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第430/438页


  那时,她和颜悦色的将卷轴交给他,态度温和的看着他说,“你先看看这个。”
  那卷轴之中,是足以摧毁整个韦氏,且让韦后,甚至谢璋,一起万劫不复的证据。
  当然,包括行刺的计划。
  那林林种种,事无巨细,仿若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的细腻笔触,叫谢璋一瞬间感到了一种仿佛渗进骨髓之中的颤栗――他的四周,也被人如此严密的监视着吗?
  在他无法看见的死角与黑暗处,到底隐藏着多少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姚玉容,然而对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念头――母后说谢安心怀二心,对他不怀好意;外公和舅舅们总是忧心忡忡,告诉他要小心防备;人们都说,谢安会与他争抢皇位……
  所以,他们是对手吗?
  “他”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那么他该怎么做?
  谢璋感觉自己的背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想,他要跪下表示顺服,乞求她相信自己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并未参与吗?
  如今“他”比他强势太多了,军权,政务,几乎尽皆在谢安的掌握之中。
  他有什么反抗之力?
  可是谢璋想的清清楚楚,脊背却一直挺得宛若劲松翠竹。他垂下了眼眸,心乱如麻,紧张慌乱,表面上看起来,却镇静至极。
  他是谢籍之子。
  他是谢家之子。
  即便性命落于旁人之手,也绝做不出那摇尾乞怜的不堪之态。若是“谢安”认定他也参与其中,他的哀求除了丑态毕露,又有什么用处?
  若是“谢安”调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他并不知情,那又何必用他解释?
  ――说到最后,最关键的只有一个。
  “监国大人,是什么意思?”
  姚玉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只是继续问道:“你觉得国法,维护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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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是一个试探。就像是入学时的摸底考试, 考察学生的基本水平, 是否偏科,又有哪里不足。
  当然,姚玉容很有耐心。她做好了谢璋很多方面可能都不符合要求的准备,并不打算一言不合就直接判他出局。但她纵然平易近人, 身份地位却天然的就会给人极大的压力。尤其是谢璋与她之间的关系, 还要更加微妙复杂一点。
  他可能会把她当做敌人,小心戒备,谨慎多疑, 难以平常相对。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谢璋的态度很好。
  不卑不亢, 既不因为自己弱势,而向她屈媚, 也不因为防备,而对她无礼。
  别的不说, 起码韦氏在气度这一点上, 把他教的很好。
  姚玉容看见谢璋犹豫了一下, 才回答道:“我认为,国法是为了维护道德。”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和善的问道:“怎样的道德?”
  “孝于父母,信于朋友, 忠于君王。”
  没有差错的回答,但也没有惊喜。
  姚玉容盯着他,沉吟了片刻, 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藏拙――假装自己不够聪明,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就像她前世看过的那么多宫斗里描写的那样,韬光养晦,扮猪吃虎。
  这么一想,卢湛果然很不一样。作为君王,居然有着和自己最大的“敌人”开诚布公的勇气。他说的没错,如果谈话不能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那就只能在拐弯抹角,相互揣测中浪费时间。
  去他的政治的艺术。
  “这个问题,是你父亲给你的作业。他……还有我,不仅仅只有你的母后和她的家人――我们都对你充满了希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对吗?”姚玉容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的话,谢璋会信几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不能令他信服,只能再把“谢籍”抬出来。“你已经十一岁了,你父亲的意思是,你乃谢家玉树,不可闭塞于深宫之内,所以最好外出游学一番。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会与你一起,目的地已经定下了,便是西疆。”
  “韦氏的事情,暂且不提,这一路上,你都可以好好想想。只有这一个问题――国法维护的是什么?而按照你所想的国法,韦氏又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谢璋看着眼前的韦氏家主,垂下了眼眸,只觉得内心一阵煎熬――他不知道谢安要做什么,那种无法掌握的感觉,令他焦躁而又不安。
  真的是父皇的意思吗?
  谢安会伤害他吗?
  韦氏该当如何……即便他如今还没有插手政务,却也知道――其罪当诛。
  难道,谢安会愿意放过他们?还是说,只是耍着他玩?
  他不愿把谢安想成那种耍弄权术的奸臣,他一直记得幼时“他”牵着自己的手,对他说话的神态温柔又和煦。
  “他”的手柔软而又温暖,笑容温和又亲昵,会捏他的脸颊,会把他的头发拆开梳成辫子,会带着他玩闹……
  是和充满威严的父亲,端庄优雅的母亲都不一样的存在。
  那时候他们是那么的亲近,是他除了父母之外,最喜爱,最依赖,也最信任的人。
  他总是一睁眼就想去找他玩,但是那个时候,谢安就已经非常忙碌了。
  谢璋并不是那种被宠坏的任性的性格,他善解人意,教养良好,从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但是,总是耐着性子等待,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过于折磨人了。所以一旦有空闲牵住谢安的手,谢璋就一直不想放开。
  但现在……谢安的笑容似乎并无变化,可他却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想的赖在他的身边了。
  到底是谁改变了?
  谢璋如今看着“他”,哪怕近在咫尺,也像是隔着天涯一般遥远。
  他摸不清“他”的心意,也无法令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有时候,他真想对“他”大喊,皇位什么的,你如果想要就拿去吧,我根本不在意!
  也想问问“他”,你真的想要这个皇位吗?为此,你不惜会伤害我吗?
  可是母后的期望,韦氏的尊荣,以及对自己的保护,都让他只能紧紧地关上心扉。
  “暂时收手吧。”想到这里,谢璋看着自己的外公轻声道:“……至少等我从西疆回来之前,不要再做什么了。”
  ……
  撒罕纳斯没有想到,回家的机会来的如此突然。
  作为“人质”,他早就做好了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北梁的准备,但这一次,他负责一切护卫事宜,护送谢安与谢璋一路西巡。
  外人都觉得“谢安”非常大胆,因为“他”做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让文武百官们心惊肉跳。
  比如说,奉命监国,却带着唯一的皇嗣西巡,比如说,西疆归附未久,“他”就敢让撒罕纳斯带队护卫,而不怕他反叛……
  “他”就不怕吗?
  见“他”如此自信笃定,毫无顾忌的模样,纵然有些人本来蠢蠢欲动,也反而不敢妄动了。尤其是韦家对此讳莫如深的情况下,更是叫人心慌的想――莫非,这也是谢安的计谋?
  相比之下,撒罕纳斯就十分冷静,不管姚玉容做了什么,他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神与人之间的鸿沟,本就难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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