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杀》第1/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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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杀》 / 作者:秦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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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韶华流转,别是一番动人风情。
雪,静静的,片片飞落,夹杂着一丝细线般光滑柔溺的呢喃般的魇语,穿梭在无声的风中,在淡淡却很薄凉的光线下拉扯出一丝丝晶亮的丝线,像极了牵扯……
空中飘动着一丝不安的气息,一个下着雪的除夕,很多年后的人们都只是这么形容这个暮霭阴沉下的日子。
“爷爷,爷爷什么时候才可以放烟火?”一道娇喃的呼唤,一张粉丽娇嫩的脸庞,一身大红色喜庆的短袄,晶亮的眸子里带着一种雀跃。这是个讨人欢喜的孩子,站在不远的梅花树下,她这么想着,因为即使隔去这么远,她还是清楚地望见那孩子眼中湛亮的希翼。
抬起头,大团大团的梅花压在劲瘦的枝干上,叫她有点担心,是不是这肆虐铺张开得汹涌灿烂的花朵终于有一天会压折了树枝……
“乖,等等,只要能――平安的过了除夕,我们就可以放了,到时候爷爷陪你放烟花!”那是一道苍老但是带着浓浓慈爱的声音,厚实的沧桑叫人心中升起一道信服。
“就是还要再等会儿是吗?”清脆的童音叫人觉得心情愉悦,梅花树下的女子伸出一双修长犹如白玉般细腻柔洁的素手,那苍凉白净的气息叫人怀疑这是否真是一双含有温度的手。女子轻轻缆了缆鬓角那缕纷乱开去的落发,如青玉般好看的指甲上明明不曾点蔻,可那微微散出的青玉光亮却叫人心底划开去一段伤痕,凉凉地,不痛。
如雪般冰润的目光扫了眼枝头那树最妖娆的梅。
嗑嚓,那枝艳丽嫣然的梅就落在了白玉浅纹的掌心,红白的相称是那样的眩目,女子只是目光幽冷地落在掌心,这树梅算是残败了……
时间该到了,不然雪落了会封住这个小镇,自己赶不及离开这儿就糟糕了……
女子一步步点开步子,莲花般扶摇婀娜的身姿段段添香,左手把玩着那树梅花,右手却一直背在身后,步步莲花却分明又步步惊心,那优雅淡然的神情加上那轻点落雪的步子,空气仿佛凝滞,那片片飘扬的雪花更是纷乱缤纷。
一头墨黑的发丝,随着那摇曳着的身姿左右摆动,反扣住的右手却一直没有动作,风更大了,这个靠近山的小镇――赫赫张扬开去的衣摆犹如一张浴火羽化的凤凰,那耀眼刺目的火红在这片冰飞凛冽里是那样的闪耀明丽,那张扬开去的发丝更是细细绵绵网住过往的雪亮,黑白的交点仿佛是种妖冶的诱惑,叫人无限沉沦。
曾经,女子记得,有这样一个男子,挽起她的发,“漾雪,只有你,这个世间只能是你,能把大红穿成如此的明丽妖媚,却半点不含尘世,仿若方外……”他的嘴角刚硬却分明温暖,半面清华若明月的脸上有着无限的缱绻与温柔。
脸颊仿佛还留有他那宽厚掌心中的温暖与厚实,“漾雪,什么时候,你嘴角那朵最美的桃花才能为我盛开?”……
“爷爷,你看,那个穿红衣的姐姐好漂亮――”远黛般墨绿的眉,细柳如勾,那玄泛出雪地白亮的琉璃媚眼透着恬然优雅,玉壶般细致直挺的鼻,珊瑚瓣似的水漾粉唇吐气如兰,还有那身张扬不羁的红色罗裳,交织着风雪,在小女孩的眼中是那样的震撼人心,那位美丽的姐姐是这素来安静的小镇里从未出现过的明丽风情,几乎就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红裳姐姐!
“是吗?”这是个安静如水的镇子,怎会平白出现穿红裳的女子?莫非……猛地回身,老者神情霎时一片死白,她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来,囡囡,进去找爹娘玩,爷爷还有事,乖。”
“不要,我想……跟那个姐姐玩――”尽管陌生,但是女娃就是不自在地想要靠近漾雪,空气中那首不知名的呢喃轻歌一阵阵来得更加绵密……
“囡囡你不听爷爷的话了?”老者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从来未曾对孙女展现过的严厉叫小女孩怯懦了步伐。
“我……”女娃还在犹豫,陷入挣扎!
“囡囡不听爷爷的话了??!!”从来不曾凶过这可爱的孙女,这是老人第一次凶着口气跟小孙女说话。
“囡囡?”一声轻轻,细细的呼唤,是那个红衣的女子。
“不准过去!”老者的声音里除了严厉更是多了一抹无法言喻的惊恐,但是漾雪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诱惑,夹杂在片片飞雪中,女娃没有办法抗拒。迷离幻像般的神情,女娃停在了漾雪的面前。蹲下身子,漾雪伸出那拿着红梅的手,把那只开得异常妖媚的红梅放到了女娃的掌心,细嫩温暖的小手叫漾雪感到这严冬里的一丝温柔,“囡囡是吗?乖,进去拿扎烟花出来好吗?姐姐跟你一起放烟花。”
“好!!”转过身,女孩快乐地跑开,那肥嘟嘟的身子一陷一陷地在雪地里起伏,琴奏细细地眯起眼,转头看着那名苍老却无比惊慌的老者。
“放过他们。”枯涩的嗓音中夹杂着无奈,老者望着小女孩跑开的方向开了口,混浊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昏黄的温暖。
有雪飞过,却是一柄森寒指地,一颗晶亮却是几分粘稠的血顺着剑锋利刃的弧度下滑,没如清白的雪里,点点氲染开去,像极了那朵妖冶的梅花。女子垂剑背立,火红的衣裳愈发显得美艳迷离,风带起如缎带般丝滑的发丝,拂过老者眼角那大朵大朵盛开的菊花,呵,一颗浞黄的泪终于溢出眼眶。
魂殇剑,离魄刀,魂断红尘覆,离魄俗世灭,能死在魂殇剑下也算是件幸事吧,当年确实是他的错!
“爹,爹!!”剑从喉处锐利划过,细薄整齐却要人性命,这个妖女!“我跟你拼了!”
老者倒下的身子只能以一种无限悲凉的姿势仆倒在雪上,看着儿子儿媳原本清越翻腾的身子静止在风雪中,错了,错了,当年全是他的错而不关他们的事啊!








2

雪地依然干净,除了刚才那朵梅花,渐渐隐去了妖冶……
“姐姐,姐姐,我把烟花拿来了……”女娃拿着两罐火罐,却惊讶地看到女子背立的神情圣洁无比,而爷爷还有爹娘却全都倒在雪中。
“爷爷,爹娘?”女娃含着一抹哭音,但却怎么也得不到应答,“姐姐,姐姐,他们都是怎么了?”女娃不明白,为何进一次屋内爷爷还有爹娘全都不理自己了?
“囡囡,想看烟花吗?”漾雪不等女娃回答,剑鞘划过激起的火花点燃了地上的那两桶烟花,噼啪声响起,那绚丽的色彩叫琴奏深深的着迷。那些张开去的火星淬着华丽盛放在小镇的上空,陆续着不远的人家开始燃起了炮竹,除夕了呵……
“好美――”烟花灿烂下的红衣姐姐是那样的遗世孤立,那身火红的霓裳翩然起舞像极了飞天的凤凰……女娃安静地阖上眼,而那个远去的身影足下一步一朵莲花,摇曳出华丽芬芳,而女娃手中那朵艳丽的梅花噗一声掉落在雪地上,那是她折下最漂亮的一朵……
一夕之间,仿佛风雪停止,只看见那满天飞开去的梅花瓣张扬肆虐,就像是出洞的狂魔,将要侵吞万物,渐渐覆上地上的那朵残梅。
“她会走得很安详的,所有的冤孽就在她身上终结吧――”那是琴奏告诉那株梅花的话语,带着呢喃,带着三月清华空谷的幽兰,琴奏走了……
呵,琴奏轻轻地吐出一口幽兰,夹杂着点点梅花的淡香,韵成一段白气,在这个冰雪纷飞的傍晚显得那样的漂亮。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若非不贪看那场烟火的话。大雪一直下着,看来是要封山了。
琴奏停下脚步,那身艳丽火红的霓裳在一片白皑皑的雪景中显得分外的艳丽出尘,满头的乌丝在风雨中交织缠绕,直到背脊一点点僵直。
那年,她记得同样也是一个大雪的时候……
脚下跟着一阵虚浮,真是不该轻易动了真气。琴奏原本以为自己能撑得更久一些,可是看来好像不是这样了,自己的身子就像那枝残梅,日日破败下去,你看,现在只是动了点真气御寒,竟然也会引发体内的毒了……
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呕……洁白的雪地上霎时就多了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一点点沿着雪化开,渐渐晕成一大朵艳丽的牡丹。唇瓣黏着手背带着一抹细细的血丝,琴奏想要继续往前,再不走去可就真只能困在这谷中央,在这大雪的夜里寻不到可以生火休息的地方花,就真的只能冻死在这杳无人烟的山谷里了。
只是为何这明晃晃的雪地开始了旋转起来了?映衬着远方那还未散尽的烟火红晕,琴奏的眼里如水漾一般,渐渐迷糊开来……
琴奏可以感觉到身子一点点得冷下去,同身旁这片雪地一般,像是一种温暖的遣散,琴奏突然觉得就这样死去也好,倒也能干净一点。
可不是,想她琴奏一柄魂殇剑,剑出江湖,多少杀戮?若真死在那些个找她寻仇的人手上,琴奏会觉得恶心与不甘,若像现在这般只是安静地死在雪里头,那么,起码下辈子她还可以做一个如雪一样纯白的人……
一道犹如线般袅袅细细的琴音穿过风雪,似有若无,如同三月间的柳絮,点点飘落在这个寂静的雪地里。琴奏纤柔的身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卧倒在雪里,那身艳丽的红衣也变得更加的鲜艳耀眼,美得震撼人心。
只是那道琴音好熟悉,琴奏忍不住想,会是他吗?
终于那双犹如鹣蝶般扑闪着的睫毛无力地阖上,她怎么偏偏在雪地里动了真气,诱发体内剧毒,若真是他,她倒还舍不得就这样不见上一面就死了……
一辆金丝绣边的玄黑色轿子出现在雪地里,由八人抬着,轿前的横架子上坐着两名嫩绿色衣裳的丫头,系着黑色狐裘的披风。轿子一路前行,而两个丫头就一路撒着娇嫩的花瓣,那是一种水粉色的花瓣,在这个万物凋敝的寒冬腊月里,显得诡异莫名。
一行人,犹如鬼魅般,行走在雪上却偏偏悄无声息,只有一段浅浅细细的琴音从偶尔被风掀起的轿帘中流泻出来,琴音里头刻着一段相思缠绵至骨,又带着点点的浅伤,渗透最不欲被人探知的灵魂深处。
“主人。”右侧那名婢女停下手中撒花的动作,目光掠过某一处时,嗓音清脆且恭顺地同轿内之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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