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269/373页


  想到这层,商商眼底情绪更淡,满不在乎的模样,死灰更盛。
  他绝望?抵得过她的?
  这个人,眼前这个人,欺骗背叛隐瞒,她像个傻子被他玩弄!
  够了!
  他叫过她名字那三个字之后,嗓音收紧,她一样沉默,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有什么蔓延开来,像是要将人尽数吞噬进去。
  令人窒息的安静,之后他一声低吼里头的绝望愈发凸显。
  他手里力道又重一分,大有种不受控就能捏断她喉咙的架势,抵着,问她,“孩子呢?傅商商,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低吼,哽咽。
  头一次,商商头一次见到他哭。
  也不算是哭,双眼通红,眼底微微潮湿,那点湿-润是不是泪,无从辨别。
  那一瞬,觉得他是真的伤心。
  可是他凭什么,又有什么好伤心?
  孩子是她的,没了最伤心的人是她,一手策划这场阴谋的人同他有染,如果不是他,或许这个孩子还能安好。
  是这个人,愈发叫人憎恨。
  是他的一家人叫她成了孤女,害她母亲惨死,将她带回年家,每天每天看着她和她的仇人和乐融融,像是快乐一家。
  他们剥夺了她的快乐,然后又给她再虚假不过的一切。
  她像个傻子一样……
  十多年,做了十多年的傻子!
  “打掉了。”终于找着自己的声音,很冷,表情始终很淡,哭过了,眼泪干涸,死瞪着双眼,瞪紧了眼前这人。
  她的丈夫。
  爱他那么多年,从没哪刻觉得这么不值。
  她的感情,深深爱恋,一文不值!
  商商极尽所能的摆出恶毒表情,满脸残忍,嘴角那点笑容缓缓破碎,有的东西一旦碎了,可能这辈子都难再完整拼凑起来。
  感情淡了,没了。
  想放下了。
  终于走到这一步,撕心裂肺,很疼,对谁都是残忍,“年慕尧,咱们总算两清了,年家欠我的血,如今还了,你欠我的爱,我不想要了……”
  对他抱过希望的。
  但从他质问她将孩子怎么了的那一刻开始,没了破碎了。
  他态度那么明确,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他相信电话里宋雅礼说的所有一切,相信是她自己打掉孩子,相信是她心思恶毒。
  到眼前,到最后,他宁愿相信宋雅礼,而不是她!
  宋雅礼临走下的战书,以为她会解释,以为她会声嘶力竭,可真的做不到,没有力气,不属于她的,他不信任的,争吵不来。
  这个人从来都只留失望给她。
  爱情里是,信任里也是。
  这段短暂婚姻转眼走到尽头……
  “年慕尧,我们离婚,此后死生不再相见。”忍着心头疼痛剧烈,掐紧了血肉模糊的掌心,难受,但总会过去,“你骗我隐瞒我背叛我,这些我全都可以不在乎,过去怎样都好,未来各自过活,离婚,对谁都好。”
  只要离婚。
  商商此刻只想尽快和这家人脱离关心,婚姻关系,亲情关系,什么妻子养女,孽缘尽了,已经彻底到头了。
  “我的爱,你不想要了?”年慕尧还停留在她上一句话里头,冷笑,问她,“傅商商,你告诉我,爱你这个事情已经开始了,你不要,我怎么停?”
  爱你这个事情已经开始?
  他模样那么真诚,绝望那么深切,像是在挣扎,可模样全同不会游泳却又溺水的人一样,越挣扎,离死亡就越是逼近。
  商商愣了下,差点相信他的话。
  可很快回神,才觉得自己根本无可救药!
  “爱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聚集了,猛地将他推开,才算得了自由,反问,“爱我你会瞒我我妈妈的事情?爱我你会和宋雅礼在一起却告诉我人在国外出差?爱我?为什么?病了,对我这颗健康心脏有需要了?”
  她脸上神情快要扭曲,太需要一个发泄缺口。
  “年慕尧,用那样的方式剥夺了我妈妈的生命,你妈妈她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吗?你看着我在你家笑,对着仇人的一家老小感恩戴德,看着我爱上你,那个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特别的傻?”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啊?”有一瞬的声嘶力竭,嗓音尖锐的快要叫破喉咙一样,眼底甚至浮上一抹恶毒,“别和我说爱这个字,脏!”
  碰撞结果惨烈。
  知道她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是禁忌不能提,谁告诉她的已经不重要,当年的事情,他隐瞒绝不只是她以为的那样。
  还有,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肮脏秘密……
  情绪突然变得很淡,心口阵阵抽疼却是剧烈,双手无力垂在身侧却又不自觉得捏紧拳头,后退,步伐有些踉跄。
  不重要了,她说脏。
  他的爱,她可能此后都不再需要,他爱她的方式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如今已经走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也好……
  他这具残破身躯,他的命什么时候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他不知道,给不了她此后一生无忧过活的希望。
  恨吧,总比爱不断的好。
  看着她,他心爱女孩完全的陌生模样,偿还不了她的恨意汹涌,还不了!
  “所以你打掉孩子?”深吸口气,压制住呼吸里愈发深沉的哽咽。
  眼眶灼烫,有什么要掉出来。
  没了毁了,当初决定娶她的理由,对这个小生命抱了很深期待,有对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点滴的渴望,梦里出现过很多回的画面。
  但现在只剩枉然,“傅商商,如果离婚是你想要的,我同意。”
  商商反倒不说话了,抬头看他,那一眼很深,即便此刻足够冷静,仍看不清他眼底究竟什么情绪,始终看不懂他,现在也算从头至尾。
  从头至尾,情深缘浅,感情再深,婚姻还是短暂。
  再爱他,这一步还是无可避免……
  不管他的爱是真是假,不重要了,他们之间有了永远修补不了的裂痕,隔阂也突然加深,不可能再在一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爱他一场,一整个过程,此刻竟然最是轻松。
  解放了,自由了。
  对这个人,对这段感情,她用尽所有心力,笑过、痛过、恨过,尝遍酸甜苦辣,苦过,但是最终没有甘来。
  “离婚协议我会叫人送来。”转身,微仰着头,眼底潮湿加深。
  快要到门口,年慕尧步子突然顿住,没有转身,嗓音却已经恢复成一贯的漠然冰冷,不久前的绝望通通消失不见。
  不久前理智全无冲进来绝望低吼的那个人,同此刻这个根本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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