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要改嫁》第190/194页


  他让曲墨坐下,后者也只能应了,这才成了这个格局。
  老板亲自來招呼,为他们掀开盖子,然后便安静的退下了。
  靳尊安静的吃着菜,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喜欢,却也沒有讨厌。他的态度,一向是如此的。
  曲墨却是连连称赞,少了在靳尊面前的恭敬度,“老板,这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可真好,这菜做的也很地道。”后者大动筷子,只看得见红红绿绿的进出他的嘴巴,沒怎么消停过。
  靳尊端起小酒盏,闭上眼抿了一口,然后睁开眼笑,“还是当年的这个味道。”
  “当年?”筷子停顿了一下。
  “是啊,当年,当年我为了躲避追杀,逃到了此处,这才发现了这个地方。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沒有换地方。”
  这家饭店有些难找,在破落的小巷子里头,前有菜市场,后有垃圾堆,这里的人天天去旁边的那条河里洗衣服,卖早餐的,补鞋的……
  算是各种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多少当年,能像这个饭店一样,经年伫立于此处,衰落了门庭,却依然还在。
  时光匆匆,百转千年后,终究唱不完一曲,事过境迁;人世蹉跎,喧嚣残逝后,找不到那人,还在灯火阑珊头。
  他念着念着,突然发了狠,仰头将酒盏里的酒液一灌而下。
  滚烫的,炙热的,从喉咙里流下去,烧到了心底。
  他突然低低的笑了出來,笑出了声,笑出了音,笑出了苦涩。
  曲墨不知所措的看着这样的他,低低的呼唤,“老板!”
  
  第四卷 幸福最晴天 第十九章 帝那个叫黑帝斯的男人3
  
  包厢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带了进來,
  他看着那老板走了进來,身后带着一个抱着古筝的女人,她一直垂着头看着脚面,所以靳尊看不到她的长相,只恍惚间,觉得她的头发很长,很顺,很黑,很像……
  记忆里的她。
  然后,他的视线落到了她怀中的古筝上,唇瓣不受控制的,低低的开始念,“筝,筝……”
  苏抹筝……
  女孩子受惊般的抬起头看他,眼瞳睁的圆圆的,大大的,好像受惊的麋鹿。
  靳尊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眉毛细细弯弯的,眼瞳很黑很大,是一张清纯干净的瓜子脸,有点微胖微圆,像是青春期的婴儿肥。
  是的,青春期的婴儿肥,女孩子明显是个学生模样,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大小,显得很局促。
  直到老板一声呵斥,她这才低着头从靳尊旁边走过,转到那张屏风之后。
  隐隐约约中,放下了古筝,然后坐在了屏风之后,双手放在了筝面上。
  一阵曲音飘响时,靳尊依然是错愕的,甚至是迷离的,望着那一处。
  然后,渐渐的,他唇边的笑意收了回去,变得木然,麻木……
  这张脸,熟悉,莫名的熟悉,干净,纯洁,也是瓜子脸,也是黑头发,也是那样的身形,好像,记忆里的她。
  他呆滞的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屏风后的那个朦胧的身形,忘了吃菜,忘了动筷。
  曲墨看着这样子的靳尊,当即会意了,吩咐那老板进來,询问了一些事情,这才又吩咐了他一些事,然后放过了那老板,下去。
  一曲筝落,他依然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只记得那老板上前,转过屏风后,似乎跟那女孩说了些什么。
  他们的视线一直都在这边,然后,他看到那个女孩从屏风后出來了,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甚至是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古筝离开了。
  那老板怀着歉意的对曲墨道:“对不起,先生,我帮您问过了,但是……”下面的话,瞎子都懂。
  曲墨看了靳尊一眼,然后又开出自己的条件,“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你告诉她!”
  “真的很对不起,先生,这姑娘虽然是在我们这边驻唱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倘若她不肯,我们也不能勉强,是不是?”那老板迫于曲墨的淫威,只好硬着头皮道。
  “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境如何?这个----”曲墨转动了下酒杯,“总可以告诉我们老板吧。”
  “呃……”那老板瞅瞅神色阴晴不定的靳尊,只好老实据答道:“我只知道她叫温钰铮,平时是个话不多的姑娘,据说是最近几年才搬到这里來的,但是不是这边上的常住人口,她家也不在这里。她还是个学生,因为要赚钱考大学,所以就出來赚点外快。还有,据说她的母亲早就死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跟爸爸,不过她的爸爸是个赌徒,估计弟弟也好不到哪去。”老板说到这有些唏嘘。
  “你出去吧。”曲墨用眼神指着包厢门口的位置。
  “是是是----”老板赶忙溜之大吉,这种大人物,他惹不起啊。
  “你刚才让这个老板跟她说了什么话?”靳尊突然开口问。
  曲墨耸了耸肩,“也沒说什么啊,只说她愿不愿意跟着老板您,我可以出很高的价钱,也比她在这卖唱强多了吧。”
  曲墨说到这有些生气,“不过,她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板您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居然还给脸不要脸!”
  曲墨还在絮絮叨叨,沒看到靳尊难看的神色。
  “谁说我看上她了?”假使她跟苏抹筝很像,就连听到她名字里有个铮时,他也依然吃了一惊,但是这么多相似,并不代表她就是苏抹筝。
  “老板您刚才不是……”曲墨开始不满,难道他的眼力有错?
  “曲墨,你的胆子,可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揣测我的心思,是不是要我把你派去非洲那一块历练历练?正好,青最近说想放长假……”
  他转身即走,因为自己的心思被人轻易看穿而愤怒,更为他居然对一个仅仅跟她有些相似的人而出丑,有些恼羞成怒,更多的是不堪。
  “诶,老板,别这样,我错了,我真错了!”曲墨在后头追了上來,哇哇哇的在大叫。
  他全然不闻,出了饭店,拉开车门大步跨进了驾驶座内。
  然后一踩油门,狂放而去,将身后的曲墨丢在脑后。
  “老板!”看着那辆黑色车身风一般的远去,曲墨几乎有了想打自己耳刮子的冲动。
  说什么不好,非得触动他们老板的逆鳞。
  要知道,‘苏抹筝’这三个字,算是禁忌一样的存在,他们老板今天能容忍他提起了几次,真可谓是到了极限了。
  他怀疑,他是不是今天元神出窍了,怎么都胡言乱语啊,看他们老板就这么丢下他走了。
  “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來拨打了某人的电话。
  漆黑如墨的夜里,车头的两盏大灯照着前方的路基,他将车速提到了极致,黑色的奔驰非跑车的性质,居然也能给他开出了跑车的性能。
  车窗打开着,风呼啸着钻入,吹动着他及肩的黑发,冷风入耳,几乎跟刀子刮着一样疼痛。他却开始笑,在这样宁静的夜里,笑的肆意而张狂,“哈哈哈哈……”
  车身一路过去,他疯狂的笑声几乎留了一路。
  他只想笑,将心内所有的悲喜全都透过这样的方式笑出來。
  然后,目光静止,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了她。
  她抱着古筝,一步一步的走在路灯照耀的路道上,拉长的影子,孤寂的像是黑夜里的嘶鸣。
  “吱----”的一声,刺耳的划破这方安静的黑夜。
  他险险的停住了车身,看着前方受惊的她突然转过身來,然后,他的眼神对上她的……
  他怀疑,轮胎是不是也该去换过了?
  他觉得好笑,这时候居然能想到这些。
  哦,忘记了,那老板说过,她叫,温钰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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