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校园》第27/87页


梅岳金却道:“你少说风凉话了,还不是因为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过这也不是我弄的,他那天一看到我就跑,结果没长眼睛“啪!”撞门上了,顿时就血流不止,我才赶紧叫他去包扎。本来过了这么久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结果前两天搬家扛冰箱的时候没站稳,连人一起摔在楼梯上,又磕破了同一个地方,你说他有多笨吧!”
一旁的解德快一句话也不敢说,始终面带着微笑,看来是被“河东狮吼”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杜紫藤问:“你们都搬出去了?寝室都拆掉啦?短短一个假期也修不好啊?”
“先把我们住的那排宿舍拆了然后再修成新的教学楼,其他的不动,学校照常上课,等修好后学生搬到新的教学楼里,又再拆其他的。”梅岳金解释道。
“那我们住哪啊?”杜紫藤道。
“学校开会说了,住宿由老师自己解决,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梅岳金说道,“我们在城里租了房子,很宽的,你们暂时先去我们那里住着,然后再慢慢找房子。”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不会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我说道。
“没事!我们无所谓,只要你们不嫌打扰就好,晚上可能声音有点大,我怕你们这些热血青年睡不着啊!”梅岳金彪悍的答道。
我顿时无语了,这个“女汉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强悍的人生真的不需要解释吗,于是岔开话题说道:“走吧,别在这傻站着了,边走边聊。”
杜紫藤却不懂眼色,追问道:“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解德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说道:“哪有什么声音,走吧,你们肚子也饿了,先回去放了行李,再出来吃饭,今晚我请客,就当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杜紫藤却不依不饶的拉着梅岳金追问。梅岳金只好在她耳朵边悄悄的解释给她听。“女黑?拧彼布渚土澈斓讲弊痈?,小声对梅岳金说道:“这种事怎么能大庭广众的说,丢死人了!”
梅岳金却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正常的生理需要啊!我就不信你以后不‘啪!啪!啪!’……”话还没说完,杜紫藤就挥着拳头朝她打去说道:“你还说!你还说!”顿时两个“疯”一样的女人,闹作一团。
走出车站我才知道半年没回,县城居然开了几路公交车,听说还专门开了一路直达我们学校的车,很是方便。我们从车站直接坐公交去了解德快他们家,这是一套三的房子,挺宽敞的,一年租金五千,比起那些大城市里的地下室还便宜,很是划算。
坐着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我们就去吃饭。这顿饭吃得可谓旷日持久。因为很久没在一起,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而且喝了不少酒。我和杜紫藤就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一道菜刚端上来,我俩几下就解决了。解德快两口子在一旁目瞪口呆,终于体会到我们去的地方有多艰苦了。
等晚饭吃完已经是天已经黑了,酒足饭饱的我闲着没事就提议坐公交去学校看看,杜紫藤举着双手赞成,他们两个自然也同意。
于是几个人来到公交站点,刚好那里有车,上面基本没人。公交车自然比三轮快多了,十来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我们跟门卫打了招呼后,走进学校里看到曾经住过的寝室已经不复存在,几台挖掘机停在那里,地面已经是很深的坑了。
我们一时都有些伤感,毕竟这里留下了我们无数的回忆,一闭上眼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副画面:“五个长像特点鲜明、各不相同的年轻人,迎着朝阳提着小红桶,努力的往厕所奔跑……”
往事仿佛就在昨天,而如今,高自吉已经自取灭亡,我们住过的房子也已经荡然无存,这些都意味着岁月的流逝,曾经的青春渐渐远去……
夜风微凉,我们都在夜里沉默着,直到解德快提醒已经接近最后一班车的时候才离开。
等到了站台,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那里排队上车,我很奇怪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要进城,就问解德快他们平时是不是如此。
他们说平时一到晚上基本上就没人的,只有我们学校上晚自习的老师,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车的人很多,我们就在后面排好队,这时前面的一对母子引起了骚乱。那个小男孩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哭着喊着“不坐车车!”死活不肯上车,她母亲刚把他抱上车,他就拼命的往下爬,说什么也不坐这车。他母亲气极了就了他屁股几下,却依然没有收到效果。
司机和那些乘客们都有些不耐烦了,说:“到底走不走啊!都这么晚了,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啊!”
妇女没有办法只好把小男孩抱了下来,一离开那车小男孩立刻就不哭了,变得安静起来。
我觉得很是奇怪,正想问问那个小男孩,杜紫藤他们却催促我上车了,我突发奇想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很久没有走路进城了吧?今晚的月光这么亮,要不再回味一次?”结果他们都同意了。
我就主动和那个妇女打招呼,说夜晚一个人走这么远也不太安全,问她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同行。
妇女看到我们刚从学校出来,问我们是不是学校的老师,我们说是。她也就放心的同意和我们同行。
那个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特别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我看到他母亲抱着有些吃力就试探性的说道:“叔叔抱你好不好?”他居然不怕生,伸出两只小胳膊就让我抱。
我问道:“小朋友,你几岁啦?”他伸出五根手指用童稚的声音回答道:“三岁”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一下子都觉得这小朋友太可爱了,争着来抱,我的目的还没达到,哪里肯让他们抱了去。
一路上边走边逗小朋友玩,杜紫藤他们都说看不出我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找个人结婚生子得了。我故意说道:“哪里生得起啊,连奶粉钱都不够!”于是他们又纷纷同意,开始对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发着牢骚,却不知道哥们我现在又好几十万在手呢。
妇女以前听别人说现在老师工资很高,又清闲,听到我们说工作四年了才一千多块,怎么也不相信。
和小男孩混熟以后,我终于切入了正题:“小朋友,你能告诉叔叔,刚才为什么不想坐那个车车吗?”结果一提到那车的事他又开始哭起来,再也不要我抱了,我只好把他交回妇女手里。
她妈妈帮他擦擦眼泪哄他道:“叔叔和你玩呢,哭什么呢?叔叔阿姨们都那么喜欢你的,不许哭啊。”
小男孩啜泣道:“那……车车,我……怕!”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到的“阴阳眼”的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在不少地方,民间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有些小孩子天生有“阴阳眼”,在八岁以前可以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赃”东西。而有些修道之人,通过后天的修行,也能够开启“阴阳眼”。
我语气尽量放得平和一些问道:“能不能告诉叔叔,车车上有什么东西,让你怕啊?”,生怕吓着他,又不愿意说了。
问了几次他都是摇头,后来终于说道:“我看到车车上的蜀黍和阿姨们都没有脑袋……”说完又哭了起来,他妈妈边哄他边对我们说道:“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天尽胡说八道。”
我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解德快突然指着前面道:“奇怪,怎么前面燃着那么大的火啊?难道谁把树林给点着了?”
我们急忙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前面的一个山坡下,火光冲天,只是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男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
我们急忙赶过去,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了以后,却被吓了一跳:正是刚刚那辆公交车,掉落山坡,整个车都被熊熊烈火吞噬着。
我忙叫杜紫藤打急救电话,然后冲解德快喊道:“下去救人!”就冲下山坡,解德快和梅岳金紧随其后。
等我们下去后,却看到尽管车已经烧的有些变形,车门并没有打开,周围也没有一个人的踪影,我暗道:“不好!难道他们一个都没跑出来?如果真是那样,这么大的火,生还是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能燃的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可是火势还是很大,我们根本就靠不过去。我赶紧让他们去找根木棍来,得先把车门打开再说。
于是三人急忙分头去找木棍,等好不容易找到木棍,我用力的往车门捅去,烧的变形的车门很快被捅倒,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我们作呕不止:车上的人都被烧得皮开肉绽,烧焦的皮肉和爆裂的白色肥肉,让人恶心万分;各种极其夸张的扭曲,让人无法直视,更不敢想象他们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解德快像是自己问自己的说道:“那么多人……就这么全死了???”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梅岳金到底是女人,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解德快赶紧把她拥入怀里,不断的安慰她。
这时警报声从远而近打破了夜的寂静,很快就停在我们头上的公路上。消防员急忙拉出管子,从高处对准着火的车喷水灭火。很快火就被扑灭,我不待上面的救援人员下来,就鼓起勇气往车里钻,心想:“哪怕能有一个活的被救出也好啊!”进去后却看到整车人包括司机再内,全部被烧得没有人形,哪里还有半点生还的希望。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白衣夫妇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2-10 3:01:50 本章字数:3432


车内的满眼狼藉和各种塑料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一种特别的气味,我估计是人肉烧焦后散发出来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感到自己仿佛被谁狠狠的掐住喉咙,不能呼吸。
正常人面对一个被烧死的人那种火种极度挣扎的惨状,都会被吓得魂不守舍,而我现在面对的是一群这样的人,立刻就引起了极度的恐慌和不适,在车厢里呕吐不止。
经历了那么多的恐怖的事情,面对眼前的情景我依然无法承受,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要栽倒,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趴下了。
而且,从一进车厢起,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总在我身旁飘来飘去,可仔细看时,却又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时,外面手电闪烁,人声嘈杂,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回过头去,看到是解德快,他不停的挥手,示意让我出来,我跌跌撞撞的跨出车门,把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救援人员吓了一跳,他哪里会想到烧成那样的车里会冷不丁出来一个活人。
其他的人员也很快赶到,却都被眼前的人间地狱的景象吓坏了。十有八九都恶心得呕吐不止。
尸体需要一具具的进车去抬出来,救援的人手却很是不够,而且几乎没有人愿意进车去用白布包裹那些尸体,然后搬在担架上,我就只好入地狱了,就对解德快讲他们先上去,我要留下来帮忙。
我又钻进车里,外面的人负责给我递白布和担架,我忍受着极度恶心把一具具尸体裹好,然后推到门口,他们就只管搬走。
这样就解了救援队的燃眉之急,他们都不知怎么感谢才好,等全部忙完,上去以后,我几乎都快虚脱了。这种虚脱当然不是体力上的,更多的是心理的上的恐慌,一直处于那种极端恐怖的氛围中,可谓心力憔悴。
那些尸体被蒙上白布被抬上来以后,在路上排作一排,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更是渗人。我不知道这次这个事故是人的原因还是真有鬼邪作祟,一下子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生命的脆弱可见一斑。
周围的人都不忍直视,各自小声的议论着,我却耳朵嗡嗡作响,一句也没听清楚。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慨: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身边就几乎没有停歇过的出事,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这么多的邪魔作乱呢,还是我是扫帚星转世,走到哪里都会连累到无辜?
直到有人来调查,问我们当时的情况我才有回到现实中,照实说了我们看到的经过,(“阴阳眼”这一类“封建思想”自然是不能说的,说了不仅没人信,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他们核对身份信息后发现没有异常就让我们离开。
那一对母子和杜紫藤却吓得瑟瑟发抖,已经走不动了。直到看到那个小男孩我才后怕不已,要是没有他估计今天我们全都得像车上的其他人一样,裹着白布躺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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