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文集》第297/476页


钱,自己还出去打工,又知道陪伴老人家。”

  老爸转身看着我:

  “多跟肯尼学学!”

  ****************

  每次他要赌,
  出了题目之后,会先盯着我的脸。
  看我不会的样子,可能叫价五斗;
  看我面有喜色,则……

          好惨的中文课

  每一次看见老爸拉着四岁的妹妹跳舞,我都会想: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调了?”

  记忆中,他从来没跟我跳过舞,甚至没怎么玩过,如果说玩,那就是比赛、上课。

  我到现在都记得,三、四岁的时候,卧室门上,贴了一张大大的纸,我常在前面罚站。

  纸上的画面记不清了,据老妈回忆,那是注音符号,每个符号,都画成一个人、一棵
树、一张椅子或一朵花的样子,使我比较容易记。

  老妈说,老爸年轻的时候,最没人情了。他出国采访将近一个月,迸家门,不把我抱起
来亲亲,却喊:

  “儿子!过来!考考你老子交代的字,背熟了没有?”

  大概就在这种所谓的强势教育下,我很小就会背几十首唐诗,会认好几百字,报纸上还
登过我的新闻呢!不过,老爸一点也不得意,他说:

  “小时候背的不算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果然,老爸出国没多久,我的唐诗全还他了。倒是认的国字,到现在都管用。

         ※    ※    ※

          从象形文字开始

  老爸教国字,有他一套。

  大概因为他学画,所以总用图画的方式教。譬如:画一棵大树,除了中间的主干,上面
左右伸出两根枝子,下面长出两条根,是“木”字。

  画一条横线,上面加一小竖、一小横,是“上”。下面加一小竖、一小点,是“下”。
上下和在一起是“卡”。

  又画一横线,上面加个太阳,是“旦”。

  太阳上、下加草,太阳落在草里,是“莫”。

  “莫”就是“暮”,后来的人糊涂,草下面又加一个日,成了现在的“暮”字。

  同样的方法――

  他画一只手,伸在“木”上,是“采”。

  文字应该愈来愈简化,除非为了精确,何必愈变愈麻烦?

  或许正因此,在台湾早期,充满文化禁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教我认简字。

  才出国,他就教我读中国大陆的“拼音系统”。

  奶奶为了这个跟他吵,说他不爱国。

  他坚持说:十亿人用的工具,你不能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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