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成长记》第76/118页
“过!”他老母呜呼关我甚事!
“朝廷刚刚确定了今年秋试的主考官名单……”
“过!”老娘大学都毕业了还管它高考的闲事作甚!
“梨园为中秋国宴排演了一出新戏……”
“过!”又没大腕明星有什么好看的!
“太医院……”
“过!”我冲她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除了政治、教育、文化、卫生,有没有什么八卦消息可以爆料啊?”
“八卦?”银子眼神一闪,巴掌一拍:“有!”
我心神一动,竖耳倾听。
“太后说御花园有座亭子风水不好,着人给拆了……”
银子一本正经的说着,我的兔子耳朵软塌塌的趴下了,捶胸顿足,真是代沟啊!
“还有别的吗?”我伏倒在床,把被子拉到脑袋上面,把脑袋蒙的严严实实,实在不能再看她新闻联播的表情了。
“娘娘?”银子轻轻掀起被子一角,一张小脸甜得能流出蜜来,“奴婢估摸着,皇上明天就会来接您回宫了。”
“不是吧!”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一股劲儿,本来棉花一样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我弹簧一样从床上直接跳到地上,把被子扔出老远。
我只想私下见卫风一面,要是被拖进皇宫,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我可以不做他媳妇,但绝不能做他嫂子!
“是真的!”银子迫不及待的举出自己的理由:“娘娘身体大好了,九王爷也启程回西北了,皇上一抽出身来,还不马上来接您回去?”
我腾的一下窜到银子眼前,扯住她的衣服大声问道:“他走了?”
“谁……谁走了?”
“九王爷!”
她显然被我疯癫的行径吓到了,哆哆嗦嗦的答道:“好像……今天……早上走的……”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我乖乖的吃药吃饭睡觉,像养猪一样把自己养了起来。银子对我一反常态的举动啧啧称奇,戏称我念夫心切。我只是笑笑却并不辩解,因为我的确念夫,不管他是前夫还是……反正我就只嫁过一个人。
入夜,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格子打在地上,筛下一片细碎的白点儿。我侧躺在床上,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光斑一点点向东移去,直至消失不见。
月落西天,应该是下半夜了。
静寂无声的房间里偶尔传来银子轻微的鼾声。
我悄悄掀开被子爬起来,从床帷后面取出早已备好的包袱,屏住呼吸,提着鞋子,踮脚溜了出去。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穿好鞋子,系好斗篷,四周仍是万籁俱寂,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推开院门的吱嘎声在死寂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侧身出来,我不敢再碰第二下,生怕躁动的声响惊醒梦中人。蹑手蹑脚的潜入后院,发现后院的小木门只以木杠拴住,并未上锁,我暗自庆幸着,三拨两弄轻松的打开了门,竟然就这样毫无阻碍的逃了出来。
走在空无一人的夜路上,耳旁窸窸窣窣,尽是衣服摩擦和脚底触地的声音。无边的夜色让我心中有些毛毛的,总觉得四处都是眼睛。我猛然停住,琐碎的微响也戛然而止,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咬咬牙裹紧斗篷,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不知是白天睡饱吃好的缘故,还是因为精神能量激情迸发,头一天还赖在床上装死的我竟然一口气走到了天亮。当东方隐约透出鱼肚白时,我缓缓放慢了脚步,稍稍放松了僵硬冰冷的手指。
回首望去,来时的路已经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似有似无。我捏着喀吧作响的手指,突然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也许是那场噩梦的阴影还在,这么顺利的逃脱让我觉得惴惴不安,心中有种莫名的担忧呼之欲出,却被卡在当口,怎么也冲不出来。
晨光微熹,旭日东升。
我抬眼望去,前方似乎有一座茅草茶棚。沐浴在灿烂的晨光中,那座破烂不堪的草棚竟透出一种金碧辉煌的气势。我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脚一步步的挪过去。
一大清早,这个茶棚已然开张,几个伙计正热火朝天的张罗着,灶台上一摞高高的蒸笼正嘶嘶的冒着热气。
“早啊!呃……客官赶路啊!想吃点儿什么?”
我正暗自吞着口水,一个花白胡子掌柜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大概是我男性的打扮和女性的面孔让他有些迷糊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一个中性的称呼与我打招呼。
我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学着李汗青作揖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掌柜客气了!在下是进京参加秋试的考生,披星戴月的赶了一夜,有些迷路了。”
掌柜捋着胡子笑得豪爽:“书呆子走错路了!”他指着右手边说道:“这边是通向西北去的官道”,又指着我来时的方向说:“那边才是去往京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