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175/215页
“放手?萧佩珩,我告诉你,你今天听话一些,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我上了金銮殿就帮你给皇上说!”
佩珩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霍行远,却看到了他眼中那疯狂的贪念和情欲。
这一刻,她忽然彻底死心了。
“霍行远,你为什么非要为难我爹?就是因为当初我爹看你不起吗?可是你知道吗,若是我爹有个万一,北狄军踏入我大昭边疆,和博野王叛军里应外合,到时候我大昭多少国土即将沦陷,不知道多少老百姓遭殃!你以为,到了那个时候,你还可以安心地当你的驸马爷吗?”
“那又如何?和我有什么相干?北狄军便是踏入了大昭,难道是我放的吗?那是你父亲兄长无能而已!”
他这话刚一说完,佩珩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霍行远,我原本以为,你就算行差踏错,也终究存着一点良心!可是如今看来,你已经泯灭人性!是我萧佩珩瞎了眼,我怎么以为,我抛弃自尊,来遭受你的羞辱让你出气,就能唤回你一点点本性!”
“萧佩珩,你好大胆,竟然掌掴一品要员,你以为,你以为我还是当初――”
佩珩冷笑,直接又给了他一巴掌:“是,我知道你不是当初的低贱书生了,你现在变成了别人家养的一条狗!一条只会叫的狗!我萧佩珩这辈子,便是嫁给一个乞丐,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祸国殃民自私自利的混蛋!”
说完这个,佩珩也不待他反应过来,当即上马,呵令侍卫车夫:“走!”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皮,霍行远脸上一边带着一个巴掌印,待要追过去,谁知道佩珩这次过来是带着侍卫的,那几个侍卫上前,直接拦住了他。
他这个驸马身边自然也是有侍卫的,双方短兵相接。
最后霍行远只好道:“罢了,放他们走。”
望着佩珩的马车消逝在朦胧晨曦之中,霍行远咬着牙,想着刚才佩珩说给他的那些话,颤抖着拳道:“你,你到底是不长记性,你总有一日,会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当我的妾室……”
“妾室?”
一个冰冷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的驸马爷,你要谁当你的妾室啊?”
台阶上,大门前,站着的是当朝最受宠的宝仪公主,她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驸马,以及驸马脸上那两个红印子。
“公,公主?”仿若兜头一盆冷水泼下,霍行远此时彻底清醒过来,忙上前道:“公主,这么早,你怎么出来了?”
宝仪公主气得脸都泛白,冷冷地道:“若我不是出来的早,怎能知道你念念不忘昔日小情人,还逼着人家亲你,还要人家当你妾室呢!”
霍行远楞了半响,最后撩起袍脚,噗通跪下:
“公主,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想起过去,鬼迷心窍,求公主饶了我吧。”
宝仪公主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夫君:
“亏你往日对我也算言听计从,不曾想,暗地里竟然有这等龌龊心思。”
说着这个,她忽然抬起脚来,使尽所有力气对着霍行远踢过去。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其实就讨厌你这股子奴才相!你是我的丈夫,便是被我捉奸,你和我说啊!难道我是那没有容人之量的人?我最烦我的丈夫动不动跪在我面前,算什么样儿?真是没有骨气的东西!”
“我要休了你,今日就要进宫,让我父皇休了你!我真是悔死了,萧佩珩都看不起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捡起来?我又不是收破烂的!”宝仪公主想起来就悲愤交加,她倒是瞎了眼还是瞎了眼,干嘛捡个这货回家?
“公主,公主――”霍行远跪在公主脚下,抱住公主的脚,顾不得颜面,哀求道:“公主,我们好歹进屋说去,进屋说去,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现在给我滚!滚回你那晋江侯府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十日一次的早朝,是大昭满朝文武百官最为齐全的时候。只不过,此时的大家都是各怀心思,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相熟的也多少明白对方的心思。
伴君如伴虎,这当官不容易啊。
十几年前大昭内忧外患,好不容易太平了这么些年,国库充足了黎民富裕了,谁曾想,竟然出了这等幺蛾子。
先是皇帝遇刺,接着是皇帝拿筛子把他们这些朝中百官都给筛了一遍,仿佛唯恐他们藏了什么反心。
接着呢,北狄进犯大昭,人家镇国侯都出征应战了,皇帝却反悔不及时供应粮草了。
虽说朝中这些人,有的和镇国侯府是有交情的,有的平时颇有些看不顺眼,可那都是小事,现在亡国在即啊,这是大事!
能在金銮殿上站着的,谁分不清这道理呢?
偏偏站着的都是清醒的,唯独坐着的那位分不清!
众人无精打采地跪拜了,于是早朝上例行公事的问询,上奏,又开始了。
随便支着一只耳朵听听,其实也没什么新鲜事。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那位镇国侯夫人的出现,以便打响这一场以死相逼的战役。
然而一个奏折又一个奏折,没完没了的。
就在诸位大员们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有侍卫上前传报:“启禀皇上,镇国侯到。”
“镇国侯?”也有少数不知情的,大吃一惊,交头接耳。
镇国侯不是被困在北疆吗?
龙椅上的天子也是震得险些站起来:“镇,镇国侯?”
第114章
龙椅上的天子也是震得险些站起来:“镇,镇国侯?”
众臣沉默。
皇上拧眉,心中充满疑惑,不敢置信地望着殿下,半响终于才道:“宣……”
于是宣的声响此起彼伏地响起,一声一声地往下传,最后终于,在那一层层台阶之下,有人影出现了。
以皇上的角度,先是看到了一定护盔,护盔上的红珠,那是唯有大将军才有的规制。
这果然是萧战庭回来了?他没有圣旨,怎可以擅自回朝?
皇上正想着,就见那护盔之下的人脸也显现了出来。
护盔之下,却并不是萧战庭,而看上去是个女子模样的。
皇上皱眉,紧紧地盯着那人。
随着那人逐渐迈上台阶,最后终于看得更清楚了。
这女子是戴了萧战庭的护盔,披了萧战庭的战衣盔甲,又套上了萧战庭的战靴的。虽然全身上下的行头一件不少,可是因她个子比起萧战庭不知道娇小了多少,这身装扮在她身上自然是不伦不类。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萧杏花这是平生第一次踏上这金銮宝殿,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浑身不知道斤两的盔甲几乎要把她肩膀压垮,不过她硬生生忍下来了,一步步地走到了御前,跪下。
“臣妇萧杏花,昨日夜里蒙夫君以梦相会,言及有话要对皇上讲,臣妇醒来后,夜不能寐,思虑再三,今日身披夫君战甲,前来代夫君请命。”
“荒唐!”皇上此时再也无法忍住自己被戏耍的怒气,厉声斥道:“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萧杏花早料到了,当下跪在那里,沉声道:“皇上,我夫君萧战庭戎马十载,驱逐狄军,平复战乱,立下了汗马之功,皇上才封了他为镇国大将军,又赐爵镇国侯。这一副旧铠甲,是当日我夫君上阵杀敌腥风血雨之中所穿,曾多次护他性命,免他遭受刀剑之伤。是以今日臣妇才说,这铠甲如同我夫君的命,铠甲在,就仿佛我夫君在。今日我萧杏花头戴夫君护盔,身披夫君铠甲,以妾身代夫君前来拜见皇上,又何谈欺君之罪?”
萧杏花这一番话,说得皇上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这村妇,怎得如此能言巧辩?
就在此时,旁边数年不上朝,今日却竟然以老迈之身跑到朝上来的康泰国公爷,颤巍巍地走到正中:“启禀皇上,镇国侯夫人说得有理,臣以为,不可定镇国侯夫人欺君之罪。”
他这一出口,其他人纷纷摇头晃脑响应:“镇国侯夫人身披夫君之铠甲,代夫君前来拜见皇上,何罪之有?”
“况且这是镇国侯爷三千里之外以梦相拖,想必是有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