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医女福满园》第10/21页


  啊,世上恐怕没有比「悔恨交加」一词更能说明她此刻心境了!
  「日正当中了你还偎在床上不起,当真那麽眷恋我的气息吗?」一句戏语忽地从帐口飘来,打断她的暗自神伤。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带著鼻音,庆欢不肯示弱地霍然坐起,下体加剧的疼痛让她马上後悔此举。
  男子笑了笑没再多说,转头拽开帐帘跟外头吩咐了几句,即见伊婀娜使唤数名女奴将一个大浴桶搬入帐包、注满热水。伸手试过水温後,伊婀娜从腰带掏出一瓷瓶,倒了几滴液体与清水混合。「这是药液,能缓和你身体的酸和疼,泡过澡後你应该就不会那麽难受了。」金发美人细如晶冰的脸蛋依旧淡漠。
  能缓和酸、疼的药液?我看毒药水才是真的吧!庆欢把绒被又拉高了些,拘在原处不肯妥协,转头不想理会眼前这两个让她讨厌的人。尤其那个男人,她才不要让他的眼睛又占她一次便宜!
  「我看她八成又犯『被害妄想』的病症,假想热水被下了毒。唉……」达尔汉走近床前,硬是掀开娇人儿遮掩春色风光的绒被,不说二话把她横抱起转身放入浴桶,动作轻柔得像是放置小婴儿。
  「先好好洗个澡,等会儿跟我一起用午膳。」她白细滑嫩的胴体映现瞳中,要他不动心地故作镇定,实在是项酷刑--可惜,下腹兴起的欲望不能现在实践。
  庆欢桃颊染上了俏枣红,蜷缩起水下的身子,努力抵挡他贪食的目光。
  见她阻挡他用眼睛饱尝秀色,达尔汉不满地皱起眉头,「你缩成这样,教她们怎麽帮你沐浴?把身子放开点。」
  「不要!」她放胆答道,摆明了回绝的神情,令在旁的女奴们和伊婀娜都一讶。「我洗澡不习惯有男人在旁边瞧,你在这儿,我没法舒身。」
  「怎麽,害臊吗?」男人扬起唇角,「羞什麽呢?你洁白又美丽的胴体,我用一整晚的时间一清二楚地看了精光,现在才遮遮掩掩未免多馀了。」
  「既然已经看了一个晚上,那你也该看够了吧?现在『请』别再打扰我沐浴,『请』你出去!」庆欢咬著牙,用最甜蜜的声音「请」这大色胚赶快走人。
  「合该是我的人了,你怎麽还是这样学不乖?」达尔汉修长的指轻托起娇人儿细润的下巴,微微一笑。「罢了!念在你昨晚表现还不错,就依你这一回。」
  语毕,伟岸的身形旋过,他大步跨出。「伊婀娜,这儿就交给你了。待她换好衣裳就带往斡儿朵去,陪我进膳。」
  「是。」
  伊婀娜与众女奴一齐揖身恭送男子离去的背影,庆欢则不动如山地泡在浴桶内,眨动吝眸看他走掉,总算舒了口气。呼!可以安心洗个澡了……
  ☆        ☆        ☆
  气派的斡儿朵内,主位与两侧的近座前都摆上了膳食,三名同样体格颀健、面貌各擅胜场的男子同进午膳,一面议论事务。
  「真没想到克额仑王子竟会如此在乎一个舞姬,甚至那女子都已经被王带回了,他还特地趁王不在时前来,偷偷把人送走。」图敏的语气慵懒而微带嘲讽。
  「哼,」达尔汉凛然挑唇,打从内心不屑一顾。「克额仑那头蠢驴,以为派匹马让那小女人骑上就一了百了吗?也不想想她压根不识路,就算昨天没让我逮著,她也万不可能越过高山野岭、戈壁瀚海远逃的!」
  天真的堂弟一再干涉他与明珠的事,是一过;放走明珠,让不识途的她去沙漠送死,又一过;连带造就他的误会,使小明珠昨晚受苦,当然也一并归在克额仑的帐上了。
  「他胆子变大了,而让他改变的关键只有一个,就是明珠姑娘。」哲别耶齐酌饮奶酒,沉吟道:「若知晓现在明珠姑娘仍在王身边,他可能因此与王为敌。」
  「他是应该这麽做,也最好这麽做。」达尔汉邃黝的晶瞳微眯,眼眸冰寒。「卓布库是我永世的仇人,我与克额仑之间也只适合存有仇恨;只不过克额仑心性良善,太不像他老子,所以他最好现在就开始学著恨我,免得徒增我下刀时的困扰。」
  从回到蒙古那时起,克额仑一直待他诚如自家兄长一样恭敬又有礼,纯真的心性显然对过往之事一无所知。然而他宁可克额仑与他敌对,也不要仇人之子以他的兄弟身分自居。
  只因他们是背负著血海深仇,注定必须对峙相残的仇家!
  「还有一事,王。」图敏开口禀道:「根据我们派出的影探回报,大汗可能近期内会加紧与青海准噶尔部的联系,而联合的叛变起始之前-你将是第一个必须铲除的障碍。」
  「我知道。他不断馈赠女奴给我,无非就是希望我缅溺於温柔乡中,伸长脖子等他派人刺上一刀而已,这回,也该让他如愿了。」达尔汉唇边泛起深沉的笑容。
  「这麽说,是开始进行计画的时候了。」哲别耶齐笑开像刀削过的冷峻颜面。
  达尔汉昂起俊容,耳上的金饰闪亮得刺眼,凛凛一哂如见猎心喜的黑豹子。「呵……计画吗?与其说是计画,倒不如说是场……游戏。」一场豹子喜爱的血腥杀戮游戏--
  桃子熊甜蜜口袋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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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此时斡儿朵的帐门口传来伊婀娜似冰般淡淡清冷的声音,打散了帐内诡谲的氛围。
  「王,明珠送到。」
  「喔,来了吗?带她过来。」达尔汉收敛起嗜血面孔,转回平时优哉游哉的神情,放任眸光趣睇,品赏她浴後愈发雪滑的肌肤配以一身嫩粉色旗服外套水蓝棉袄,长发随意绾束身後,风采袅柔。
  他示意她到身边来,大手随之一拽,霸道地把有些僵硬的她拉来侧坐腿上,心神沉醉在她幽幽的沐泽芳香中。「泡过澡,身体好些没有?」
  「好……好些了。」庆欢扭捏不安地想挣开他的臂膀,著实不习惯在旁人眼光下还坐在男人腿上。「放开我,旁边有人瞧著……」
  「怎麽,又不好意思?哲别耶齐和图敏都是我的好兄弟,不是外人,你不用拘束。」
  娇人儿的目光跟随他的引荐,把就近的两个男人瞅了一瞅。
  他又在她耳畔呢语:「还有,警告你,乱动会使我更想要你。再不乖静一点,即使你饿著肚子我也要揪你回房,按著昨晚的步骤再来上几回!听见没?」他一边细声恐吓,一边轻咬她淡红的耳廓,享受她怡人的发香。
  这话让庆欢背脊一凉,顿时僵如雕像,再不敢妄动。
  真是个好说话的单纯小妮子!达尔汉在心里痛快偷笑,随後持起一杯鲜奶给她。
  「喏,你没用早膳,先喝杯东西润润胃。」他压下她欲接过杯子的白荑,执意亲自喂她饮下。庆欢只能驯顺地将瑰唇凑近杯日啜饮暖热香浓的乳品。达尔汉凝视著她,目光柔和得好似喂养一只自己极珍爱的小宠物。
  直到仰尽最後一口,庆欢拿起丝巾要拭净唇上的奶白弧印,男人又不依地用大掌制住她。
  「我来。」语音方落,霸道的唇舌立即侵上她尚存留奶味儿的樱瓣恣意吻舔,完全不睬周边他人眼光,也不管怀中人的粉颊为此烧得多麽配红。
  才稍事浅尝她的香甜柔软,下腹随即又为这鲜美可口的生嫩珍馐升起一阵饥饿的情欲。忆及昨夜失控的莽撞,达尔汉忍不住用沉醇的嗓音低云:「昨晚……弄痛你了。」和缓的语气,已是他最宽厚的表达;抱歉、对不起这类示弱话语他是决计不可能说出口的。
  但,即便他的歉意是如此微薄,安慰是这样没诚意,庆欢仍莫名为他磁魅的声音所悸动,彷佛他体恤了她至今一路所有的坎坷伤痛……
  不,不对!她的眼眶根本不应该为这差劲男人的一句敷衍话氤氲泫然!她红著眼低头暗恼自己。可偏偏有一阵积存许久的心酸许是被他臂弯的温暖所融化,汹涌袭上心头,教她终究软弱地落下了泪。
  「你这又是怎地?不是已经不疼了吗?」男子攒眉,但见她无语泪涟涟,他也只能一叹。也罢,谁让她正得他的宠呢?抽出她手上的丝巾,他轻轻为她擦泪。「好了,乖……」
  图敏和哲别耶齐冷眼旁观,对达尔汉如此温文的举止没有丝毫讶异。
  因为他们知道,这体内冷血的男人在表示宠爱一名女子时,不拐弯的热情总灼炽得那麽毫无顾忌。然而浓情往往也冷淡得出奇的怏,至今尚未有任何女子能让他眷恋半年以上。眼前这个京城来的纯瓷娃娃,又能在他心坎待多久?嗯……想必又是一项有趣的赌约。
  「王,克额仑王子来见。」一名壮硕的卫士在帐口叩禀。
  「克额仑?很好,叫他进来。」达尔汉头也不抬。
  稍顷,克额仑跟随卫士走入堂兄的斡儿朵,刻意垂头掩饰面容上明显可见的心虚表情,活像个做错事来领罪的孩子。
  「达尔汉,听说你找我,不知……什麽事?」他其实心知肚明。
  他不後悔大著胆子放走明珠,为了那个他头一回深切喜欢上的女孩,做什麽都值得。何况明珠若落在达尔汉手中,恐怕不消半年就要被毁尽,尤其--当达尔汉不再宠她时。与其如此,他宁可放她远走高飞让她去过更好的日子,即使以後不能再看见她。达尔汉兴许会严厉惩罚他,但至少不可能杀了他,是以他不怕。
  「哦,也没什麽,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新宠的爱姬。」达尔汉说话口吻是出乎出息料的恬适,平淡中又含有不难察觉的讪嗤。
  克额仑愕愣地仰首相望,刹见达尔汉搂坐腿上的女子侧面,而垂泪的清媚娇颜,正是他所熟悉的美丽。
  「明、明珠!」她竟还是被抓回来了!他一颗心陡坠万丈深渊。「达尔汉!你对她做了什麽?」她为什麽哭?紧握的拳头关节泛白,他咬牙颤问。
  「我?我只做了我该做的。」长指来回撩整娇人儿的柔发,俊朗的男人笑得理所当然。「这柔顺的小猫是我昨儿个在啸狼岗捡获的小宠物,今天特地让她跟你报个平安,顺便告诉你往後她一切都由我这个主子决定,你甭多管了。」
  刺激克额仑的目的已经达到,达尔汉旋即转头吩咐,「伊婀娜,把我的猫儿先带回帐去,帮她张罗饮食,我等会儿过去。」自私的下意识要他将小猫此时惹人怜爱的丽容锁进私人後园内,不愿与人分享。
  眼见心上人被带走,克额仑心头几乎焚出胸口的怒火终於爆发。
  「达尔汉!你为什麽不放过明珠?她不愿意跟从你,你为何非要为难她?」他忍无可忍地大吼。
  「她不愿意又怎样?要与不要从来都是由我决定,哪有小女奴开口的份?再说,你也管太多了,我的女人用不著你插手。」男人清澈的眸子锐如剑锋,唇畔冷扬,「我本打算多宽待她几天再要她伺候的,亏你多事,让我趁早尝了鲜。」
  「你、你把她……毁了?」克额仑自觉人已凉了半截。
  达尔汉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呼……她真是说不出的美味可口、销魂蚀骨啊!汗叔说她的歌声像百灵鸟那麽好听,但我想,她的娇喘吟哦声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可惜,只有我能听见。哈哈哈……」
  「达尔汉--」克额仑恨不得冲上前将狂妄大笑的男人自座上揪起痛殴,却畏於图敏与哲别耶齐起身抽刀护防而止步,只得立在原处忿恨怒吼。「为什麽?!你为什麽这麽恬不知耻?!明珠是那麽好的姑娘,你却仍要伤害她,你的良心是被老鹰叼了还是被野狼啃了?强逼一个弱女子,你真的太可恨……」
  「够了!克额仑,我的女人你少管!猫儿是我的,我自会照顾好她,而且保证会好得让她舍不得走,好得让她爱上我、爱上这里!」懒得理会眼前发怒狺吠的小狗,达尔汉站起,旋开颀健修长的身形大步走出了斡儿朵。
  ☆        ☆        ☆
  黑暗伴随夜晚翩然而来,庆欢在蒙包中坐立不安,不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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