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第39/161页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谢谢大家的相伴,突然有点感慨。
  ——感谢在2021-06-04 11:02:48~2021-06-05 23:3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菠萝米蜜蜜、叙清风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嗷喵 2个;狼行拂晓、琴古、叙清风、伊宝、一花一世界、闪耀星辰、苗苗pa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空枝留月 10瓶;夢中鸟、佛系看文 2瓶;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病马狂奔, 即将迎面撞上,昭灵躲避不及,惊慌下还未做出反应, 倏地就被人扑倒在地。
  昭灵听见马儿的嘶鸣声,如此近,如同贴着耳边, 与此同时,一只臂膀挡在他头上, 护住他的脑袋。
  鼻子闻到牲畜的气味,病马瞬间从他们上方跃过, 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开。
  还未来得及舒口气,昭灵便觉得天旋地转, 他正在不停地从高处滚落。
  一顿翻滚, 直滚到土坡底部,这样无法抑止的动作才停下。昭灵摔懵了, 有一小会儿处于迷糊状态, 当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他发现自己在越潜怀中。
  越潜的一只手臂紧搂他腰, 另一只手臂护在他头上,并用身子严严实实将他罩住。
  被护在怀里的昭灵毫发无损。
  越潜就没有那么幸运,他的双臂都是伤痕, 左手臂上有大面积擦伤,皮破血流。
  “越潜,放开。”
  紧勒腰身的手臂强而有力,使昭灵感到呼吸有点困难,而周身传递来属于越潜的体温和汗味, 也使他感到一丝慌乱。
  越潜自然不是有意搂住不放手,和昭灵一起落至坡底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抬头往坡上看,寻觅那匹病马的踪迹。
  他仍处于警惕中,无暇顾及它事。
  病马已经被马奴和卫槐等人一拥而上制服,它被按倒在半坡上,哀哀鸣叫。
  “放开。”
  听到昭灵的声音,越潜立即把人放开,他没留意自己把昭灵抱得如此之紧,也没意识到,他一直用手臂护住昭灵的头。
  腰间的手臂松开,昭灵得以动弹身体。
  昭灵从地上爬起,整理衣容,早已恢复镇静,他没低头去看越潜,而是抬头直视坡上的人和马。
  明明留意到越潜左手臂上有大片擦伤,那只护着他头的右手,五指关节伤痕累累。
  昭灵不像表面上那么镇定,内心有些情绪起伏,他加快脚步上坡,并平复情绪。
  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圉官早闻声赶过来,他见到公子灵在场,并且听见卫槐在说马儿逃出马厩,差点撞上公子,圉官吓得脸色灰白。
  圉官跑到昭灵跟前,猛地跪地,磕头谢罪,嘴里念叨不停。
  昭灵没理睬他,而是越过他去看那匹被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儿,他问郑鸣“怎么回事?”
  在场那么多人,昭灵谁也没问,就问郑鸣。
  他遣郑鸣去马厩看视情况,没一会儿,病马就从隔栏中逃脱,郑鸣显然是目击者。
  郑鸣听见公子问他,心里发虚,额上冷汗直流,强作镇定,他曲膝在地,手捧腹部,声音虚弱:“公子,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听见马奴喊叫,臣见墙边正好有只套马杆,想着不能让它伤及公子,臣鼓足勇气上前,甩出套马杆将它牢牢套住,不想还是被这头畜生挣脱了。”
  “臣腹部挨那畜生一脚,当场疼得喘不上气,几乎要晕厥。臣失职,臣没能及时搭救公子,请公子治罪!”郑鸣并不是佯装受伤,他越说脸色越苍白,手指痛苦地拳起。
  “这匹马本来关在马厩里头治伤,有马缰,有隔栏,怎么会逃脱?”卫槐心中狐疑,扫视跪伏在地上的数名马奴。
  马厩的隔栏很高,马儿不可能跃出来,再则,只要把马绳拴好,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察觉卫槐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郑鸣低着眉,避开目光,低声道:“或许是哪个马奴疏忽大意。”
  跪在地上的圉官,恨不得两眼一抹黑,他膝行到昭灵跟前,颤颤巍巍道:
  “公子,小臣该死!定是这些蠢奴,驴奴没看好马,使这头畜生冲出马厩,顶顶撞公子!”
  “小臣小臣这就杀了看马的马奴,宰了这头畜生!”圉官这句话是发自肺腑,觉得自己非常无辜,都是受奴人和病马所累。
  昭灵弯下身,伸手抚摸马头,他的动作温柔,对于圉官的话,他则置若罔闻。马儿的腹部有大片溃烂,伤口很深,它眼睛幽幽,不停抽着气,昭灵知道这头牲畜痛苦不堪。
  抬起头来,昭灵扫视那几名衣不蔽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马奴,他表情淡漠。
  昭灵朗声道:“卫槐,了结病马性命。”
  卫槐应声:“是,公子!”
  这匹马已经救不活,所有的医治方法都试过了。
  马厩里头就有一把砍草料的大刀,卫槐取来大砍刀,圉官等人按住病马身体。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马儿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与其让它继续遭罪,不如早点结束它的痛苦。
  从昭灵登上土坡,越潜就尾随而来,他一直都在。卫槐杀马时,越潜按住马脖子,马血溅在他脸上,他的神色十分凝重。
  马被处决,该轮到马奴了。
  这些蓬头垢发,衣衫褴褛的马奴,脏污的脸庞上,两颗黑色的眼珠流露出深深地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曾经,越潜也是奴隶中的一员,看着这些卑贱的马奴,一向没有情绪的脸上也起了些许变化。
  杀死病马后,昭灵似有些疲意,他瞥眼瑟抖的马奴,对卫槐道:“回去。”
  圉官先是一愣,继而激动地猛磕头,叫道:“公子宽仁大度!多谢公子饶恕他们性命!”
  虽然是群奴隶,被杀光了他还怎么当圉官,总不能自己喂马吧。
  卫槐驾车,越潜随车而行,郑鸣伤重,被留在圉场救治。
  车厢里,昭灵回想在圉场发生的事,当病马即将撞上他时,越潜奋力扑来,将他扑倒在地,两人一起滚落山坡。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地去看越潜手臂上的伤,血已经不再流,凝固了。
  伤口没有做清理,凝固的血液混杂着沙土,糊在伤口上,这样的伤势不重,但会很痛。
  越潜没有在意,仿佛伤不存在,在圉场时,他甚至没有用清水清洗伤口。
  为何不在意,对他而言,只是小伤。
  昭灵目光从越潜的手臂移开,心中仍在想:他为何救我?
  在同时危及自身与他人时,人们会选择自救,而不是救身边的人,这是本能。
  那日在猎场,见越潜救下同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野牛,那么奋不顾身。
  他的血是暖的,心也暖。
  被越潜护在怀中,与他一同躺在散发着青草与泥土味的土坡下,两人贴靠在一起,昭灵回想那时,听到自己嗵嗵的心跳声。
  黄昏凉爽的风拂过脸庞,吹动耳边的发丝,昭灵睨眼越潜的脸,心中有一份微妙之情。
  回到别第,越潜更换衣服,他抬起手臂,才记起手臂上的伤口。
  女婢端来一盆清水,越潜清洗伤口,虽说是皮肉伤,血流不少,清澈的水面浮起一层血色。

当前:第39/16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