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文集》第84/476页


能吃鱼身上的肉,哪曾真爱吃鱼头啊!”如今,每当我听说有人爱吃鱼头,总会多看他几

眼,心想:

  他是“爱吃鱼头”呢?抑或“吃鱼头为了爱”?




庭园


  西方的庭园常富丽,东方的庭园常悠闲。

   在那富丽的庭园里,你可以看到大理石的雕刻、层叠的泉、清澈的池水、嵌瓷的走道和

如茵的碧草、似锦的繁花。

   在那悠闲的庭园里,你可以看见曲折的长廊、团圆的月门、奇形的大湖石、青石板道和

萧散的修篁、虬劲的松柏。

   西方人种花,喜欢花团锦簇,将那花坛点缀得华丽而整齐;西方人莳草,喜欢一色的碧

丝,剪得如同地毯般均匀柔软。

   东方人赏花,喜欢疏影横斜的幽意,昨夜一枝开的,苔痕上阶绿的蕴藉,即使原能扶得

挺直的枝干,也常任其歇斜错。

   如果将这东西方的庭园,就表面上比较,西方的属于贵族的华丽,东方的则近于乡野的

寒碜:但是就其间含蕴的境界相比。东方的仿佛无羁的雅士,西方却有着暴发户的浮奢浅薄

了。

  最重要的是:

   富丽的,常需要以争逐来换取,换来了财富、华贵与美丽的庭园;也换走了悠然宁静的

情怀。于是喧闹的心境,只有那富丽的庭院能够憩息,而小憩之后,又得投入争逐。

   悠闲的庭园表现的是悠远和闲适,因为心远地自偏,所以能无争;闲里天地宽,所以能

安适。于是在那悠闲的庭院里,不论是斜风细雨重门须闭,朗日和风石下堪息,落叶满阶红

不扫的深秋,或宠柳娇花寒食近的早春,即使那断桥衰柳、破屋残花,也自有许多情趣。

   我爱东方的庭园,不是为那份幽深,而是为那份悠然;不是为了许多优美,而是为了几

分闲适。




治视与治世


   假使你戴眼镜,而镜片脏了,在郎日下一定很容易觉察,因为明亮的光线,使镜片上的

脏斑,成为在眼前遮翳的灰影。但是相反地,如果你处在黑暗的环境,因为四周一片晦暗,

反倒难以发现镜片的污痕。

   问题是:在明亮的情况下,就算眼镜不干净,也没有大碍;反而在黑暗中:最需要光洁

的镜片,帮助我们原本不清的视线。

   同样的道理,愈是在圣明的朝代,邪佞的小人愈无所遁形;愈是板荡黯檐的时际,愈难

当前:第84/47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