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冰语-焚歌》第1/1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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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冰语-焚歌
  作者:熙之

第一卷 【天僊】

1.夜探独鹤楼

泰常十八年
  魏京平城,繁华的东长安街,独鹤楼。
  无论是商贾、旅人、异国来使,无不听闻魏京平城“独鹤楼”的大名,为能一入其间为荣。它在这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屹立了近百年。尤其这十余年间,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挥资将其修建得更为雄伟壮观,在顶层加建了台榭。远远望去,幕布蓝天,朝霞烂漫,映得高耸楼台瑰丽无边。
  独鹤楼是吃东西看歌舞的地方,倒不像是那些个名声显赫的酒楼那般立了很高的门槛,什么非士族子弟勿入之类的规矩。
  可它没门槛比竖了门槛还难进去……
  原因就俩字——订座。
  没办法啊,人太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人多而愁眉苦脸的掌柜,这寸土寸金的地,能买下来扩充的早就买了,再说大师傅做得累死累活的,再扩充便不能保证质量,于是乎就下了规矩——订座!
  管你是士族还是庶族,要来吃喝玩乐就得订座,天没亮大街上就排满了人啊,都是等着大名鼎鼎的“独鹤楼”开门一霎那……
  然而令所有人大惑不解的是——独鹤楼七层的台榭却永远拒绝他人预定。
  那一层的风光无处可及,那里,能看到最美丽的平城,最广阔的浑水河,最美的月光,近得触手可及的星河。
  那掌柜的就是倔,任人抬了再多的银两前来,也不为所动,不让进就是不让进,通往顶层的门锁得死死的,也没人敢为难他,据说是有人撑腰,宫里的……
  大街小巷就暗暗给传开了,三姑六婆七嘴八舌,说是有个贵人,独鹤楼台榭加建什么的,都是贵人出钱修的,就当成自家地方了,当然就不让闲杂人等进去;还说其实那人就是独鹤楼幕后的老板,朝廷里当大官的;又有人说其实台榭上曾经有一女的半夜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然后就不安宁了,出来作乱,从此那地方就上了锁。
  “你们听——半夜那上边有‘人’唱歌,就是那冤死的歌女!”
  呼啦一声,听八卦的飞禽走兽们骇得鸡皮此起彼伏,哄然逃散……
  
  月朗星璨,一轮明月悬在台榭的飞檐上,神秘、遥不可及,似有鲛绡舞动,轻灵悠远的琴音迷迷蒙蒙浮在微风里,静谧凄冷的夜色也柔和了许多。
  空中台榭,琴音缭绕,清风徐来,一声叹息隐隐约约。
  “玉松,你再如此唉声叹气扰了今夜的兴致,下次别跟着出来。”声音颇为慵懒,听不出一丝责怪的意味。
  台榭一席竹帘隔住了主人和琴姬,玉松立在一头耸了耸肩,“是,公子……”又禁不住发出叹息,却生生咬住了舌头憋进肚子里。
  十五年了,十五年里主人若是有了空闲逢十五便会来此独坐一夜,听琴姬抚琴,就食那几道菜,饮那一壶酒,然后就定定出神地望住星空,一整夜……
  十五年,当年的小玉松也成了老玉松,公子却不见显老,可是那心必然也是沧桑了。
  玉松却对公子依旧似懂非懂,公子念那人,想念了十五年,他偏就是不懂,公子出了名的任性霸道,除了公事偶尔还听听韩非的意见,私事谁瞎议论瞎折腾就砍了谁,更别说听劝了,就凭他那性子,为何不干脆就把她夺了来,省心。
  非得哀哀怨怨在这儿让人看了,闹心!
  
  楼下有一丝隐约声响,玉松顺着阶梯往下探了探头张望去,这厨子不是让歇息去了么,怎还在楼下折腾,惊扰了公子可怎生是好。
  他蹑手蹑脚探下楼,且去把那厨子轰走得了。
  “妈的,黑灯瞎火,磕着老子了……”听到低声地咒骂。
  玉松一愣,不对,不是厨子,莫非,有贼!他卷了卷袖子,唉,公子出门也不带暗卫,这会儿可得他玉松出马擒贼了。
  遂着月光看见一团黑影,窝在墙角揉着膝盖,果然是贼。玉松唬一下跳到那小贼跟前,作势就要去揪起他的衣襟,查看那究竟是贼还是厨子。
  “哇!鬼啊!”怎知那小贼反应特快,惨叫一声跳起身来就跑,他那猛地一跳还直愣愣地撞到了玉松的下颌上,磕得他脑门子嗡嗡地响。
  玉松捂着下巴跳脚,却瞥见小贼窜上楼梯一蹦一蹦往搂上跳去,遭了!他揉着下巴就追!“别跑!别跑!禁地!禁地!别上去!”
  可似乎是晚了,只听搂上琴姬尖叫一声,还有“哗啦啦”的碰撞声。完了,完了,玉松一手揉着下巴,一手捂上眼睛,那小贼莫不是被公子一刀子砍了?不对,不对,脑子略一转,公子不会在这里砍人,前些年有刺客在此行刺,公子尚令暗卫拎远点砍了,休得玷污了此地。
  “鬼啊!鬼啊!!!!”
  小贼没死!嚎叫着呢,休得冲撞了公子!玉松三步两步跳上台榭,果真是乱成了一团,竹帘被撞得散落在地上,盲眼琴姬缩在角落上颤声尖叫,那小贼……那小贼抱着脑袋趴在地上,鬼叫不休。
  “鬼啊!鬼啊!不要吃我!”
  唉,公子只是将剑鞘顶住了他的脑袋,那小贼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真是不入流的小毛贼。
  “自个跳,还是我丢你下去?”一身锦黑长袍公子在月光下映得倏然煞白的面容,那小贼猛地抬头一望,又猛地扎下头去叫起来,“鬼啊!鬼啊!”听声音不过十余岁的小屁孩。
  然而黑袍公子似乎愣了愣,收回了剑鞘,“小孩儿,为何三更半夜摸上来此处?”这小贼粗布衣裳,破旧褴褛,脑袋用粗布包裹了起来,露出厚厚的刘海和尖尖的下巴。
  他止住了叫嚷,又猛地一抬头,长长搭在面颊上的刘海一甩,“吧嗒”,又搭回脸上,大着胆子伸出手上前捏了捏黑袍公子的手臂……
  “大胆!”玉松上前用力抽回小贼的手,入手瘦骨嶙峋,仿佛那小胳膊一掐就碎掉了似的。一怔,便甩开了他的手。
  “玉松,无妨。”黑袍公子示意其退下,适才阻住那小贼横冲乱撞的时候已经知晓其没有一丝功夫。
  玉松带着惊吓的盲眼歌姬退下楼去,耸着眉头不住回头望那小贼,公子今儿奇怪,那明明就是来偷东西的小贼,为何不打发了他走,或是绑起来明早送官府去,反而留下他,莫不是今夜实在太无趣,找点乐子……
  
  小贼又大着胆子捏了捏黑袍公子的手臂,方醒了醒鼻子,跳站起来,“有肉欸……你不是鬼!”皱了皱鼻子,脆声脆气地说:“我不是小孩儿,还没问你是谁,为何三更半夜在此装鬼吓人!”说罢大刺刺在食案一头坐下,眼珠子骨碌碌盯着案上精致的食物打滚,都没怎么吃嘛,浪费!浪费!
  黑袍公子背向烛盏,看不清他的面容,既有美食还有琴姬侍从,倒不像是偷偷摸上来的。
  “想吃么?告诉我你是谁。”公子斜倚凭栏,手撑着额穴,墨黑发丝垂泻胸前,闲散而慵懒,漫不经心地打量那小贼,尖尖的下巴,脏兮兮的脸,一把厚实的刘海凌乱垂下挡住了大半眼睛,可那发丝底下透出的光芒正贪婪地在食物上打转,他不由得抿嘴一笑。
  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她那个时候,也是这般年纪……
  适才制住这孩子的时候,他仰起头那一瞬间,像是漫天的星光碎落在眼底,不由得就恍惚了。今儿恐怕喝多了点,让他产生了错觉,他的眼睛怎么可能像她呢?那双独一无二璀璨的眼瞳。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仅是一点点的相似,竟让那小贼留了下来。
  小贼已经不客气地抓起了筷子,吞食食案上的美味,含含糊糊地说:“我是楼里的新伙计,今儿第一天上工,来得早了点……没想到这么早……呃,不对,是这大半夜的还有客人,冲撞了公子,不好意思啊……”
  这小贼,说谎还真是信手拈来,公子又笑了笑,没有揭穿他。他狼吞虎咽吃得正欢,哪还管被人揭穿又该怎么着,大不了走人呗,可也得吃完了再走人。
  “你叫什么?”
  “阿财!”大口吞着脍丸子,呃……差点噎着……怎么搞的,竟然说了真名,暴露身份了,难怪胖兜老说他贪吃误事,罢了,说了就说了,没准人家一个转头就忘了,平城里叫阿财的扔个转头砸死十来个。
  黑袍公子饶有兴致地盯着阿财的吃相,原本还学着斯文拿筷子,夹鸡腿的时候怎么也夹不牢,索性丢了筷子用手抓了起来,吃得唇颊流油,舌头一舔,津津有味满足地眯缝着眼,又吮了吮手指头,嘴唇“吧嗒”两下,十足饿死鬼投胎似的。
  满桌案的菜教这小家伙全塞肚子里去了,吃饱了站起身来,摸了摸肚子,似乎觉得还缺了什么,又探身一把抓起黑袍公子面前的酒鼎,咕噜噜灌了两大口,再痛快地打了两个饱嗝,这才甩甩手,歪着脑袋瞅那位公子,脆声脆气地说:“这位公子,您能不能让让,呃……让个位。”
  哼笑出声,“你这小孩儿,莫非吃饱了还要欣赏风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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