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是倾国色》第1/130页


书名:卿是倾国色
作者:风储黛


  文案:
  沅陵公主瑰姿艳逸,身份高贵,裙下之臣众多。
  他跟随父侯入京时,曾向公主求婚。
  却遭到了无情拒绝,真心被践踏成泥。
  未曾想一朝江山变幻,昏庸无道的皇帝被乱军击杀,公主容颜尽毁,被充作女奴变卖。
  于是公主的爱慕者们开始纷纷登场,她落到了当年被她拒绝得最狠的男人手中……
  嬴妲: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人活一世,要有点自知之明,当不成公主,也要当皇后。
  萧弋舟(冷笑章 JPG):呵呵,好大的口气!
  后来,他脸疼地将后冠亲手为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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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为主,女主脸伤能治好
  女主伪傲慢,男主真傲娇
  以及男主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内容标签:甜文
  主角:嬴妲、萧弋舟 ┃ 配角: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要啥配角?没有! ┃ 其它:



第1章 买卖
  平昌的芙蓉楼,已成为著名的奴市。
  到了卞朝末年之际,皇帝横征暴敛,荒淫无度,奴隶买卖之事大肆兴起,卞朝垮台之后,老皇帝被杀,诸皇子于四散流窜之际被斩杀殆尽,而最后一位亡国公主――沅陵,此际正缩在这只巨型兽笼之中,瑟瑟地攀着粗硬的玄铁栏杆,朝外张望着一切。
  如不出所料,等会儿会有一位大权贵来买他们走。
  因为还算皮肤好的,在贵人们口中是“上等货”,所以有资格被拉来奴市贩卖。其实这并不一定,若是权贵看不上他们,往后便是死路。
  皮相完好,嬴妲心里黯然,手从袖中掏出来颤抖着扶住了一边脸颊,这脸在皇宫那场大火里早烧毁了,脓流了几日,忠仆费尽心思,与她调换身份,教她穿着丫鬟裳服随叛军作为俘虏出宫,因为卑贱,遭受数日毒打,饭菜恶劣,也无医士照顾,便只能由着伤口溃烂下去……
  好端端的,卞朝落日之际,最瑰姿艳逸的沅陵公主,容颜尽毁,只能囚于兽牢之内,无助地攀着铁栏杆,等待命运裁决。
  兽笼里还有约莫十七八人,大多是少女,中间隔一面铁板,右边是三五个少年郎,黑漆漆的面容,唯独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瞳眸,还在幽幽望着外边,露出一丝丝渴望。
  乱世还未定,谁都渴望活下去,尽管包括嬴妲在内,所有人都知晓,他们一旦被买回去,也不过是那些士族贵人们酒酣之际,五石散药力蒸起之时,能乖乖撅臀等待垂怜的工具罢了。
  嬴妲身旁靠着铁栏杆坐着位十五六的少女,她与她们没什么不同,破旧的黑绸衫如抹布一样,胡乱盖着躯体,脸色黧黑,头发蓬乱,但她又很不同,手指似无意识地在地面画着字,尽管嬴妲看不明白。
  知道她往地面上的鬼画符多看了几眼,少女冷笑了一声,侧过了头。
  *
  这时芙蓉楼恢弘宽敞的门庭,绮柱琼楼之间,传来一声清朗的青年男子大笑声:“我常听闻萧兄居斗室之内三日而不出户,只焚香鸣琴,是为高雅之流!什么风吹来了您!”
  芙蓉楼顾名思义,重重拔地而起的楼室,皆围着木芙蓉,正值花季,霰白繁花自空中挂下一长幅,垂花如瀑,此际天井外一南一北走入两拨人,一拨是新朝新贵,阔步之中带有匪气,另一拨则是方才说话的男子,手引着一人,从北庭而出,徐步而至天井。
  嬴妲攀着栏杆的手骤然松了,她怔忪望去,眼眶忽然红了。
  是他。
  这种时候见到旧冤家,并不是什么好事。
  风拂花动,院中泠泠一片。一袭银衣雪袍的青年男子,巍冠峨髻,面容俊美清冷,一双桃花眼偏要不合时宜刺破这面容间的冰雪漠寒,露出独有一份的皎艳与傲慢。但明明美到如此地步,也丝毫不显女气,他的右手边,自腰间银带之处悬着一柄古剑,剑毕收于鞘中,但隐透寒芒。
  方才说话的青年薛恺之朝迎面而来的新贵伸手一引,便朝他引荐道:“这位是飞虎将军路云重,现已官拜车骑将军。”
  路云重年约而立,红颊青眼,目光有棱,“骁骑营,路云重。”
  “这位……”
  薛恺之待要引荐,他冷淡地拂开薛恺之热情勾来的手臂,“西绥,萧泊萧弋舟。”
  路云重一愕之下,原本的傲慢反倒提不起了,右脚竟生生往后退了半步。
  “原来、原来竟是萧世子。”
  西绥归于卞朝百年,但及至六十年后,便几已脱离卞朝自立,虽供奉于朝,但自给自足,雄踞一方,卞朝遣使走通西域商道,还要问西绥缴纳杂税。
  而这位西绥世子,出身不凡,经历更是不凡,少年起便是公认的军事天才,从无败绩。
  民间起义,声势虽大,但也花了足足两年多时间,才将卞朝打下来,其间亡国之君数度求援于西绥,皆无回音,全是作壁上观之态,不曾想西绥世子如今竟已入卞,至新朝天子脚下。
  萧弋舟淡淡地将头往下一点,负手按剑,瞥向了别处。
  他实在过于冷淡,若换了旁人路云重早已动怒,但对萧弋舟他还没那个豹子胆敢自陈怒火于前,总觉着对扑灭他的将军之怒,萧弋舟只需挥一挥手的力气便足够了。
  不过人无完人,这位世子脾气古怪,且自幼有口疾,说不出完整一句话,这也是他冷漠少开口的缘故,虽然方才那句“萧泊萧弋舟”并无不妥,但只有五字而已,又是自报家门,自然不能有错的,路云重表示三分理解。
  “薛大人,这一批货是才从官家手里运押来的,官家狡猾,第一个冲入宫城要活捉沅陵公主做妾的就是官海潮,从宫里扒拉出来一大拨人,也不知中饱私囊了多少,如今肯放出来的货物,大多在此了。”
  薛恺之朝他使眼色――竟敢让萧弋舟来挑人剩下的?
  莽夫真是口无遮拦。
  但萧弋舟却侧过了身,额发动了下,微嫌料峭的目光直直地朝兽笼里掷去,蹲在笼中的嬴妲忽然一怔,忙灰头土脸地耷拉下脑袋,暗念三声,她已毁容,三年不见,萧弋舟认不出她的。
  萧弋舟讥诮地薄唇一挑,信手从廊下青石桌上斟了杯酒,到了另一头,修长匀称的躯体,微微往后仰,倚柱而立,萧萧肃肃,继续盯着那只容了十七八人的兽笼。
  嬴妲再也没将头抬起来一下。
  薛恺之往路云重肩头推了下,他是文人,一点力气撼动不得路云重分毫,皱眉,用劲却收敛地同路云重道:“你是当真不知?敢在萧世子跟前提沅陵公主?”
  嗓音压得再低,也瞒不过耳聪的萧弋舟,他手中的瓷盏晃悠了一下,碧绿清酒潋滟起浪。
  兽笼里的嬴妲灰溜溜地往后挪了好几下,被方才正在地上写画的少女埋汰了好几声,跟着其余的少女也在不满了,笼子本就挤,她一直乱动,不能让贵人瞧清楚她们如花似玉的脸蛋了!
  嬴妲连声道歉。
  萧弋舟还在盯着笼子。
  路云重是当真不知,纳罕道:“为何不能提?世子与沅陵公主有过节?”
  “过节大了。”薛恺之直蹙额,果真是莽夫,不谙世事,“三年前,萧侯入京,世子随同前往,与众求亲者一道,向公主求爱,请陛下赐予下嫁。可熟料,诸多求亲者都被公主殿下奚落了一通,且唯独世子一人,几乎被踩碎了颜面羞辱,将他的礼物踩在脚底下,高贵冷慢地骂他是癞蛤……我不说你也懂得。”
  这果真是羞辱一个男人最直接狠辣的方式了,先夺走他膝下黄金,再一脚踩碎他的自尊。
  路云重双眸一眯,“难怪――”
  此事他略有耳闻。难怪西绥百年来一直亲厚王廷,而临危之际,昏君求援于萧侯,西绥那方竟无动于衷。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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