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头血后》第80/102页


  入他门,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见她还在发呆,沈放终于忍不住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别折磨你那小脑瓜子了,你没想错,是这个意思,安生在家等我来娶你。”
  又是一阵焰火在头顶炸开,她想如果这会有一面镜子,她肯定能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谁,谁说要嫁你了。”
  “不嫁?”
  沈放挑了挑眉,压下身来平视着她,眼底是势在必得的锐气。
  “由不得你,不嫁便抢回去。”
  作者有话说:
  放放狂拽霸气:不嫁也得嫁。


第44章
  每年除夕的焰火都是由全京都最精通此术的工匠所制,花样年年不同,被称作是盛开在天空的昙花。
  林湘珺每到年节最期待的便是看焰火了,但今年,她有了比焰火更好看的人。
  任外头噼里啪啦震天的爆竹声响,她的双眼都只能看见眼前人。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的话,他说喜欢她,还说要娶她,她好像在做梦一般。
  可沈放却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外走,林湘珺愣愣地站着没动,“去,去哪儿?”
  “有的人不是说想看焰火,为此还特意跑来御花园,若是错过了这次,便要等到明年了,到时可别哭鼻子。”
  “胡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会哭呢。”
  鉴于她在沈放面前哭的次数确实不算少,林湘珺说到后面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她是喜欢看焰火,但比起天上那捉不到的花,她更想多看看眼前人。
  接下去是正月要走亲访友,算着可得有好久不能进宫更不能见他了。
  两人才刚心意相通,就没得见面,真真是堪比牛郎织女。
  看她满眼的依赖和不舍,沈放简直要溺死在她的眼眸里,“陪你看,我哪都不去。”
  想了想又道,“正月轮值,我也不必日日守在宫内,到时自会想办法去见你。”
  他边说边牵着她出了假山,登上了高高的石亭。
  从此处远望,能将半边的天空尽收眼底,也是观看焰火的最佳之处。
  就见林湘珺不高兴的小脸瞬间灿烂了起来,在五彩斑斓的华光映照下,就像颗流光熠熠的宝珠,叫人只想藏起来不与外人道。
  她的眼里满是期待:“真的吗?”
  “何时骗过你。”
  “那我想看花灯,小的时候爹爹带我和哥哥赏过一次花灯,可惜我那会身子弱,走到一半便病倒了,花灯也没赏完,之后祖母便再不许我上街。但我最近病情好多了,想来上街也不碍事了,五哥哥带我看花灯,好不好?”
  若是撒娇卖惨也是一项天赋,那林湘珺无疑是天赋异禀。
  她不用掐着嗓音,也不用搔首弄姿,只要用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看着你,再加一句好不好,便是要他摘星捞月都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好。”
  “那我们可约定好了,上元夜不见不散。”
  两人就着漫天焰火说着话,眼看着火光都快散了,她才想起来这次进宫最主要的事。
  赶紧摸出袖子里的荷包,塞到了沈放的手中,“我闲着无事可干,绣了个小玩意,也不知道五哥哥喜不喜欢。”
  沈放是知道的,她从来不碰针线等物,说是无事可干,却一定是用尽了心思。
  一手捏着荷包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果真瞧见几根手指上缠着细棉布,“我不爱戴这些玩意,以后不要做了。”
  “可我听说,若是亲手给心爱之人做荷包,两人的感情便能长长久久。”
  林湘珺脱口而出,才发觉那个在她看来羞于言表的词,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启齿。
  “哎呀,你不喜欢就算了,还给我。”
  沈放紧紧地将荷包捏在掌心,不让她拿走,更是因为那几个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送了人的东西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还是说,你后悔了。”
  后悔?她就不会写这两个字!
  “你先看看喜不喜欢,我手太笨了,学了几日总是做不好,你先将就着玩,太丑了就不要戴了,等我变厉害了,以后做个好看的再给你戴。”
  沈放抬了抬眉,他倒是不信了,什么东西能被一而再的说丑。
  便举起就着宫灯看了眼,只见湛蓝色的荷包上绣了两只类似小鸡的动物,好似在啄米?
  虽然他不太懂为什么送人要送小鸡啄米图,但在心里给她想了个理由,或许是初学者这个比较容易吧。
  就像他刚开始学画,也是从简单的开始学起。
  更何况这是林湘珺亲手做的,就算她绣块石头他也喜欢。
  为了哄她高兴,难得夸了两句:“这小鸡绣得倒是传神,我很喜欢。”
  话还未说完,就见方才还很高兴的林湘珺,突然变得气鼓鼓的,还飞快地把他手里的荷包抢了回去,末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什么眼神啊,谁和你说是小鸡的,这分明是比翼鸟!”
  沈放:……
  好说歹说,沈放还是得到了他的小鸡啄米荷包,为了惩罚他,林湘珺还将那荷包给他挂上了,在新的荷包绣出来之前,他都得戴着这个丑的不许摘。
  而后她也没忘荷包里的岁封,“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铜钱,是很灵验的岁封,有了这个便能邪祟不侵岁岁平安。”
  沈放此生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说,若这世上真有神佛,那他便是那斩尽诸神的恶鬼。
  与其相信一串铜钱能岁岁平安,他不如相信世上没有坏人,但这是林湘珺送的。
  她的家里人为她编织了完美的桃源,让她做其中无忧无虑的小仙人,他又何必去戳破这一切,她想他安泰,他便能安泰。
  “好,多谢七娘。”
  林湘珺怕他不肯要,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在听到这声七娘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祖母与爹爹喜欢喊她珺儿,而其他人都会喊她七娘。
  但事实上她并不是因为行七才叫七娘,而是算命大师说七这个数乃象征着轮回,给她的乳名用七这个字,也是为了能压住她单薄的命格。
  她对此没什么忌讳,反倒觉得七这个数很好,听着就像是家中的小幺,最受宠的那个。
  可沈放从来没喊过她七娘,有时候生气了会连名带姓地喊她林湘珺,高兴的时候就摸摸她脑袋,这会突然听见,有种奇妙的感觉。
  好似从他口中出来,就连七娘这个称呼,都带了几分亲昵旖旎。
  “那我可以不喊五哥哥了吗?”一开始她是为了套近乎,听上去像是两人关系不错。
  可情意相投之后,再喊五哥哥就有些奇怪了,他又不是她的兄长。
  沈放本是听惯了五哥哥,觉得软软糯糯很是受用,想说不用改,可被她的歪理一通说,好似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说她不聪明吧,这小脑袋里总能冒出些奇思妙想来,包括这荷包都叫人忍俊不禁又爱不释手。
  沈放把玩着她的手指,哼笑了声,“那你想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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