸至瓦面上,让他们由铁管子离开。

二十丈许的绝壑最好的轻功也难以飞越,也是他们唯一而且又安全的退路。

他们也绝对相信设计这个陷阱的人一定能够弄好那条铁管子,将他们安全接走,在动身之前,他们也都已看到这个陷阱与那条铁管子的模型。

钟鼓示警其实已经是最好的讯号,在听到钟鼓声后铁管子便应该开始伸展过来,在鸽飞同时,铁管子便应该到了,那十个僧人在听到钟鼓声后便已经有念头,也所以,都以为上了瓦面便能够看见那条铁管子。

现在看不见当然有些失望,但并未绝望,令他们绝望的是那只鸽子的被射杀。

那只鸽子才飞到天堑当中,便被一箭将鸽首穿透,箭上的余力未尽,将那只鸽子撞得倒飞回三丈,才斜往下堕,眨眼消失在天堑的深处。

那十个僧人的心同时沉下去。

箭是从对面的绝壁射来,在对面绝壁的应该就只有那些准备了铁管子接应他们的人,现在铁管子没有伸过来,反而箭射他们的飞鸽,是甚么意思,并不难明白。

他们在进入毗卢阁之前,也曾到过那边绝壁,白马寺龙飞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快赶到去,除非是预先知道他们的计划,果真是这样,长风也不会踏进陷阱,被他们击杀。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主人已决定放弃他们,要活命,他们唯有闯出去。

再看看那些包围着毗卢阁的白马寺僧人,那十个不由心头发寒。

以他们的武功肯定闯不了出去,从那些白马寺僧人悲愤的神情看来,肯定绝不会放过他们。

杀声已响起来,风云仿佛也为之失色,那些白马寺僧人怒涛般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攻击。

司马纵横听到这喊杀声,他正在毗卢阁对面的绝壁上,正将一张强弓交给侍候他的十二个黑衣人之一。

那一箭也是由他射出去,也只有他这种内功造诣才能够挽动那张强弓,将箭射到那么远。

他消瘦了很多但并不憔悴,看似是盘膝坐在那辆车子上,山风吹开了他长衫下摆,却不难发现他的一双脚已齐膝断去。

毒蛇缠臂,壮士断腕,他双脚中了绝毒暗器,逃命当中没有时间停下来运功将毒迫出来,到有时间的时候,除了将双脚斩去,已别无他法。

那辆车子是他断脚之后打造的,由他设计,所用的金属以及打造的匠人都由他严格挑选,务求造到十全十美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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