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阙歌》第19/64页
“你这女子怎么心肠如此歹毒!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她仔细看看,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一个英姿挺拔,眉宇间还透着正气的侠客。他手里的刀还泛着寒光,和他此刻的表情如出一辙。
“哈哈哈哈,聂远,你注定抓不住我的!”又一个女子细腻轻柔的声音在树林里穿荡,随之而来的是纷纷洒落的粉色花瓣,还没等她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和他就被裹在这桃花雨里。为什么会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呢?对面的他怒目而视,月隐觉得有些意乱神迷,全然不知身处何处,而聂远那眼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像是要将她烧得灰飞烟灭。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回瞪聂远。
“你以为这些可以困住我吗?那你就错了。”他轻扬嘴角,挥刀砍向她。什么?!砍她?看着刀口实实对准了她,她伸手护在自己面前,闭了眼。只觉得清风拂面,身后却传来刚才那女子的声音。她猛然转身,一个雪白的身影倒在地上,猩红的液体从她口中渗出,这个,难道就是刚刚那个说话的女子!
“哼,聂远。我不过是想和花凝一样,化身做个人。她有千年道行,已经不需要阳半玥了,你为何还是不放过我?!”她用手捂住胸口,说得异常艰难。
“我不杀你,把阳半玥给我。”聂远绕过月隐,走到花妖身前,朝她伸出手,眼里没有什么神采,仿佛这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阳半玥。很好,这也是她想要的东西,月隐看着花妖虚弱的面容惨淡,此时就算聂远不出手,她也活不长久。
“你不杀我??????哈哈哈哈哈??????你要拿了我的阳半玥,不就是要杀了我吗?聂远,在你心里,除了花凝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从腹内提出阳半玥,痴痴笑了笑,妖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可眼角分明闪过一丝阴骛的神色,那是绝望之时最后凝聚力量想要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决绝。月隐唤出破斧神箭,瞬间射穿花妖云影的身子,很快,云影就化为花瓣随风飘走,只弥留一缕清香在空中。月隐抢在聂远之前,一把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阳半玥。
“你为什么要杀她!”聂远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困兽,面目狰狞地对着月隐吼道。
“她是妖,我是降妖师,杀她需要理由吗?”她本是被他这厉声一喝给吓了一跳,可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凭什么对着她吼,何况还是为了一只妖。她做足了样子,骄傲的昂着头,冷眼将他望着。事实上,她用破斧射她并不只是因为她是妖,既然她那么想做个人,她就成全她,不然她就不会用破斧而是用冰凌了。破斧乃是度化之箭,比起破魔之箭的冰凌而言,破斧是可以帮妖超度的。不过,这些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会在乎吗?她又会在乎吗?
“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像在跟她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他的刀从银白色恢复到赤色。这把刀刚刚能穿过她而不伤到她直接劈中她背后的人,又是这样变色的,琉璃记得大祭司在送她神箭的时候提到过一把刀,叫“绝命”,难道就是这把刀?!她扫了那把刀两眼,啧啧嘴。
“把阳半玥还给我。”聂远突然开口说。
“不行,这是我凭本事拿到的,为什么要给你啊?”月隐收紧乾坤袋,把阳半玥往腰间又塞了塞。虽然她这次有些趁人之危了,有些胜之不武了,可断没有理由要她把玥拱手相让的。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聂远突然从身后一出手扣住她的左肩,把她扳过身去。她顺势一个翻身,抽出他腰上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个“凝”字。凝,花凝。像他这样的大侠,也会有这样儿女情长的时候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那只花妖可是说过,花凝也是只妖呢。他这样的人,也是真真让妖孽给迷惑住了,可惜了,可惜了。她惋惜的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的香囊,他却不怒,反而一脸得意地看着她,食指转着她的乾坤袋。她脸色突变,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琉璃月4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3-3 15:57:52 本章字数:3238
“无耻!下流!”月隐没好气的一巴掌扇过去,被他闪过,更是火上浇油。她近乎是银牙咬碎,恨恨望着他。
“到底谁无耻在先?”
“你——哼!有什么了不起,还你就是了。”她将香囊掷出,谁稀罕这些温香软玉的玩物,他当个宝贝似的,他要,她还他就是。聂远准确无误的接住,脸上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至于吗?稀罕成那样!月琉璃扫了他一眼,不满地伸出手。
“喂!你是不是也该把我的东西还我啊。”看着他要走,她急忙叫住他。
“这个,可以还你,但是玥不可以。”说着,就把乾坤袋扔过来,她翻开一看,只剩灵石和其他杂碎的宝贝,阳半玥已经被拿走了。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她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跟着他,强夺不易,智取也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月隐暗自窃喜,在他身后小声笑了笑。
“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我是不会让你把玥拿走的。现在有人,比你更需要它。”聂远虽背对着月隐,声音却异常清晰。月隐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笑容立马烟消云散,抬头。
“你怎么知道她会比我更需要它?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要玥做什么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看那只花妖说得对,在你眼里,只有那什么花凝的命才是命吧,其他的人都无关紧要。”月隐停住,后悔起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来,她这是什么语气?好像在跟花凝争风吃醋一样,肯定是平时让墨以他们给宠坏了,一时受不了别人给她气受,所以,连争吵起来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句子才合适,只想着把心中所想的急急宣泄出来了。
“是,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他也停住,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月隐突然发现自己有多悲哀了,有的时候,有的人,是不会在乎你的心情的。你以为你展现了自己的真实的一面,你以为你把自己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摆在他面前,他也不见得会多看你一眼,多听你一句。他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青眼有加的人,没有理由去珍视那个真实的你。她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静静跟在他身后。
为了解释她为什么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月隐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阳半玥在他身上,要是她把他跟丢了,以后说不定就找不到他了。跟着他,他那么厉害,等他收集齐了阴阳半玥,她再一起拿下不是既省力又省时?聂远也知道她就跟在他后面,反正也不怎么搭理她,一切都随着她。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看样子在家里也是骄纵惯了的,这叛逆的性子,多半是自己出逃的,出门在外,懵懵懂懂,冒冒失失的。多次看着她脸花的像只猫,脚疼了也不敢哼哼,只怕跟丢了他。还是心软了,偶尔还会放慢脚步,稍作整顿,却是为了给她时间休息。其实,他应该是要趁她不备,偷偷跑的无影无踪的,这样,就不会一直被她拖累了,可一起行进了这么些日子,竟像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似的。看着她沉睡的静谧的脸,眼前忽然浮现花凝树下抚琴的身影。握着刀的手一紧,轻轻起了身,丢下她,自己往林子里走去。
月隐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清晨,山间有早起的鸟儿的鸣叫,树下只有她一人,身上还披着聂远的衣袍,可他却不见了。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沮丧,自己竟然还是让别人给丢下了。可仔细想后,又觉得这么些天来,分明是自己没有弄明白此行的主要目的。她是为了寻找阴阳半玥来的,是为了赎得自己的自由来的,而不是为了跟着聂远的。纵然他身上有阳半玥,可凭她的本事是没有办法从他手中拿走的。那她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呢?因为,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却没有发现,她竟将自己置于这样卑微的境地,傻傻喜欢着别人还不自知。她无数次在心里想象花凝会是个什么样子,作为一名降妖师,为什么会这样在意一只妖呢?因为,她在乎的那人,在乎她,所以,她也跟着在乎起来。她对于花凝的,竟然是比花妖云影更甚的嫉妒。
刨开丛丛灌木,不知道走了多久,袋中的灵石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可真是没用,离了聂远好像就没了方向一般。饥肠辘辘的时候,就会无比想念墨以每次带给她的好吃的东西,都是从墨园拿来的,琉璃宫里没有的。有芙蓉酸枣糕、绿茶酥、黄金鳕鱼条、桂花藕粉糖糕、桃花榛子团,天云山云雾酒??????她不能再想了,再想就会想要回去了。爬上树,摘了几个野果子充饥,心里千遍万遍的骂着聂远,却也能打发时间,竟然觉得前路不是那样漫长。
走了一些时日,好像到了“死亡沼泽”燕子坞了,远远地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瘴气正在从里面扩散来。忙戴上防毒面罩,手触及腰间,竟有股灼热的感觉,低头一看,灵石竟然泛着强烈的幽紫的光!看来,阴半玥就在这深沼里了。这一次,她定要在聂远之前拿到阴半玥,然后秘密逃回琉璃宫,等着聂远来找她,再然后,她就联合大祭司和墨以,合力夺回聂远手中的阴半玥。在自己的地盘,就不怕敌不过聂远。
只是,看着面前的沼泽,和一片红树林,她该如何前行呢?都怪当初没有跟师父好好学习唸真诀乘风飞行,如今又弥漫着这么深的瘴气,她还没找到阴半玥所在,没准儿就陷入沼泽,香消玉殒了。丢了个石头进去,立马淹没在还在冒着泡的沼泽里,她浑身一哆嗦,开始翻看自己袋子里的宝贝,没有一个可以用来飞的。正唉声叹气,林子顶端突然飞过一只火红的大鸟,一个华丽的回旋,便冲着她这里俯冲过来。她忙退身,召唤神弓,架于自己臂上,紧紧盯着大鸟。冰凌俨然成形,搭在弦上,对准了大鸟。没有妖气,反而使冰凌的气焰变暗,难道,这是神兽?可若是神兽,又怎会攻击她?莫不是一只——发了疯的神兽?她隐了冰凌,唤出破斧,离弦之箭,势如破竹,却让大鸟身子一偏躲了过去,大鸟俯冲飞过她头顶,卷起地面一阵狂风,她还要再唤箭,却因为眼里进了沙子,看不清东西,慌忙闭了眼,循着大鸟的气息,要再射出一箭,身后却让人一把抓住,离了地。耳旁传来哂笑。
“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乱射。”
“聂远?”月隐惊呼,感觉自己脚终于落在实物上了,揉了揉眼睛,半眯半睁看清了身后的人,的确是聂远。而他们麾下,不就是刚刚那只大鸟?她正抓着大鸟颈间的红毛,而大鸟只瞥了她一眼,一个侧身一晃,她险些滑落下去,好在聂远手快,从她腰际伸出手来,抚了抚大鸟,这才平静的飞起来。
“它是火鸟。”聂远看着地上的红树林说到。
“火鸟?你的神兽?”火鸟是算级别较高的神兽了,以前她大姑姑月里也有一只的,只是,大姑姑那只是橙色的。大姑姑说颜色越深,级别就越高。
“它不喜欢我。”月隐冷冷出声。
“谁叫你刚刚拿箭射它。”身后聂远笑。
“哼,小气鬼。”月隐小声嘟囔了句,不经意偷偷使劲拍了一下大鸟的头,碍于上面还有自己的主人,不好发作,只是怪叫了声,那声音听起来,真像是一只雕。这只“雕”不喜欢她,那么应该喜欢花凝,因为它主人喜欢她。然后,他们共乘这只“雕”行侠仗义,于是江湖上的人送给他们一个封号:“神雕侠侣”。
“要飞越这里才能着地,这一片都是沼泽。”聂远继续无视月隐的说着。
“我知道。”月隐现在可谓喜忧参半,可喜的是,聂远的出现解决了飞越沼泽的问题,并且从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刻,她的欣喜来看,她是喜欢遇上他的,可忧的是,聂远出现了,说明他也是知道了阴半玥在这里了。等他拿到了阴半玥,她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出头来,在琉璃肩上游走,冲着聂远龇牙咧嘴扮鬼脸。
“看来,它也不喜欢我。”聂远忽然觉得好笑,看着兒瞪着圆鼓鼓的眼睛,转过身去,尾巴扫在他脸上,痒痒的。
“它就这脾气,除了墨以和我,它谁也不喜欢。”她不假思索的说,兒是墨以送给她的神宠,除了墨以靠近她,它会表现出欣喜外,其他任何人靠近她,它都这幅德性。这也不奇怪,是谁的东西,就喜欢谁,护着谁。聂远和她,谁也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看着下方连绵的沼泽,过了一阵,终于看见了一片林子,下面是厚实的黄土,已经越过了沼泽了。他们很快着陆,因为瘴气的缘故,火鸟一下子变成了白羽,落在聂远肩上。兒也有些萎靡不正,奄奄的趴在月隐肩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他们所处正是一片紧密的林子,每一棵树都一样高,一样大,并且每条路都如出一辙。不管他们怎么走,最后都还是会回到原地,看见她刻在树上的标记。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琉璃月5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3-3 15:57:52 本章字数:3679
“这里像迷宫一样,我们这样是找不到出路的。这样吧,我们分头找。找到了就通知对方,怎么样?”月隐看着聂远,聂远也看着她。她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奇怪,聂远不过是恰巧路过,顺路载她一程,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她一起行动。况且,他们最后都免不了要为了玥而战斗。他要是找到了又为什么要通知她?而她,又是为了什么要告知他呢?她眼神一黯,匆匆偏了头。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联手,赢的几率会比较大,若是你不愿,要先取得了玥,倒也可不必知会我,先走便是。他日,我定会找到你,拿回玥的。你曾说过,有人比我更需要它。可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也同样需要它,你要它做什么我大抵也能猜出来,但是,每个人都有为自己所珍惜的,所想要的努力争取的权力。你守护自己梦想的同时,是没有资格否定别人的梦想的。”背对着聂远,她往其中一条路走。刚走出几步,聂远追上来,在她手腕上系了个链子。她看了手腕多出的链子出神。
“这是什么?”
“魂迹。可以感知对方的动静,方才你不是说找到了就通知对方?请问,你刚刚是打算如何通知我呢?再走回来?”聂远好笑的望着她。
“我??????”
“月隐,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并没有资格否定你的梦想,所以,我同意我们先联手的建议,至于之后,我会给你公平争取的机会。”聂远说完,看了月隐一眼,往另一条路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摸着手腕上的链子,月隐不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开心心的往林子里走去。她没有喜欢过谁,只是听慕姐姐说过,喜欢一个人,会为了那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而变得不像自己。她此刻这般模样,应是真的喜欢了吧。
两人分开走之后,月隐就发现,这林子有古怪。当时两人一起行动,这林子里的树都一个样,路也是。可如今她独自一人,却发现周围的树木都生的千奇百怪,一点儿也不像是树,倒像是扭曲了的地狱的恶鬼在那里张牙舞爪。而面前的路越走越宽,就像是有人在为她开路,引领着她走下去。灵石的紫光越来越盛,看来她离阴半玥越来越近。她召唤出神弓,拉满。屏气凝神,随时准备一场恶战。脚下树枝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整个林子都异常安静,一股强烈的腐臭袭来。兒突然竖起全身的绒毛,直直望着前方。琉璃一支冰凌射出,百支冰凌射入黑暗中,什么也没有。脚下忽然冒出许多盘根错节的藤蔓,将她的脚死死绊住,她只能摇晃上半身,而藤蔓像是有生命般,攀附着她往她身上爬来,身体越来越受限制。奋力唤出冰凌,将箭对准地下,箭未射出,却不料前面杀出一团黑烟,口里被塞进什么东西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黑烟充斥了口耳眼鼻,眼前的黑烟慢慢显出人形。
“哈哈哈哈,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了吧?啧啧啧啧,多好的一具躯体。”是黑鸦!月隐见过他的,以前偷跑到琉璃宫来,想要窃取琉璃宫的圣物,未果,正巧碰上了去净身沐浴的她,把九岁的她吓坏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突然消失了。
“啊,肉香,好久没闻到活人的肉香了。”他的脸扭曲又畸形,还有一只眼珠让人给剜了去。他离她太近了,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令人窒息的恶臭。月隐别过脸去,黑鸦却用手用力把她的脸扳过来,紧捏着她的下颌,正对着他。只是,怎么会是墨以的脸?
“月隐,我是墨以。”墨以笑着看着她。
“不,不,你不是墨以!墨以身上不是你这样的气味。”月隐有片刻失神,很快就恢复神智,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是墨以?就算他化作墨以的样子,学着墨以的声音,可他都不能是墨以,墨以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是那种香草的清冽,而绝非这般恶臭。
“月隐。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我。”黑鸦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很恶心,很恐怖是不是?这都要怪你那无所不能的夫君墨以,都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永远只能暗无天日的活着。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吧?墨以就是墨园的现任园主,哈哈哈哈哈哈,他们有着惊世之貌,却让我们这样丑陋的活在世间,苟延残喘。我倒要看看,墨以他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会是什么样子?你猜,他会不会发疯?”
“你真是疯了。就算墨以不杀你,倘若我真有何事,琉璃宫又岂会放过你?”
墨以是墨园现任园主?他就是要娶她的人?他已经有四百多岁了?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却从来没有告诉她!亏她还把他当大哥哥一样,什么都跟他说。还在他面前咒骂过历代墨园的主人。她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哼哼哼哼,我已经不是九年前那个黑鸦,墨以想要杀我又谈何容易?就算要被琉璃宫诛杀,我也要亲眼,看见墨以死在我面前。”
不远处传来聂远的声音“月隐!月隐!”聂远,她多想告诉他她在这里,她就在这里。可是,为什么她的视线,意识都渐渐模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