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第223/385页



第一百一十一章可怜的绝

而牠身旁,本來跟牠感情要好的小穿山甲和貂儿,此时兩只自个儿一边玩耍着,一边前進,离的白虎王远远的,只时不时瞟一眼看看黑呼呼的白虎王,目露鄙視之色后就扭头,那目光充份的表露出,你是誰,我不认识你的目光,气的白虎王瞪大双眼,几乎要把雪黎給吃了。云輕見此不由脸上荡漾出一丝溫柔的笑意,变得平凡的脸,没了那絕世的姿容,不过那一身清雅的风度,却更加濃郁了。身后变裝的墨銀,墨离見此也低着头直笑,可怜的陛下,可怜的白虎王。独孤絕眉眼中壓抑着怒火,見此一拉云輕,咬牙切齿的道:“走!”丁飞情,墨銀等人見此,不由边笑边跟了上去。这南域的小市鎮比之七国有不小的差別,说是鎮,实則看來不过是一山村模样,泥巴砌的房屋錯落在高低起伏的山坡上,外型普通简陋,只能遮风避雨而己,匆匆一眼看去有上百间房屋。着一身兽皮的村民人來人往,都忙着手中的生计,男女老幼都没闲着,修补打猎工具的,织布补衣的,都在自家门前或者簇拥在一起,说说笑笑,給人一种很和谐,很朴实,熱闹的感覺。“你们干什么的?”独孤絕等人还未進入鎮里,几个拿猎叉的年輕男子就巳经挡在鎮里中心的路上。墨銀見此上前一步满面堆笑的道:“我们是从秦国來的,販一点毛皮,想去幽城卖个好价錢。”边说边朝几人示意他们身后※※马上驮着的貨物。那前头的年輕男子一見,看了看云輕等身后的貨物,朝身边的人耳语了一声,那人立刻快步离开朝身后的鎮里跑去。年輕男子則看着墨銀道:“等着,我们族長來了在说。“好的,好的,我们來往兩国也是经常,该行些什么礼數,我们明白。”那男子听言点了点头,面上的戒备神色減弱了不少。南域不比七国,只要有貨物就能做成买卖,这里没有引綫人,没有担保人,別说你去卖什么貨物,就连想進最中心的幽城都進不去,因為南域人极是排外,种族覌念很严重。在圣女的管轄範圍,南蛮王的人別想过來做生意,在蛮王的管轄範圍也是一样,更何況是外地的人,没看你不順眼直接抢了,就巳经是很給面子了。这里每一个山村,或者说是一个鎮,基本都是一个族的人,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青黄不接,山道艰难的时候,因此都会走上一躺幽城,这才能進入圣女势力下最中心的城市,幽城。这些,是想在南域行走必須知道的,飞林和暮霭走的时候,仔細交代了云輕一番,更何況他们有雪黎跟着,自然知道得更加清楚。“我看看是些什么?”一头髮胡子花白的男子,大步从鎮內走來,老态龙鈡,满脸皱紋,一双眼到还明亮,人也极有精神。墨銀見此立刻迎了上去,一边掀开自己所帶的貨物,一边朝那族長道:“你來看看,我们帶的都是一些好东西,该怎么繳納担保費用,你开口就是。”说罢壓低声音道:“你选兩件,就当我们孝敬你的,还请族長你多照应。”那族長一听明亮的眼中光芒一闪,眼前这些可是好东西,当下咳嗽一声,缓缓的道:“你们外地人來一次也不容易,就交納三层吧!”“好,没问題!”墨銀立刻笑容满面的应下,这批貨是他们要進入南域的时,本來是用來掩飾身份的,边境关卡官員收集來的,岂能不好。周圍的几个年輕人一听,立刻喜形于色,这里的三层可是比他们一族一个冬季收获的东西都还要多,太好了,这可是从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老人見此点了点头,相当满意墨銀的爽快,接着道:“你们來得也是时候,后日我们就要启程,你们今日就歇在我们鎮子里好了,跟我來。”一边说一边轉身就朝鎮子里走去。“多谢族長。”墨銀大喜。“我叫李克,走,走,你们今天运气好,正好碰上我们过节,看看你们有没有艳福,哈哈……”那最先与墨銀等说话的年輕男子,此时大笑着走上前來,一边开始搬运分給他们的三层,一边大笑着道。“对,你们运气真不錯……”几个年輕男子都走了上來,满面喜悅的开始搬东西。墨銀見此满脸堆笑的应承着。独孤絕,云輕,丁飞情,見此对視一眼后直接跟着那族長,就朝鎮里走去。厚实的土胚房屋,上面盖着稻草,屋子里什么陈设也没有,就一張木头床,上面有一泛着黑色的帆布被子,隠隠約約一股霉味傳來,令人作呕。独孤絕頓时脸色鉄青,嘴角抽搐兩下,本來就醜的面貌,頓时更加的骇人了。云輕見此不由搖头失笑,丁飞情則一点面子也不給,直接大笑出声。“你们自己休息,晚上我会來通知你们參加我们的节日。”尾隨着独孤絕等進來的李克,丟下一包干菜就出了去。丁飞情看了眼那包看不出來本來面目的干菜,这是他们的中午飯?云輕則看着六个人一间房屋,微微挑了挑眉,三男三女住一间?兩人对視一眼,齐齐苦笑,一旁的白虎王和小穿山甲早跑没影了,周圍的山林都比这屋子自在,清新。没什么好说的,该商量的早巳经商量好了,現在只能等这默克族后日启程,一起朝幽城進发,这一日半时间就权当休息吧。安頓下來没多久,轉眼太阳就下山了。外面本來寂靜的空间,一下就喧闹起來,篝火燃燒在寬阔的空地上,男男女女欢呼着,跳跃着,美酒流水一般的从各家搬了出來,各种腌制的肉类,食物,以木板抬着,健壯的小伙子们高吼着送上來。欢乐的歌声,悅耳的鈴声,嬉笑的欢笑声,兴奋的交谈声,立刻弥漫在这片天空下,把那黑夜宣扬的万分热情和澎湃。“走,走,小伙子,小姑娘门,來見识見识我们默克族的欢情节日。”那花白胡子的默克族長,满脸兴奋的進屋朝独孤絕等招呼道,特別的熱情,看來是那兩張貂皮太得他的心了。独孤絕,云輕等对視一眼,齐齐站起身來,要靠他们,那就先按別人的規矩办事,反正也没什么怀处,权当見识見识当地风俗。“对了,兄弟,給你的!”跟在默克族長身后的李克,上前递給独孤絕一面具,猙狞的面具上插着几根野鳮毛,看上去像惡鬼似的。独孤絕見此眉眼一沉。“做什么?”墨銀好奇的道。李克闻言扫了独孤絕一眼,瞥了瞥嘴道:“这兄弟長的也忒那个了点,黑夜里別吓坏小孩子。”丁飞情一听不由靠在木门上,闷声大笑,这世间敢当着独孤絕的面,说他長的醜的,这李克还是头一个,厉害,厉害。云輕、墨銀、墨离听之,不好大笑,只有憋着,那面上的表情一瞬间诡异得很。独孤絕那脸一瞬冂鉄青到极点,整个膿疮扭动着,几乎要流下濃來,看得人一阵惡心,比那惡鬼面具,都不遑多让。狠狠的一把扯过面具帶在面上,独孤絕一摔袖子,抓着云輕大步就走了出去。李克見此搖搖头道:“这兄弟脾气不怎么好,他这妹子定然吃了不少亏,可怜!”说罢搖搖头后,立刻兴奋的大叫:“走,走,我们狂欢去!”丁飞情等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这雪黎说了,南域圣女必須处子之身,婚配问題一定要经过宗里批准,否則亂了德行的圣女,同样会被处以火刑,現在他们要用云輕去壓人,不能落了把柄,事急从权,先应付过去,然后再说。熊熊的篝火燃燒在黑夜中,映照得半边天都通红,篝火旁盛裝的少女们,手拉手,载歌载舞,系在脚腕上的鈴铛,伴隨着她们的舞蹈,清脆的响着,好听极了。在她们身后,帅小伙们高声歌唱,同样揮酒着一腔豪情,那舞姿极是刚勁,比起女子的輕柔,却又是另外一番味道,雄厚而有力。再在他们身后的就是偌大的酒水席鋪陈在地上,上面圍坐着年長的男女,老幼,大家一边吃着席上的食物,一边大杯喝着美酒,肆意谈笑,看着身前青春无敵的年輕男女,眉间眼都是喜悅。独孤絕等才挨着默克族長坐下,立刻就有族里的人跑來敬酒,显然那一批三层貨物,让默克族的所有人都很高兴,因此对待独孤絕等也就越发热情起來。墨銀和墨离当下联手承接起酒來,把所有人的敬酒都攬到他们身上,因他们公开表露,他们兩个是这批貨物的主人,所以这些默克族人也乐意敬他们兩个。很快,墨銀和墨离就和那些默克族人打成了一片,你來我往的不亦乐乎。“很熱闹啊!”丁飞情看着眼前载歌载舞的年輕男女们,微微挑了挑眉道。“小姑娘也可以下场一起嘛。”默克族長呵呵大笑着道。丁飞情見此一拉云輕道:“走,我们……”话还未说完,旁边一直很冷淡的雪黎突然一把暗中拽住了云轻的衣衫,微微摇了摇头,对上云轻看过来的眼神,低声冷冷的道:“这是求婚的欢宴,你要想招谁为婿,你就去跳。”云轻一听不由眨了一下眼,看了一眼眼前纵情歌舞的男女,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如此公开自己求婚,还真是稀奇胆大,看来这南域的风俗很新奇嘛。微微摇了摇头,她要敢去招婿,估计独孤绝会把她撕了,当下反手拉着丁飞情附耳轻声说了几句,把个丁飞情听的睁大了眼,满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场面,却是不再提下去跳舞了。“默克族长,来,来,我敬你一杯,以后的日子可要你多关照了。”墨银端着一粗糙大碗,朝着默克族长道。默克族长闻言大笑,满是得意的道:“你们今天也幸好是遇见我了,要不然你们别说进幽城,就是进羊城都进不去。““喔,这是怎么说?”墨银满眼崇拜和惊讶。那默克族长见墨银满眼崇拜,感觉很是受用,当下一边喝酒一边道:“听说最近幽城有大变动,出了内奸,上面下令封城了,没有信服的人担保,根本别想进城,这十里八乡的,就我默克在羊城有关系,你们要是找到其他族,一样进不去。”说罢,很是得意。“默克族长真是厉害,来,来,我再敬你一碗,族长还知道什么,也说给我们这些外地人听听,免得我们撞上去,自找灾祸。”墨银眉间深处光亮一闪,面上却万分崇拜的道。坐在他身边的独孤绝听言,缓缓看了云轻一眼,两人眼神交汇,各自眼中闪过一丝明了,奸细,这说的是雪黎这个假圣女吧,封城,看来他们以后的行动更加要万分小心。端起身前地面上的酒喝了一口,这穷乡僻壤的,酒居然很好,这点粮食酒味道不比秦王宫的差,到算珍品,独孤绝一边寻思,一边冷酷的自斟自饮起来。丁飞情则和云轻朵颐着上面的腌制食物,很咸,但是很好吃,她在齐国,赵国,秦国都还没有见识过,现下舞不敢跳,歌不敢唱,那就吃东西,这可比中午那干菜来的好。歌正舞,酒正浓,一片欢腾。年轻男女的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兴奋的笑容,在歌舞中朝自己喜欢的,暗恋的心上人宣誓自己的爱情。那热切的欢颜,几乎让这熊熊的篝火,更加的炙热了。云轻看着热切的青年男女,轻轻的打着拍子,歌声很美妙,纵然她听不懂,但是并不妨碍她喜欢这样从心灵中散发出来的乐声,那种最自然,最热切的灵魂之声,她很喜欢。独孤绝看着云轻的小动作,耳里听着热辣辣的,直白的歌声,连日来因为凶险和谋略,谨慎而严肃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喜欢这种直白的表达,嘴角不由微微的勾勒起一丝笑容,一碗接一碗的喝酒。独孤绝本人中之龙,隨意一坐,豪爽斟饮,一身霸道威严之气立时就渗透了开来,丑陋的面孔被遮挡了起来,那面具一戴,遮着那容貌,浑身上下那属于男人的彪悍之气一下就显露无疑,卓尔独立的气质立刻笼罩在他身周,让人无法忽视。歌舞中的年轻女子除了心有人选的外,几乎都注意到了独孤绝,各个越跳越接近独孤绝的方向,那双眸不停的打量着独孤绝,面上染上一层红晕之色。上午独孤绝来时,虽然有很多人看见他的尊容,但是也还是有很多没看见他尊容的。一身穿紫罗兰孔雀长裙的女子,极是直接,一个流云飞袖,身体几个旋转,两步跳到了独孤绝的身边,手中红色的丝带,往独孤绝颈上一勾,微微拉扯着就欲把独孤绝往热舞场中带,面上红艳艳的一片,带着娇羞和喜悦。独孤绝见此眉眼一皱,理也不理眼前围着她跳的女子,自顾自的喝着酒,要不是要靠这个默克进入什么羊城,他早一掌把这烦人的女子煽飞了。旁边丁飞情愕然的看了眼独孤绝和那女子,整个人一下就笑了起来,爬在云轻肩头,笑嘻嘻的看热闹。云轻则微微一笑,静静的望着自斟自饮的独孤绝,这个人也许就算毁了容,估计也会吸引万千的女子吧,那样的气质,非是经过千锤百炼而得来,明眼的女人,都会受吸引。“熏丽,熏丽。”围绕在篝火周围的女子,此时都微微站定,一边看着那名叫熏丽的女子挑中独孤绝,一边整齐的叫喊,为熏丽打气。这熏丽见独孤绝并不起身,不由眉眼一扬,眼中闪过火辣辣的爱慕,直接跨前一步,跃过独孤绝身前的酒席,围绕在独孤绝的身边就开始舞动起来。那舞姿说有多柔,就有多柔,那美丽的孔雀裙划过独孤绝的后背,膝盖,肩头,阵阵香风包围着独孤绝,真正花香袭人。边上的墨银,墨离此时看看沉着脸的独孤绝,在看看边上静静看着独孤绝微笑的云轻,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默克族长却揉着眉头喃喃道:“熏丽这丫头怎么选了这个小伙子,这……这……”“熏丽,你摘下他面具看看再跳。”李克一脸怒红的站在篝火堆旁,对着围绕独孤绝跳的艳丽的熏丽大吼道。独孤绝闻言依旧自斟自饮,根本不理会所有人。那围绕着独孤绝跳的热切的熏丽闻言,停在独孤绝的正面,看着独孤绝面上的面具,微微咬了咬牙后,伸手就朝独孤绝面上的面具揭去。独孤绝若想闪,百个熏丽都别想从他面上摘下面具,不过此时他却动也没动,让熏丽揭开他的面具。蜡黄的脸,黑褐色的脓疮几乎占了半张脸,上面点点白色痕迹,好似脓血流出来,在火光的映衬下,几乎如鬼魅一般吓人和恶心。歌舞一瞬间停自息下来,整个寂静的针落在地面上的响声都听的见,篝火熊熊的燃烧着,玩数眼光穿透黑夜的空间,落在独孤绝的脸上。“呕。”一声呕吐声响起,熏丽一个没承受住,一把捂住檀口转身就朝外围冲去。“啊,娘,我怕。”瞬间几个小孩子被吓的大叫起来。“不怕,不怕,恶灵退散,退散。”场子中微微混乱。独孤绝眉眼冷沉冷沉的,一片肃杀,理也不理周围的人,依旧自顾自的饮酒,只是那眉眼中夹杂着杀气,杀气啊。“哈哈。”丁飞情看见如此情景,顿时大笑出声,手中端着的酒碗,在她的大笑中不断的溅出来,湿了她身上的衣裙,也由未所知。云轻见此也无语的摇头,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拍着身旁丁飞情的后背,带笑的看着脸色漆黑的独孤绝。墨银,墨离见此不由一同时低头,笑。“继续,继续,小伙子,小姑娘们继续。”默克族长见此大笑着朝着众人挥手,顿时歌舞再起,欢情节继续。只是所有人等都不再看独孤绝这个方向,怕影响食欲。独孤绝干脆也不戴那什么面具了,自斟自饮,无比利落,一丝尴尬都没有,比任何人来的都傲然无视。“老姑娘,快看,老姑女。”独孤绝才饮了一杯酒,窃窃私语声突然响起,场中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那方快速来了一个穿百褶裙的女人,一身的大红大紫翠绿嫩黄,几乎所有的颜色都穿在了她的身上,看上去三四十岁年纪,一脸厚实的白粉,在她的跑动中几乎感觉到在唰唰的往下落,那容貌长的,马脸,髋额,卧蚕眉,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鼻梁塌陷,血盆大口,说有多丑就有多丑,几乎可以和现在的独孤绝一拼高下。顺着她迅猛前来的方向,所有篝火旁的默克族人都给她让开大道。只见那老姑娘舞动着手中的大红丝带围绕着篝火跳了一圈,立刻就转到了独孤绝的面前,满脸激动的道:“太好了,终于遇见一个跟我一般模样的人了,我叫桂枝,芳龄三十有一,至今处女之身,你娶我吧,我不嫌弃你。”丁飞情正饮了一口酒,闻言噗的一声直朝独孤绝身上濆去,整个人呛的不断的咳嗽,面上又想笑,又不断咳嗽,整个面容扭曲到了极点。云轻愕然的看着那老姑娘,再看看一瞬间几乎有杀人冲动的独孤绝,低下头揉了揉眉心,嘴角也勾勒出一丝大大的笑容。坐在她另一边的雪黎,无比冰冷的脸,此时也露出一丝笑容,揶揄的看了独孤绝一眼。墨银,墨离齐齐咳嗽一声,整个脸一瞬间通红,快速往旁边挪动了一些,他们陛下要杀人,那杀气强烈,强烈。独孤绝一袖子挥开丁飞情那一口酒,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看着他双眼发光的丑女,拳头握的咔嚓作响,那脸黑的几乎堪比锅底。

第一百一十一章欢情

杀气,浓重的杀气。云轻见此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快速站起,走至独孤绝身边,弯腰握住独孤绝紧握的手,紧紧握了握,一边抬头朝着那老姑女淡淡一笑道:“他有妻子了。”独孤绝什么脾气,就算他要靠别人,那也是在他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才会姑息,若是扯了他的虎须,那他管你是什么人,他要不要靠你,照样下狠手。独孤绝反手握住云轻的手,感觉云轻无声的劝慰,不由狠狠瞪了那老姑女一眼,唰的立起身,一把抓住云轻大步就朝外走去。“没关系,我可以做小的,我不在意。”老姑女见独孤绝离开,连忙抢上两步高声道。独孤绝脸色铁青,一步顿住满含杀气的就欲转身。云轻紧紧扣住独孤绝的手,朝着独孤绝温柔的一笑,转过头去看着那满脸急色的老姑女,轻轻淡淡却极坚定的道:“我介意。”说罢,拉着独孤绝就朝远处的树木走去,去找白虎王它们去。默克族长闻言不由摇头笑道:“这妹子把他哥管的还真紧,看来姑女啊,你是没戏了。”说罢,镇子上的众人都齐齐呵呵笑了起来。丁飞情,墨银,墨离等对视一眼,都各自摇头大笑,当着云轻的面要给独孤绝做小,不是自己找死。“继续,继续。”热舞在起,歌声火辣,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燃烧的更加热切了,这一晚还长着呢。独孤绝被云轻拽着离开篝火晚宴,行走入树林,凉凉的初春的清风吹来,虽然还带着点寒气,却非刺骨寒冷,反而给人精神一振的感觉。狠狠一拳头揍在身旁的大树上,树身立刻一阵猛烈的颤抖,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云轻见此轻轻摇摇头,放开独孤绝的手,捧着独孤绝现在那难看之极的脸,踮起脚尖满含温情的在独孤绝唇上应上一吻,对上独孤绝双眼,嘴角边勾勒出一丝微笑道:“我不嫌弃,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嫌。”轻柔的声音如天籁一般,独孤绝一腔怒火瞬间熄灭了下来,抻手抱住云轻的腰,把云轻抵在树干上,低头看着云轻晶亮的双眼。没有鄙视,没有动摇,连一点点取笑恶心的神色都没有,他的云轻,这话说的是真的,他长的好看也罢,长的如现在这般难看也罢,他的云轻是绝对不会嫌弃他的。心下立刻就舒服了,独孤绝嘴角很满意的勾勒出一丝张狂的笑意。云轻见些抚摸上独孤绝的脸颊,双眼流露出温柔之极的笑意,这个独孤绝,就算现在做了秦王,还是如孩子一般,脾气那么倔,又那么明显,还真是喜怒明显的很。迎上那温柔的双眸,独孤绝喉头一动,一把勒紧云轻腰身,低头就吻了下去,极尽缠绵的勾引上那丁香小舌,与之共舞。云轻被独孤绝压在树干上,纤细的腰被独孤绝紧紧的扣在大手中,只能无力的承受着独孤绝狂烈的※※。腰间的腰带被解了开来,一只大手顺着光滑的皮肤滑了下去,进入了神秘地带。那粗糙的大手,那炙热的温度,立刻点燃了火焰,云轻身子一颤,面色瞬间微红的推开独孤绝,咬牙道:“你。”身子微微扭动,想避开独孤绝的侵袭,却发现身前是独孤绝强壮的身体,身后背靠着大树,动都无法动一下,那微微的扭动,反而让身前的人温度更加的高了起来。云轻不由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这个人,怎么随时都发情。黑夜中,独孤绝一双鹰眼,燃烧着如篝火般明亮的火焰,那里面的温度,几乎可以焚尽他面前的云轻。以身体强压着云轻的身体,独孤绝一手依旧挑动着指尖的滑腻,另一只手握着云轻手,一把按在了他的腿间。云轻顿时大窘,无奈又无语的抬头看着独孤绝。“我们才成亲。”独孤绝看着云轻,咬牙切齿的道。他才成亲多久,立刻就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一路上一边为了赶路,一边人又太多,别说亲热,就是想亲近一点都没办法,他早就很冒火,很火大了。而且那该死的雪黎,还说什么圣女必须是处女,为了云轻的安全,进了南域土地,连夫妻都不准称,要做什么兄妹,杜绝一切暧昧的动作,他一腔怒火早就燎原了。今日难得有一闲暇时候,刚才那直白热切的歌舞,早挑起他心中的火花,他不忍了,不忍了。对上独孤绝眼中的熊熊火焰,感觉到独孤绝在她身上四处燎原,云轻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她与独孤绝早做了夫妻,独孤绝的侵略,她那受的住撩拨。“你……”不待云轻说出什么话,独孤绝一低头狠狠的吻上了云轻的双唇,快速的在云轻身上煽风点火。云轻被独孤绝吻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心底轻叹一声,伸手抱住了独孤绝的颈项,把自己整个的交给他。独孤绝当下一抱抱起云轻,一脚在树干上一点,转眼就上了树梢,横坐在了树干之上。一把扯下那繁重的装束,双手一使力,把云轻往身上重重一按。火热的温度立刻填满了她,云轻瞬间被刺激的一仰头,紧咬住嘴角不让呻吟声爆发出来,整个身子都在独孤绝怀里轻颤起来。一把勾勒住云轻的颈项,独孤绝张口直接含上了那紧咬的双唇,开始攻击起来。树影婆娑,整个树干不停的摇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却被远远传来的喧闹声,完全被掩盖了下去。就连树梢上晶亮的弯月,也缓缓躲藏在云儿身后,受不住这样的炙热。不知道跑什么地方玩耍的白虎王和小穿山甲,此时从黑暗中出现在大树下,各自盘踞一方,不停的走动,守卫着这方的地域。夜,是火辣的。酒足饭饱,走路都生风。墨离,墨银,丁飞情谁不是明白人,见此丁飞情只有狠瞪独孤绝几眼,拽过云轻,严厉的教导她不要太惯着他,而雪黎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神色更加的冷了。第三日上,默克族人收拾好要贩卖的皮货,带着独孤绝等一行人朝羊城而去。羊城乃是南域正北方向的第一大城,是进入幽城的直接通道,若它不准进,那想去幽城就只有从天上去。这南域的地理位置很独特,不如秦国,齐国那样从四面八方都可以到达国都,它就只有一条道路,羊城乃相当于咽喉,它锁住了,那么一切就不要想了。独孤绝等默不作声的跟着默克族长等一行人,在三天后进入了羊城,关卡处盘点的相当严密,若不是默克族长担保,他们除了硬闯,那是根本进不来。“听说了没有,我们的圣女是假的?”羊城中最大的酒楼里,此时中午时分,坐满了人,正喧闹着。“怎么没听说,我们当神一般崇拜的圣女居然是假的,这在幽城那边早就已经闹翻天了。”一粗鲁汉子大声道。“可不是,我还听说那真的圣女已经被圣宗抓了回来,她居然早就嫁了人不说,还嫁的外面的人,简直岂有此理。”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满脸愤怒的道。“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一女人咬牙切齿的怒道。“对,这样的圣女,该处以极刑,还有那个假的,枉费我早三炷香,晚三炷香把她供奉着,居然是假的,我呸,老子还给她磕了那么多头,霉气。”粗鲁男子一口大黄牙,口沫横飞的道。“你们不知道了吧,我在幽城那边有亲戚,可是麒麟王手下的人,听说圣宗那边已经发布了决定,七天后,那真圣女和他们雪族一族人,全部在幽城圣宗寺庙前处以火焚极刑,全部烧死,因为他们亵渎了我们最圣神的宗室。”旁边桌子上一青年男子伸头过来加入道。“好,该烧,这样的圣女我们不要,亵渎了神灵,还会给我们招来灾难,烧,全部烧死。”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大吼道。“对,就是,该烧……”“不洁……”“烧。”立刻整个酒楼里的人都附和了起来,个个都是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极端的愤怒。酒楼角落处的桌子上,云轻闻言皱了皱眉,面色没什么变化,双眸中却流露出担心焦急的神色来。丁飞情则摸着下颚,好可怕的※※导向,不洁就亵渎了神灵,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这样的言论引导,他们在赵国也有用,但是那里能够做到这个份上,这样全民皆反,对雪姬等人极为不利啊。边想边看了雪黎一眼,没有什么神色变动,相当的沉的住气,丁飞情见此不由微微的挑了挑眉。“难怪我们今年打猎只打了这么少,原来是圣女给我们带来了厄运,烧,该烧。”同桌的默克族长满脸愤怒的大声道。“对,难怪收成什么的都不好,烧死,全部烧死他们去……”李克等几个年轻小伙子,立刻接了下去,对着他们刚才还崇拜的当神一般的圣女,此时却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痛骂起来。独孤绝听言不由狠狠的皱了皱眉,冷眸中闪过一丝杀气。“我们赶时间,默克族长若是六天内带我们到达幽城,我们在分你们一层。”墨银二话不说,直接朝默克族长道。默克族长一听与李克等对视一眼,眉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当下一拍桌子道:“走,不吃了。”一边大步就朝酒楼外冲去。独孤绝,云轻见此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直接起身跟着就走出了酒楼,七天时间,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昼夜兼程,虽然越是往南边走,这地域越是相对平坦,但是也还是群山起伏跌宕,要花费不少的精力。且说独孤绝和云轻等昼夜兼程往幽城的方向前进,齐之谦这个时候也没闲着。太子府被毁,齐之谦住回齐王宫,此时齐王宫里,齐之谦一贯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绝对的震惊,唰的一身站起,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玄知道:“什么,葬身火海?云轻死了?”站在他身边,一直跟着他的近卫秋田,听言面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不会吧,怎么可能?”他可还记得当年是他亲手挑了云轻的筋脉的,那个让人怜惜的女孩,怎么可能死了?而且还是在秦王宫里被大火烧死?玄知忙道:“据探子回报,年关当夜,凤鸣殿大火,秦王后正在里面,独孤绝亲自冲进去找人,后来就没有在看见秦王后露面。”“这不能说明什么。”齐之谦闻言缓缓坐了回去,皱眉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玄知也知道不能说明什么,见此接着道:“不过说来也怪,至那天后秦王独孤绝称病不早朝,所有※※经由楚云递交给他处理,这么一月多来都没公开露面过。”齐之谦听之眉头更加皱的紧了,指尖点在椅子扶手上,沉声思考着道:“南蛮圣女来人拜会秦国,南蛮圣女怎么突然来拜会秦国?”没有人回答,玄知,秋田等也都不知道。指尖微动展开另一则消息,韩国雪王妃在回韩国的路途上被人劫走,至今查无音信,生死不明。齐之谦手指摩擦着手中的消息,双眸飞速的转动着,双眼望着晴空,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玄和秋田见此都默不作声,他们太子殿下思考的时候,最讨厌任何人打扰。“听说雪王妃很得云轻喜欢?”半响齐之谦突然想起什么的出声道。“是的。”在凤鸣宫住了那么些日子,这可是连燕王后和魏王后都没有这份待遇的。齐之谦闻言点了点头,收回望着晴空的双眸,看着眼前的玄知和秋田,缓缓的道:“我突然觉得韩三皇子上官劲和云轻很像。”玄知和秋田一愣,他们倒没注意,这两人就没在他们面前一起出现过,而且这个跟云轻这边有什么联系?把玩着手中的信纸,齐之谦闭上双眸靠在椅背上,雪王妃是南蛮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沉默了半响,突然脑海中光亮一闪,齐之谦突然唰的睁开眼道:“南蛮圣女,额间有樱花胎记。”他博览群书,天下事他纵然知不了十分,却也能知八九分,先是没注意这个问题,所以一时不察,现下南蛮圣女突然派人来,他要是在不想起,就太没用处了。玄知和秋田顿时一楞,这意思……不由脸色都是齐齐一变。突然轻笑着摇了摇头,齐之谦伸手抚摸上身边的一具古琴,那是云轻当日离开丁家的时候,弹奏的那一丁家传家古琴,琴弦悲鸣具断,难酬知音。抚摸着手中断了琴弦的琴身,他没有接上那琴弦,一直就这么保留,嘴角勾勒出豁然大悟的笑容。“好一个丁家,好一个雪王妃,枉费我聪明一世,居然糊涂一时,樱花胎记,这不是南蛮圣女的标志,我居然一直没有联想到这里,该死。”抚摸着琴弦,齐之谦长叹了一声道。“云轻,云轻,没想你来头这么大,南蛮圣女,居然是南蛮圣女。”摇了摇头,齐之谦眼中闪过又惊又无奈的神色。他一直以为云轻是丁家人,所以千方百计用丁家来计算云轻,没想到到头来完全错了,他找错了对象,找错了凭仗,云轻不是丁家地位低下的无用之女,那是南蛮的圣女,南蛮偌大疆土的两王之一啊。“太子,这……那秦王独孤绝,这个……”秋田被这消息吓了一跳,看着齐之谦一时间表达不清楚他的意思起来。不过齐之谦却听懂了,当下微笑的神色一收,再度皱眉起来。看样子,云轻死在凤鸣殿是假,肯定是南蛮的人使了手脚,否则什么时候不出事,就他们来了才出事,而现在独孤绝居然称病不早朝,这期间……“不对,独孤绝不是称病,他是根本就不在秦国。”一念转过,齐之谦突然双眼一亮。玄知,秋田素来知道齐之谦本事,推算之策十拿九稳,一听下瞬间脸上一吉,不及问原因,立刻道:“独孤绝不在,正是好时候,我们……”齐之谦摆了摆手打断玄知的话,站起身来缓缓在屋内走动,淡声道:“他不蠢,这个时候离开秦国,若不是他有依仗我们动不了他,就是他有比目前对付我们更重要的厉害关系,更重要?有什么比我们还重要?”皱眉缓缓在大殿中走动,玄知,秋田都退开去,不敢打扰。“南蛮,更重要,该死的。”沉默中齐之谦突然神色一厉,一掌击打在身边刚好走过的柱子上:“南蛮物产丰富,云轻若为圣女,他秦国在有南蛮偌大疆土为凭仗,以后谁是他的对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齐之谦双眼中杀气一闪,立刻大喝道:“来人,备装,跟我去南蛮,想得到南蛮为凭仗,没那么容易。”一摔袖子,齐之谦大步就朝殿外冲去,居然是立刻就要动作了。玄知,秋田见此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他们的太子就是他们的神,他说的绝对不会错。一时间,整个齐王宫立刻忙碌了起来。两日后楚国王宫。“云轻是南蛮圣女?”楚刑天盯着铁豹,满脸诧异。铁豹握着手中齐之谦飞鸽传来的消息,皱眉沉声道:“是,依齐太子的说法和依据,不难猜想。”楚刑天皱了皱眉,云轻居然是南蛮圣女,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才知道秦王宫凤鸣殿大火,云轻久没露面,独孤绝也称病不出,还没来的及寻思里面隐藏的消息,齐之谦的震撼消息就到了。铁豹善谋,此时沉声道:“对照独孤绝称病和齐太子的说法,独孤绝应该是已经去了南蛮没错,齐太子两日前已经朝南蛮去了,我想一切应该不是假的,齐太子这个人,若不是有万全把握和境况太过重要,他不会放弃现在对付秦国的好时机。”楚刑天紧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现在独孤绝不在秦国,若是他们在起兵攻打,就算灭不了秦国,也必重创与它,而齐之谦放弃这个机会,那就说明南蛮那边更加重要,重要到他来不及布置这边的一切。当下沉声道:“若真如他所言,南蛮物产丰富,兵强马壮,那独孤绝若在得南蛮为臂膀,岂还有不亡我们之道,不行,这样寡人怎能坐视,来人,备行。”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铁虎,立刻快速退了下去,布置起来。现下几国都疲弱,真要打,可能就是个两败俱伤,而眼前这形势,只有把一切危险孽杀在南蛮,这才是上上之策。“本宫也跟你去。”门帘一掀,华阳太后突然走了进来看着楚刑天道。“母后。”“南蛮太危险,本宫不放心,你别忘了,轻儿的音攻是我教她的,徒弟如此,我这个师傅在差也差不到那去。”华阳太后相当坚决。楚刑天见此深深的看了华阳太后一眼,半响后,缓缓点了点头。华阳太后见此立刻转身就去收拾打点,云轻,我们南蛮在会。一时间齐楚一太子一王,昼夜兼程朝南蛮而来。而此时在南蛮的云轻等人,却正面临着南蛮四面八方的危险,这边都还在危机重重中,齐之谦和楚刑天却已经昼夜兼程的来了,南蛮,八方汇聚,风起云涌。穿过山林,走过峭壁,整整六天时间几乎没有停歇一下,在第六日上云轻等一行终于赶到了幽城。幽城,一座相当繁华的圣女势力下的都城,不是秦国的彪悍,不与齐风的儒雅,更不似楚国的大气,那是一种小家碧玉的温婉,一种散漫中夹杂着精干和犀利的内敛,藏而不露,重剑无锋。别过默克族长一行,云轻等一行六人不及观看幽城的美貌,按着雪黎的指导,开始暗中与雪黎的人接头起来,一边尝试着联络飞林,暮霭等一行。明日就是七日之期,雪姬及雪族人受火焚之刑之日,他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了。

112章黄雀在后

“现在情况怎么样?”幽城最中心一座庭院地下密道里,雪黎一脸冰冷的朝面前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问道。她的身周,飞林,暮霭,小左,小右,还有独孤绝的三百铁骑都在,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幽城,此时齐齐积聚在这里。中年男子先是对云轻恭敬的一躬身,然后才快速的道:“雪姬陛下他们被关在圣宗寺庙里面的暗牢里,明日午时就要行刑,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不能......”“他们一共多少人?暗牢的位置在那里?具体布置是什么样的?你们能调动多少人?救出来后从那里逃走,如何面对所有人,说。”那中年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绝突然无比冷酷的插口喝问道,每一句无不是最关键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哪有那么多功夫,去听他胡扯。中年男子一听不由一震,好尖锐的问话,当下看了眼雪黎,目光中露出询问的意思。雪黎见此冷着脸,点了点头。“雪氏九族一共三千七百二十一人,雪姬陛下与雪族长等直系宗亲,被关在圣宗寺庙最南端,其他几话人被关在最西边,寺庙位置我们这里有详细的构建图,里面路径一看便知。至于我们能够调动多少人,初步估计应该在一千三百人左右,不过退路,这个......。”一说到退路,那中年男子脸色一白,神色有点不知所措。站在独孤绝身边的飞林见此,摇了摇头,连退路都不想好,难怪这个雪黎要亡在那什么麒麟王手里。雪氏一族一共三千多人,他们只有一千多人就不说了,明知道要出这个南城有多么困难,居然不想退路,真当能够从天上飞出去不成。听到中年男子的回答,暮霭,丁飞情等人都皱了皱眉头。“有雪颜在此,需要什么退路。”雪黎见此冷着脸看着一脸冷酷的独孤绝等人。只要云轻站出来,圣女身份一露,整个南域一半的势力都要对她府首称臣,那些叛乱分子还怕他们什么,逃,逃什么逃,雪族乃是因为圣女的问题,才会被判处火焚极刑,现在在还南域一个货真价实的圣女,第一时间就应该恢复南域第一氏族的身份,何须要逃,何须退路。独孤绝闻声眉眼一沉,满眼杀气的沉声喝道:“愚蠢。”云轻皱了皱眉,微微摇头看着雪黎等人,淡声道:“若雪族真有势力,纵然现任圣女是假,他们也能有力回天,而现在如此模样,南域圣女一脉的力量全部扼制在了那麒麟王的手里,你说他们有机会为王,谁还会心甘情愿的再供奉一个圣女?”淡淡的话,把南域目前的势力状态完全点拨了出来,这已经不是真假圣女的问题,而是叛乱的问题。当一个手握重权的肱骨大臣,发现头顶上的王是假的,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取代那头顶上的王的时候,他还会让那王脉一族,在推一个真的出来,估计那时候,不管是真是假,等待他们的都是杀戮。如此浅显的道理,雪黎为王这么久,居然还不明白,这江山她如何坐的稳。密道内顿时一片沉默,雪黎和那中年男人的脸上神色都难看之极。“不会,圣女在南域就是一切。”中年男子脸色难看的瞪着独孤绝,眉眼中闪动着绝对的信仰。独孤绝见此懒的理他:“今晚就动手,地图拿来。”一把拽过那中年男子手中拿着的地图,铺在案几上就开始与墨银,墨离,云轻,丁飞情,飞林,暮霭等人商量起来,完全无视雪黎,中年男子等人。估计雪黎等人还想着,明天他们光明正大的到那现场一亮相,说声我是真的圣女,一切就可风平浪静了,真的是愚蠢之极。盲目的崇拜,真要是一切,还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信仰,简直无可救药的信仰,这个时候还想天方夜谭的事情,信仰这个东西,在谋权篡位的人手上,那不过就是一个垃圾。还是先把人救下来了在说,他可不相信云轻只要往那一站,什么事情都会解决,人在自己手中,那才踏实。夜色,很快的暗淡了下来,浙浙的整个一片漆黑,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中,隐隐约约从云层中露了一点半点出来,初春的料峭寒风呼呼的吹过,刮的人脸生疼生疼的。圣宗寺庙,乃是一座无比恢弘大气的建筑,几乎直接可以比拟泰国王族的宗庙,可能还要更甚。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门口矗立着两尊狗不像狗,狼不像狼,有三个头的动物,一左一右的镇守在宗庙之前。墨黑色的大石堆砌的宗庙,在黑夜里看不清楚全貌,只能感觉到它就如一座暗夜里的狰狞巨兽,张着黑黝黝的的大口,露出里面尖利的獠牙,吞噬着一切。阵阵寒风吹过,隐隐约约传来呜呜的声音,激起一点寒气。此时,圣宗寺庙的暗道里,独孤绝,云轻等人正快速的朝暗牢接近。雪黎为南域圣女这么久,别的什么估计不行,对这圣宗寺庙的了解却是旁人所不及的,里面有什么暗道,暗道通向哪里,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给独孤绝等一行潜入,提供了最方便快捷的捷径。独孤绝和云轻一路,从正北角潜入,直扑雪姬等所在的南边暗牢。飞林和小左小右一路,从东南角潜入,直扑雪族其它几族所在的西边暗牢。暮霭和雪黎一路,从正西角潜入,同样扑向雪族其它几族人所大的西边暗牢。丁飞情则带着白虎王,小穿山甲和雪黎那方的中年人,安排营救出来的三千多雪族人的后路。夜色正浓,正是入睡时候,一片平静无波,然暗夜下却暗潮涌动,一地兴风激荡。云轻与独孤绝飞速的在密道中行进,身后跟着墨离,墨银和二十几个铁骑。密道很狭窄,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一盏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照射在狭窄的密道里,衬着独孤绝等人的身影,酝酿出一地的鬼影重重。“前方在行进二十丈左右,头顶上就应该是雪王妃等人关押的地方。”墨银看着手中绘制的地图,压低了声音道。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密道里,溅起丝丝点点的回音,很闷。“注意四周。”独孤绝点了点头,手中握着他一直藏在腰间的软剑,快速的朝前而去的同时,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云轻手指一直按在凤吟焦尾上,飞速跟上独孤绝的身影,全神贯注。雪黎虽然说了这圣宗的寺庙,除了圣宗的人和她,旁人根本不准进来,也更加不知道里面的密道,麒麟王就算想推翻她叛乱,也没有资格进入这寺庙,肯定不知道里面的密道,不用担心。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一点为上,这世上的事情说不清楚。悄无声息的顶起头顶上的机关口,独孤绝,云轻等依次飞速的窜了上去。血色迸裂,从颈项间飞速激射而出,冷厉的剑光一闪,那负责守卫的圣宗人,就已经倒了下去。没有一丝风声,没有一丝响动,一切都在暗于声息中动作。负责守卫在各个关口的圣宗人,还在半梦半醒的守卫中,就民经掉了性命,魂归天外。一把捂住前方背对着自己负责守卫的嘴,利剑一划,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人就已经倒下,独孤绝手腕一提,直接朝后扔去,身后墨银顺手一接,就扔在了黑暗的墙脚,配合的天衣无缝。石室,走廊的最后一间关闭的石门屹立在众人的眼前,厚重的大门两旁各立了三个一身盔甲的守卫。独孤绝一见,暗中点了点头,如此看,这里应该就是囚禁雪姬等人的地方了,当下趄着身后冷冷的一挥手,墨银,墨离等人顿时一个猛扑从暗处扑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在那六个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已经刺进了他们的咽喉,取了他们的性命。“走。”独孤绝见此一步跨前,紧握手中的软剑当头就朝那石门走去。推开厚重的石门,一股霉味立刻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独孤绝顿时皱了皱眉。石门里又是一方偌大的空间,阴沉沉的灯火照耀在这一方空间中,暗淡的跳动着,伴随着里面阴森森的冰冷空气,几乎给人一种置身冰窖的感觉。阴森而冰冷。暗牢,靠墙一排全是精铁铸就的牢狱,黑色的精铁在错暗的灯火下,拖着长长的身影,映射在它们身后的人身上,泛出一地的诡异。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哭泣声,凄厉声交织在一起,更加给这阴森的牢狱,增添出无尽的悲苦和伤情。云轻紧跟着独孤绝进入石门,一眼飞速的扫过,在灯火最旺盛的地方,那里吊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只见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双手被高高的捆绑着吊起,整个身体只剩下脚尖支撑在地面上,手腕上洁白细嫩的皮肤,早已经青紫一片,血迹已经干枯在上面,露出一双血迹斑斑的手。一身的鲜血,身上的衣服破烂的几乎遮不住身体,破烂的衣服处泛出鲜红的血色,皮开肉绽的伤痕纵横交错在她的身上,那是鞭打产生的痕迹。凌乱的乱发下,一张瓜子脸低垂着,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无,毫无生气的被吊在那里。那张脸,那个人......云轻一瞬间面色苍白,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吊在地上的人,通红一片,那里面的伤痛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娘......”一声隐忍的,悲戚的,不似啼血胜似啼血的轻叫响彻在暗牢里,激起一片涟漪。“娘,娘......”一个飞身,云轻双眼血红,如飞一般朝被吊在那处的雪王妃冲去,几乎快的如利箭横空。独孤绝反手一把没有抓住云轻,微微咬了咬牙后,也没有阻止,只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娘,你醒醒,你醒醒啊。”一剑断开吊着雪王妃的铁链,云轻一把抱住软倒的雪王妃,双眼中一片晶莹,声怕泣血的呼唤道。“女儿不孝,娘,你醒醒,看女儿一眼啊,娘。”如珍珠一般纯洁光亮的水滴,滑过洁白的脸颊,滴落在被云轻抱在怀里的雪王妃脸上,在那沾满了血污的脸上,划过一丝干净的沟渠出来。那悲痛欲绝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暗牢里,几乎让墨银,墨离等动容。“救命,救命啊。”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盲目的注视着冲进来的独孤绝云轻等人的雪族雪姬一脉直系,此时见云轻抱着雪王妃生催泪下的痛哭,瞬间一下就清醒过来,目光中快速缩放出求生的璀璨光芒,抓着铁栏杆,朝着独孤绝等人疯狂的大叫道。“在出声,我杀了你们。”独孤绝手中软剑一挥,一剑砍在那精铁所铸造就的铁栏上,立刻响起一片断裂声,那通身的肃杀之气和绝对的冰冷,让所有叫嚣的雪姬一脉直系,立刻惊骇的收住了叫声,惊恐的望着独孤绝,他们进来不是来救他们的吗?不是吗?“想活就给我闭嘴,谁要出声,就别怪我们剑下不留情。”墨银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在昏暗的灯火中一挥,无比绝情。“别说话,静静配合恩公们。”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最是见多识广的雪族大长老,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低声道。顿时,所有雪族人都不开腔说话了,一个个紧闭着嘴,满脸激动的注视着独孤绝等人,连连点头。墨银,墨离见此,立刻带着二十几个铁骑开始砍开所有的牢狱铁链。而同一时刻,飞林等人也找到了关押雪氏其他几族人的地方,几方一起行事,看起来,形势大好。“娘,都是我不好,娘......”云轻跪坐在地上抱着雪王妃,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怀里的身躯几乎冰冷的没有温度,几乎脆弱的随时都会离开,她,她……“云轻......姐......”悲痛中,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传了来,云轻不由身子一震,扭头朝发声处看去。跟着走过来的独孤绝,闻声也是眉眼一动,几步走过去,挥手一剑砍开最里面的牢狱铁链,一个钻身进入提出一个人来。云轻定睛一瞧,一身破烂,身上隐有血迹,面容肮脏,但仍然可以看见其精致面容不得,这不是上官劲是谁。“母妃。”独孤绝提着上官劲走至云轻身边,缓手把上官劲放了下来,上官劲当即一把抱住云轻和雪五妃,沙哑着嗓子悲鸣。“弟弟,弟。”一反手抱住上官劲,云轻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直下,红的几欲滴下血来。独孤绝站在身边看见云轻如此动容,不由心痛之极,云轻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如此大喜大悲,他几乎没怎么见过,让他的心都疼的扭曲了起来,不由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软剑,一手扣住云轻的肩头,沉声喝道:“不许哭,她还没死,哭什么,走。”云轻闻言紧紧的咬住下唇,立刻,丝丝鲜血蜿蜒而下,剧烈的疼痛让她神智一清。一把抱起雪王妃,云轻站起身来,看着上官劲道:“劲,走,先离开这里在说。”此地不宜久留,一切等去到安全地带在说,这点轻重缓急,她纵然心伤无比,却也还分的出来。上官劲闻言重重的点子点头,搀着云轻肩头,就朝外走。冰冷的泪水滴在雪王妃的脸上,嘴唇上,昏迷中的雪王妃微微颤动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轻儿。”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喊声响起,云轻不由身子一震。低头对上雪王妃几乎失神的双眸,云轻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雪王妃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强笑道:“娘,我来了,不怕,女儿带你离开,以后砂准人伤害你,在不准。”强笑的容颜上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泪光在笑容中绽放,笑容在泪光中哭泣。雪王妃看着泪珠划过云轻的脸颊,落在她脸上,不由伸手想为云轻擦拭去,未想手腕微微一动,却无力的垂下。云轻见此不由更加紧的抱紧了雪王妃。“孩子,娘不好,还是把你卷进来了。”雪王妃看着云轻,极轻极轻的叹息了一声,双眸中闪过最深最深的伤痛,支持不住的又恍惚了起来。一句话说的云轻几乎心疼的无法呼吸,这是她的娘,真正疼她的娘啊。“走,回去在说。”独孤绝扫了一眼暗牢,牢狱里的雪族人都被放了出来,此时正各自想互搀扶着看着他们,不由沉声朝去轻道,一边一挥手,提过上官劲,扔在了他背上。“对,孩子,快走,有埋伏,他们有......埋伏......”雪王妃恍惚中,听见独孤绝的话,顿时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看着云轻满脸的焦急。“走。”独孤绝一听顿时一把搂着云轻,一边沉声大喝,一边帮云轻支撑着雪王妃的重量,快速朝石门外冲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未免把本王看的太轻了吧。”才冲出石门,本来阴暗的走道突然光芒骤然亮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拐角处传了过来,瞬间,四面八方无数人冒了出来,手中寒锋指向了独孤绝等人。早有准备。尖叫,那跟着独孤绝等冲出暗牢的雪族人,一见此等情景,那些被吓怕了的女子顿时惧怕的惊叫起来,静寂的队伍,瞬间一片混乱。独孤绝眉眼一沉,反手就是一掌,凌厉的掌风直把几个靠他最近,慌乱惊叫的女子击翻在地,滚了开去,周围惊恐的雪族人顿时惊骇的忘记尖叫。“噤声。”那跟着冲出来的雪族大长老一见,立刻大声喝道。圣女本家的人,都是显贵之人,世面倒也见过,此时见此不由都齐齐咬紧了牙,不敢在发出声来,颤抖着身体拥挤在石门前,躲避在墨银,墨离等人的身后。独孤绝面上一显冷酷之色,一把拽过云轻拉在了他身后,对上了那自称本王的人。云轻见此咬了咬牙,反手把雪王妃背在了背上,以腰间衣带捆绑在她身上,手指抚摸上了凤吟焦尾。只见转角处一队人闪开,里面一个身穿深黄麒麟长袍,眉眼极是刚硬,面想很威武的男子走了出来,看起来四十岁年纪,观面想还算英武,只那双眼睛小而尖锐,一眼望去让人生寒,破坏了整个人的气质。“麒麟王。“爬在独孤绝背上的上官劲,压低声音在独孤绝耳边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麒麟王看着一脸丑陋的独孤绝,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很狂妄的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论狂,独孤绝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话音落下,独孤绝背在身后的手飞速的做了向个手势。麒麟王眉眼中一闪而过阴邪,冷冷一笑道:“好,好一个......”话还没有说完,独孤绝突然身形一晃就冲了出去,同一时间云轻,墨银,墨离和二十几个铁骑全部出手了。琴声包含着杀气和愤怒,狂飙而上,直指所有从四周冒出来的麒麟王的人,第三杀弦,云轻很少用的第三杀弦,此时满含着尖锐,笼罩住四面八方,尾随在独孤绝身后,直朝麒麟王冲去。“冲。”雪族族长见此振臂一挥,搀扶着身边的年轻小伙子,就跟在独孤绝和云轻身后朝麒麟王的方向冲去。厮杀,不过只是一瞬间。整个被围困的形势完全颠倒,独孤绝,云轻。墨离,墨银等人杀入阵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箭弓利刃已经无用,占尽上风的阵势,顷刻间瓦解。攻其不备,杀其箭刃,战术之灵,活,眉眼之厉,独孤绝天下第一。“杀,冲出去。”雪族的人此时也激烈了,此种时候拼还有一线生机,不拼,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整个沸腾了,拖着伤残的身体疯狂起来。一时间,整个狭窄的走道一片杀声震天。麒麟王在南蛮称霸惯了,料想对付的不过是雪黎※※,那想到会是独孤绝和云轻等人,一时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空有人手,却被闹了个手忙脚乱,一时居然屈与下风。这方一片混乱,然远处一阴暗的通道口,一身穿白色衣衫的人静静的站立在当地,看着此处的一片杀气氤氲。半响缓缓摇了摇头,看了眼快冲出来的独孤绝和云轻,手在墙壁上缓缓一抹。只见独孤绝和云轻所站之地,顷刻间乾坤斗转,一个转换间,就不见了独孤绝和云轻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来的太过诡异和快捷。白袍人见此,不再看这方,转身隐没了黑暗之中。

113章圣女宫

哗然,墨离,墨银等只觉眼前一花,转瞬就不见了独孤绝和云轻,不由大骇,顾不上眼前的麒麟王,齐齐就朝独孤绝和云轻消失的地方扑去。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好的走廊,好好的墙壁,没有缝隙,没有机关,但是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仿佛他们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的万分诡异。那正与独孤绝和云轻对敌的麒麟王,见此也是一楞,满面惊讶的看着那一方空间,这是怎么回事。一片混乱。斜坡,无止尽的斜坡,独孤绝和云轻本连手杀敌,眼看着就要冲杀出去,突然只觉脚下一晃,整个空间都倒转过来,连两人的机灵,都还没做出反应,人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脚下仿佛踏入了无底洞一般,直直就朝下滚落了下去。“云轻。”独孤绝反应着实是快,一见不对,立马反手一把就朝跟在他身后的云轻抓去,同时一把把背上背着的上官劲提到了身前,护住。“绝。”云轻见机也快,不待细想,同时就朝独孤绝扑去,两两相握,四人抱成一团就朝下滚去。漫无止境,仿佛这条斜坡没有尽头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轻只感觉身子一震,脱离了地面,临空就往下落,骇然的还没叫出声来,陡然身上一凉,鼻耳瞬间被滚滚冰水灌了进去,水塘,他们落入了水塘。水,铺天盖地的水涌了过来,云轻清楚的感觉到独孤绝抓住她的手,努力朝上窜,然从高处冲下来的力量不是盖的,纵然以独孤绝之强,也完全没有力量在第一时间挣脱这巨大的下坠之力,只能被那强大的力量直直带往了水塘最深处。云轻一手紧紧的护卫着第一时间抓到胸前护着的雪王妃,一手紧紧的抓住独孤绝,胸口几乎要炸开了,那水的压力,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碾碎她的身体,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吗?难道今日就是他们的归结之处。脑海中一闪而过朦胧的想法,云轻下意识的更加紧的抓住了独孤绝,两两相握,生死不弃。巨大的冲击力,把独孤绝,云轻等四人压向了水塘的最深处。在独孤绝和云轻都以为不能脱身,要被死压在水底的时候,突然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和压力陡然减小,一丝浮力承在了他们身体底下。独孤绝一感觉到有机会,立刻双腿一蹬,抓住云轻就朝那浮力上升的方向冲了去。黑漆漆的一团黑色中,远远一丝光亮隐隐约约的闪动着,独孤绝见此眉眼一厉,抓住云轻,闭着呼吸,强撑着一口气,带着云轻,上官劲,雪王妃就朝那光亮之处冲去。云轻不会武,在水下憋了这么久,那胸腔几乎要迸裂了开来一般,涨的几乎要爆炸,浑身一点力量也没有,若不是独孤绝抓着她,估计早就被湍急的水流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而此时云轻骤然看见那点点的光亮,萎靡的精神不由一震,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雪王妃,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丝力量,抓着独孤绝拼命就朝那光亮散发出的方向游去。她要出去,她不能让她娘亲死在这里,绝不。水流湍急,浮力巨大,独孤绝身如游鱼随波逐流而上,快如鱼箭。“哗啦。”一声破水而出的声响,独孤绝抓着云轻冲出了水面。“呼哧,呼哧……”云轻一把把怀里的雪王妃举出水面,再也支持不住的狂喘气起来,靠在独孤绝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平日不知空气的珍贵,此时才知道空气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让人向往,多么的甘甜。独孤绝一边喘气,一边抓住云轻就朝岸边游了过去。搭手把云轻和雪王妃扔上了岸,独孤绝一掌撑着岸边带着上官劲跳了上来。云轻一上岸,顾不上其他,立刻放平雪王妃,双手不断的压着雪王妃的胸腹部位,急声喊道:“娘,娘。”未想雪王妃一点反应都没有,云轻瞬间白了脸,手指颤抖的几乎不敢朝雪王妃的鼻息间探去。独孤绝见此伸手一探,摸了摸雪王妃颈项上的脉动,拍了拍云轻的手道:“慌什么,没死。”也许是因为雪王妃昏迷过去的原因,呼吸本就若有若无,反而不及他们吸入的水多,现下只是伤势太重昏迷,并无大碍。云轻听独孤绝这么一说,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把雪王妃翻了过来,胸腹对上自己曲起的膝盖,维持整个让雪王妃头在下,胸腹在上的姿势,这是婆婆当年教她的。只见丝丝水丝从雪王妃口鼻间流了下来,不多,却是有生命的象征。“咳咳……”云轻这边如此动作,独孤绝却野蛮多了,直接提着上官劲的脚,整个的把上官劲倒吊了过来,凶猛的两摇,上官劲顿时一口水呛出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独孤绝见此一把把上官劲扔了下来,抬头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怎么样?”云轻见被独孤绝扔在地上的上官劲,一边咳嗽,一边努力爬起来,不由担忧的道。上官劲吐出一滩水迹后,抬头对上云轻担忧的眼,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的走上前来,一边道:“我没事。”他只是吃了几口水,被呛昏了过来,只要能醒,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母妃呢?”爬跪在雪王妃的身边,上官劲满脸担忧的问道。“放心,没事。”云轻伸手揉了揉上官劲湿漉漉的头发,独孤绝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咳……”话音才落,爬在她腿上的雪王妃身子微微一动,轻轻咳嗽出声来。云轻顿时一喜,立刻动手把雪王妃翻了过来,抱在了怀里。“轻……儿……”颤巍巍的睁开双眼,雪王妃看着眼前满眼关怀焦急之色的云轻,不由微微张开嘴,轻轻唤了一声。“娘,我在,没事的。”云轻握上雪王妃的手,对着雪王妃露出一个笑容,很温柔,很坚定。上官劲见此一咬牙,伸手握住云轻和雪王妃的手,对着雪王妃重重的一点头。雪王妃看了眼上官劲,再看看云轻,被水流洗去满脸血迹,露出本来精致容颜的苍白瓜子脸上,缓缓勾勒出一丝笑容,一丝舒心和甜蜜的笑容。“这是什么地方?”此时,观看周围情况的独孤绝,突然出声问道。云轻闻言不由抬头朝四周看去,只见他们身前冲出来的地方,哪里是个水塘,那是一个碧绿的湖泊,碧波在微风中荡漾开去,点点涟漪映衬着旁边的山色倒影,在一片月色照耀下,煞是好看。云轻顿时微微扬眉,湖泊,山色,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是圣宗寺庙里的暗牢,怎么着突然一变,成了世外桃源了?一念想起世外桃源四字,云轻方突然察觉,周围吹来的风是暖暖的,不比寒冬的凌烈,不及夏日的酷暑,温润而清凉,宛若春秋时节,这……眉眼中闪动着惊讶,云轻转头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一座宫殿屹立在这一方湖光山色中,殿门矗立着九根白玉大柱,白玉大柱上雕刻着的不是龙凤,而是树叶,花朵,看起来很怪异。不似皇宫大殿的模样,反而有点像宗庙,高约十丈,宽约二十丈,在月光下散了着温润的光泽,熠熠生辉。而它的身后,地势越来越高,极目远眺,那山色中央地段,好似又矗立着一座宫殿,不比这乃白色,好似橘红之色,在光芒照射下,橘红的光芒,耀眼之极,几乎直逼当空月色。而在它的身后,只看的见青山的影子,却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了。面前的青山高可绝顶,连绵远去,在黑夜中辉映出一片暗龙风姿,给人一种感觉,浩瀚无边。然如此地方,本应该鸟兽聚集,一派山间轻活,然而从他们出现在这里到现在,没有听见一丝鸟叫,没有一声虫鸣,感觉不到活物存在的迹象,寂静,寂静到几乎无声,静寂到可怕。满脸狐疑的对上独孤绝转过来的头脸,两人对视一眼,这地方,感觉如此神圣,却又阴沉沉没有人气的诡异,如此两相完全不同的气质结合,给他们一种特别,但绝对寒栗的感觉。沉默,摸不清楚。“圣女宫……”沉默中,因为云轻转过去,连带被她抱着的雪王妃也转了过去,此时雪王妃恍惚的神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圆睁的双眼,满脸的骇然和震惊。“圣女宫,什么东西?”独孤绝一听雪王妃出声,立刻瞪着雪王妃沉声道。雪王妃靠在云轻的怀里,深深的打量着眼前的宫殿,那白玉大柱上雕刻的花朵,云轻独孤绝不认识,她认识,那是婆娑双树,面色一瞬间又是激动,又是恐惧。“圣女宫,是神赐予我们回归天上的途径。”雪王妃看着眼前的宫殿喃喃的道。独孤绝和云轻一听不由齐齐挑眉,回归天上,什么东西。“圣女宫是每一代圣女寂灭后回归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存在的,据记载圣女宫已经存在上千年,是我们的禁地,从不准任何人进入,我只知道,当每一位圣女死去的时候,他们才出现,带走圣女的尸体,隐没于圣女宫,从不干涉尘世的任何事情。”“说重点,怎么才能离开。”独孤绝皱眉道,他不想听什么传说,他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鬼地方。雪王妃此时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回事,居然精神极好。当下看了独孤绝一眼后,雪王妃咬了咬牙道:“圣女传位史记中有云,圣女宫,乃神宫,九九归真,一共九宫,每一宫都有神在守护,擅闯着,死无葬身之地。”上官劲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靠近了云轻。“神宫?笑话,这不过骗骗愚昧的你们可以,什么神守护,狗屁不通。”独孤绝脸色一沉,面上显过一丝讥讽,神,那飘渺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他只相信人,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什么神鬼乱谈,谬论。“怎么离开?”懒的听雪王妃说这些,独孤绝直接之极的沉声道。雪王妃闻言见独孤绝一脸的藐视,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反驳独孤绝的言论,靠在云轻的怀里吸了一口气后,咬牙道:“我只记得传位史记中曾经记载过一段,有人误闯神宫,连过九宫,神宫赐其长生不老,放其游戏人间。”她生来就进行的是为圣女的教育,对圣宫圣典知道的之多,比雪黎更甚,本以为这些常识在无用之的一天,却没想用在了今天,怎么会一眨眼就已经不在圣宗寺庙暗牢,而到了禁地的圣女宫,她从不知圣女宫与圣宗寺庙有关系。云轻眉眼一转,抬头看着独孤绝,眉眼一亮道:“这个意思……”连过九宫,这话的意思以她的理解,那人是闯过了圣女九宫,赐其长生不老,那长生果不就是传说能让人长生不老,而放其游戏人间,恐怕不是放,而是留不住,那么归结过来的意思就是,想离开就必须闯过九宫。独孤绝眉眼也是一动,他的想法和云轻不谋而合,转头看了眼眼前的什么圣女宫,这地界就一条道路,蜿蜒而上,周围全乃悬崖峭壁,根本无路,他们的位置正在最下方,四周除了那一汪湖水,什么都没有,要离开不是恐怕,是必须走这什么圣女宫闯过去。雪王妃看着两人的脸色,不由面露焦急,快速道:“不要闯,一旦失败,就是粉身碎骨,千多年历史上,我就只看见那么一段,以后在没有过,不要……”“难道我们留在这里就能活?”雪王妃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绝突然满脸冷酷的喝道。雪王妃霎时一楞,喃喃的说不出话来。这里荒山野岭的,没有鸟兽,没有活物,就点青草,难道他们留在这里就能长生?还不是几日后估计就会饿死在这里,更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们,他岂会留在这里。“走。”独孤绝一手搂在云轻腰间,带着云轻和雪王妃都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前方白玉宫殿,独孤绝眉眼中厉色一闪,就欲迈步,怎么来的,他现在不去想,离开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圣女九宫,各有神鬼守护,就算不是神鬼,能屹立这么久,自然有它屹立在这,没有任何势力敢动摇他的原因。要知道据记载,婆娑双树的果实就生长在圣女宫,每两百年由他们送来长生果给圣女,这一点历代圣女都知道,南域王也知道,凭南域王坐下高手无数,这么几百年来也不曾动了圣女宫半点,为什么,我相信不是南域王突然不想要长生果了吧。独孤绝,我承认你很强,但是我南域并非没有强悍之人,你不要看的太简单,一日一夜过九宫,谈何容易。“满含着骄傲却又蕴藏着关切的话语,淡淡的从雪王妃的口里说出来,含义深远。独孤绝和云轻顿时停下脚,对视了一眼,若真如此说,那这圣女宫的势力可能不敢小视。紧紧的皱了皱眉,独孤绝看着雪王妃突然道:“一日一夜,什么意思?”雪王妃靠在云轻的怀里,闭上双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圣女宫有令,闯宫之人,不管来者多少,他一宫只当关神鬼守护,闯九宫一日一夜为期限,若过之而未闯出,九宫神鬼倾巢而出,灭其所有。你们就两个人,若是连守关之神鬼都应付不了,哪里能够应付倾巢而出的所有。“狠狠的咬了咬牙,雪王妃扭头看着云轻和独孤绝,满脸悲伤的道:“是我害了你们,若不是我……”闭嘴,再让我听见,我先杀了你。“雪王妃的话还没说完,独孤绝突然眉眼一竖,厉声喝道。“你吼什么,你……”上官劲面色一怒对上独孤绝就欲吼回去,云轻快速一伸手抓住了上官劲的手,对着上官劲摇摇头道:“他是好意。”别人不知道独孤绝,她岂能不知,这个人就是口硬心硬,脾气冷狂,但那心却绝无二话。雪王妃也是明白人,听言深深的看了独孤绝一眼,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儿跟了你,她的福气。”独孤绝听言一把搂过云轻,沉声道:“我的福气。”云轻闻言踮脚轻轻吻了独孤绝脸颊一下,面上轻轻淡淡,那双眸中却闪过温柔似水的情怀。“走。”深深的看着云轻,独孤绝紧紧的扣住了云轻的腰。云轻点了点头,一丝惧怕与情绪波动都没有,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身边有他,她就敢闯。“我说你露出圣女模样不就好了。”一旁被忽略的上官劲,突然插过一句,云轻易了容,若非他们太过熟悉她,也不会认识。“没用,他们不认人的,就算是圣女闯了禁地,也同样格杀勿论。”第十一代圣女厉害,想移植出婆娑双树自己种,那料进了禁地后再没出来,只圣宗得传令,在立新圣女,因此后历代圣女在没人敢打婆娑双树的主意。“哼,那我今天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厉害。”独孤绝眉眼中血腥之色一闪,一把提过雪王妃扔在背上,从腰带中掏出一药丸,直接塞到了雪王妃的嘴里,转身就朝那白玉宫殿走去。云轻二话没说拉着上官劲跟上,多说无用,要不想死在这里,就只能闯出去,是死在这里,还是得出升天,一切凭本事说话。白玉宫殿,九根大柱屹立其上,月光耀眼,整下笼罩着一层白色流光,在暗夜下升腾起雾蒙蒙的感觉。白玉石铺就而成的地面,隐隐生辉,几乎可以映照出几人的影子,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听的见四人隐隐约约的呼吸之声,偌大的宫殿内,死寂无声。白色轻纱帐挂在宫殿的四处,随着殿外吹进来的微风,微微的摇晃着,挥洒出层层叠影,好似到处都有人,又好似什么人都没有,那迷离的影子不断的晃动,有月夜下酝酿出鬼影重重。上官劲见此不由握着手中刚捡的木棍,眉眼中又是惧怕,又是紧张的跟在独孤绝身后。独孤绝软剑紧紧握在手里,云轻的十指也扣在了凤吟焦尾上,没有理会宫殿中到处飘飞的白色纱帐,快速而谨慎的朝后殿冲去。没有阻拦,没有守卫,眼看着四人就要冲过白玉宫殿,那垂在后殿上的白色轻纱,突然无风自动,一下狂飙起来,倒卷着,势如奔雷的朝着独孤绝和云轻迎面就击了过来,那破空的厚重之声,犀利之极。轻纱乃无轻无重,飘渺之物,此时居然发出如此厚重之声,那挥动轻纱之人的力量可想而知。独孤绝眉眼中瞬间杀气一闪,手中软剑横剑狂扫而走,一剑风雷,直对上那迎面击打过来的白色轻纱。“砰。”一剑一纱撞上,居然发出钢铁撞击的清脆声音,伴随着这一声碰撞声发出,那几匹轻纱齊根而断,飘扬着缓缓的朝地面飞落而下。独孤绝面色一正,神采依旧狂妄,双眸中却换上一层绝对的慎重,好强的气。“轰。”一声钟鸣同一时间响起,整个绵延了远去,几乎响彻这暗夜里连绵不尽的群山上,引起无数的回音。“噼啪。”山群围绕的中心位置上,一巨大的火盘突然亮了起来,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围绕成一个圆圈,远远看粗分成十二团,有月夜下把那一方天空都映照的火红一片。“十二个时辰。”爬在独孤绝背上的雪王妃,脸色苍白。话音还没落,月光下,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一身白袍,袍角上有一圈黑边,从远及近而来,看似缓慢,但却不过几步,已经从十丈之远的地方,到了几人的面前。云轻见此不由眉头微皱,如此功力,如此淡若春风的姿态,几乎已经是轻功最高境界。但见来人一脸冰冷,双眉入鬓,二三十岁年纪,面容极是俊美,却冰冷的一丝人气也无。“擅闯圣女宫者,死。”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溅起一地冰冷。

114章闯关

“废话少说。”独孤绝反手扔下雪王妃于上官劲,扬手中软剑,横空朝白衣男子击去,只听剑刀破空之声,宛若奔雷。上官劲立刻生生的停下,慌忙伸臂把雪王妃整个的抱了住,却被独孤绝的大力,撞击得连连后退,几乎要一跤坐倒。旁边跟着的云轻见此,不由快速一伸手一把抓住上官劲,帮两人站定步伐,停了下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独孤绝巳经扎至白袍男子面前,剑尖直击白袍男子的咽喉。白袍男子见此脚尖一点,身形一纵而出,宛如一只大鸟,朝后疾退。独孤绝身形如电,紧跟而上,剑刃不离白袍男子咽喉三寸。一退一追,不过呼吸之间,却凌厉之极。白袍男子见此眉眼厉,一直垂在腰间的右手,突然在腰间一抺,但见一条乌黑的东西,一瞬间直扑独孤绝面门,来不及顾眼前咽喉处的利剑,反攻独孤绝,乃是两败俱伤,围魏救赵之意,那狰狞的风声,比独孤绝的剑气还甚,速度之快,如若电闪雷呜。独孤绝一见横手就是一剑,直削那点乌黑。‘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但见两条相交的人影,一触即分,双双一个后跃,朝后落去。一个交锋,不过顷刻间而巳,快得跟在身后的云轻等人才停下脚步,独孤绝巳经跟那白袍男子对了一手,临空朝她所在的方向落去。借着月光,云轻此时才看见,见那白袍男子手中抓着的是一条鉄鞭,几乎有婴儿手臂粗细,通体乌黑,鉄鞭最前方削成一尖锥形,在月光照耀下,尖利的如一根针,泛着寒光。脚下一动,一步枪在欲落到她身边的独孤绝身前,十指扣在凤吟焦尾上,就欲对上那白袍男子。白袍男子翻身腾跃站定,手快如电,一鞭子横扫,啪的一声击打在那白玉宫殿的后殿大柱上。同一时刻,独孤绝一个横飞落地,一脚踩在大殿殿内。‘嗖!’在白袍男子一鞭子击打在大柱上的一瞬间,嗖嗖之声大作,破空之声凌厉之极。无数乌黑的东西,从大殿四周的墙壁中射出来,从东到西,从西到东,密密麻麻,几乎一丝空隙也没有,横穿整个白宝宫殿。云轻快速扫了一眼,鉄链,通体乌黑,如白袍男子手中拿着的鉄链一般无二,鉄链前方尖锐得犹如利剑,此时从四周射出来,成百上千条,所过之处无坚不摧。大殿中的白云大柱,被直接击穿,完美无瑕的宫殿大柱,顷刻间被穿成蜂窝,好像那不是质地坚硬的玉石,而是豆腐。那狰狞的寒气,几乎一瞬间让人毛骨悚然。“啊!”上官劲那见过如此阵势,不由抱着雪王妃惊骇的叫了起来,而本来就重伤的雪王妃,此时见此更加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拉昏了过去。“动手!”独孤绝眉眼一凛,反手一把抓住上官劲,握剑就朝殿外冲,同时朝着云轻大吼道。而他才一动,那守在殿大门口的白袍男子,手中鉄鞭一挥,如蛟龙出洞,直取独孤绝的面门。独孤绝一手捉住上官劲和雪王妃,不敢对上其锋,一个闪身斜斜避开。只听轰的一声大响,那白袍男子手中的鉄鞭击打在后殿上的白玉大柱上,立刻一片玉石飞溅,整根大柱轰的一下其腰而断,砰的就倒塌了下来。独孤绝不由眉头紧紧一皱,好强的内力。然就在白袍男子的这么一逼下,本来离后殿外近的独孤绝等人,顿了那么一瞬间,然而就是这一瞬间,那大殿中呼啸而至的鉄链,朝着四人飞射而来,两边交错,若是让它们碰上,他们身体再强也无白玉大柱的强悍。上官劲见此不由脸色瞬间苍白,紧紧的抱着昏迷过去的雪王妃,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云轻!”独孤绝双眼一厉,一手捉住上官劲和雪王妃,朝着云轻就大喝一声,一边朝着殿外骤射而出,手中利剑直取白袍男子,居然并不顾及身周朝他射来的鉄链。“铮铮铮铮。”伴随着独孤绝的大喝声,一阵清脆的琴声突然响起,充满杀气。只见棋空穿刺而来的鉄链,在琴声中一窒,那尖锐的鉄链前端,好似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似的,齐齐的顿住,凝固在空中,看起来好生诡异。“走!”云轻一声冷喝,飞身跟着独孤绝就朝前冲。无形的音刃在他们四人的身周布下了一个鉄桶似的防御圈,鉄链再强和尖锐,一时之间也穿透不过来,不过云轻自己知道,那鉄链的磅礴之力,来势汹汹,她只能挡得住一时。然而这一时,对独孤绝巳经够了。站在大殿外的白袍男子见此不由眉头微微一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沉,横鞭就朝独孤绝迎上。一剑当空,有云轻在后,独孤绝根本不理会四周射来的鉄链,带着上官劲和雪王妃就朝白袍男子冲去,一剑横扫,直指白袍男子。身后云轻飞跃而上,琴声如流水音刃如寒冰,所过之处鉄链顿住,肃杀声声。他们本离殿外就不远,云轻琴声这么一档,瞬间功夫,四人巳然在白玉殿外。独孤绝身在半空,手腕一抖一把把上官劲扬了出去,利剑一扫就对上那白袍男子。冲出来的云轻,此时十指翻飞,无形的音刃也同一时间朝那白袍男子击去,拼命了命,一齐上。那白袍男子见此,手中鉄链上下挥动,身形不退反进,一鞭横扫,鞭分两路就朝独孤绝和云轻同时击来。“来得好!”独孤绝一声厉喝,身形一晃,剑尖一挑,一个纵身在半空翻转直取白袍男子咽喉。“轰!”正在这时,一声厚重的钟声敲响,远远的传了出去。白袍男子一听,眉头微微一皱,手中攻扎力量陡然一收,改变方向,狠狠的一鉄鞭砸在了独孤绝云轻和他之间的那泛着青草的土地上。鞭势凌厉,空前强劲,那横空劈下的力量,居然同时逼开独孤绝和云轻,隔开两人的夹攻。独孤绝顿时眉眼一凛,好强的力量,一把捉住云轻斜身就避开。尘土飞扬,那精鉄炼做的鉄鞭,砸在青草地上,立刻草叶飞扬,泥土四溅。云轻低头看了眼眼前的鞭痕,纵然知道眼前的人强,却也心头一震,只见刚才还一片厚实,平整的土地,此时裂开一道一尺多长的裂痕,几乎有一丈多深,在月夜下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实,这样的一鞭子若是击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独孤绝却只满脸冷酷定定的瞪着白袍男子。“你们过了!”白袍男子冷冷的扫了独孤绝和云轻一眼,转身就朝后走去,转眼就没入了黑暗之中。独孤绝和云轻顿时一挑眉,各自微微惊讶,还没真正打啊。“啊!这样就过了?”上官劲抱着雪王妃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白袍男子消失的方向,满脸又惊又喜。却不知道,因为他们来的太突然,也太过诡异,从来没有人从这里闯关的,所以镇守白玉宫殿的这一关之人,根本就没在殿内,匆匆赶来时,他们就巳经过了大殿到了后殿,离出殿也不过几步之遥。凭着独孤绝和云轻的能力,这几步的距离,若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或冲不出来,那也就太过没用了。因此说闯关成功,不如说他们给了守这关之一个措手不及,这白玉殿中所有的设施和白袍男子的本事,不过用了十分之一,他们就出了大殿。云轻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殿,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横阵着乌黑的鉄链,整个贯穿在大殿之中,密集得几乎只容得下一只手臂的空间,那强功的力量直接插穿了整个大殿,直击入对面的墙壁,放眼看去不见底的白玉宫殿,只剩下乌黑的鉄链,云轻见此不由微微挑眼。“我的老天!”上官劲此时也转头看见了,不由整张面苍白更苍白了,满眼害怕。这样的阵势,若他们是刚入殿,或者是走到中间,此时还有活路吗,这白玉宫殿可是大的很啊!而就算他们没死退出去了,这样密密麻麻犹如蜂窝的阵势,他们就是砍也不知道要砍多久才能够过关。一念想之,上官劲的脸更加白了。“走。”一把提过昏迷过去的雪王妃,独孤绝突然出声,满脸冷酷,快步就朝蜿蜒的山道上冲去。云轻见此也不多说,此时时间重要,过了就是过了,下一关才是目前要考虑的,这一关已经不做想法了,当下一把拉住上官劲,展开轻功就朝山道上方隐隐约约可见的橘红色宫殿冲去。山风吹拂着,清凉的风蜿蜒而上,吹在人脸上身上,甚是舒爽。清风,月夜,一地平静。通红的火在山间燃烧着,十二团仍旧很旺盛,在黑夜里照亮着一方天际,远远映照着几道身影在山间飞速的奔驰。冷月夜,一地肃杀。橘红色宫殿,外间与白玉宫殿一般无二,不比白玉宫殿的清冷,在这月夜下给人一种很绚丽的感觉。“你们站在殿外。”一剑指着上官劲和雪王妃,独孤绝沉声道。观其白玉宫,那白袍男子根本没有理会上官劲和雪王妃这两个人,好像是只要一个人闯过去,那么这一宫就算过了,既然如此那上官劲和雪王妃最好还是留在这里的为好。“小心点。”上官劲咬了咬牙,极明白状况的朝着独孤绝和云轻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不能上前去当累赘。“走。”独孤绝一瞥头,当先就朝橘红色宫殿里冲去。云轻什么话也没说,只摸了摸上官劲的头转身紧跟而上,与独孤寸步不离。一入橘红色宫殿,里间一片灯火辉煌,把整个大殿都照耀的纤毫毕现,一丝一点都看的很清楚,与白玉宫殿的阴森完全不同。入目,完全空荡的一个大殿,连一根柱子都没有,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地面和屋顶。而在那白皙的地面上纵横交错着黑色的条横,端端正正画着,看起来好像棋盘,上面摆放着磨盘大小的白玉石和黑色的玉石,零星的散布在上面,看起来好像棋子,而在这格子的两边各堆积了一堆黑色的,白色的,磨盘状的玉石。棋盘,云轻和独孤绝同时一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下棋。“呕血谱残局,下的赢我,你们就过。”淡淡的声音从空荡的大殿后方传来。云轻抬眼一看,灯火摇曳中,一身穿白色长袍,袍子边绣着橘红边角的男子,正站在后殿当中,面容俊秀,露出很重的书生气来,看起来好似弱不禁风一般。独孤绝一见眉眼一动,突然垂在手边的软剑一挑,一磨盘大的白玉棋子,轰的一声临空飞起,就朝那白袍男子砸去,快如闪电,带着强悍之极的力道。主将弱,何必多战杀场,直取主将,这才是用兵之道也。虽然独孤绝并不认为面前的人会弱。未想独孤绝的念头还没转完,那对面的书生模样男子,缓缓一伸手,只见寒光一过,那磨盘大小的棋子轰的一声碎裂开来,四溅成渣落在了他的脚边,而那白袍男子衣装整齐,连一点头发丝都没乱。独孤绝见此双眼微微一眯,如此功力,比之刚才那人,却是又强了。“弃子一颗,该我了。”白袍男子没有理会独孤绝的动作,淡淡的出声,袖袍一挥,一黑色的玉石棋子从他身边临空几个翻滚,落在了棋盘上。独孤绝眉头皱了皱,他会帝王术,会征战杀场,但是他就不会下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根本不喜欢,从来也没那个闲心去学过,怎么下?“落这。”身旁云轻清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手指轻点前方的格子。独孤绝见此一扬眉,脚尖一挑,一白色的玉石棋子,稳稳的落在了棋盘上,他的云轻居然会下棋。云轻在独孤绝试白袍男子的时候,就已经观看了棋局,呕血谱,千古第一棋谱,当年棋圣呕血三升而亡,因此而得名,昔日游走各国无聊的时候,婆婆就教她下棋,这棋谱却也是专研过的,她一身本事起源全是因为婆婆,没想到这个时候能用上的,却还是婆婆教她的东西。“好。”白袍男子点了点头,袖袍一挥一杖黑色棋子再度朝棋盘上落下,然就在要落的一瞬间,独孤绝突然横剑就是一剑扫去,狂飙的力量激射而出,正对那落下的棋子。白袍男子好似有准备似的,五指突然一扣,袖袍连带的一挥就朝着独孤绝的力量迎接了上去,单单一年似轻软的衣袖,一瞬间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犹如卷着万斤狂沙,朝着独孤绝那一剑的力量对上。“轰。”只听见一声闷响,白袍男子和独孤绝对上了个结结实实。但见两人身形同时一晃,居然是棋逢敌手,不分高下,而那黑色的棋子,却堪堪要落在了棋盘上。“铮。”就在那棋子欲落下的一瞬间,一清亮的琴声突然响起,铮的一声,透骨清脆。砰,黑色棋子刹那砰的一声脆裂开来,零散的铺成在那一格子里。“音攻?”白袍男子抬眼看了云轻一眼,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丝笑容,朝着独孤绝和云轻道:“好,你们继续。”那姿态居然大度的很。云轻神色也淡,好似刚才不是她出手毁了那一枚棋子一般,抬脚就朝地面上的方格走去,一步站定在一格子边缘。独孤绝站在棋盘外,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一剑轻挑,白色的棋子立刻朝云轻所站的空格飞去。云轻双手抚摸在凤吟焦尾上,没有抬头看遥遥相对的白袍男子,一脸清冷,一身普通装束,易容过的普通容颜,就那么站在那里,却如周身蕴藏着一层光亮似的,卓然而独立,冷约而高贵。掌风近身,琴声激荡。十指飞速的在凤吟焦尾上波动,几乎快的只看的见手指的虚影,四四一十六重叠加,目前为止她能够做到的最高重音攻攻击。一声尖锐的空气撕裂声传出,两重力量在两人中间的空间中撞在了一起,瞬间,激烈的掌风四散飞扬,吹拂上云轻的衣角,微微的飘扬,大殿中的烛火微微晃动,一阵虚影重重。站在云轻身后的独孤绝,紧绷的心微微松了口气,眉眼中若有若无的荡漾起一丝笑意,他的云轻强,绝对不是虚话。棋子从云轻身后落下,定格在棋盘上,白子立刻成局,封杀了这一角上的被围攻的黑子。云轻头也没回,一手扣凤吟焦尾,一手五指嚓的临空一划,只听一声尖锐的琴声响起,那被白棋子围杀在中央的黑棋,瞬间脆裂开来,散成一地飞灰。站在棋盘边上的独孤绝见此,眉眼中精光一闪,袖袍一挥,那散乱的黑子碎块,被他一袖全部清除了出去,顿时,棋盘上只剩下白白的棋子,占据在金角之上。清脆的鼓掌声响起,白袍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独孤绝和云轻,袖袍突挥,只见五块黑棋临空如电一般射来,两颗直扑云轻,两颗分击独孤绝,一颗朝着棋盘上落下,一手五棋,来势汹汹,劲力之强,无双无匹。琴声剑气冲天而起,一音攻,一武功,仿若双龙出海,直击而出。“左三。”满天碎石下,云轻衣袖飘飞,在棋盘上飞速的移动。独孤绝剑尖一挑,一子朝云轻所站之处射去的同时,双腿连踢,几块磨盘大小的白玉石棋子,连击白袍男子,来而不往非冖也。顷刻间,整个灯火通明的大殿里,巨石飞舞,满天碎片残渣,劲风乱飙,剑气,音域,掌力纵横交错,暗劲冲刺在任何一个角落。站在橘红色大殿外,眨巴着眼睛看着里面的上官劲,被那从殿里冲击出来的劲气,直逼的呼吸不顺,根本站不住脚,不由苍白着脸,抱着雪王妃连连退后,看着那摇曳的灯火勿明勿暗,上官劲心头紧张之极。“右二。”“前七。”“后六。”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大殿里面,独孤绝不懂下棋,云轻也不说棋语,干脆之极的报出格子的所在。只听砰砰之声大作,棋盘落子之声,铮铮入耳,双方下的都奇快。然独孤绝和云轻联手,那白袍男子的棋子没几颗能落在棋盘上,就算他下的在好,没子落下,也是枉然。“好,好,在接我一子试试。”白袍男子看了一眼棋盘上的走势,他居然被吃掉了很多子,当下也不见恼,眉眼中一闪而过明亮:“小心了。”三字还没落,只见他突然狠狠的一跺地面,袖袍连挥,堆积在他那一方的几十块黑棋子,瞬间全部被他击打了出去,朝着云轻狂飙而上。强大的劲力扑面而来,云轻只感觉一瞬间几乎被压制的连呼吸都困难,她会音攻,但是她不会武功,如此强劲的气,她几乎连回转的力量都做不到。独孤绝见此眉眼一竖,铁牙一咬,剑尖狂飙,长剑如闪电朝着他身周堆积的棋子扫去,只听轰的一声,几十块棋子临空飞起,直朝那黑色的棋子对去。霎时,那股强悍之极的力量对上,百十块玉石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蹲下。”伴随着白棋与黑棋的对上,独孤绝朝着云轻就是一声大喝。云轻站在棋盘的最中心,此时前后方无数的棋子都朝着她射来,那两股强悍之极的劲风,刮着她的衣裙,居然如在高山狂风中一般,猎猎作响。她站在最中间,离那白袍男子最近,眼角扫到那黑色的棋子中,十几块稳稳的就要落在棋盘上,若是让他那么一落,他们就输了。云轻不由眉眼一紧,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落下。强大的劲风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耳边听着独孤绝大喝,蹲下,蹲,不能蹲,独孤绝不识棋局,她可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轻紧紧的一咬银牙,纤细的身体挺的笔直,在强大的劲风笼罩当中,十指按上了凤吟焦尾的琴弦。奇Qīsuū.сom书“铮。”一声厚重的琴音瞬间传出。不是曲子,不是音域,就是一个单音,一个只论攻击的单音。心里默念着高山上飞林教导她的诀窍,脑海中一闪而过飞林对阵暮霭时候的动作,手指三弦一挑,飞速的按下,在挑起,按下。脑海中一片察明,只剩下指法,速度,沉心。“轰。”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响,空中的上百块玉石棋子对撞在了一起。一瞬间,撞上的棋子整个的迸裂了开来,那四溅的石块,那狂飙而起的烟雾,整个的弥漫了这一方空间。烛火被压抑,受不住如此的劲风,齐刷刷被灭掉了大半,呼剩下少数远处的,勿明勿暗的映照着,橘红色的宫殿,整个的暗淡了下来。“蹲下。”石块飞扬中,独孤绝见云轻居然还站立着,不由脸色大变,狂喝道。他倾尽全力的一击,云轻是承受不了的。然就在独孤绝的狂吼声中,尖锐的琴声完整了,五五二十五重叠加,在云轻的手指间飞速的完成了。顷刻间,只见以云轻为中心,无形的音刃如旋风般刮起,朝着四面八方侵吞着,所过之处巨石迸裂,石块飞扬,杀气凛冽。独孤绝一见不由微微一怔的同时,瞬间就放下那心了,这是他的云轻真正的力量吗?砰,石块迸裂中,那十几块眼看着要落到棋盘上的黑色棋子,被无形的音刃轰的一下全部击飞的出去,整个的碎裂开来,一地碎片。尘土飞扬,碎屑满天。橘红色的大殿,一片石屑飞舞。站在殿外的上官劲,眼看着嗖嗖的石块不停的从大殿中射出来,那凌厉的劲风,几乎犹如利箭,不由抱着雪王妃再度退后,面色无比焦急的看着大殿的方向。琴声止,劲风灭,碎屑落地,一片狼藉。沉默,轰然大响后的瞬间沉默,在这橘红色的大殿中,显露出一地寂静。大殿地面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石块,唯独云轻所在的地方,一个圆圈内,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一袭身影挺立,卓尔不群。“你们过了。”白袍男子轻轻的鼓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独孤绝没有看向白袍男子,只定定的看着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云轻,那般的人儿,那般的实力,是他的人,是他的女人,眉眼中一闪而过自傲和狂喜,几乎要仰天大笑。轰!一声浑厚的钟声响起,这一宫过了。殿外的上官劲听之,立刻满脸狂,喜抱着雪王妃就冲了进来。对着独孤绝微微一笑,云轻扭头朝冲进来的上官劲伸出手去。“白玉,橘红两宫是九宫中最弱的,后面的第三宫,可不比我们这样,那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白袍男子看着云轻,微微笑着道。独孤绝听言目光一凛,第三宫还强?“多谢!”朝着白袍男子点了点头,独孤绝一把提起雪王妃,与云轻上官劲穿过橘红宫殿后殿,在黑夜中朝那第三宫的方向赶去。白袍男子见此扭头看了一眼云轻等所来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自言自语的道:“若不是那人的意思,你们怎么可能从那破寺庙的方向过来,如此,我也不好不给他面子了。”说罢袖袍一挥,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整个橘红大殿地面瞬崩裂,所有的东西轰的一声掉落,如若云轻等人看见,那下方的万把转轮刀,正泛着凌厉寒光。

115章地狱火莲

夜越来越深了,那群山围绕的中间位置巨大的火盘上,顺时针的第一团火把,渐渐的熄灭了下去,一个时辰过了。独孤绝,云轻等奔行在山脊上,相当清楚的看见那代表着一个时辰的火光熄灭,见此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是那一眼就已经领会了对方的意思,脚下加快朝前冲,时间,能节省一点算一点。“放下我,你们先……走。”被独孤绝提在手里的雪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此时虚弱的低声道。“娘。”云轻轻轻叫了一声。雪王妃抬眼看了云轻一眼,面上缓缓勾勒出一丝笑容,朝着云轻和独孤绝道:“一日一夜,连闯九宫,任何时间都不能浪费,能多保留一丝体力就多保留一丝,关键时候绝对用的上。”说到这微微的喘了喘气后,断续道:“我和劲儿帮不上忙,也不能拖累你们俩个,放下我们,我们会跟上去,你们快去。”“对,我会带着母妃跟上来,我帮不上忙,但是我绝对能够带着母妃来跟你们汇合。”上官劲精致的脸上,此时闪现的是不同于他那个年龄段的坚强和坚定,伸手很坚决的抱过了雪王妃的身体。独孤绝和云轻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当下云轻快速的朝着雪王妃和上官劲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上上官劲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轻声道:“娘就交给你了。”“你放心。”上官劲对着云轻重重的点了点头。闻言,独孤绝和云轻不再停留,转身飞快的就朝前奔去,少了雪王妃和上官劲这两人,他们速度几乎快了一倍。雪王妃和上官劲看了一眼快速消失于夜色中的独孤绝和云轻,各自咬了咬牙。“母妃,走。”上官劲一步蹲下身子背上雪王妃就朝前大步走去。四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是一伙的,独孤绝和云轻在前面闯关,他们两人在后面不会有任何人拦截他们,一路绝对是安全的。但若是十二个时辰内独孤绝和云轻没有闯出去,九宫神鬼一起出动,不管他们是和云轻他们一路,还是在什么地方,都难逃一个死字,所以,现下他们不用惧怕,把所有的负担全部给独孤绝和云轻卸下,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心从来没有这么坚定,一脉相承。夜,越发的漆黑了。而这个时候,圣宗寺庙那边却是一片混乱。飞林,暮霭等从暗牢中把人救了出来之后,发觉独孤绝和云轻为首的救雪王妃的一路,居然还没有出来与他们会合,这怎么可能,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由把人安顿给丁飞情之后,从密道返回,朝关押雪王妃的南面暗牢而来。想不到,入眼见的居然是墨银拿刀架在一魁梧男子的颈子上,在暗牢前无比愤怒的东敲西打,他们的身后一边是雪族直系一族的人,一边却是南域兵士,脚下踩着无数的尸体,鲜血流满了一地。而独孤绝,云轻,雪王妃,上官劲,这四个本来应该在这里的人,却踪迹全无。“怎么回事?”同期赶过来的飞林和暮霭,从两个方向冒出,同时开口问道。墨离一边上下寻找机关,一边飞快的说了两句。飞林,暮霭一听不由都齐齐皱起了眉头,而那被墨银捉住的麒麟王,此时脸色却是难看之极,没想帮雪黎的居然是如此高手,他一个托大,现在居然落在了敌人的手里不说,眼看着从其他地方在冒出更多的人,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他们潜入的动静,不由那脸青紫一片,又惊又怒。墨离,墨银,都是独孤绝调教出来的一流人物,巨变之下,反应不是惊慌失措,而是擒敌先擒王,麒麟王再厉害,他们两个也不是吃素的,在独孤绝和云轻消失的一瞬间,麒麟王满眼诧异的时候,他们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飞林出身飞灵家族,那机关学中排名第五的机关乃是在他家中,因此多少也懂得一些,飞速的四下一看,皱眉沉声道:“走,先离开,这里没有开启的机关按钮痕迹,应该是从其他地方开启,先出去再说。”这里刚才的一片喊杀声,已经引来整个圣宗的人不说,麒麟王的人此时外面也聚集了不少,留在这里不是个事。“对,相信他们的能力,现在先处理这边的事情。”暮霭见此也沉声道。墨银,墨离一听对视一眼,狂怒的双眸缓缓冷静了下来,对,要相信他们的陛下和王后,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他们出不来的地方,而此行他们是来救人的,他们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绝对不能让陛下他们出来后,还要来救他们。“走。”一剑顶在那什么麒麟王的颈子上,墨银厉声喝道。麒麟王一脸铁青,却受制与人不敢乱动,只好缓缓的转过身,对上他身后的南域士兵。“我知道你们南域善毒,善蛊,更善一些莫名其妙的虫子,不过我相信我们的能力,不管中了什么花招,要杀你们的王还是轻而易举,希望你们不要给我们这个机会,我的同伴现在很不高兴,手只要一抖,你们的王……”飞林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麒麟的士兵,副将,圣宗,云淡风轻的开口。果不其然,一话才落,那一面人上顿时有几人变色。“让开。”墨银满脸冷酷,剑指着麒麟王的颈项推着他往前走,墨离见此快走一步,挥剑若有若无的抵在那麒麟王的背心,双管齐下。“退开。”那麒麟王也变了脸色,满脸铁青的朝身后的人喝道,顿时,所有堵在走道上的人员,全部齐齐后退。雪族等人见此,立刻跟在飞林等人身后,朝前行进。暗夜下,此时密密麻麻的火把,几乎把圣庙这一方天地,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到处都是人,兵器出鞘,弓箭上膛,对准了从圣庙中出来的墨银等一行人,却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声,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月夜下,只有不停移动的脚步声传出,一地诡异的静寂。火把中央,墨银剑指麒麟王,他们上前一步,麒麟王的人退后一步,上前,退后,一进一退,悄无声息,却杀机暗藏。“说,机关在什么地方,要不然我杀了他。”移动到背后有屏障的位置后。墨银声如寒冰的大喝道,在静夜中几乎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头顶。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所有人脸上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态。“说不说?”一剑划动,那麒麟王脖子上立刻留下血来。“休要伤害我王,什么机关,圣庙中从无机关。”那跟着麒麟王的副将见此,脸色大变冲口而出道。从无机关,墨银,墨离,飞林,暮霭等一听不由齐齐对视一眼,开玩笑,那独孤绝和云轻是飞了不成。“你们若不信,问你们身后的雪族大长老,他比谁都清楚。”那副将见墨银等人脸色,不由再并接了一句。墨离顿时朝那被搀扶着的雪族大长老看去。雪族大长老见此,也是紧皱着眉头,缓缓摇头道:“这么多年确实没有听过圣庙里面有机关。”他历经三代圣女,圣庙也进了无数次,密道里面有,机关可从来没听过,可是这却又是他亲眼所见,不由也万分迟疑。飞林见此微微一皱眉,朝隐藏在独孤绝的铁骑中的雪黎看去。雪黎见飞林眼光扫来,也微微摇了摇头,圣女传位史书上,从来没有写圣庙里面有机关。墨银,墨离见此对视一眼,这些人不知道,难怪那时候麒麟王比他们还吃惊,那是谁动的手。“报,报,圣女宫……”正沉默间,一道慌乱的声音飞速传来,一男子如飞一般朝众人冲了过来,却在看见如此情景后,嘎然止声。“说。”墨离当即一声冷喝。麒麟王懑脸铁青朝那男子点了点头。“王,圣女宫,有人闯宫。”该男子见麒麟王同意,当即快速禀报道。一片大哗,所有南域人一时间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齐齐跪倒在地,朝着南面磕头跪拜,圣女宫,那是南域最神圣的地方。“有人闯宫?”麒麟王满脸震惊,上百年没听说过有人闯宫了,今天怎么……不由踮起脚尖就朝南方望去。暮霭见此眉眼一动,飞身而上圣庙的最高点,朝所有人跪拜的地方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火光传出,却好像是从地底绽放的亮光,只能见些许。眉眼快速一转,暮霭飞身而下,附耳与飞林,墨银,墨离言语几句,三人听之齐齐点了点头。“走,带我们去看。”墨银一剑挥动,就推着麒麟王往前走,早不闯,晚不闯,这个时候闯,难道是……麒麟王见此小眼睛快速的一眯,圣女宫,乃南域之禁地,他们要去送死,那他就带他们去。当下也不挣扎,朝着圣女宫的方向就快速前去。当下,只见一条长长的火龙,在黑夜中飞速的朝圣女宫的方向飞奔而去。夜风浮动,一地寒月碎影。第三宫,红玉宫殿。只见高高的山脊上一座红色的宫殿,矗立在这暗夜之中,那火红的颜色在月色的照耀下,泛出暗红的光芒。还没接近红玉宫殿,独孤绝和云轻就感觉一股热浪袭来,整个空气中热度提升了不少,好似一瞬间置身于夏日,而不是初春。“小心点,跟在我后面。”独孤绝一步当前,沉声道,云轻点了点头,十指紧紧的扣着凤吟焦尾,寸步不离独孤绝身后。一脚踢开关闭的宫殿大门,只听见厚重的嘎嘎吱声响彻在静寂的黑夜里,听起来分外狰狞。热,迎面一股热浪袭来,几乎让人有汗流浃背之感,然空荡荡的大殿中,却什么都没有,没有火,甚至连烛光都没有,却为何如此样热。黑压压的大殿,没有窗户,没有门沿,这是一个封闭的大殿,连一丝月光都穿透不进来,一地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独孤绝和云轻正皱眉间,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这一声,黑漆漆的大殿内突然升腾起一片光亮,照耀在大殿最中心的位置。独孤绝和云轻不由抬眼看去。一串拳头大的夜明珠,装饰在一把火红大椅上,而椅子当中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高挑的鼻梁,深邃的双眼,俊朗中带着浓浓的邪气,极是邪魅,两人同样一身白袍,只袍子脚边绣着红色的边角。“走出这一宫,就算你们过。”左手边的白袍男子对着独孤绝和云轻挑眼一笑,极是邪气。独孤绝见此双眼一眯,仗剑一步就踏进红玉宫殿,云轻紧跟。一步踏进宫殿大门,两人身后被推开的殿门轰的一声关了上,整个大殿顿时一丝缝隙都没有,犹如一个封闭的牢笼。独孤绝满脸冷酷,朝着身后的云轻比了几个手势,脚下一点,一个飞身就朝那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的两个扑去。云轻同一时间,王指一挑,连连拨去,一出手就是全力,二十五重叠加,朝着那坐在右手边的白袍男子击去。那坐在红色大椅上的两人见此齐齐一笑,左手边的男子,突然动了,只见他手腕上挥,一方寸大小的古筝,直接从他袖袍里滑落在他的腿上,三指一勾三弦,一把抓起,三弦立刻高于其它十几琴弦,朝着独孤绝和云轻,砰的一声松开三指,一声清脆之极的琴声,立刻乍现。身在半空的独孤绝只感觉到一股凌厉之极的音刃,迎面射来,力量之强,居然比云轻还甚,身在半空不及躲避,当下一剑朝着那无形的饮刃击打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独孤绝临空一个翻身就朝后落下。而同一时间,一声清脆的若翡翠落玉盘的轻响中,云轻的二十五重叠加,被直接粉碎在半空中,那三弦之力由未完结,直朝云轻扑来。云轻一见眉眼中闪过一丝黯沉,手指连挥,几道音刃飞速发出,直撞上那三弦之力,只听砰砰几声轻响,那三弦之力才消融于空中。“音攻,正是我所长。”那坐在红色大椅左手边的白袍男子,满面笑意的看着云轻,只是那笑却未三连冠眼底。云轻闻言几不可皱了皱眉头。交手不过是一瞬间,悬空翻身的独孤绝此时才一脚踩在地面上,一脚落地,独孤绝正欲挥剑攻上,突然间感觉脚下的南面往下一沉,独孤绝瞬间面色一变,一个旋向就朝云轻所站的地方扑来,同时大喝道:“小心。”“轰隆隆。”沉闷的下沉声传来,独孤绝刚才所站的地方,瞬间陷落了下去,露出里面的一片红色。云轻见此双眼光芒一闪,一步迈开前,十指扣在凤吟焦尾上,冷冷的防备着那一模一样的两人此时偷袭独孤绝。然那两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也没动手,而眼前地面下落后的情景,却让云轻吓了一跳。一脚站定在云轻身边,感觉到这方没有任何的动静,独孤绝唰的转身,目力所及,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和骇然。只见偌大的大殿地面,此时参差不齐的降了下去,只剩下几根一尺见方,四四方方的如柱子一般模样的地面还存在,犹如梅花桩。而在这陷落下去的地面下,涌现出一片耀目的红,和一股无法言语的炙热,一瞬间云轻和独孤绝仿佛有置身在火炉中的感觉,头发丝好像都要燃烧起来了。仔细看那下落的地面下露出的红色,极是耀眼,那光芒完全剥夺了那夜明珠的璀璨,火红的亮光整个笼罩在这方大殿中,照耀的任何角落都纤毫毕现,宛若火光。观其质地,似水又能好像不是水,极浓郁,看不见底,不知道是什么,只见其如一潭死水,平平静静的围绕在这大殿中的如梅花桩的柱子旁,让独孤绝和云轻几乎感觉他们此时就站在火上,而不是站在这大殿中。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们还有十一个时辰,我不介意跟你们玩。”坐在红色大椅上右手方的白袍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利剑,慢条斯理的道,好似一点也没感觉到周围的炙热一般。独孤绝云轻一听,同时扭头对视一眼,还没等他们动手,那左手边的男子突然站起来,笑眯眯的道:“好久没动手了,我可忍不住。”边说边对着云轻邪邪的一笑,身形一闪,从他所坐的地方旋身而起,跃上一高高的梅花桩,身如闪电的朝云轻射来。同一时间手握长剑的白袍男子,哈哈一笑道:“一起。”说罢,一拍红色大椅的扶手,手中利剑在红色的光芒中,带着红色的寒芒,就朝独孤绝射来。独孤绝一声大喝,手中软剑一抖,一剑横扫直接对上了扑过来的两人,同时厉声道:“走。”云轻站在独孤绝身边眉眼紧皱,手中十指飞速的波动,二十五重叠加飞速的激射而出,朝那扑向她的白袍男子击去,同一时间脚下轻点,纵身就朝前方的梅花桩落去。一剑横扫,剑气纵横,力抗扑过来的两人。那两人识得厉害,眉眼齐齐一亮,一剑一筝齐齐攻上,朝着独孤绝那一剑和云轻的无形音刃对上来。而独孤绝一剑劈开,脚下一错,跟在云轻身后,如闪电一般朝大殿的后方扑去。脚尖连点,身如飞燕,但见独孤绝和云轻在火红的梅花桩上,急穿而行。砰,几声闷响在身后撞开,伴随着那几声闷响,邪气之极的声音懒洋洋的道:“这样就行了吧?”懒洋洋的声音中,一婉约的古筝乐声骤然飞扬出来,温柔缠绵却夹杂着浓厚杀气,无形的音刃直扑前跃的独孤绝和云轻。云轻头也没回,一边前扑,一边手指急弹,厚重的音色响起,绕过身后的独孤绝,直对那婉约的古筝声音。琴声厚重古朴,古筝清亮细腻,两音各有所长,却各杀气狰狞。同一时间,那使剑的白袍男子,一剑当空横向一劈就朝独孤绝攻来,那磅礴的剑气,几乎犹如实质,寒芒刺骨。独孤绝满脸冷酷,回身就是一剑,两剑相交,只听砰的一声大响,两人各自身体一晃,同时跃开。而他们刚才对了一招的地方,被两道剑气直直的撞上,瞬间裂开两道大口,那玉石的梅花地面桩,犹如豆腐一般,直接被削去了两块,无声无息的就朝下方的红色液体中滑落下去。“吱吱。“一股青烟冒起,那两块玉石地面,在一阵翻滚的气泡中,骤然被溶解开来,只不过一瞬间,就什么也没有剩下,化作了一团烟雾。独孤绝面朝着这方,眼角间见此,不由一双眼骤然圆睁,大骇。这红色液体到底是什么?如此坚硬的玉石,居然就那么一瞬间,直接被溶解成了一团烟雾,这样的温度,这样的速度,这到底是什么?独孤绝顷刻间觉得周身更加的热了,那汗水似乎都被烤干,连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云轻此时也斜眼飞了一眼身后的场景,一见之下,面色大惊,手指一个音节弹错,攻击立刻出现一丝波动。那用古筝的白袍男子,本就强悍,此时云轻一个波动,那古筝音刃立刻穿透云轻的琴声,狠狠朝云轻的面门攻击去。云轻瞬间收敛了震惊,面上神色不动,脚下一脚狠命一踢梅花桩,斜身就朝后飞起,整个身体瞬间朝后射成一条直线,那古筝的无形音刃,堪堪从她鼻尖飞过,射入后方的红色液体里,溅起一片红光。一个翻身跃起,站在身后的梅花桩上,那料还不等云轻站稳,那脚下的梅花桩突然整个的朝下就沉,飞速的朝那红色的液体中下落去。云轻一见大骇,如此恐怖的红色液体,她血肉之躯那里能够抵抗。当下面色一紧,不待她细想,脚下连点,就朝着身旁仅有的梅花桩射去,然那根梅花桩上,此时那用古筝的男子,已经满面含笑的站在了其上,手指扣着两弦,对准了朝他扑过去的云轻。而同一时间,整个红色液体上的固定的梅花桩,突然浮浮沉沉起来,开始不停的上升下降,活动起来。

第117章毒

变化不过是一瞬间。独孤绝眼角扫之,双眼一沉,突然大吼道:“退。”说罢,不救云轻,反而一剑朝着那用剑的白袍男子临空砍去。身形如电一般射出。“来的好。”那用剑男子见此嘴角勾勒出一丝邪恶的笑容,身形临空飞起,挥剑就对上了独孤绝强悍之极的一剑。同一时间,那对准云轻的白袍男子,手指一松,一道轻亮的琴声响起,夹杂着雷霆之力,直扑朝着他所站的方向扑来的云轻,嘴角带着一切掌握之中的笑容。云轻双眼一片清亮,对上对面那邪笑着的白袍男子,一丝惧怕慌乱也无,手指飞快的在凤吟焦尾上拨动,无形的音刃,不偏不避的朝那无形音刃的音刀撞上。只听砰的一声清鸣之动,白袍男子的音刃破开云轻的音攻,余势未歇,一股音刃带来的劲风直朝云轻扑去。云轻身在半空,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那用古筝的白袍男子见此,眉眼一挑,眉眼深处闪过一丝轻蔑。云轻面色却依旧很沉稳,右手三指快速在琴弦上几挑几按,五五叠加音刃如飞一般击出,狠狠地撞上那朝她攻来的音刃。两股力量一对,顿时一股大力反向朝云轻袭来,云轻要的就是这股力量,顿时一个借力反身斜斜的朝着独孤绝的方向急速后退。白袍男子一见眉眼微微一挑,借力使力,不错,可惜力量不够,不够她飞回到原来的梅花桩上。而同一时间独孤绝和那用剑的白袍男子一下对上,一声巨大的闷响中,两人一触即分,各自朝后就落,而独孤绝借着那一拼之力,身如利箭,朝着云轻的方向急射而出。没有眼神的交接,没有语言的沟通,只有一个退字,然两人却心有灵犀如此。身形下坠,云轻不会武功,无内力可以支撑,借力使力也不过只能够勉强避开了那白袍男子的音攻,一气衰竭,顿时朝着那鲜红的液体就落了下去。眼看着云轻就要落入炙热的鲜红液体中,身旁劲风一闪,独孤绝迅猛扑至,五指如钩,一把抓住云轻的后颈,抬手就朝上方扔去。云轻看也没看身后扑过来的独孤绝,借力一个翻身扭转,双腿一夹,精准之极的夹住独孤绝的颈项,坐在了独孤绝的肩头,动作之流畅,好像她早就知道独孤绝会到来的一般。身形一固定,独孤绝一声轻啸,头也不回,一剑就朝那用古筝的白袍男子击去,同一时间,云轻坐在独孤绝的肩头,五指唰的一划而过凤吟焦尾,一连串音刃如利箭一般射出。不是对准那用古筝的男子,而是对准了他脚下那火红的液体。剑气纵横,琴声激越。瞬间,犹如巨石击落如水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片火红的液体唰的四浅而起,朝着用古筝的白袍男子就溅了过去。那火红的色泽,炙热的温度,不但朝着他,还隔绝了那用剑的白袍男子朝着他们的方向,只见一片红火,飞溅开来,犹如水幕。火红的水幕中,独孤绝带着云轻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边的梅花桩如飞一般跃去。“该死。”用古筝和用剑的两白袍男子,顿时神色一变,虽然他们是镇守这一关的,但是并不表示他们的肉体就不怕这滚烫的,连石头都能融化的岩浆。当即,两人齐齐色变,脚下连踩,来不及攻击独孤绝和云轻,朝着后方急退。白色的衣袍在鲜红的色泽中,是那么的明艳,那么的好看。滚烫的岩浆,溅落在近处的梅花桩上,只听一片吱吱声响过,平滑如镜面的梅花桩桩面,立刻变成坑坑洼洼的麻面。一阵青烟升起,一股石头烧焦的臭味,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弥漫开来。低头看了眼身上破烂的白袍,那是退散不及,被溅起的岩浆粘上,立刻就烧了一个大洞,若是他们在退的慢一点,那有洞的就不是衣衫,而是他们的人了,两人顿时脸色铁青,眉眼中一闪而过怒色,两人真怒了。一个临空翻滚,独孤绝带着云轻一步落在了当初,两白袍男子坐在红色大椅上,独孤绝袖袍一挥,唰的转过头来看着脸色铁青,一身杀气的两一模一样的白袍男子。“哼。”一声冷哼,独孤绝一片血腥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两男子,手中软剑突然竖起,一剑就朝那红色大椅的中央部位,那点缀着最亮眼的那颗夜明珠狠狠的刺去。神色一厉,正欲动真怒的两人,见此脸色一变,同时皱眉中带着惊讶的看着独孤绝。“机关,在我面前摆弄机关,哼。”独孤绝手腕一翻,那拳头大的夜明珠,立刻迸裂开来。只听一阵闷响声响起,封闭的后殿大门,突然缓缓的打开,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清新的空气迅速涌了进来。独孤绝是什么人,生平最擅长的就是机关和行军布阵,这地方看似诡异,其实不过就是机关作祟,云轻不擅长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那里才是最关键的地方。眼神凌厉,独孤绝一声冷笑,突然挥剑狠狠的一剑砍翻那红色的大椅,同一时间,坐在他肩膀上的云轻,手指飞快划动,无数的音刃横空出世,直击那两白袍男子身前的红色液体。顷刻间红色飞舞,液体四溅,直扑那脸色铁青的两人。而在独孤绝一剑砍翻那红色大椅后,整个不停上下浮动的梅花桩,一瞬间顿了一顿,紧接着快速的就开始下沉,全部齐齐的下沉。那被困在红色液体水幕中的两白袍男子,瞬间脸色难看之极。“走。”独孤绝嘴角闪现一丝冷酷的笑意,空着的左手扬手就拍打了一下坐在他肩膀上的云轻屁股,一个向后翻身,临空踏着那快速下沉的梅花桩就朝后殿冲去。同时,剑尖一摆,再度一剑砍向身后的红色液体。琴声,剑气,把这一殿火红渲染的更加鲜红似火。那高高四溅的红色水幕,整个包围着那两白袍男子,身前有能够连石头都烧融的岩浆,脚下是不断下沉的梅花桩,两人那脸色的神色,精彩之极。“嗡!”厚重的钟声敲响,第三宫,过了。一声长啸,狂奔而出,山脊上独孤绝带着云轻纵声长啸,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回报了一把。云轻坐在独孤绝肩头,见此抱着独孤绝的头,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一步不停,两人狂飙而上,目标,第四宫。钟声在整个这一方山脉中飘扬,连绵不绝。“第三宫也过了,很快。”橘红宫殿中一身书生气质的男子,缓步走上一白玉高台,看着上面一身穿纯白长袍,背朝着他的男子,慢条斯理的道。该男子一头齐腰长发,在夜空中随风飞扬,只那么临风站着,居然给人一种欲临空飞去,清尘不染的感觉。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该男子只抬头看着不远处矗立的十二团火圈,那火圈架在高高的祭台上,此时第十一团火焰也在微微的开始弱了,两个时辰过了。书生模样的男子见此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看了眼该男子身边第一宫那守关之人,慢条斯理的就朝其走去。夜,开始慢慢的过去了,天空一片深蓝,黎明快要来了。沿着山脉疾奔而走,独孤绝和云轻一刻也没有停留。独孤绝一身强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纵然闯了三宫,速度也没见慢了一丝下来,带着云轻如飞而行。山色渐渐的明亮开来,天空泛出白色,晨光从天边透露了出来,黎明取代了黑夜,照耀在一方天际。沿着山脊奔下,地势越来越低洼,渐渐的几乎有入到山脚的感觉。一片粉红浓雾笼罩在路之尽头,那薄薄的粉红仿若轻纱一般飞舞着,酝酿着,挥散着,遮挡在这尽头上,把一切都掩盖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透过粉色浓雾看去,里面的树木,花草,楼阁,都如被酝酿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泽,在晨光中宛若到了神仙仙境,轻尘优美。“桃花瘴。”独孤绝和云轻一眼望之,同时脱口而出道,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眉眼中都闪过一丝深沉。桃花瘴,顾名思义是瘴气,桃花瘴又是瘴气中最厉害的一种,几乎都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这里会有?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一见下立刻都认了出来,不由齐齐皱眉。“小心点。”独孤绝掩了口鼻,朝云轻沉声道。云轻点了点头,这瘴气厉害,她知之甚详,当下掩住口鼻,跟着独孤绝缓步朝桃花瘴里走去,这里可不能狂奔疾走了。一片粉红烟雾,在晨起的金光中,泛着娇艳的色泽,围绕在独孤绝和云轻身边,眼之所及全是淡淡的粉红,看上去极是优美。粉红色的宫殿,桃花瘴里一座粉红色的宫殿屹立在中间,与周围的粉红容为了一体,精美之极。宫殿旁边全是桃树,此种时候居然桃花开的一树一树的,那粉红的花瓣,本来甚是芬芳,然此时看起来却诡异的紧,而在那满殿的桃树脚下,全是碧绿的青草,青草丛中小朵小朵的野花正开的娇艳,看上去那里像是初春时候,这根本就已经到了阳春三月。一脚踏在草丛上,一碧绿的颜色突然一动,独孤绝眉眼瞬间一厉,一剑快如闪电的挥下,同时收脚后退,只见一手指头精细的青竹丝被砍成了两截,落在了草丛中。来不及两人做出反应,草丛中一阵晃动,碧绿的,乌黑的,金黄的,各种颜色一晃而过,居然全是指头粗细的小蛇,眼镜蛇,青竹丝,五步蛇,响尾蛇,乌梢蛇……全部是剧毒之物。此时一条条光明正大的在草丛中游走,有的盘着身体瞪着云轻和独孤绝,有的吞吐着舌头盘在桃花树上,有的露出尖尖的牙齿,盘踞在粉红色的宫殿上,那腥臭的液体,就算云轻掩了口鼻,也被熏的皱起了眉头。沙沙,就在这剧毒之物一瞬间冒出来之后,草丛中又是一阵响动,云轻定睛一看,顿时眉头皱的更紧。蝎子,手掌大小的蝎子,乌黑的几乎通体发亮,慢条斯理的爬出来,混杂在蛇群中,那尖尖的尾刺,在晨光中泛着凌厉的寒光。蝎子,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蝎子。云轻正看着脚边上的蝎子,独孤绝突然握了她一把,云轻抬头朝着独孤绝示意的地方看去,不由一阵毛骨悚然。黑色的,全身带着毛茸茸的绒毛,几乎有拳头大小的黑色巨型蜘蛛,从高高的桃树上吊着蛛丝垂在空中,伴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着,看起来却更加让人恶心,恐怖。揉了揉眉心,云轻竭力控制住心神,抬头朝独孤绝看去。独孤绝面色极难看,这是什么宫?这简直就是一个毒窝。“逃之夭夭,灼灼其华,欢迎观赏。”两人正脸色难看时,一甜甜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人一身衣角边带粉红色泽的白袍,从桃树下走了过来。但见他一张娃娃脸,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看起来乖巧可爱极了,比小左还要讨人喜欢,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言笑自若的走来,却让人遍体生寒。白袍人站定在离独孤绝和云轻不远处,伸手摸了摸从桃树上垂下来的巨型蜘蛛,一张脸笑的如开了花似的,看着两人道:“走过去,就算你们过。”顿了顿笑的更加甜的看了一眼两人道:“我的宝贝们很久没吃到新鲜食物了,可饿了,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喔。”言罢,突然身形一闪,轻飘飘的坐上了身边的桃树,那桃树枝干几乎动都没有动一下,好似根本没感觉到重量一般。独孤绝见此不由双眼一眯。看着眼前的蛇群,云轻眉眼回复平静,摸上了腰间的凤吟焦尾,十指一挥,悦耳的清心咒突然响了起来。独孤绝见云轻双手抚摸上凤吟焦尾,立刻就明了云轻想做什么,见云轻没有多余的手来遮挡,当下伸手过去为云轻掩住口鼻。没想他才一放手,立刻一股腥臭扑鼻而来,熏的他一个踉跄,头脑中瞬间一晕,一把按在了云轻的肩头。云轻见此大惊,立刻停手扶住了独孤绝:“怎么?”独孤绝摇了摇头,快速蔽气停住呼吸,眉头紧皱,这瘴气怎么会如此之毒,他不过就是吸了一口居然都让他站立不住。却不知道,这桃花宫殿里的毒物全部是收集的南域最毒之物,如此多的聚集在一起,不说攻击,就那毒气在十丈外就可置普通人死亡。云轻见独孤绝样子立时明白过来,一惊之下又是一震,为何她?“长生果,难怪。”不待她说话没,那坐在桃树上的男子瘪了瘪嘴道。云轻一听眉眼一转,突然伸脚就朝草丛里踩去,脚到之处,群蛇不但不攻击,居然群起退避,给云轻让开一条道来,云轻一见顿时眉眼一亮。若是这样,那她背着独孤绝……“劝你别做非分想,你能过,他可过不了,如果你有信心过以下的关,你自己闯,我让你过。”白袍男子坐在树上晃悠着双脚,说的云淡风轻。云轻听之心下一沉,不是她不自信,后面的关卡若没有独孤绝在身边,她一个人……“用你最善长的。”独孤绝突然附耳与云轻低声道。云轻听言对着孤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再看那树上的男子,十指飞舞,清心咒再度响起。悠扬的琴声飘荡在这一方里,很清,很淡,温柔似水,琴声婉约清亮,仿佛在跟这些小家伙们打招呼,在跟它们细细私语,一地春风,地温软。草丛中的蛇停止了爬行,盘起朝云轻的方向望着,蝎子们也不动弹,安安静静的伏在地上,掉在空中的巨型蜘蛛,随着清风微微摆动,缩作一团,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听琴声。“咦?”坐在桃树上的白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撑起了身体看着云轻,再看看地上他的毒物。“让我过去好不好?”云轻温柔地说道,带着笑意的双眸看着地上的巨毒之物的它们,琴声越发的优雅了。一阵波动,盘踞着的毒蛇们,好似能够听的懂云轻说话一般,缓缓的退开去,碧波过处,给云轻让开了一条路。而那些蝎子们,钳子翻飞,直接破开下方松软的土地,钻了进去。从桃树上吊在空中的巨型蜘蛛,缓缓的顺着蛛丝爬了上去,给云轻留下了一个干净的过道。“谢谢你们。”云轻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琴声里带着浓浓的喜悦和愉快,把她的心境以琴声传递给面前的这些小家伙们。碧绿的,乌黑的,金黄的毒蛇们,听着琴声和云轻的道谢之声,居然盘在原地摇头晃尾,整个身体挺立在地面上,左一转,右一转,看起来好似在跳舞一般。独孤绝见此嘴角勾勒出一丝得意之极的笑容,用动物来对付云轻,简直就是白痴,这天下有什么动物,是云轻驯服不了的,区区毒物,小意思。一前一后,云轻和独孤绝从毒物们让开的过道中走进了粉红宫殿的范围,群蛇让路,蝎子避让,蜘蛛放行。琴声越发的温柔和愉快,那般轻灵,把云轻的内心整个的表达了出来,那么欢快,那么亲密,那么动听。蛇儿们听着琴声,舞动的更加起劲了。蛇会听音起舞,独孤绝是知道,可从来没见过,今日见此,不由一边跟云轻快步前进,一边眉头挑的高高的。“怪哉,怪哉。”坐在桃树上的白袍男子,摸着下颚看着云轻,眼中又是兴奋,又是诧异。他的第四宫,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在这里,只要走到他这就不要在想往前走了,这么多宝贝,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得给他爬下。没想今日居然遇见这么一个人,吃过长生果也就算了,那东西也不算太难得,但是居然直接让他的宝贝们让路,而且他的宝贝真的让了,这简直是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居然能以琴声指挥我的宝贝,你这不是在抢我饭碗。”啧啧不满声中,白袍男子突然取出一笛子,凑在嘴边呜呜的吹奏了两声。群蛇顿时微微一顿,微微出现混乱,那可是平日指挥它们的笛声。云轻见此立刻更加催动琴声,那里面的温柔求恳之意,越发的浓重。但见群蛇们微微混乱了一下,侧过头看看笛声传来的方向,在扭头听听琴声,挣扎了半响,群蛇们直接往地面一爬,不动了。那白袍男子见此直接从桃树上跳了下来,气的脸青紫青紫的,指着爬地上的群蛇们就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我平日是怎么养着你们的,好,好,现在居然不听我的,听外人的了,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独孤绝见此直想纵声大笑,却不敢贸然开口,瘴气实在太过厉害,当下一手搂着云轻的腰,带着云轻如飞一般朝粉红宫殿的后殿冲去。但见云轻琴声到处,群蛇让路,蜘蛛避让,给两人腾出一方干净空间来。白袍男子见此一张娃娃脸,气的通红。如电一般穿过粉红宫殿,从粉红色的桃花瘴中穿出,独孤绝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几乎闭气闭的他快爆炸了,好在有云轻这一手,否则今日铁定过不了这一宫。“它们是朋友,以真心待之,它们自然听你的。”飘扬的琴声中,云轻清淡温和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琴声和乐,洋溢着浓浓的感谢之情。粉红宫殿中的一从毒物,摇尾回应,似做不舍。立在众毒物中的白袍男子听言,紧紧的皱了皱眉头,摸着下巴。“轰。”厚重的钟声再一次响起,第四宫,过了。晨光洒下,照耀着万丈红尘,那缕缕金丝,璀璨万分。粉红宫殿已经扔在身后,前方的路越来越低洼,先还有走入山腹的感觉,此时云轻和独孤绝几乎感觉要走入地底了。“哗啦啦。”从粉红宫殿过来还没走几步,一阵水声传来,两人转过一个岔口,眼前景色一变,居然一片湖水荡漾,在没了山路。“来的不慢。”淡淡的声音响起,一脚边绣着水色的白袍男子坐在湖水中,缓缓道。云轻一眼见之,不由微微一怔,那男子身下坐着的居然是一只大乌龟。

第118章中毒

清秀俊雅,卓然风姿,于湖间居坐,飘逸之极。云轻扫了一眼该男子,微微蹙了蹙眉,这白袍男子的身周什么都没有,别说有什么宫殿,就是一砖一石头都没有,这第五宫在什么地方。“水晶宫,自然在水下。”淡淡的声音响起,好像知道云轻在想什么似的,白袍男子缓缓的道。水晶宫,独孤绝和云轻闻言对视一眼,这意思是第五宫在这湖水下面?白袍男子没有理会两人的动作,只相当淡然的抓志乌龟背上,看上去血红的,好像是什么肉类的东西,随手扔进了湖水里。顿时,一阵血红色从不中酝酿了出来。不及独孤绝和云轻盘算这是什么意思,只见血肉丢下去的地方,突然一阵浪花翻滚,一片金※※乍现,巴掌大小的鱼儿瞬间冒了出来,争相涌动在那一片血花四周,看起来好像是在进食。什么意思?这男子这个时候在喂鱼?独孤绝眉眼一皱,微微沉了下来,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喂鱼,除了有恃无恐,信心十足,不做其他想。浪潮翻滚,鱼儿竟相跳跃,争食血肉。那高高的从湖面上跃起的金※※鱼儿,在晨间的阳光照耀下,全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看起来美丽极了。然而就在这样的美丽中,独孤绝眼尖的看见,那手掌大小的金※※说不出什么名字的鱼类,张开的口中,居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在金光中,泛起一片阴寒和锐利。独孤绝瞬间双眼圆睁,这是什么东西?云轻此时也看见了,不由震惊的眨了眨眼。坐在乌龟背上的白袍男子没有看向两人,从身后抓起一只被捆绑住的小羊羔,割开一条伤口,抓着羊羔的脚就放入了水里。活的羊羔立刻一阵挣扎,引起一片血花。浪花翻滚,瞬间白袍男子身周一片水色荡漾,金黄的鱼儿竟相射来,血色快速的从那一方水色中酝酿了出来,犹如一朵鲜艳的花朵,绽放在这一片碧绿的湖水里。没等云轻和独孤绝看个所以然,寻白袍男子已经抬起了手。云轻一眼看见那白袍男子手中的东西,不由整张脸微微变色,那白袍男子的手中那里还有什么羊羔,只有一副骨架,一副白色的羊羔骨头,若不是他的手中那一只脚还是活着羊羔的模样,云轻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刚才放进湖水里的羊羔,只不过才一瞬间的功夫啊。与独孤绝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慎重和惊骇,这鱼到底是什么鱼,居然……“跳一个下去,我就放另一个过去。”清淡的话语从湖面上荡漾开来,那白袍男子缓缓抬头看着独孤绝和云轻,轻描淡写的道。“休想。”独孤绝瞬间双眉中血腥之色狂飙。白袍男子看着独孤绝,淡淡的道:“不知好歹,那你们就闯吧,能过去就算你们过。”说罢,拍了拍身下的大乌龟,缓缓朝湖中心而去。独孤绝顿时脸色一沉。眼前的湖泊大概有三四十丈,周围什么可以借力的东西都没有,就算他有在强的轻功,他也没那个能力能够一跃而过三四十丈,他可不会飞,他过不去,云轻的轻功就更不用说了。然不能走空中就只能走水下,游过去?一想着这点独孤绝顿时双眼一眯,那湖水里的怪鱼,如此强悍,一瞬间吃掉一条活羊,他们从这里游过去,少说也要半柱香时间,按那个怪鱼的速度,估计骨头都不会剩。就算他一身本事,在水里也没那个能力能把剑舞的密不透风,保护住全身的,更何况云轻的音攻只强在陆地,在水中那就是一无用。一时间,独孤绝脸色铁青,这南域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云轻站在独孤绝身边,眉头紧皱,看着湖水没有说话。“跳还是不跳?”白袍男子坐在乌龟背上飘在湖水中央,仿佛看两件东西,而不是在看人一般,毫无情绪起伏的道。一把握紧手中的软剑,独孤绝狠狠一咬牙,仿佛一瞬间下了决定一般,沉声喝道:“说到做到?”“说到做到。”白袍男子毫不迟疑。独孤绝听言袖袍一挥,一步跨出就朝湖水跃去。然他才一动身,身旁一直没吭声的云轻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紧的,几乎要掐入他肉里一般,狠狠的抓住他,顿住了他的身形。“你说过,死也要死在一起,你忘了。”清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独孤绝站定身子扭头看向身旁的云轻。云轻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定定的看着独孤绝,牢牢的抓住他:“你忘了,我没忘。”清清淡淡的六个字,让独孤绝身形微微一抖,回手紧紧的握住了云轻抓住他胳膊的手。云轻看着独孤绝那炙热的双眸,那眼底深处的深情,越发紧紧的抓住独孤绝的手臂,对视着独孤绝的双眸,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若要你用命换我,不若我先行一步。”说罢,一甩手放开抓住独孤绝的手,转身纵身就朝湖水里跳。独孤绝见此一个反手一把抓住云轻,直接从空中扯了过来,铁臂一伸,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云轻吼道:“不准。”云轻被独孤绝的铁臂紧紧的搂在怀里,也不挣扎,只沉声道:“我也不准。”独孤绝闻言不由更加紧的搂住云轻,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融入到他的身体中一样。云轻没有在说话,只任由独孤绝紧紧的抱着她,虽然独孤绝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岂会不明白他的想法,这个人已经把一次生的机会让给了她,今日,他还是那般脾性。“活一对,死一生。”淡若春风,却无比坚决。“笨蛋。”独孤绝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一低头狠狠的吻住了云轻的双唇,这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这是他的女人,他的。此生能得如此佳偶,夫得何求。“听着,我跳。”云轻闻言身体一动,独孤绝一把紧紧的压住云轻的身体,不让她动弹,压低声音在云轻的耳边继续道:“听我说完,这关你根本过不去,与其我们在水下互为掣肘,不如你从湖水过,我从水里走,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话音落下独孤绝突然感觉腰间一疼,云轻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肉:“你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这样就能骗了我。”云轻明白独孤绝的意思,她知道水下是她的弱点,那么大的人,她的音攻都对付不了,还不说成千上万只手掌大小的鱼,若是下水,肯定要独孤绝护着她,等于是个累赘,两个绝无生理。既然如此还不若他一个人拼,来的心无二顾,或许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独孤绝始终只是人,不是神,在强也不会离谱,那么多的怪鱼,独孤绝怎么可能……“相信我。”独孤绝使劲搂了一下云轻,低头对上云轻的双眼,那眼中流露的是一片决绝和嚣张的自信,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还有那么多人等他,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云轻顿时皱眉,还未言语,独孤绝突然接着道:“要是我过不去,你在跳下来陪我。”云轻听言看着独孤绝坚定的双眸,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决断了,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无比的点点头:“好。”独孤绝闻言低头亲了亲云轻的额头,紧紧的拥抱了云轻一下,转身就朝湖水的方向走去。云轻看着独孤绝的背影,此时反而平静了,他生,她生,他死,她死,反而心里一片淡然。“送我过去。”看着湖水中央的白袍男子,云轻冷淡的开口。就在云轻开口的一瞬间,独孤绝一步踏在湖边,一个飞身跃起,临空两个翻腾,直直的朝湖水中跳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一片水花四溅,周围瞬间水浪波动,金※※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破浪而去。白袍男子见此,嘴角勾勒起一丝漠然的笑容,拍了拍坐下的乌龟就朝云轻所站的湖水边游来,说话算话,一人跳,他就放一人过。湖面一片波动后,浪花四溅,群鱼翻腾,丝丝血色从湖水下酝酿了开来,星星点点,碧波红线,妖艳之极。云轻站在乌龟背上,抬头望着天空没有看下方的波动,面上一片平静,只有那扣在凤吟焦尾的五指,关节发白,那力道几乎要生生扯断坚韧的琴弦。碧水蓝天,轻风雅静。一脚点在乌龟背上,云轻一个纵身上了对岸。“轰。”一声沉重的钟声响起,第五宫,过了。然云轻并没有离开,只站在湖边,俯身拾起了几个石头,定定的看着剧烈翻滚的湖水。“从来没有人从我的湖里出来过,我劝你最好还是珍惜时间。”白袍男子起身缓缓踏上湖边,走上了岸。云轻没有理会白袍男子,眼光只关注在湖面,微风吹拂起云轻的衣衫,黑发,一片清冷淡然。白袍男子见此,也不再理会云轻,缓步就朝山路上走去。“砰。”正抬脚欲走,湖面突然一声炸响,一破水而出之声,惊和在天地,炸响在耳边,白袍男子瞬间眉眼一挑,唰的转身看来。湖水中央,一股水花直冲半空,晶莹的湖水中,一人满身血迹破水而出,穿波踏浪而来。一直定定注视着湖面的云轻,眉眼瞬间一动,手快如电的对准独孤绝脚下,石块如飞一般击出。一声长啸,独孤绝一脚踩在云轻投掷来的石块上,连连纵横,跨湖而过,直扑岸边,身上还带着十几条金※※的怪鱼。云轻见此五指一动,十几道音刃直击咬在独孤绝身上的怪鱼而去。血色闪动,琴声激越,顷刻间鱼落人归。一身鲜血淋漓,一脸狂傲霸道,独孤绝飞身落在云轻的向前,嘴角勾勒出一抹艳丽之极的笑容,满是自信的道:“我过了。”云轻看着眼前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的独孤绝,虽然她没看见水底的激斗,但是能把独孤绝伤成这样,不用说她也知道有多激烈,不由紧紧的一咬牙,拉过独孤绝坐下,撕下身上的衣襟,闷不吭声的为独孤绝包扎,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虽见血多,却还好没伤及筋骨。独孤绝见此屈指一弹云轻额头喝道:“不许乱想。”抬头对上独孤绝微怒的双眼,云轻很轻很轻的道:“在没有下一次。”独孤绝听言一笑,靠在了云轻的怀里,闭目调息,云轻的音攻在水里是个软肋,他拭目以待云轻克服这个弱点。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白袍男子,见此微微皱了皱眉,抬眼朝十二火堆燃烧的方向看了一眼,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休息片刻,独孤绝和云轻狠狠的生啃了几条怪鱼,填了填肚子,便飞速朝第六宫而去,四个时辰已经过了,他们没那个时间养伤和诉衷情了。黑色的宫殿,一片黑沉,矗立在山色间。不同于橘红火红两宫的空无一物,黑色的宫殿里道路弯弯曲曲,走在期间,好似入了迷宫一般。“没有人?”独孤绝和云轻走在第六宫里半响了,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一片寂静,没有阳光,没有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脚步落在地面的声音,无比的清晰,无缘的阴森。两人对视一眼,越发小心的朝前而去。没有止境的走道,走道旁黑色的石墙上雕刻满了婆娑双树的雕纹,那美丽的花朵,那奇形怪状的模样,那一枯一荣的形态,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般。“噼啪。”一声脆响,走道上暗淡的油灯裂了一个花心,光线更加的暗了。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一亮,一相对比较宽敞的空间内,两株婆娑双树屹立在房间的中央。一枯一荣。云轻和独孤绝仔细一看,此婆娑双树通体乌黑,乃是精鉄铸做,不过枝叶都打造的相当精细,就如那墙壁上雕刻的图案一般,几可乱真。双树上吊着鸡蛋大小的白色球状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吊挂着,黑树白果,看起来到相当的抢眼。“做得到真……”独孤绝看着眼前的婆娑双树,话还没说完,突然面色一变,瞪着那白色的球状的东西,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云轻站在独孤绝的前面,此时也看清了那白色球状的东西,不由一个激灵,身体陡然一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白色如鸡蛋般大小的东西,她曾经见过的,在个叫麒麟王的手下在秦国的土地上追杀雪黎的时候,那碧绿的虫子,可瞬间吸干血液变成干尸的虫子,一瞬间全部涌现在脑海。那时不过是一只巳经不用易对付,全靠独孤绝来得及时,现在这两树密密麻麻的起码几百颗,这若是让它们破卖而出……不敢想像,云轻转头与独孤绝对视了一眼。独孤绝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云轻放慢手脚,悄无声色地朝精鉄铸造的婆娑双树下走去,通道就在婆娑双树的后面,要想过去,必须从树下经过的。白色的蛋吊在树枝上,维持着蛋的只有一根好似蜘蛛丝一般细的丝线,若有风吹草动……轻手轻脚的走过婆娑双树,云轻只觉得与独孤绝相握的手,都冒着汗。微微喘了一口气,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进入那条通道,身后突然一阵风吹来,两树白色的蛋一个晃动,纷纷掉落下来。“快走!”“走!”白色的蛋卖掉落地,一地破碎,里面碧绿的虫子缓缓的爬了出来,通体绿的可怕极了,比云轻独孤绝上次见到的还要绿,还要大。‘嘶嘶!’声中,绿色的虫子动了,不似上次快如闪电的速度,却也不遑多让,密密麻麻的就朝云轻和独孤狂奔的走道爬去,其速惊人,直逼独孤绝和云轻。狂奔疾走,云轻和独孤绝如飞了起来般,衣袖飘动,脚不沾地,此时那管一切有路就走,有关就闯,其势如电。‘嘶嘶!嘶嘶!’静寂的空间内,嘶嘶声从后方传来,听在两人耳里,寒毛直竖,脚下越发的加快。琴声涌现,云轻十指如飞一般在凤吟焦尾上舞动,无形的意刃密密麻麻的落在两人的身后,为她和独孤绝布下一层又一层的防御。独孤绝一手捉住云轻,朝着前方狂奔,脸色难看之极。‘嘶嘶……’身后的碧绿虫子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云轻的音刃防御几乎对它们无用,凭着它们的速度,直接闪避开云轻的意刃。一个转角,云轻斜眼看了一眼身后,昏暗的油灯下,远处通体碧绿的虫子密密麻的在地面上布满了一地,如飞一般朝他们逼近,云轻不由一个寒战,手指拨动得更加快了。虫子的度快,她要比它们更快,才能拦截它们,才能对它们起到作用。十指翻飞,只见云轻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只看得见手指晃动间的虚影。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云轻无暇无他顾,双手挥动得更加的快了。不能被它们追上,一旦追上……‘砰!’一声轻响,独孤绝一剑砍翻墙角的油灯,油灯立刻滚落在地面,火焰从油灯中顷泻出来,地面燃烧起一团团火,希望可以阻拦一下它们的速度。然而那些虫子毫不理会,急冲而过,没有因火而减慢了速度。独孤绝眼角扫之,不由面色一片鉄青,若他今天能跟云轻逃出生天,以后一定要让云轻把这些鬼东西全部毁了,该死的,这到底是些什么怪物!血从包扎好的伤口上渗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独孤绝的伤口,又裂开了,然而独孤绝好像没有注意到一般,捉紧云轻一路狂飙。闻着血腥味,碧绿的虫子们好似精神越发的高昂了,速度更加的快,几乎可以听得见它们破空射来的声音。只见黑色的宫殿里,云轻和独孤绝如飞一般在前面飞奔,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群虫子,灯火昏暗,阴风阵阵。近了,近了,那阴寒的感觉几乎巳经在背后,那虫子爬行的沙沙声,在这静寂的空间内,好似奔雷一般震耳欲聋的响彻在云轻和独孤绝的耳边。浮光暗影,人和虫之间只隔着一道昏暗的影子了。汗水从额头上滑落,鉆入衣衫里,独孤绝双眼血红,捉紧云轻全身力量都提升到极致,朝着走道尽头狂飙。门在那里?出宫殿的尽头在那里?十指舞动,云轻一面狂奔,一面弹奏,汗水顺着指尖滑落在凤吟焦尾上,残影阵阵,只看得见她十指挥动间的残影。一个闪身冲过一道弯角,独孤绝通红的眼突然一亮,瞬间狂吼道:“尽头!”前方尽头处一扇黑色的大门矗立在两眼前,那是后殿的大门。“快!”一瞬间两人轻功提升到极限,朝着大门扑去。而在这时,身后的虫子也到了,只听破空声嗖嗖的传来,密密麻麻的虫子们,腾空就朝云轻和独孤绝飞射而去。眼中一片血红,云轻一口狠狠的咬住下唇,十指疯狂般狂挥,满天花雨,重重叠叠的音刃,五六三十重叠加,瞬间成型,朝着身后扑上来的虫子们就笼罩了上去。一瞬间,眼看着要扑到他们身上的虫子,在空中一顿,齐齐停顿了一瞬间。就在这一刹那,独孤绝狂冲上后殿大门,一掌朝大门推去。黑漆的大门上暗光一动,独孤绝只觉得按在大门上的掌心突然鉆心一疼,有什么东西咬了他一口,然而此时那有时间管这个,独孤绝也来不及看,一掌推开大门,抓着云轻就朝外射去。身后被云轻阻了一瞬间的虫子,冲破云轻的音刃,如飞一般射来。一个闪身冲出殿外,独孤绝和云轻想也不想,返身拳脚齐出,轰的一声重新关闭了后殿大门。只听的一声沉闷巨响后,殿门关闭,那嘶嘶声再也听不到了,云轻和独孤绝顿时软软靠在殿门上直喘气。喘气声中,独孤绝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上面有着米粒大小的一个黑点。

第119章白袍男子

独孤绝顿时一皱眉,什么东西,不疼不疼的,又感觉不到什么中毒的征兆,可这看起模样,又应该是被什么毒虫之类的咬了,这到底是中毒还是没中毒。“怎么?”靠在殿门上喘气的云轻,见独孤绝看向自己的手掌微微皱眉,不由面色一动,凑过身来沉声道。“没什……”一话还没说完,独孤绝突然全身一抖,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掌心直击心脏,心脏犹如一瞬间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嗯。”一声呻吟,独孤绝一剑插入地面,右手狠狠的握着长剑,整个身体都支撑在其上,豆大的汗珠顷刻间从他额头上冒出来,顺着脸颊直接滴了下来,落入尘埃。身形剧颤,那刚硬之极的脸上一瞬间苍白无色,从来都是冷酷漠然的脸上,此时完全的扭曲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在发抖。云轻瞬间大惊,一步抢上前去,一把抓住独孤绝的左手,快速一眼扫去,那上面米粒大小的黑色已经快速的淡化了下去,只剩下一个暗影,中毒。云轻来不及多想,一剑挑开独孤绝的手掌,快速的往出挤毒血,一边卡住独孤绝的左手手臂,阻止血气上涌。然而,剑尖挑开的地方,根本没有黑色的血迹流出,只有红色,鲜艳的如完好时候的一般通红而富有光泽,没有毒,怎么可能?云轻双眼瞬间圆睁,不可能,若不是中了剧毒,独孤绝如此刚强的人,普通毒素怎么可能一瞬间让他如此模样,她从不会忘记独孤绝有多能忍,有多铁硬,若不是疼痛太过难以忍受,他岂会出声,他岂会如此模样。“绝,绝。”反身一把抱住支撑不住的独孤绝往下倒的身体,云轻的眼中第一次暴露出无法掩饰的焦急和惶恐。抽筋,倒在云轻的身上,独孤绝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抽筋,整个脸孔扭曲成了一团,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一起,拼命忍住太过疼痛儿欲出口的嘶吼,指尖森森的掐入了肉里。疼,四肢百骸仿佛有千根针,万根刺在刺入一般,整个内府一团天翻地覆的翻滚,火烧火燎的,这他她的到底是什么毒?云轻紧紧的抱着独孤绝,双眼血红,飞速的从独孤绝的腰带上找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药物,看也不看全部倒进了独孤绝的嘴里。“怎么样,怎么样?还疼不疼,好点没有?”惊惶失措遍布在云轻的脸上,骇然之极。没有缓解,依旧那般的疼。云轻看着独孤绝咬牙强撑着缓缓摇头,不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独孤绝的药物全部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居然没有作用,这要怎么办?这毒一定是在这个第六宫里中的,先都没有,一定是在这后面的时候,不行,不能让独孤绝死在这里,绝对不能。一咬牙使劲全力,云轻一把抱起独孤绝就朝前方的山林中奔走。一把把独孤绝放在一大块石头后面,云轻紧紧的抱着独孤绝,看着那疼的已经完全失去血色,一片扭曲,却还强咬着一声不吭的独孤绝,云轻狠狠的咬着下唇,重重的再独孤绝的唇上应上一吻。“等我。”极轻的扔下两个字,云轻唰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就欲朝那黑色宫殿里冲。独孤绝是在那里面中了毒的,那里面一定有解药,一定有。身形才一动,手边一股大力突然袭来,云轻站起的身子还没冲出来,就被这一股大力强硬的拽了下去,一跤坐倒在坐在地上的独孤绝怀里。“绝。”云轻慌忙着要撑起身体。然独孤绝紧紧的抓住云轻的手,手臂一伸一把抱住了怀里的云轻,咬牙切齿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道:“你敢去……我杀了你。”短短七个字,却让独孤绝身体抖动的更加剧烈了,那脸上的苍白简直让人无法逼视。“绝。”云轻眼中陡然一红,反手抓住了独孤绝的手臂。“别动。”紧紧把云轻抱在怀里,独孤绝低头一口咬在了云轻的颈项上,他是疼,但是他岂会不知道云轻要去做什么,那宫殿里那么多虫子,他们能跑出来已经是万幸,居然还想回去,不准,绝对不准。感受到独孤绝强力的拥抱,心知肚明自己的想法瞒不过独孤绝,但是这个时候,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独孤绝去死,不,不行。眼中一片晶莹,云轻仍由独孤绝咬着自己,手指缓缓按在了凤吟焦尾上。正在此时,独孤绝突然一身巨震,猛烈的一个抖动,喉头气息瞬间不稳,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顺着厉齿喷了云轻一脖子。“绝。”云轻大骇,一把紧紧的抱住独孤绝,面上一片死灰,几无人色。然就在独孤绝一口鲜血喷出来后,独孤绝身子又剧烈抽筋了两下,突然间整个就平稳下来,不再抖动了。这一动作,几乎骇得云轻的心都停止跳动了。“没事了。”铁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静止不动的独孤绝突然拍了拍浑身僵硬的云轻后背,缓缓的抬起了头来。“你……怎……”云轻耳边听着独孤绝的声音,感觉到独孤绝的动作,一瞬间百种心情骤然涌了上来,抬头看着独孤绝的脸,断断续续的说不出话来。“别怕,我没事,没事了。”独孤绝看着云轻满脸苍白的脸色,不由低头亲了亲云轻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疼惜的紧紧抱紧了云轻。好奇怪,那疼痛来的迅猛狂烈之极,但是消退的也如此的快捷,几乎说不疼就不疼了,怎么回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轻紧张的摸摸独孤绝的脸,手,身体,好似要确定他真的没事,而不是她眼花了。“没事了,估计是药起作用了。”动了下全身,感觉不到一丝刚才那几乎要撕裂他的疼痛,独孤绝抬手看了眼左手,那掌心上的黑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若不是云轻那一剑伤痕和云轻颈项间的鲜血,他几乎要觉得是不是在做梦,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感觉到不妥,这到底是毒?还是不是毒?看着眼前的独孤绝果然真的没事了,云轻突然一把紧紧的抱住独孤绝的腰,整张脸深深的埋在独孤绝的胸口,吓死她了,她以为,她以为……伸手抱住云轻,独孤绝揉了揉云轻头发,吻着那黑色的丝绸,什么都没有说,他明白云轻的感觉,他明白的。休息了好半晌,果真见独孤绝没有什么不妥,精气神跟平时无异,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走,时间不多了。”既然不疼了那就不去理会,等闯出去了在说。云轻听言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快过午了,它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闯,一切只能等闯过去在说。山势起伏,那群山围绕着中心点上,那十二团火焰已经熄灭了七团了。白玉台上,那镇守第二关的书生,看着满身狼狈,被烧得头发都焦了的火第三宫两双胞胎,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胞胎同时狠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镇守第四宫的娃娃脸旁边,狠声道:“你怎么让它们过去了?”娃娃脸本就一脸郁闷,此时听双胞胎的质问,顿时眉眼一竖,二话不说袖袍一抖,但见两条金色的丝线直奔两人而去。双胞胎见此不由脸色一变,一个闪身急若奔雷的朝书生身后射去,书生见此不由哈哈大笑。“好了。”冷酷的声音响起,书生一角边绣着黑色的冷酷男子,袖袍一挥,一股力量击出迎上了那两条金线,但见力量一触,两道金线顿时临空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原来是两条金色小蛇。“哼。”娃娃脸见此抿唇一啸,两条金蛇立刻射回到他的袖袍里,瞪了双胞胎一眼,自己犹自生闷气中。双胞胎见此挑了挑眉,不敢再跟娃娃脸较劲,那用古筝的邪魅男子,扫了一眼冷酷男子,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话音才一落,那用剑的双胞胎之一,同时也是一声:“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用古筝的男子转身看去,只见一彪悍男子和一狂放男子,坐在白玉台阶上的一角,此时居然在下棋对弈。两人同样一身白袍,一角边绣着紫色,一角边绣着蓝色。“怎么回事?”双胞胎同时问道,这两人一个是第七宫的当关镇守,一个是第八宫的当关镇守,这个时候不在他们的宫里准备,居然还有这个闲心在这里下棋。“没看见吗?”镇守第一宫的淡漠男子冷冷的开口。双胞胎闻言四下一看,这白玉台上九宫十人,此时除去第五宫的当关还没有过来,其他几个人都在,不由眉眼同时挑了起来,满是诧异的道:“他去了?”“难得来一个手下硬的,这么短的时候内连闯六宫,我正兴奋着,居然直接把我们扔这里了。”蓝色衣角的狂放男子,把棋子摩擦的吱吱作响。来本还以为有一场恶战,没想居然直接让它们空宫,放他们过,元聊啊,无聊啊。“他不是不喜欢打斗的吗?”双胞胎之一,用古筝的邪魅男子不解的道。“那要看来的是什么人了?”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白玉台阶上第五宫的当关男子缓缓走了上来。“什么人,不就是两人?”用剑的双胞胎皱眉道。镇守第二关的书生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从那破庙子那边过来的。”一语落下,双胞胎同时双眼一转,满脸诧异道:“难道是?”“若非他亲自放,有谁能从那边过来,不要忘了这段时间,那边为什么事闹的天翻地覆的。”书生淡淡的笑道。双胞胎闻言细细一思索,嘴边缓缓勾勒出一丝邪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放他们过最危险的两关宫殿,亲自出手,看来是通过他的考脸了。”九个人一听,齐齐挑了挑眉,各自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遥望圣女宫最后一宫的方向,圣女第九宫。一路狂奔,独孤绝和云轻一路连过两宫,却一个人也没有,也连什么危险都没有,不由两人都觉得好奇的同时,心下却又是一宽,要真让他们闯这蓝紫两色宫殿,估计会是一番恶斗。不说其他,就说蓝色第七宫,居然坐落在一条断崖上,断崖只有一丈来宽,每隔两三丈宽就是一个缺口,断崖矗立在一片云雾缭绕当中,四面都是深谷,根本看不见底,这样的境地,别说拼斗,就是往下看一眼都头晕目眩。而第八宫,平平无奇看起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荡,然而根据独孤绝的眼光看来,里面布满了八卦九宫阵势,到处都隐藏着杀机,若说危险,这第八宫定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没有搏斗,不过这两宫不似第五宫和第六宫近在比邻,居然距离甚远,沿途跑过去就花去了几乎一个时辰。太阳缓缓的向西移去,橘红的光芒洒在大地,一片美丽。金色的宫殿屹立在群山之巅,路的尽头,金色的殿宇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道道金光,万分神圣。前往金色宫殿的阶梯上,布满了各色的花瓣,红、蓝、紫、白的种种颜色交杂在一起,铺满了整条通往金色宫殿的阶梯。微风轻轻吹过,花瓣轻舞飞扬,幽香阵阵。独孤绝和云轻对视了一眼,却越发的戒备起来,踏在花瓣上,一步一步,谨慎的朝金色宫殿而去。没人,依旧没有人?!空荡荡的大殿,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过去?独孤绝皱眉不语,不可能,这最后一宫一定有古怪!缓步推开金色宫殿的中殿,一片灿烂花海瞬间映入两人眼帘。只见一片缤纷艳丽,万紫千红的花朵盛开一地,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之国度里翩翩飞舞,阵阵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这里是一个花林?独孤绝和云轻再度对视一眼,金色宫殿没有后殿,难道要从这花园中穿过去?两人心下谨慎,小心翼翼的走在花之国度里,却发现没有杀气,没有机关,没有毒物,只有一地鲜花,这……太诡异了!“绝,你看。”行走了半个时辰,云轻突然眉眼一亮,一把捉住独孤绝。独孤绝在云轻出声的同时,也看见了花林最中心的景致,不由眼中欣喜之色一闪,接着又是一凛。在花林的最高点,并立着两株树木,一枯一荣,正迎着微风缓缓的抖动着枝叶,金色的太阳光,从它们身上洒下,让两秼树木看起来好像快要透明一般。那是,婆娑双树,是屹立在世上最古老的一对婆娑双树。西方有树名婆娑,上面结着长生果,只见那婆娑双树中枯萎的那一树,光秃秃的枝干上,结着一颗白色的果实,如婴孩拳头大小,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那是长生果。能救他的哥哥的长生果。然而就在这婆娑双树中间,一身穿纯白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他们,微风吹拂起他齐腰的黑发和白袍,这情景,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神圣,高贵,威严,飘渺。“你们来了。”清雅的声音响起,白袍男子缓缓的转身。如海一般深邃的眸子,黑如曜石,似蕴藏了整个苍穹,俊雅飘逸之极,刀削斧刻的五官,言语着实无法形容的俊朗,黑色的发丝从脸颊边垂下,轻轻飘舞,若说独孤绝是妖艳的地狱双生花,那么他就是神圣的天堂佛莲花。“第九宫。”独孤绝看着眼前转过身来的男子,眉头狠狠一皱,他讨厌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眼看着就讨厌,当下冷冷的道。该男子看了独孤绝一眼,手指间握着的一株紫色小花,突然朝着独孤绝和云轻一弹。只见一道劲风迎面袭来,紫色小花居然夹杂着雷霆之力。独孤绝眼神凌厉,不退不让,手指一动,居然也是一指朝那射来的鲜花弹去。两股力道相遇,紫色的小花粉碎在空中,旗鼓相当。而独孤绝却眉眼一沉,只见瓣落下的候,他脸上贴着的脓疮陡然裂了开来,从脸上掉下白袍男子的一指之力,震掉了他脸上的伪装。“雪姬圣女的女儿,何必遮遮掩掩。”白袍男子袖袍轻挥,看着云轻缓缓的道。云轻微微蹙眉,也干脆,直接抺去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白袍男子见此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着一脸冷酷的独孤绝淡声道:“原本你还有跟我一决高下之力,现在你中了阡陌的毒,你认为你还可以与我一拼吗?”数声淡语,却尖锐之极。独孤绝脸色一沉,手中五指握紧了软剑,那痛彻心扉的疼痛,确实消耗了他太多的内力,眼前这男子,不论其他,只那双眼巳如此锐利,巳然是高深漠测的高手。“解药。”云轻一步跨前,档在独孤绝的身前,冷冷望着那白袍男子喝道。

第119章未婚夫

“我为何要给?”白袍男子看着云轻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笑容。

云轻微微一皱眉,还未说话,那白袍男子突然接着道:“接我三招,赢了我或许可以考虑。”

“好。”

“我来。”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云轻和独孤绝一起出声道。

白袍男子闻言看了眼独孤绝,淡淡的道:“现在的你赢不了我。”

独孤绝瞬间气结,但是心中却明白,这男子的话没有错,现在疲累了一天多的他,观其气场就赢不了他。

“你休息。”云轻紧紧的握了一下独孤绝的手,朝独孤绝微微一笑,眉眼中带着坚决和自信。

独孤绝见此知云轻已然决定,不由重重的握了云轻一把,缓缓的退了开去,仗剑虎视眈眈的看着那白袍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白袍男子看着云轻,面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指尖一动,一片翠绿的叶子横空就朝云轻击去,小小的叶子,居然出破空之声,来势劲急。

云轻一见面色不动,手间五指一划,一道音刃就朝白袍男子射来的绿叶对上。

花香扑鼻,蝶飞莺舞。

劲风,扑面而来。

而这个时候,押着麒麟五的飞林等人绕过重重山脉也赶了过来。

别看着当时觉得近,可真正走来居然绕了好大一圈才过的来,已然废了一日功夫。

“快走。”墨银一剑横在麒麟五的脖子上冷喝道。

麒麟王站定脚步死也不挪动,沉声道:“这里乃是我们南域的禁地,任何人不准入内,你要时进去你进去,反正左右都是死,本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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