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41/264页


三人经过一番讨论,再由聂空命人拿来礼单,计算后的数额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用作招兵买马是不用愁了。商量后好,欢萦站起身道:“你们还记得昨晚宴席上那位出言不逊的商人么?他叫蒋之道,是我爹早年的学生,当年他因不满朝中弊端而弃学从商,尔后一直被我爹拒之门外、不予相见,他知道我家的遭遇后,满心愧疚……这次知道我还活着,他答应会全力以赴帮助我。”

“哦,原来他是长孙大人的学生,怪不得你昨晚拦住我,不过见他站在席间指责我那样子,倒还真是颇有长孙大人刚正不阿的风范啊!你特意提到他,他一个商人,又到底能帮到什么呢?”卓瑞桐道。

“难道夫人是想借他之力购得马匹?”聂空问道。

欢萦宛然一笑,道:“不错,我正有此意,中原的马匹四蹄无力、耐力不够且数量有限,所以要练精锐骑兵绝不可买中原的马匹!”

“莫非你是想让他去北戎买马?”卓瑞桐皱眉道。

“去北戎买马当然不可能了,但绕过北戎去更远的地方就有可能了!”欢萦嫣然一笑道。

见二人满脸疑惑,欢萦接着道:“我已认他做大哥,从此以兄妹相称,他答应帮忙就一定会做到。还有,我已经告诉他,有关事宜随时可以来王府跟我们商量,我自作主张你们两不会有意见吧?”

卓瑞桐道:“你愿意称作大哥的人一定不会差了,我当然不会有意见!”卓瑞桐看着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欢萦,知道她一定是在异地遇旧识心中倍感亲切,故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做应允状。

“此人看起来也却非等闲之辈,那这买马之事就全靠他了!”聂空也道。

欢萦见二人都没意见,遂又道:“虽说他答应帮忙,也却有经验,不过这两年因为动乱也没敢再冒险,所以远赴买马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惟有精密部署规划所走的路线,才可确保能绕过北戎,避开自扰,然后顺利将马匹运回。”

二人听罢均点头承认此为事实,于是,聂空道:“近两年,边境之地的确是不甚安宁,北戎部族多番滋扰抢掠沿途的百姓、商人,听说那些商道也都废弃了,所以要再走商道实为冒险之举。”

“欢萦,你说的那位蒋大哥他有把握吗?”卓瑞桐继续道。

“呃,依他所说,并无十分的把握。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抱着侥幸的心理冒险一试了,兴许这两年无商人经过,商道上的北戎匪徒已蛰伏移居别处了。”欢萦道。

这样一来,其实三人心中都深知此行必定凶多吉少,可确实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心存一丝侥幸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蒋之道的身上。

说起蒋之道,昨晚从王宫回去后,他便仔细回忆两年前做生意所走的路线,描出地图,他多方观察,均发现避不开北戎部族的势力。苦思冥想,弄得他整夜未眠,但想着自己答应过欢萦,故而又不得不继续苦想。经过一夜的思考,蒋之道总算有所收获,他想起两年前的一次风沙吹得他和商队迷了路,费劲周折,差点渴死仍未找到出路,最后在沙漠里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在一位老猎户的帮助下得以走出。于是他想:只要找到老猎户就可让他帮忙带路,然后穿过杳无人烟的沙漠去到裕兹国。想到这里,他便快速穿好衣服,决定去卫王府将消息告诉给欢萦。

待守卫通传后,蒋之道被请前往前厅,卓瑞桐、欢萦及聂空均已在前厅等候。蒋之道进来看见卓瑞桐,遂迅速行礼道:“参见王爷,昨晚在席间对王爷出言不敬,还请王爷海涵!”

卓瑞桐上前扶起蒋之道,说道:“昨晚的事,只是个误会,欢萦已向我说明详情,本王不会怪罪你的!”

第三十六章 另有发现

蒋之道拱手谢过卓瑞桐的宽容,见卓瑞桐的心胸这般宽广豁达,不觉在心里更加确定要帮忙的决心,随即告诉三人他的想法,并请求卓瑞桐动用王宫的力量寻找当年那位老猎户。

聂空想了想,道:“你确定那老猎户能带路绕过北戎部族的势力,避开他们的围追堵截吗?”

欢萦和卓瑞桐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遂也转头看着蒋之道,等待他的回答。

蒋之道顿了顿,道:“我也不确定一定就能避开路途中的北戎匪徒,只是要能找到老猎户带路把握会更大一些。”

“好,既然这样,那就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位老猎户了!”欢萦听罢道。

“嗯,我还记得当时老猎户随我们商队一起来到了卫郡,他好像还说过要在卫郡置办几间房屋安定下来,所以要找到他应该不是难事。”蒋之道说道。

卓瑞桐点点头,遂交代聂空吩咐陆子嵩等快速去寻找老猎户的下落。

待蒋之道和欢萦离开后,聂空便跟卓瑞桐商量该怎样处置蓟余广,一番商量后,两人一致认为要先将他的嘴撬开,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再确定他的价值及处置的法子。于是,聂空来到王宫后院偏居,命人将蓟余广带走。

蓟余广慌乱中还以为是要斩杀他,遂大喊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将我带到哪儿去?”聂空走过来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那儿你就知道了!”蓟余广听罢只得住了口,乖乖的任守卫将他带走。

途中蓟余广发现越走越偏僻,心中不禁发虚,浑身冒着冷汗。约摸一个时辰后,聂空一群人来到了郊外的一片墓地,在一个坟头前,聂空下令道:“把它挖开!”两士卒领命后用铲子将坟墓掘开,抬出一具发白的尸体。蓟余广吓得把脸别向一边,聂空扳过他的头道:“蓟大夫,还请你看看,这人你可曾认识?”蓟余广望向那具白尸,仔细一瞅,才发现尸体因用石灰粉保存所以尚未腐烂,再定睛一看那人的脸,不觉心中一怔,原来那人正是上次在城中刺杀欢萦的刺客。

见蓟余广闷声不语,聂空再问一遍道:“蓟大夫,这人你可曾认识?”蓟余广再瞟一眼刺客尸身,把头转向另一边,依旧不说话。

聂空转了转头,又动了动眉毛,笑着盯着蓟余广道:“蓟大夫,你说要是我将这尸身运往京城送到忠信侯府会如何呢?”说罢继续满脸笑意的看着蓟余广。

蓟余广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淌出的汗,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我就把实话全都说了吧,再隐瞒下去我这条老命也还是保不住的,到头来还得连累妻儿……不过,聂总管,在我说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先说吧,我听听是什么条件。”聂空稍显不耐烦道。

蓟余广“扑通”一声给聂空跪下,哭喊道:“聂总管,老夫的妻儿是无辜的啊,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连累了她们,所以我要你替我保证妻儿的安全,我一把老骨头倒不怕死,可是小宝还小啊……”蓟余广说着不觉老泪纵横。

聂空皱皱眉,拉起蓟余广道:“只要你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定会保你妻儿的安全,甚至还可以禀明主上,求他免你死罪!”

“好,好,老夫一定坦白交代,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蓟余广像是将死之前看到了希望一样,睁大眼睛对聂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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