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侠录》第9/330页
鹤啸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摇头晃脑地悠哉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什么都清楚!哼,小爷才没心思理会你呢!怎么样?是不是一字不差阿?”
唐风彻底傻眼了,难道他真的知道我心里想法?然,他犟脾气仍旧不屑地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鹤啸天哈哈狼爽大笑道:“小乌龟王八蛋,认输就成,哪管耗子还是猫呢!”
唐风无言以对,敛聚面容,唯有白着眼瞪着鹤啸天,生着闷气,不搭理鹤啸天的讥讽。
鹤啸天也不和唐风计较,反倒一本正色地道:“老夫知道你叫唐风,虚若谷东方百余里的竹溪村的娃娃。如今魔域妖孽横行,荼毒苍生,醉道这老狐狸和虚尘这老秃驴,虽为方外之人,却是身遭残杀。老夫与这两老家伙,颇有些交情,然,此二者虽欲将佛道功法传授于你,欲为侠剑留下继承者,但他们却是忽略了佛道之法本就是两派功法,岂能相容于一体,是而这佛道功法反噬你的元神,令你神志不清。”
唐风端地见鹤啸天脸色肃穆,并非像是在夸大其词吓唬他,他亦是紧皱眉峰,苦思破解之法。奈何他根本就不知晓当时虚尘大师与醉道是如何将这佛道功法注入他的体内,又怎能思得这破解之窍门。
鹤啸天微微叹息一声,“唐风,你我相遇,算得是前世修缘,老夫且传授你绝学,至于能否破解这佛道功法,完全在于你的造化了。”
这番话竟是说得唐风心间徒然一阵暖意,抑或眼前这鹤啸天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经历了一些不平之事,观念有些扭曲。唐风本就是懵懂少年,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辈,听得鹤啸天对他有几分知遇之恩,当下,唯有默然垂首。
“老夫敝派绝学,一为元太极,天地初开,宇宙鸿蒙,天玄地黄,混沌森罗,始之为元,元以飘渺,凝聚太极。太极成,神通心,心通神,以噬心。噬心者,摄取他者心念,知晓他者之心。”鹤啸天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唐风若有所悟,但以他目前的学识,是理解不透鹤啸天这番“元太极”的心法的,故而也只好痴痴地看着鹤啸天。思忖半晌,乃道:“于是,你就能够知道我心里在骂你!”
“嘿嘿,傻小子,愣头愣脑的,倒也聪慧。老夫最喜欢这种傻乎乎但又聪慧过人的小子,这就叫做‘大智若愚’,不像那些自命聪明,却是名符其实的‘糊涂蛋’。”鹤啸天此时与唐风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去了不少,俨然少了些鸿沟。
唐风遭逢巨变,若不是他性格倔强,早已心灰意冷,但他一心想着替父母报仇雪恨,此番得遇鹤啸天。此人虽然性格古怪孤僻,但是经由这番对话交谈,他隐约地感觉鹤啸天遭遇非凡。抑或是年轻时期,遭受了不平的待遇,才让他心入魔。
魔噬心,心不由己,则心魔。
鹤啸天顿首道:“不错,凡修炼敝派绝学,可达五神通之境。一曰妖通,二曰报通,三曰依通,四曰神通,五曰道通。妖通者,狐狸老变木石精化,附傍人神,聪慧奇异,此谓妖通。何谓报通?鬼神逆知,诸天变化,中阴了生,神龙隐变,此谓报通。何谓依通?约法而知,缘身而用,乘符往来,药饵灵变,此谓依通。何谓神通?静心照物,宿命记持,种种分别皆随定力,此谓神通。何谓道通?无心应物,缘化万有,水月空华,影像无主,此谓道通。”——摘自《宗镜录》卷十五。
唐风虽然不甚解,但是鹤啸天自豪万千地讲述着,料想这等神通绝非泛泛,自是用心铭记。待鹤啸天说完,他也已然熟记于胸,蹙眉之际,又将这番神通默念了一遍,确认无误之下,又将目光投向鹤啸天。
鹤啸天继而说道:“老夫刚才之所以知晓你心念,乃是借以敝派五神通的神通之法,摄取你心念。古之道法,讲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佛言:善根有二:一者常,二者无常,佛性非常非无常,是故不断,名为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蕴之与界,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佛性。”
他这番讲述皆是字句缓慢,有意让唐风能够识记一般,当然,他讲述完毕,唐风自是记于心间,又是默念一遍,确认一字不差。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如此这般传之法偈‘空万物’,与道家之‘三生万物’,本就是南辕北辙,是故造成佛道功法反噬你元神。”鹤啸天进一步分析道。
唐风幡然顿悟,原来鹤啸天依据这高深道法以及偈语佛法在阐述自己元神被反噬的道理,心下不由得生出几许感激之情。他期许的目光看着鹤啸天,因为鹤啸天能够道出这佛道功法反噬缘由,兴许他能够化解这反噬痛楚。
殊不知,鹤啸天叹息一声道:“《易传·系辞上》曰‘是故,易有大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本来依照敝派易宗功法,抑或能够化解你这反噬痛楚,奈何老夫只学会了易宗‘元太极’,要想彻底化解反噬痛楚,除非……”
他的目光中有几分思索犹豫,显然,就算有解除之法,必然有难处。唐风年纪虽少,倒也聪颖过人,善于察言观色,沉吟道:“前辈,若是这反噬元神不解,会有什么后果?”
鹤啸天略微迟疑,凝聚目光,犀利幽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以言状的忧色,“反噬元神,轻则周身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万劫不复。重则心脉寸断,死于非命。”
唐风听得一阵背脊凉意顿生,急忙果决地道:“不行,我不能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绝不能死。前辈,请您告诉我,若是要解除反噬,到底有什么法子?”
“除非你能修炼易宗九部功法!”鹤啸天不假思索地凝声道,“不过,从易宗创建以来,能够同时修炼易宗九部功法的,只有开宗祖师爷周易,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再次修炼这九部功法。”
唐风执拗地性格顿时又涌上脑袋,他忙不迭地说:“前辈,请您传授晚辈功法,我一定勤加修炼,将这九部功法修炼完成。”
“哼!做梦!”鹤啸天鼻息里冷哼了一声,凌厉的目光激射了一眼唐风,“你道易宗九部功法是喝水进食那么简单?修炼这九部功法,不仅仅是勤学苦练,而且是需要一定天生异凛,只有具备一定的天赋,抑或能够成功。老夫花了百余年功夫,尚且只修习了‘元太极’,你道容易么?傻小子!”
唐风咂舌,心里徒然对虚尘大师以及醉道有了几许怨恨,但在那样危急的情势之下。虚尘大师、醉道也容不得多想,他们不过是不想这些高深佛道之法失传于世,只要有了这些佛道之法,才能驾驭神乎其技的侠者风范的兵器——侠剑。
这样一想,他也就减少了些许怨恨。而鹤啸天说易宗九部功法,兴许能够破解反噬元神,只要有希望,就有成功的机会。诚然,鹤啸天已经说明白,修习易宗九部功法并非易事,更是需要天赋,他也不好多加驳斥,只好紧紧闭了嘴,默然不语。
第十章 易宗
鹤啸天沉默许久,乃缓缓地道:“天下之人皆知老夫为魔域之人,谁曾料到老夫是易宗门人。易宗昔日的辉煌,世人有目共睹,宗门衰落,实为我辈之无能。唐风,你记住,易宗并非邪魔外道,三百年来,均为捍卫正义的宗门。”
唐风仔细聆听,若有所悟,略微点头。他从鹤啸天一张严肃地脸庞看出,鹤啸天说得千真万确。
易宗,分为九部。元部、仪部、才部、象部、行部、合部、星部、卦部、宫部,此九部依据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命名。
是故,易宗功法元部修炼“元太极”、仪部修炼“两仪赋”、才部修炼“天人合”、象部修炼“四象凝”、行部修炼“五行气”、合部“**吟”、星部修炼“御七星”、卦部修炼“奇门遁”、宫部修炼“九宫图”。
而易宗常年蛰居于深山幽林之中,远在虚若谷南方百余里地的青丘山。青丘山巅,层峦耸翠,云雾缭绕,多有奇珍异兽出没,阴山脉系,青鴠翱翔,有狐踪迹,皆为九尾。
扶摇直上,矗立九峰,是为易宗九部各居一峰。
而在三百余年前,易宗因为门派争斗,四分五裂,有损开宗鼻祖周易之威名。后有元部奇才古天练就易宗元部、仪部、象部、卦部四部功法,扬名立万,得以统一易宗。
自此,易宗为古天马首是瞻,统领易宗,凭借易宗功法,除魔卫道,成为远近盛名的一大派别。
元部居青丘主峰乾元峰,临渊涉险,浑然天成,灵兽伏蛰,古天坐镇,八方朝贺。仪部居坤阳峰,其为山之阳,悬崖绝壁,翠竹连峰,玉石奇宝,掌门祁方。才部居雷云峰,挺拔玉笋,自成孤峰,流水成觞,是为赤水,有人说此山乃雷神震怒,怒啸劈之而成,掌门罗力。象部居风峡谷,奇渊阔谷,世外桃源,土地肥沃,立于山坳之间,多有珍禽出没。
行部居水涟峰,飞瀑鸣涧,幽谷传响,白练盘绕,灵木飘香,掌门骆冰,九部唯一女掌门,其“五行气”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魄。合部居离渺峰,无草木,多冰川,其下无水,其上多雨,金石覆盖,宝藏无尽,掌门夏敏。
星部居艮断峰,远观奇峰,犹若蘑菇,顶大如盖,盖下徒然细小如柱,巍峨嶙峋,掌门佛陀,该掌门出于少林,隐于山野,得悟易宗功法“御七星”,古天破格收纳麾下。卦部居阴泽峰,奇峰峻岭,巅峰之上,蜿蜒而至,竟是泽地之阴,掌门殷商。宫部居丹犀峰,犀象之兽,猛禽飞鸟,虎蛟狮豹,常有流连,掌门月弓。
鹤啸天将易宗的梗概,对唐风说到了这里,鹰隼目光炯然看向唐风,唐风听得心中一阵激扬,稍作迟疑,迫切道:“请鹤前辈引荐晚辈加入易宗门下吧!”
鹤啸天鼻息里“哼”了一声,道:“小子,老夫虽然只练就易宗元部功法‘元太极’,但是,若想修炼易宗九部功法,‘元太极’是根基,万丈大厦平地起。如果根基不牢,何谈修炼易宗九部功法?”
唐风默然,鹤啸天所言不无道理,自己出身山野乡村,莫说修炼易宗高深功法,就连识字读书都是受限。之前在竹溪村,爹地是淳朴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民,娘亲虽为相夫教子,但娘亲识字不丰,不过是一些简单计数字句。
“若你要修习高深绝学,当下不是急于修炼,而是跟着老夫多识字通理。如若不然,就算你武艺惊人,亦不过是有勇无谋的莽夫。真正的高手,不仅武艺卓绝,还须才智过人。”鹤啸天凝聚眉峰,像是在向唐风讲述自己的经验,亦像是在陈述一件不争的事实。
唐风却是万万不曾料到,这鹤啸天一番话与他之前的孤僻古怪甚至恶毒截然相反,一时之间,对鹤啸天发自肺腑的感激,所有的不愿意跟随鹤啸天习武瞬间化为乌有。
鹤啸天慨叹一声,目光中有几许黯淡光芒,“古天这易宗宗主,虽统御易宗九部,威名远播,饮誉天下,谁又曾料到他是一个欺师灭祖的畜生。老夫可以传授你‘元太极’,等你修炼‘元太极’后,也可以助你进入易宗,但是,你需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唐风心中一阵喜悦,随之也有一丝颓然,毕竟这种附属条件,就好像一笔交易,可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身陷囫囵,又肩负爹娘血海深仇,委曲求全,练就易宗九部功法,能够抵御魔域恶灵,一来是报了爹娘的不共戴天大仇,二来权当完成虚尘大师和醉道前辈的遗嘱夙愿。
鹤啸天幽邃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凌厉地锋芒,斩钉截铁地道:“入青丘山,替老夫清理门户,杀掉易宗现任掌门古天。待老夫重掌易宗,易宗九部功法便是你囊中之物,你看如何?”
唐风心中微凛,出人意表的是鹤啸天觊觎易宗宗主之位,而他言之凿凿,看得出他与元部掌门、易宗宗主古天有深仇大恨。只是这种以杀之后快的复仇,想必也不是一般的磕磕碰碰。他略微犹豫,吟声道:“前辈,听您所言,莫不是古天与您有什么特别大的仇恨么?”
“哼!”鹤啸天眉宇低沉,咬牙切齿地道:“老夫一生收了唯一一个弟子,便是这元部掌门、易宗宗主古天。本来,老夫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不曾料到,这古天心术不正,趁机偷学仪部、象部、卦部四部功法。在一次围剿魔域大战中,失败了,他竟是携同所有正道人士,扬言说是老夫出卖了正道。老夫因为这孽徒,百口莫辩,被所有正道人士所摒弃,并将老夫双腿致残,丢下万丈深渊。所幸天不灭我,才让老夫得以侥幸活下来。”
唐风震惊不小,若果真是鹤啸天所言,那这古天如此欺师灭祖,确属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他对鹤啸天又平添了几分怜悯之情,心中不免愤慨难平,乃道:“前辈,晚辈答应您便是,只要您传授我‘元太极’,助我入易宗,我一定帮您清理门户,杀掉古天这大恶人。”
懵懂少年,善恶于一念之差。
鹤啸天对于唐风的回答俨然很满意,因为那张枯瘦的脸上竟是浮现一丝难看的笑容,顿首道:“好,从今往后,老夫便教你阅籍识字,传授你‘元太极’功法。不过,你目前持有‘侠剑’,佛道功法又未能相容,反噬之力仍旧存在。你需在此冰室子午冰玉床上,让子午冰玉床的阴寒之气,缓解你体内反噬焦灼热气。”
唐风愣了半晌,支吾道:“这子午冰玉床难道不是前辈用来惩戒晚辈的?”
鹤啸天哈哈朗声一笑,道:“傻小子,若非子午冰玉床,你早被反噬之力吞噬了元神,命已归西。人体经络,于子午时,心脏为最弱与最旺,心经活跃,心神相通,古之医经有曰:子午流注。此时便是反噬较强之际,元神若在‘子午流注’被噬,心神凌乱,稍有不慎,走火入魔。是故,借以子午冰玉床镇压此时心经气血。”
唐风心间顿时对鹤啸天又多了几分愧疚,原来这丑陋的老者竟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之前还一个劲地咒骂他为“大恶人”,他痴痴地怔住一会,低声道歉:“前辈,对不起,误会您了。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呸,小子,老夫可告诉你,”鹤啸天非但不领情,还淬道,“你少说好听的糊弄我,我心里清楚得紧,你得乖乖地替我去易宗杀了古天,然后易宗九部功法你才能修炼,也就意味着,只有你杀了古天,拿到易宗九部功法,解除你身上的佛道反噬元神,否则,你休想活得太久。”
唐风闭嘴,这鹤啸天还真是阴晴不定,本来一番感激,源于内心。鹤啸天竟是如此不近人情,他又能说什么呢!
“‘元太极’之功法,源自于宇宙洪荒,天地混沌初开,天玄地黄,是故分为‘乾经’和‘坤经’,‘乾经’分为‘龙’、‘象’功法,‘龙’之功法七境:一境‘潜龙勿用’、二境‘见龙在田’、三境‘或跃在渊’、四境‘飞龙在天’、五境‘时乘六龙’六境‘亢龙有悔’、七境‘群龙无首’。‘象’之功法二君:一、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鹤啸天开始将“元太极”的修炼功法,详尽地与唐风说了一遍。
唐风待鹤啸天说完,心中早已默念了一遍,能够保证无误的熟记于心,他当然明白这些功法口诀的重要性,虽然自己尚未开始修炼鹤啸天的“元太极”,但是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每一门功法,都需要有口诀,然后依据口诀,方可修习功法。
诚然,鹤啸天的此番功法解说,便是修炼的法门口诀,唐风倒是没想到鹤啸天说传授自己“元太极”竟是立即开始,不过,他当然也是非常乐意的。因为他心中有仇恨,仇恨有时是一种精神枷锁,但有时反过来却是不竭的动力。
第一一章 传功
鹤啸天言毕,稍作沉吟,转而道:“此乃‘元太极’之‘乾经’功法要诀,你觉得如何?”
唐风不甚解,却是随口将这功法复述一遍,鹤啸天目瞪口呆,半晌,面容露出欣喜之色,抚掌褒奖道:“好小子,有你的,能够有这般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将‘元太极’发挥到淋漓尽致。不过,这番功法非但要记住,更要将其深意理解透彻,依你如今学识,要领悟其中精髓,尚欠火候。故而,你也切莫急于求成,容老夫教你看书识字,之后,再教你修炼之法。”
“多谢前辈栽培!”唐风慌忙致谢,心中徒然燃烧起一股热血,周身脉络因为这一腔热血沸腾而变得有几许悸动。随之,握紧的侠剑腾然一股清凉之气自手心涌进体内,虽为清凉之气注入,待灌输入体内之后,却宛若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燃烧出灼热地烈焰,炙烤着他的奇经八脉。、他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骤然倒在子午冰玉床上,脸上露出痛楚的神情,躯体在子午冰玉床上翻滚不休。“啊……好热!”他失声痛喊一声,周身的痛楚犹如万蚁吞噬着心脏,奇痛无比,却又不知具体在哪个部位刺痛。
不消片刻,他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子午冰玉床升腾起一股白色雾气,蒸腾着翻滚的唐风。他既不愿松开手中的侠剑,又要忍受着侠剑反噬元神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