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魂迷》第38/41页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朝他扑了过去:"等等!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但是我晚了一步,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接着是一阵铁锁锁门的声音。我感到一股愤怒从胸口喷涌而出,大叫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走廊上的脚步很快便消失了,我又冲到窗户前,从窗洞上看过去,卫权和一个仆人装扮的男人一起从天井旁边的一道小门出去了,并且在走后,把那道小门也关上了,然后我又听到了一阵锁门的声音。
  我既惊又怒,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这个卫权,将我强行娶回来,只为了将我像一只老鼠一样关在这里吗?
  天色慢慢地又黑了,早晨那个送饭的中年女人又过来了,给我送来了另外一份冰冷的饭菜,我根本无法借机跑出去,因为她来的时候,旁边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仆,他在中年女人将饭菜给我的同时,用他那副门板一样宽的身体,挡住了房门。
  我静静地望着那个面无任何表情的中年女人,忽然开口了:"你是谁?"
  中年女人冷若冰霜,抬头望了我一眼,冷冷道:"叫我王妈!"
  "你是专门来侍候我的吗?"我看着王妈换了一个干净的便桶。
  "还谈不上侍候吧!我只做主人吩咐的事!"王妈依然冷冰冰地。
  "你主人是谁?"我下意识地感觉到她口中的主人,并不是卫权。
  "你很快就要见到她了!"王妈从门口端来一盆热水,接着便推出房门,将铁锁锁上,与铁塔一样的男仆离开了。
  我将那些猪食吞下,就着盆里的热水随便擦了擦身子,便在黑夜中躺下了。房间里没有蜡烛,我只能在黑暗中无奈地叹息着。
  大半夜过去了,我依然无法入睡,这里所有的情形太令人惊异了,为什么卫权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回想早晨见到他的情形,似乎他有难言之隐,看来,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第二天,我向每日必来的王妈索要蜡烛,但却被王妈拒绝了:'你不能在这间屋子里点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王妈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
  看来我每晚都要与黑暗共同度过了。
  "那么!能给我几套换洗衣服吗?"我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王妈打量了我一下,似乎从我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冷冷道:"我要请示一下主人!"说着便离开了,留下那盘冰冷的猪食。
  我无奈地跌坐在床边,这样的监牢一样的日子,我要过多久?难道卫权前两任太太都与我一样,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我感到了无限的恐慌和绝望。
  夜色慢慢降临了,我从窗口边起身,那里是我唯一看到的外面的情形。以前自由的时候,从来都不曾对黑镇上的一草一木如此专注过,此刻却近似贪婪地望着外面的一切。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陷入黑暗,直到看不见为止,才站起身来。
  我在黑暗之中,爬上那石头一样硬的床榻,抱着一床薄薄的被子,瞪着眼睛,望着乌沉沉的房梁,胡思乱想,直到在极度的疲劳中合上双眼,才昏昏睡去。

  方健此刻的心中充满了各种疑惑和不安,但是他被电视机里的女人的故事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往下听。
  "哭泣声渐弱渐明,我只感到越来越恐怖,但还是慢慢地朝院子里面走去。忽然,一阵莫名奇妙的寒风吹来,我的心猛然绷紧了,一股寒意从脑后一直通到脊梁。我的脚步混乱起来,右脚忽然踢到了地上的一块木板,那是一块被丢弃的牌匾,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上面的三个字-'听雨轩'。
  忽然,不知是眼花还是幻觉,我的视线中,闪过一道影子。待我慌忙再四处打量时,却什么也没有,而只有一两株枯树枝在寒风中颤抖。
  刚才那个恐怖凄凉的声音陡然消失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一回身,眼前却出现了一副极其恐怖的画面。
  一张似人非人的面孔直凑到了姬雪的面前。那张脸,确切地说,应该只能算得上是一张脸皮。脸上应该有的五官都还在,只是它们的位置全都象是被挪了位,而且残缺不全地悬挂在这张象是被沸水煮过的脸皮上。有着这张诡异之极的脸的主人,正用"他"那只已斜挂在脸皮上的唯一的一只眼睛,定定地望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此刻的情景仿若是地狱里的被油锅炸过的冤魂忽然从地下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连惊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
  待我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了二楼卧室那张冷冰冰的床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色已经大亮,透过窗纸的阳光洒在了房间的地板上,这让我感到一阵温暖,仿佛昨夜见到的那一幕,不过是我的一个噩梦。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直呼卫权的名字?
  "哼!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偷着来看你的!"女人的口气似乎非常霸道,我有些不解,她是卫权的什么人?
  "告诉你吧!我就是卫权的正房太太!"女人忽然说出一句让我惊诧不已的话来,卫权的正室太太不是在几年前就在京城去世了吗?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仍然默不作声,这似乎惹恼了她,她冷冷地在黑暗中注视了我一会儿,转身离开,但房门却没有关上。我正诧异,房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
  这个人显然并不是刚才那个自称卫权太太的女人,这个人从他的身影看,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他的背驼得很厉害,全身弯曲着,像是被人扭曲过一样。
  他慢慢地朝我的床边走来,我忽然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恐慌,正想跳下床,却被这个人死死地按住了。从他的身上,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烟草味道,这是个男人!
  我惊惶失措,放声大叫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想对我做什么!我奋力抵抗起来,但是他力大无比,很快就将我压在床上,我忽然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我几乎要晕倒,这个人的脸,正是那天晚上我自以为做噩梦时在那个被荒废的小院子里看到的那张恐怖的脸,那张像鬼一样令人惊惧的脸!
  我在极度惊慌中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但这似乎没有用,我被伤害了!我被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深深地伤害了。
  我浑身疼痛地躺在了地板上,脸上在他猛力地击打下,已经肿胀得疼痛难忍。但是更大的疼痛却是在心里,我被不是我丈夫的男人侵犯了!我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一片片,流出的血液浸透了身下的裙子。
  那个禽兽男人终于出去了,我无力地爬在地上痛哭起来。一股奇香又飘了进来,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我极度吃惊地抬头看着那个正朝我走来的女人,是她!是她指示那个畜牲侵犯了我!就是这个有着鹰一样眼睛的女人,将我彻底毁灭!
  女人看见我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卫权还要怎样保护你!"
  我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人,她是个魔鬼!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仍然要让我继续受到更大的伤害!
  女人出去了,我几乎要崩溃了,我不知道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于是我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可以让我早日解脱的工具,但遗憾的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让我离开这个恐怖地方的东西。
  于是,我又想到了一个让我早日解脱的方法,我开始绝食!自被人强暴之后的那天开始,我就粒米不进,想早些上路。
  但是,这个计划却被王妈破坏了,她见我连续两天都不动饭菜之后,立刻和那个男仆一起,强迫着为我灌下浓浓的米汤,居然将我的生命延续下来了。
  我尝试着咬自己的舌头,但是一触碰到舌尖,那种巨大的疼痛感让我放弃了这样的方式。于是,我又想到了将被单挂在房梁之上,上吊自尽。但是在最后我费劲力气将被单挂在上面之后,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父亲母亲,我的泪如雨下,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牵挂。
  不行!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这样简单地离开这个世界,我要活下去,为了我的父母亲,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与那个女人僵持到最后!
  就这样,我重新有了求生的欲望之后,我又开始过着囚犯一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只记得我的头发和指甲已经长得很长很长,头发已经可以拖在地上,而指甲,变成了弯弯曲曲的形状。外面的天气也已经变成了深冬,茂密的树林也变成了枯黄色。我依然每天呆呆地在窗前端坐着。我已经很久不敢看镜子了,我知道,我一定会被镜子里出现的女人吓坏的。"

  忽然有一天,王妈一大早打开铁锁,进入我的房间之后,用一种惊诧的目光注视我片刻之后,神情慌乱地跑了出去。我感到万分的奇怪,她看到我为何如此紧张,甚至眼神中还带有一种恐惧感。
  我怪笑了几声,将案几下面已经被灰尘铺满的那个方奁拿了出来。我有些胆怯,但还是将镜子打开了。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高声尖叫起来,那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怪物!
  那个怪物,满脸深深的皱纹,枯黄的脸上毫无任何血色,两只眼睛陷入眼窝中,仿佛是个几百岁的老妖精!但最可怕的是,这个怪物的眉毛、头发,全部都变成了白色!
  我看着镜子里出现的这个怪物,想起了刚才王妈的举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逃离这个地狱的办法!装疯!
  对!我可以装疯,让王妈放松警惕!
  于是我开始高声惊叫,我知道,我的叫声一定可以让住在旁边院子里的人听到。
  然后,我故意翻出出嫁时穿的那套衣服,端坐在镜子面前,用母亲为我准备的各种装饰物将我那满头的白发好好地打扮起来,然后,我开始在房间里唱歌!
  王妈似乎带着某个人来了,躲在窗户后面注视着我,我开始满面笑容地唱我们家族特有的地方戏,那忽高忽低的声音和我的举动一定让窗户外面的那个人惊诧不已。
  果然,我听到了王妈和那个人的低声谈话。
  "她还真能熬!到今天才疯!"我听出来了,是那个女人!
  "殿下!现在怎么办?"王妈的声音。
  我愣了一愣,王妈叫她什么?殿下?
  "观察几天,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女人说完便离开了。
  我有些高兴,她们至少开始相信我失常了,于是我每天更加卖力地在房间里弄出古里古怪的声音,好让她们相信。
  卫权也来看过我一次,他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但马上便被男仆神情紧张地拉了出去,看样子,他们很有些忌惮那个女人。
  又过了好些天,王妈似乎还是非常紧张我,丝毫也没有放松警惕,我不得不继续装疯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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