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第429/438页


  【私聊】阮盈盈:我会考虑的。
  卢湛没有再回复。
  姚玉容犹豫了半晌,转头又向着凤惊蛰发去了消息。
  【私聊】阮盈盈:我觉得我可能要登基。
  凤惊蛰回的飞快。
  【私聊】谢籍: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强行要你黄袍加身?
  【私聊】阮盈盈:不是,是卢湛。他说如果我登基,他就愿意与我合作,和平合并南秦。
  凤惊蛰一愣,下意识的就无法相信。
  【私聊】谢籍:怎么可能会有皇帝愿意把自己的国家拱手相让?你小心有诈。
  【私聊】阮盈盈:我知道……但如果是卢湛的话……我愿意相信他。
  【私聊】谢籍:你相信?如果这是个陷阱呢?
  【私聊】阮盈盈:如果是陷阱,让我登基的话……只能是希望韦氏发动政变,导致国内动荡,出现空隙能够乘虚而入吧。但是,如果是真的……我觉得可以一试。
  凤惊蛰在潜意识中皱起了眉头。
  【私聊】谢籍: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私聊】阮盈盈:我得把谢璋带在身边,不能再继续放任他跟着韦氏那群人一起了。
  【私聊】谢籍:如果他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呢?
  【私聊】阮盈盈:……那就只能换一个了。
  【私聊】谢籍:好。如果谢璋不行,你告诉我,我再给你生一个。
  姚玉容:……
  什么叫再给我生一个??
  她当然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这是凤惊蛰在告诉她,他可以再制造出一个“谢籍”的儿子,名正言顺的顶替谢璋的位置,但是……这句话的歧义还是让她忍不住感觉一阵好笑。
  ……
  但目前为止,谢璋仍是最优先的继承人人选。
  姚玉容心里对他是有所亏欠的,她杀了他的父亲,然后几乎剥夺了原本该是属于他的一切。
  随着他渐渐长大,姚玉容偶尔看着他越来越像谢籍的模样,心中虽然并没有后悔,却也时常会想,当时是不是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但沉湎过去毫无意义,如果可以,她是希望能够把这个帝国,交到谢璋手里的。
  只是之前姚玉容的目标都是发展国力,做好了与南秦长时间拉锯战的准备。在她一统天下的计划中,五年之内成功都算是短时间了。
  所以一时半会,她不可能去考虑移交权力。为了将一切都握在手中,她的确是完全将谢璋排除在了权力中枢之外,避免政权不稳――再说,他如今也才十一岁,本来就应该专心读书。
  她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管他,也没有理由强行分开他和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是现在,长期目标一下子就缩短了――如果卢湛真的愿意为了他的子民,主动让位,那么姚玉容的计划进度,就可以直接缩减一大截。
  这样一来,培养继承者这一任务,就有些迫在眉睫了。
  姚玉容想了想,决定让谢璋先远离他的母后,以及韦氏家族影响。十一岁的少年,正是三观成型的重要时期,她必须得花时间将他带在身边,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她准备带他去西疆,一面算是慰问扶边,一面也是让他近距离的感受一下,科举制度发源地的氛围。
  对于掌权者来说,他们不会看不见科举制度的好处。韦氏现在为了拉拢贵族,反对科举,但一旦谢璋上位,他也一样要推行科举。
  这就叫屁股决定脑袋。
  像是明朝的燕王朱棣,因为削藩而反叛,但自己一坐上皇位,第一件事情也是削藩。
  她只需要在这科举这件事情上,和谢璋达成共识,然后以此为基础,达成一系列共识,就完美了。
  ……
  奉命监国的谢安忽然准备巡视西疆,还要带上唯一的皇子谢璋,韦氏自然极力反对。
  若是离开皇城,他们的苦心谋划的计划多半要落空,而谢璋也将“孤身一人”“深陷敌手”,怎么能叫他们不慌张失措?
  韦后亲自出面,请谢安一聚,在宴席上,这位母亲脸色苍白的劝说他收回成命,姿态极低,几乎说得上是哀求,仿佛认定了这一撒手,儿子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强扯出笑容说,毕竟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西疆路途遥远,又是穷山恶水的蛮荒之地,更何况谢籍临走之前委派谢安监国,自然应该安守帝都,哪有轻易离开的道理。
  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她如此战战兢兢,姚玉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故意吓唬他们的意思,但他们自己脑补害怕成了这样,足以体现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与“谢安”是多么的不共戴天。
  姚玉容只能有些无奈的恭恭敬敬道:“叔母说的很有道理。但叔父对璋儿期望极高,这次也是叔父下令,要求璋儿前往西疆巡视。”
  这话是个借口,韦后也根本不信。她恨的咬牙,心道,如今一国玉玺都在谢安手中,圣旨简直要多少有多少,旁人也难以分辨真假,她说是谢籍下的令,又有谁知道是真是假?
  可谢安这边绝不松口,礼部那边都已经开始准备仪仗了。
  在韦氏眼中,这多半就是谢安在趁机断绝他们的后路,此去西疆,谢璋绝对凶多吉少。
  就在韦氏差点狗急跳墙,准备铤而走险,再次刺杀谢安的时候,谢璋来了。
  这个身处漩涡中心的少年,在进门前,抬头看着那块写着“韦府”的牌匾,看了很久。
  这个府邸里的人,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们说着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他好……却好像从没有人,想过要问问他的想法。
  ……
  见到韦家家主的时候,谢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这是后辈向长辈的行礼,韦家家主有些不敢全受的微微侧身,半避了开来,然后连忙回了一个臣子向君主的回礼――纵然不是太子,皇子也仍然是君主。
  待他直起腰来,谢璋便开门见山道:“监国大人找了我。”
  他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随意的称呼谢安为“摩诘哥哥”了。
  少年将一卷卷轴从袖中抽出,放在韦家家主面前,平静道:“他给了我这个。”
  老人的目光落在卷轴上,沉默了许久。
  那会是什么?
  谢安交给谢璋,又让谢璋转给他的东西……是警告,是威胁,又或者……干脆就是一张圣旨?
  那一瞬间,一种未知的恐惧几乎要将韦家家主击倒,但他绷紧了身体,僵直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伸手将它展了开来。
  只是扫了一眼,老人就像是被人猛地锤断了脊梁一般,瞳孔扩大,脸色猛地涨红,又倏忽惨白了起来。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
  他囫囵扫完整张卷轴,原本端坐笔直的脊梁,就蓦的佝偻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又再三确认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他……”韦家家主有些语无伦次的更换了好几个代词,哪怕在旁人听来,并无不同,可只有他知道这其中意味着怎样的心理交锋――继续对抗“她”?还是放弃所有的计划,就此服从“他”?
  老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很久,他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屈服的闭了闭眼睛,以“男性”的“他”代称道:“……他想怎样?”
  谢璋没有听出这个字眼里蕴含着意义,却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臣服和畏惧。
  他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与“谢安”见面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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