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头血后》第57/102页
林湘珺连连点头,眼睛里似乎有亮光在闪烁,“喜欢,喜欢极了。”
昨日他去盯着那些尸首,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动得手脚,但去得还是晚了一步,下山的时候便顺手捡了这只肥兔子。
好在,她喜欢。
看着林湘珺毫无防备的目光,沈放的喉结滚了滚,那便一直喜欢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放放:喜欢我还是喜欢兔子?
七七:喜欢兔子!!
第35章
有了小兔子,林湘珺又在沈放的帐子里待了许久,给它取名给它喂吃的,好像多了个新奇的玩伴。
期间她也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抛到脑后不管。
等到天色暗下来,春喜来催她回去了,在与沈放道别时,她才猛地想起来,今日去马场本来是要拆散萧澜月和沈厉州啊!
她只顾着担心沈放了,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这会天都黑了,马场肯定也没人了,他们两若要培养感情也培养完了,还拆散个屁!
古语说的好,真真是玩物丧志啊。
沈放见她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悲伤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便猜测是想把兔子带回去玩。
他倒想留个心眼,只要兔子在这,就不怕她不寻来,但见她如此委屈的样,又舍不得她难过了。
罢了,反正她喜欢的是他,他在哪,她都会来的。
便让杨意把草窝搬起,好叫她一并带回去,没想到林湘珺瞧见兔子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副很是抗拒的模样。
“不要了,不要了,兔儿留在五哥哥这,我明日再来,不,过几日再来看它。”
沈放:……
小姑娘的心思可真够难猜的,刚刚还喜欢得不得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要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个喜新厌旧的小病秧子,得到了便不喜欢了,他可不能让她的喜欢,这么快就如了愿。
临走时,林湘珺记起了他明日要比试的事,既然今日已经见着景帝了,证明有些事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与其白费力气捣乱,还不如顺其自然,在他这卖个好。他即便将来当了皇帝,也能多念几分旧情。
“五哥哥明日的比试,你会紧张吗?”
紧张?笑话,他杀人都不眨眼,跑个马会紧张?
可不等他开口,林湘珺又自说自话地道:“紧张也没事,我兄长平日瞧着吊儿郎当的,但武考前夜紧张的睡不着。你不要怕,到时我会在旁边看着的,就当今日与宋温期比试一般,你定会拔得头筹的。”
沈放本是对此嗤之以鼻,可听见她软软地在说,不要怕时,心也跟着晃了晃。
他有多少年没听见这样安抚的话了,若能更多便好了。
只见他偏过脸去,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地道:“一点点。”
一点点紧张。
显然林湘珺也没想到他会承认,愣了下,讷讷地眨了眨眼。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见她愣住,就更是黑了脸,他从未说过这般示弱的话,光回想着都叫他鸡皮疙瘩落一地,真是太恶心人了。
正想寻个什么理由,把那三个字给糊弄过去,就见小姑娘朝他挪了挪脚步。
他眉头紧锁,别扭地轻咳了两声,便感觉到她在他眼前站定,不等他开口,轻轻地踮起脚尖,一双玉臂笨拙地环住了他。
与他完全不同的柔软贴了上来,沈放浑身一僵,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这与他背她的意义完全不同,也与他的梦不同,是她清醒着主动地抱住了他。
小姑娘身上独有的药香混着体香,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喉结微微颤动,手指烫的如同火烤一般。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不等他有所动作,林湘珺的手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背上,不仅轻轻地拍了一下,口里还念叨着:“不怕,不怕了。”
沈放:……
陡然之间,旖旎之气全无。
她很快地松开了双臂,后退半步站直身子,“以前我怕疼不想扎针的时候,祖母便是这么鼓励我的,抱一抱便不怕了。五哥哥,别怕。”
“扎针?为何要扎针。”
“是爹爹寻来的大夫说的,喝药不管用只能试试银针,你是没见着,我那会才三四岁,背上身上都扎满了针,就像刺猬一样,哈哈哈,你见过刺猬吗?”
在说到针的时候,她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是害怕的自然反应,但很快又说起了好玩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明明很轻快,却让沈放的口中酸涩不已。
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仔细地上下翻看。
林湘珺有些不适应他这样,她说这个,不是想让人同情,单纯是因为不会安慰人,只能拿自己来举例,没想到沈放会如此在意。
她不好意思地将手抽了出来,“哎呀,早就瞧不见针孔了,而且都扎在身上,这儿哪有啊。”
“再说,已经不疼了。”
她是不疼了,但他很疼。
“还扎吗?”
“我怀疑那个大夫是庸医,扎了两年根本不管用,后来还是改喝药了……”
她没说完,就被面前高大的少年压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七娘,不怕。”
若不是痛彻心扉,小时候的事情,又有谁会记到现在,不管她掩饰的有多好,都无法遮掩她眼底的害怕,以及颤抖的肩膀。
就算能愈合身上的伤口,也永远无法愈合心上的疼。
真正的痛,从来不是挂在嘴边的。
不论用什么办法,付出何等代价,他都会治好她。
回去的路上,林湘珺难得沉默了一路,沈放俯身抱着她的时候,她竟然没控制住情绪,哭了。
她其实极少会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病痛,一是她不想家里人担心,二是她讨厌别人怜悯的目光,三是说这些会让她觉得自己异于常人。
她只是想和旁人一样,做个康健的普通人而已。
明明是她安慰沈放,最后却成了他安慰她。
手掌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背上,起先还能忍着,但听见那句七娘别怕,她的泪蓦地落了下来。
她压抑了太久,在家的时候不敢哭,在外面的时候不愿意哭,唯独在沈放的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
眼泪止也止不住,把他的衣襟全都哭湿了,帕子也换了一条又一条,就是哭不够。
后来瞧见沈放拧着眉,郑重其事地给她擦眼泪,她不知怎么,又破涕为笑了。
一想到自己又是哭又是笑的,实在是太过丢人现眼,便扯了帕子,逃也似的上了轿子。
哭完以后人格外的疲软,她蔫蔫地倚着轿子。
越想越觉得生气,她是不可能有错的,要怪只能怪沈放,都是他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丢脸。
回到行宫已经有些晚了,都过了平时用晚膳的时辰了,可奇怪的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守在院外,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听不到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