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恋》第47/181页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孙家树站岗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满头华发的爹娘,爹娘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他们兄弟四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如今仍然劳作不已,他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孩子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是爹娘从来就没有让他们在别家的孩子面前有自卑感,别家的孩子有什么,爹娘也让他们有什么,记得那年流行一款白色的运动鞋,看到别家的孩子都穿上了,不懂事的他就哼着要,母亲一狠心,把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卖了,硬是给他们弟兄四人每人买了一双弹力运动鞋,孙家树觉得,爹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又想起来绿叶,绿叶是待他最好的女孩,和绿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孙家树心情最好的时候,可恼的是临毕业那年被班主任扣了个早恋的帽子,害得他俩差一点劳燕分飞,,他尽量去想一些愉快的事,他的记忆长时间地停留在了初吻的时刻,那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俩尽情地享受,尽情的陶醉,他一遍遍地搜索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回味好长时间。记得绿叶说过,她是天上的一颗星。孙家树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繁星像眼睛一眨一眨的,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

你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漫漫夜空 我在寻找一颗星

每一颗闪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诉我 你是天上哪颗星

你是那颗织女星 用守望恪守一份真诚

你是那颗北极星 为夜行的人指引行程

你是那颗流星 虽然短暂 却留下永恒

你是那颗启明星 散尽最后的光芒 去迎接更亮的黎明

你 就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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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小偷

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把他从诗情意境中拉了回来,孙家树一看表,换岗的时间已经到了,看来,这才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不知不觉中就站完了一班岗,靶场岗要求不是太严,只要不脱岗就行了,接岗的还是徐成山,每次叫他接岗都要叫他几遍才磨磨蹭蹭地上岗,该回去喊他了,孙家树刚想起身回连队,忽然发现一段围墙的缺口处有一个黑影在移动,不好,有小偷。凭着直觉他断定。以前靶场空『荡』『荡』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年团里搞城市作战的科目,在靶场添置了不少新设备,大多是一些钢筋混凝土设施,沉得要命,也不值几个钱,不知什么时候被小偷瞄上了,丢了不少东西,不得已,团里才在靶场增设了一处岗哨。

孙家树猫着腰靠近黑影,原来是一个人正拖着一根四五米的钢管往外拖,而不远处是一个墙的缺口,孙家树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怎么办,回去叫人,不行,人叫来了小偷早跑了,冲过去抓住小偷,万一小偷狗急跳墙,拿刀什么的砍他一下怎么办?眼看着小偷就要到达缺口了,决不能让小偷偷走部队的东西,孙家树不再想了,他站起来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小偷听见喊声,扔下钢管就跑,孙家树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小偷很利索地从缺口处翻了出去,孙家树也跟着翻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深草丛,哪里还有小偷的影子?他在附近转了一大圈,一无所获,他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不应该打草惊蛇,应该先绕到缺口处等他,一定会抓他一个现行。

孙家树折了回来,一截钢管还在一边扔着,是训练用的道路护栏,这帮可恶的家伙,连部队的东西也敢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把钢管拉了回来,重新穿进水泥桩了,一看表,又过了交接岗的时间了。

孙家树匆匆忙忙回到连队,徐成山睡得正香,他摇醒徐成山说:“班长,该你接岗了。”

徐成山『揉』着惺忪的眼睛用手电一照表说:“你小子又睡岗了,出去再站一会儿,把我的这一班岗站过去。”

孙家树并不理他,而是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这种人是得寸进尺的,不能惯出『毛』病了。

只听徐成山嘴里嘟囔着:“新兵蛋子,没个鸟数。”他慢腾腾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提着腰带出去了,屋里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副司令员蹲点

新兵下排没多久,3235团的官兵开始忙活起来,营区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宿舍的外墙统一用红漆粉刷了一遍,树木底部都齐刷刷的涂上了一层白石灰,菜地被重新翻了一遍,埂子打得笔直笔直的,就连红砖铺的道路也被战士们用铁锹刮了一遍,『露』出红红的底『色』,整个营区让人耳目一新,听说是军区副司令员要来蹲点,来红三连当兵,可能是当官当烦了,也来尝尝当兵的滋味,他是红三连的第一任连长,对红三连的感情深着呢,要蹲点必定来红三连,这一下可苦了红三连的官兵,连着忙活了一个星期,床单全部换成了新的,连床铺都被油漆了一遍,就是这样,还是没有达到上面的要求。

孙家树感到很奇怪,部队的形式主义怎么比地方还要严重,上面来个人就把基层折腾得够呛,他并不知道军区副司令员是什么级别,只知道是个将军,既然是将军,为什么还要来当兵?不过,他还真想看一看将军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那种扛着将军肚,说话危言耸听,让人见了就发怵的那种?

几天后,副司令员说来真的来了,崭新的三菱吉普在司令部楼前齐刷刷地停了几十辆,将军直接去的三连,听说还自己背了个背包,还真是来当兵来了,这个兵可不是一般的兵,让各连的官兵都绷紧了神经,卫生整了一遍又一遍,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捅了漏子,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家树这几天连续被连里安排为大值,说是大值,其实也没什么事,搬一张桌子摆在连队门口,主要任务是保持连队的卫生和接待来队家属什么的,一般都是由老兵来担任,让孙家树来担任,可见连队是有意安排的。连长再三叮嘱他说:“你的形象较好,有文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万一首长问话,你可要注意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孙家树郑重地点点头。

早餐是四菜一汤,其中一个就是孙家树爱吃的冬瓜炖排骨,大值不用去食堂,有人专门送饭,从来到部队到现在,孙家树还是第一次吃冬瓜炖排骨,自然是美美的吃了一顿,这首长下基层,虽然精神上紧张一点,却享了口福。

整个一上午,孙家树注意到不断有干部在三连进进出出,却一直不见副司令员出来,听陪首长的三连连长说,首长不停地问问这问问那,开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从未见他去厕所,能憋,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呀!不服不行。不过,首长纵是有三头六臂,饭总是要吃的,首长中午如果到饭堂吃饭,一炮连是必经之地,孙家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卫生,看到一切正常,他重新回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就等着副司令员经过了。

果然,开饭的时间一到,副司令员真的出来了,后面跟的人很多,孙家树已经有了一些军衔常识,他看到至少有三位将。副司令员是个中将,军,军、师、团的首长都跟在后面,几个拿照相机的干事不停地跑前跑后,闪光灯“喀啪喀啪”地响着,孙家树站直了身子,两手偷偷地整理着军容,关键的时候到了。

副司令员连着经过了几个连队的门口都没有停下来,当经过一炮连门口时却突然慢了下来,孙家树紧张起来,偷偷用余光一看,不好,首长正朝他走来……

将军与列兵

孙家树老远就立正敬礼:“首长好。”说话的时候,他感到声音都变了,双腿微微有些发抖,这大概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最大的官了,他怪自己太没出息,见了将军就紧张成这样,还梦想着当将军呢!他偷眼望了望,副司令员身材高大,宽宽肩膀上的中将军衔黄的刺眼,几颗黄豆豆金光闪闪的。

副司令员微微点了一下头和蔼地问:“小鬼,还是个新兵,多大了?”

“报告首长,二十岁。”孙家树感到声音陌生得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我二十岁已经是红三连的连长了,当时一次战斗结束后,全连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将军对陪伴他的人说,看到孙家树敬礼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他连忙还了一个军礼问:“当兵苦不苦呀?”

“报告首长,不苦。”孙家树刚刚把手放下来又敬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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