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崔嵬录》第1/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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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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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夜幽雾策马奔,剖宫取子惊世人

《史记历书》有云:“盖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正闰余。”

《尚书典》:“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

古人观察日月运行。盛衰圆缺而成历法以适农耕,将三百有六旬有六日定为一岁,再以闰月调整塑望月与成岁之偏差,配以二十四节气指导农事。古人虽睿智,但天地运数实是人力所不能尽料的,却说这一岁恰逢仲冬置闰,一年中因余出一个十一月,及至传统腊月正寒之际,天气偏偏开始转暖,冰川初融,大地新苏,待日中浓烈时,使人不禁解开衣带,不时煽动两下衣衫,以舒解满身的燥热,却又绝计不敢将棉衣尽数退去,正所谓“春捂秋冻”,更何况农历年尚未过,万里旷野仍然是枯草哀哀。残雪点点,到处一片萧杀凄凉,谁肯相信春就这样姗姗的来了。

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虽是岁末置闰,春节拖后,天地回暖,但毕竟腊月天气“栗烈”,终是寒冷难耐,倘是凌晨入夜,更加的是天寒地冻。冷风刺骨。且说这一日刚过五更天,天未放亮,到处尚是一片灰蒙蒙,又恰逢天降大雾,天地间云遮雾罩,迷迷茫茫,相距数步即不能辨人面目,京城朱雀们前的官道蜿蜒着向前延伸,不及盈丈就淹没在浓雾和暗夜中。在这种天气,莫说商贾官宦,即使是大耳朵平头小老百姓,此刻也决计不肯冒了严寒早早从热乎乎炕头上爬起来,一律搂了老婆孩子闷头大睡。突然,迷雾和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踏在几乎冻裂的官道上嘚嘚作响,如炒豆子一般将这好似凝固的黑暗和浓雾搅动的动荡不安。仔细一听,似是有两匹马在疾奔,马蹄声虽急似断线帘珠,却又丝毫不显凌乱,匆忙赶路之中,仍保持步伐错落有秩,显见是难得一遇的宝马良驹。待两骑赶到近前,隐隐约约中果见两匹骏马雄姿英武。昂首阔步,威风凛凛,让人折叹,再看马上两人,为首一人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穿戴紧身利落,虽看不清面貌,隐约中却透着一股干练之气,另一人却穿着臃肿,全身紧缩,如同一个肉球一般紧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二人驱使着两匹神骏并不搭话,只顾凝神赶路,一瞬间即又消失在浓雾之中。

二骑本是在官道上疾驰,浓雾黑暗遮蔽了视线,左右望去尽是一片迷茫混沌,或有山丘树木,也只能观其轮廓,黑漆漆接连不断,在浓雾中寒风一吹,呼呼作响,更如鬼魅般张牙舞爪。呼啸而过。忽然,为首的汉子在一岔道口紧勒马缰,神骏一个急停,前腿腾空,一声嘶鸣,待双蹄着地,竟稳稳停在路当中。后面一人正伏在马上专心赶路,不想前骑突然急停,一不留神,眼见自己的马就要撞上前面马的屁股了,情急之下赶紧拉动偏缰,调拨马头向一旁闪去,亏了坐骑乃是一良驹,一个侧身,马头一昂,慌乱中竟轻松闪过,还稳稳的和前面一匹马并首停立。但马上的“肉球”却是猝不及防,马停下了,他却生生被甩了出去,一跟头摔在地上,滚出一丈多远,由于浓雾加上天尚未放亮,这一摔竟摔在迷雾中,看不到人影了。幸好此人皮厚油多,穿戴臃肿,并未受伤,但这一摔也着实厉害,加上此人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受过这等罪,更没在外人面前这样跌过份,一面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在浓雾中扯口骂道:“该死的畜生,怎么走路的,眼睛长腚沟子里了,连俺也敢摔。今儿个回去,非剥了你的皮不可……”此人虽是个男儿身,声音却尖厉刻薄,似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加上言语粗俗阴损,让人听了极是厌恶。

肉球一面从浓雾中蹒跚而出,口中骂骂咧咧,一面上去一手揪住马的缰绳,一手就要去扇马的耳光,马儿岂肯就范,一仰头躲开他这一掌,恨恨的打了个响鼻,不想这一仰头,牵动缰绳,差点又将肉球摔个狗吃屎。

马上那汉子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中,甚是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不冷不热的说道:“王公公,何必和一畜生制气,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赶紧上路吧。”

说罢,调转马头向岔道驰去,更不回头看一眼那个“肉球”。“肉球”听了,一脸的怒气,心中骂道:“还不都是你这个莽夫惹得祸,等这差事完了,非叫娘娘刮了你不可。”当下也不说话,吭鍞唧唧的爬上马背,也向岔道奔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疾驰而前,道路竟是越走越窄,越走越崎岖,待到天色渐明看清两旁近处村落时,却见村落也越来越稀落,房屋越发矮小破烂,等到天色大亮,日头将浓雾赶尽,竟奔个十几里不见一处村落,路上行人更是少见,偶有一两个也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拖竹杖的乞丐在路边冻得奄奄一息。最后,二骑竟不知不觉间驰入一山峦地带,两旁开始有悬崖夹道,山势挺拔高耸入云,山顶白雪哀哀,虽然日已中天,阳光却无法驱散环绕在山腰如裙似带的一圈浮云。二人无心欣赏风景,只耐心赶路,路却更加崎岖难行,乱石堆积,杂草丛生,两道或是古柏参天,或是枯木森森,不时有乌鸦哀鸣其间,让人听了心生寒意,幸有坐下乃是难得良驹,山路虽崎岖难行,马儿却依然能一路小跑,马上行人也不觉甚是颠簸。

此时,迷雾早已散尽,只见为首汉子长得身形魁梧,脸上棱角分明,又一脸的刚毅果决之情,显是一练达之人,虽是天气酷寒,却仍是只穿了一身单衣,且漏出胸膛挽了袖口,不见丝毫的瑟缩受冻之意,竟似对寒冷浑然不觉。再看后面那一“肉球”,依旧紧伏在马背上不敢善动,穿着一身狐裘披风,严严实实将自己裹在里面,只伸出一双短粗的臂膀勉强扶住缰绳,细皮嫩肉的脸上显出满是疲惫不堪,一双贼溜乱转的小眼不时瞟一眼前面的汉子。二人一前一后,竟一句话不说,只各顾各的闷头赶路。

又走了几个时辰,也不知翻过了几座山,二人驰马来到一个山谷地带。山谷地势开阔,两边山势围抱,中间一带寒水曲折流过,水旁石间仍有残雪,黑石残雪,远远望去斑斑驳驳,很是萧杀凄凉,水旁的一块平地上正有一小茅屋卧在那里,茅屋破旧不堪,茅屋顶上仍有白雪未曾融化,残雪中的烟囱中有屡屡炊烟冒出,在崇山峻岭间,小茅屋愈加显得渺小。“肉球”看了一眼身旁的汉子,似是询问“是不是到了?”,但汉子头都没转,催马向茅屋奔去,“肉球”翻着白眼,口中咕哝了一句,也两腿一夹马肚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茅屋近前,收住马缰,未待下马,便听到有人痛苦的呻吟声从茅草屋的窗子里传出,窗子被一块黑布蒙上了,窗角可见有热气冒出,呻吟者似是一女子,声音时而低沉无力,时而又似撕心裂肺,显然是受了极大的痛苦,让人不忍心听下去。似乎另有一人在女子一旁不停的说道:“别喊了,头一胎都这样。用力……再用力……哎呀,瘦的跟个家雀似的,还生孩子?!……”是一老妇人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有没有人啊,出来一个!”肉球看了一眼一脸冷漠的汉子,忍不住捏起阴阳嗓子先声喊道。

问完之后,过了一会儿,竟无人搭话,“肉球”又捏起嗓子嚷道:“有没有喘气的,出来一个……”

声音未落,就见茅屋的柴门被推开,从屋中颤巍巍的走出一老汉,且看这老汉苍发白须,满脸的褶子,且骨瘦如柴,衣衫单薄,拄着条竹杖抖抖颤颤的走了出来,一眼看到马上两个身着华贵的人,立刻满脸的慌张,一只手在胸前哆嗦着,只是口中语无伦次的道:“两位大爷来了?……屋里歇息下……”“肉球”看着眼前的老叟,满脸的鄙夷,慢悠悠从马上滚下,也不看一眼老叟,推门进了茅屋。“什么味啊?这么臭!你这是猪窝啊?”一进茅屋就捏起鼻子嚷道。老汉情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口中喃喃着:“是是……是是……”“肉球”一面看着屋子简陋的摆设,一面捡了把干净点的凳子坐下,这一路的匆忙赶路,早已把他累坏了。此时,大汉也跟了进来,仍旧是一言不发,拿眼睛打量着草屋。茅屋分置两间,破旧狭小,却早已挤下一张矮床,几条矮凳围着一张“桌子”,其实是一节枯木桩,矮床床头紧贴着的是灶台,灶间正燃着火,煮着一锅沸水热气腾腾,两间屋子中间有一门出入,门上吊了一黑灰布帘,那时段时续的呻吟声就从布帘后传出。帘子不时被一个惦着小脚来回匆忙穿梭的老妪掀开,老妪一会儿到外间汲点热水,一会儿拿块毛巾,只是开始出来时瞟了新来的两人一眼,之后就只顾忙自己的,连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大汉进屋后找了一空挡地儿站定,只听“肉球”捏着眼捏着嗓子问道:“还没生?”

老汉道:“正着急呢……”

“我可告诉你,要是耽误了正事,小心你的狗命!”“肉球”用兰花指指着站在身旁点头哈腰的老汉说道。

“是是是……”

原来这老汉本姓曹,世代居于山中以砍柴打猎为生,少年父母早亡,自己挨到三十多岁才从山外娶来一房傻媳妇,没过一年竟添了一男丁,取名柴生,不想柴生三岁头上时,傻母亲一脚跌进小溪竟给活活淹死,至此只剩父子俩相依为命,好在柴生从小听话懂事,帮衬父亲砍柴打猎,生活还能维系,又在去年年初在离此二十里的山村里娶回了同样孤苦无依的媳妇,不到半年媳妇怀孕,一家人眼看有个奔头,不想两个月前柴生上山砍柴,遇到狼群,匆忙逃路中不慎坠入山涧,竟自死了,留下老父寡妇和一个尚未见人世的遗腹子,眼看生活难以维计,前几日突然有个骑马的男人来到草屋前,说要买他媳妇腹中的婴儿,待到临产之日来取,没说为什么要买婴儿,且说只要女娃,也没说为什么,只说孩子跟了大户人家,会好好享福的,老汉和媳妇不敢多问,商量后,含泪点头答应了。不想今日竟真的来了。

“两位大爷,当真只要……女娃……若是男娃就……”老汉小心翼翼的问“肉球”。

“屁话,看我们像拿说话当放屁的人吗?”肉球一脸的不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也给我们老曹家留个烟火……”老汉自言自语道。

“啊!”老汉还在兀自咕哝的时候,突然里屋传出一声惨叫,叫声只叫了一半就噶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外面三人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只见门帘“唿”的一声被人掀开,老妪满脸的惊恐,两手沾满血迹,颤抖不已的双唇蹦出几个字:“不,不……行了……”

三人一听,同时站直,楞楞的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汉子首先反应过来,一个健步踏进里屋,将堵在门口的老妪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其余二人也先后跟了进来。待三人进得里屋一看,只见地上一个大木盆尤在冒着热气,木盆旁边是一张矮床,铺了柴草,柴草上有薄薄的棉被,此时正有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躺卧在薄被间,再看这一女子,瘦骨嶙峋,手脚如枯木般干硬细瘦,但却挺了个大肚子,虽然盖着薄被,扔能清晰看到腹间隆起,故囔囔的如同怀揣了一只枕头,再看下身,早已血流成河,血红一片,女子早已面如死灰,双眼紧闭昏死过去了。

大汉见此情景,更不搭话,伸指探其鼻息,只觉气若游丝,再一搭脉,脉搏细数几欲难取,已然风中残烛,命在瞬息之间。大汉回望三人,黯然摇首。老汉见此,顿时顿首捶胸,老泪横流,竹杖敲的地面铛档直响,仰天嚎道:“老天爷啊……老天你不开眼呢!你非要绝了我老曹家啊!……留我一个孤老头子可怎么活啊……”

“嚷什么!?嚷什么?!烦死了!”肉球一面拿手帕捂着嘴,一面极是厌烦的冲老汉斥道。老汉闻此,不敢再喊,压着胸中的悲痛,只是默默流泪。

大汉回头看了一眼满手血迹,吓得脸色苍白的老妪,道:“还不快把孩子给我生下来?”老妪哆嗦着道:“大……大爷,人都不行了,还怎么生孩子……”话没说完,大汉一个健步跨到老妪面前,伸手在其胸前一抓,将其拎了起来,怒声道:“我告诉你,如果孩子不能活着生下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老妪本就惊魂不定,再被一铁塔般的大汉徒手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山里老太婆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间魂不附体,颤声道:“大爷……您得讲道理啊……人都死了……我一个糟老婆子……大爷……大爷……”

当的一声,还没待老妪把话说完,大汉从腰间拔出一把宝剑,抵住老妪脖颈,老妪只觉剑气森森,寒光逼人,脊背脖颈直冒凉气,本就语不成句,现在只剩下喊大爷的份了,“大爷……大爷……”大汉依然逼问道:“少废话,我要的是孩子!”说完满眼煞气的逼视着老妪,没想到老妪情急之下道:大爷……大爷……或可有一法可救这腹中胎儿……“

“废话少说,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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