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与我开太平》第75/150页


  谢映棠伏在软塌上,眼泪打湿了整张小脸,她哭着说:“静静,我好疼啊。”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好。”她低低道:“你在这里,我再疼都愿意。”
  他越发心疼,指腹慢慢擦去她眼角的冰凉的泪水,又慢慢起身坐到榻边,拿剪子慢慢剪开她的衣裙。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倒计时~~


第48章 搜人…
  月光透过纱窗,打在软榻前。
  他慢慢剪开她的衣裳,一层一层剥开,便露出里面的白皙的肌肤。
  她摔下来时,后背被尖利的石子划破,鲜血浸湿了后背,伤口也沾染上了泥土和石子,一看便惨不忍睹。
  他呼吸微重,不带一丝绮念,用帕子沾了热水,慢慢将她伤口周围的泥土和血搽干净,在用郎中以火消毒的方法,为她清理伤口,再涂上上好的金疮药。
  期间,她断断续续地喊着疼,她只要说疼,他便停下来等一等,等她又重新咬紧了帕子,又继续给她包扎。
  涂好药膏之后,他顿了顿,见她咬着帕子,半晌没有出声,才发觉她已经昏睡过去。
  他低叹一声,又拿巾帕为她擦了擦汗,再去脱她的衣裳。
  虽还未娶到她,此举实在是冒犯,但此刻若不包扎好,伤口若是恶化,便后患无穷。他低头解开她的衣裳,把她轻轻揽到怀里,绷带缠过她的胸下,将那一周缠牢固了,才又将披风罩在她的身上,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去。
  她睫毛动了动,仿佛觉得冷,下意识贴近他的身子,索求那份温暖,他拉过被褥,将她裹好,又让她趴着睡,再起身绕过描金山水镂空雕花屏风,将安神香置入紫金小炉中。
  成静垂下眼,扶着握柄的手微微攥紧。
  谢族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他原本想等最后的时机,等到兵权局势发生变化,他便可与谢太尉提条件,用来换她。
  再有谋略手段的人,单凭一己之力,也不可能胜过根基如此稳固的大族。
  可如今……去他娘的时机成熟!
  他再忍,便不配娶她。
  成静将门轻轻阖上,快步去了书房,召来子磐等人,让他们即刻送口信出去。
  随后,他回到卧房,坐在床边看着谢映棠,等她慢慢苏醒。
  后半夜时,谢映棠浑身发热。
  她本就生病了,这回出来吹了冷风,加之情绪过于激动,又受了伤,便昏昏沉沉地靠在成静怀中,额头滚烫,只紧紧抓着他的衣裳。
  他裹紧她的身子,一点点喂她喝药,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郎中在屏风外惴惴不安道:“这位小娘子……许是之前就染了风寒,尚未痊愈,又受伤受惊,才再次引起热症。”
  成静抿起唇,眸子冰冷。谢映棠伸臂搂住他的脖颈,将柔软的脸颊轻轻贴在他颈边,声音细若蚊吟,“我从小就身子不好……谢府有专门为我诊治的郎中……静静将我送回去罢……”
  她还是担心他,若被人发现她在他这里,定会牵连了他。
  成静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不会把你还给他们,他们既然对你不好,便由我来照顾你。”
  她眼睫微动,将他搂得更紧,一言不发。
  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又低声道:“你若累了,便闭上眼睡一睡,我保证,一直在你身边,再无人欺负你。”
  她听得他在她耳畔说话,声音低沉而温柔,脑子里却混沌一片的,不知他说了什么,只是意识到,他是在安慰她。
  她唇角无力地一扯,眸子阖上,通身力道登时一泄,又再次昏睡过去。
  成静定定地看着她,等到她再无动静,才又将她安置好,起身将郎中唤出去。
  谢映棠年幼多病,体质特殊,那郎中也觉得实在有些无从下手,不知她平日忌讳,怕用错了药。
  成静只好让他开了温和的方子,暂且让她舒服一些,然后坐等天亮。
  天亮之后,谢映舒亲自带兵围了成府。
  谢三郎本在书房浏览卷宗,却忽然听得下人来报,说洛水身子不适,期望他去探望一二。谢映舒近日心情甚差,倒也有几分放松的心思,索性去她那处走了一遭。
  洛水在他面前撒娇,她一向守规矩,那夜却十分心思玲珑,他一时来了兴致,便在她那处歇了一会儿,她又说怕他闷得慌,便备了酒菜,让他这样席地坐着用膳,自己在一边弹琴给他听。
  他那时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颔,调笑道:“你今日倒是格外的乖巧,是觉得我冷落你了?”
  洛水低眸,露出修长白皙的一段颈子,轻嗔道:“郎君公事繁忙,妾讨您欢喜是应该的。”说着,又亲自为他甄了酒,眸底含情脉脉,两靥升起红晕来,煞是娇怯动人。
  谢映舒不曾疑心,接过酒喝了,随后便困意来袭,被洛水搀到了床上。
  翁主打晕许净安逃跑之事传来,侍卫急急敲门,洛水却道:“郎君已经歇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罢。”
  那一夜,侍卫见无法叫醒三公子,阖府上下搜查未果,便只好去告知了谢太尉。
  谢太尉雷霆大怒。
  许净安被郎中瞧了,说没什么大碍,却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谢映舒醒来时已过了许久,他匆匆赶来,却发现妹妹失踪了,只有一个许净安在那处跪着,低声述说谢映棠的过错。
  他若能早些亲自抓到她,或许此事可以压下,不会惊动太多人。
  可为时已晚。
  谢映舒素来了解这个妹妹,他在心中细细想了一遍她可能去的地方,才发现有一个地方,侍卫是搜查不到的。
  一墙之隔,成府。
  三郎当即主动向谢定之请命,再也不客气,打算直接带兵包围成府,临走辞别父亲时,他低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许净安。
  谢映舒站在成府门口,官兵人人手执兵器,一路冲撞进来,府中侍卫阻拦不得,连忙去通报成静。
  谢映舒冷冷站在院中,看成静快步走来,劈头便道:“把我妹妹交出来。”
  他眸底深黑,眼底怒色浓重。
  显然是已经气极。
  未出阁的女孩子屡次逃跑不说,翻墙去了别人家里,甚至极有可能孤男寡女共度一夜。
  简直反了天了!
  他在父亲面前不表现怒意,可一旦看见成静,心里那股愠怒便如火一般燎了起来。
  成静垂袖站在他面前,淡淡道:“三郎带兵私闯朝廷命官府邸,合规矩否?”
  “谁敢说不合规矩?”谢映舒嗓音清冷,隐隐压抑着怒气,“倒是你,敢将我妹妹藏起来,自身都难保罢!”
  “口口声声私藏翁主,敢问三郎一句,令妹昨夜为何而逃?”成静倒也倦于否认,直接质问道:“是被逼得如何走投无路,才会选择翻墙逃出?三郎唤她妹妹,可有真当她为亲妹?”
  谢映舒怒道:“由不得你来质疑!”他猛地甩袖,下令道:“给我把人搜出来!”
  “慢着!”身后一声清喝,谢映展快步走了进来,拦在了谢映舒面前,急急道:“三郎何必大动干戈?将妹妹带回便是,如此行事,洛阳城中旁人如何作想?”
  谢映舒倒是没想到,谁都可能过来解围,偏偏解围之人却是他那庶出的兄长,倒是似笑非笑地开口,眼底一丝笑意也无,“阿兄这是要帮着成静?”
  “我无阻你之意。”谢映展抿唇道:“我不过就事论事,成静如今是御前之人,你以权欺压,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硬来,说来说去都是你之不对。”
  谢映舒冷冷道:“畏首畏尾,兄长从军多年,仍是毫无长进,实在可笑!”
  谢映展上前,抬手要拍他肩安抚,低声道:“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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