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电脑特务》第2/17页


清晨,有人敲门,苏艾下床奔去,早膳是一个大甜味面包和一杯茶水。苏艾肚子早饿得乱叫,坐到方凳上,抓起面包便啃,一口气哙了大面包,心满意足地摸摸胀疼的肚子,用手抵着下巴颏,又开始思考问题,想:“虽然在警局承认了案子,签了字,但自己出庭时可以翻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望望冰冷铁门,前程俏成俏败,暗然缥缈,叹道:“别人道:‘欧洲监狱条件好,有电视看。’怎么不对,是不是捷克太穷,不如发达国家?”
苏艾回床上和衣蜷卧一觉,醒来便无所事事,无聊孤独,郁闷难当。案子虽然心中有数,但前景扑朔迷离,不知何时了结?苏艾坐在方凳上出神,无意中发现方桌上刻有图案和文字,仔细钻研,文字大多是捷语,苏艾看不懂,英文也只看懂我爱你一句。图案镌刻有各式生殖器,男女性欢场面,不过线条歪歪扭扭,字迹图案漫漶,很不工整。苏艾独自寻思,想:“看守所什么也带不进来,难道用指甲抠出来的?”脑筋急转,‘哦’一声感叹,想:“可能是用羹匙刻出来的。”
桌上文字、图案欣赏完,苏艾又仔细从墙上寻找,不过一无所获。又回到床上和衣卧下养神。不知不觉又睡去,梦见自己腰缠万贯回到乡井投资,大宴宾朋,市委书记也来陪他视察企业。
苏艾被一阵砸门声惊醒,慢吞吞梭下床,坐在方凳上,心中骂道:“***,催命也没这么急,真是。”听见狱警脚步声远,又爬上床,想续美梦,不过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气呼呼回到方凳坐下,叹道:“做梦也没机会,什么命?什么时气?”后又骂道:“我想睡便睡,你狱警敢冲进来打我。”想到案子扑朔迷离,吉凶未卜,前程风雪载途,出了会神,想:“听天由命。”伏在方桌上,鼾声如雷。
又到了晌饭时间,苏艾奔去窗孔,领到一盘绿豆泥,绿豆泥上有一根火腿肠,另加一个甜面包、一杯茶。苏艾猫腰从窗孔往外望,外面光线昏暗,只看得见发饭人两只闪光的眼珠,问道:“朋友,多少时间?”那人态度冷淡,道:“不知道。”‘砰’一声关上窗门。苏艾却不生气,欣幸自己和那人讲了一句话,心中叹道:“监狱如此消磨人的意志,以前全然不知,真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天长。”
苏艾吃了绿豆泥和火腿肠,躺上床跷起二皇腿,腿边晃边啃甜面包,想:“那天录口供,幸亏没把祁丽攀扯进来,别人对自己那么好,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又想:“自己是个单身汉就好了,与祁丽组成个家庭,浙江人在布拉格人很多,并不比福建人少,也不致无所附丽,遭福建人敲诈,弄得自己身陷囹圄。嗳,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功亏一篑,有勇无谋,万难挽回。”又想:“李三高瞻远瞩,未卜先知,要是听李三的话,甩一万美金出去,也不至于小隙沉舟,落得今天如此的结局,胆大心不细,只能偾事,祸福同门。”懊丧不置,嘟囔叹道:“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
苏艾反省自己,一想到自己杀死了人,又伤心起来,原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杀了人,心理却如此难受,自己仅是个软弱的无能之辈。福建人当众毒打自己的场面又浮现眼前,自言自语骂道:“他们不是道上的人,是流氓,是坏人,该杀,杀得好。”想到此,又悲中生恨,心绪稍平。
苏艾啃完甜面包,下床喝尽茶水,烟瘾又发了,疯狗式地在房中打转,渴了便用手抔些自来水喝,好一阵子,才心平气和地静静坐在方凳上,两手托着下巴,凝思想:“马尔达面容可爱,遗憾是她当过野鸡;卖快餐、卖爆米花两姑娘目如秋水,自己心里喜欢,却没勇气说出来;卖花姑娘和科斯特轧侄女活泼可亲,女护士对自己也好,可惜自己没感觉;索亚是乌克兰黑社会卧底,利莎又名花有主;科斯特轧体态袅娜,她却嫌自己太穷;里那妙龄姑娘,但她冲不破世俗之见,事与愿违,引以为憾。”一阵胡思乱想,苏艾一会狂笑,一会浩叹,疯疯癫癫。
苏艾一想起里那,愿心未遂,又伤感起来,想:“里那是不是真和自己分手了,她会不会到监狱看望自己?”又想:“里那很爱面子,多半不会来监狱。”苏艾又想到国内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妻子,儿子可爱的身影也浮现脑际,脸上露出幸福而苦涩的笑容。
苏艾又想起录口供的大个子男便衣,说好录完口供,便让自己打个电话给国内妻子,可好,他却翻云覆雨,可恶,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命运多蹇。
苏艾生一回气,又循规蹈矩想:“捷克是个民主自由国家,讲人权,讲法律,应找个资深律师为自己辩护,如果警察再提审自己,便提出聘请私人律师的事。以前看电影,警察问话,当事人要经律师同意,方可回答。”
又到了晚饭时间。晚膳是一个甜面包、一碗胡萝卜汤和一杯茶。苏艾弯身往外看,见发饭人身后站着一个狱警,忙问道:“警察,为什么,我,这儿?”狱警道:“不知道。”苏艾又问道:“我,这儿,多少时间?”警察生气,吼道:“不知道。”关上铁窗门。苏艾问的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和要关多久,因为平常学习捷语浅尝辄止,更不学捷语语法,说起捷语来总是胡言乱语。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苏艾回到方桌前,专心吃自个的甜面包,将一碗汤喝得精光,本想考虑些事情,但又想不清楚,不管睡觉时间到没有,倒床便睡。
有人砸门,苏艾醒来,门外狱警吼道:“晚上十时睡觉,难道你不知道吗?”苏艾赤着双脚下床,忙道:“我没有时间?”狱警又吼道:“关灯,睡觉。”苏艾道:“好。”狱警‘哐铛’一声上窗门,苏艾听脚步声远,又爬上床睡。
天光,外面人开了灯,唤醒苏艾领早餐,苏艾摇摇摆摆走到窗口前,食物还是老样,一个甜面包和一杯茶。苏艾道:“多少时间?”外面人道:“六时。”苏艾心里埋怨道:“屁事没有放小跑,干吗六时发早餐,不让人睡觉。”
苏艾啃完面包,连掉在方桌上的面包屑也拈来放到嘴里,要是在外面,这种甜味面包苏艾只吃鸡蛋大一团,也不知道为何人处狱中,胃口大开。
苏艾小睡一会,坐在床上,孤零零地望着墙壁出神,脱口用中文骂道:“什么鬼看守所,不仅没电视看,连***窗也没有,静宓如死。”骂一阵子,光着脚板下床,走到左边墙前,用耳贴墙谛听,除抽水马桶外,再无其它的声音,用手敲击墙面,高声叫道:“有人没有?”隔壁恬静,没任何回应,阒无一人。





全文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10-3-4 8:52:25 本章字数:4816

苏艾又走到右侧墙,又敲又喊,仍是悄然无声。这时,巷道尽头有人吼道:“吵什么,安静!”苏艾想:“自己住中段狱室,离看守室有很长一段距离,那个看守是顺风耳,居然也听得见。”
苏艾坐在方登上,双手支颐,思考怎么消磨时光,一个人关在这狱室,没电视看,没书看,没人说话聊天,快憋出神经病来。苏艾冥思苦想,终于想到锻炼身体,可室内空荡荡的,只能做俯卧撑。
苏艾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早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床上休息,待呼吸平稳,又下床做了十个,便再没一点力气,又躺床上,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想:“要是在这鬼地方关一辈子,那有多惨!”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烟瘾又发,梭下床喝些自来水,坐在方登上磨皮擦痒,方明白什么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开中午饭,窗口递进一盘红豆泥,盘中仍有一根火腿肠,只是比昨日短了许多。苏艾躬身求道:“朋友,有烟没有?”外面人道:“没有。”苏艾好不失望,又想问问有没有放风,但又不会讲,只好道:“警察,一天,有没有走路?”狱警笑道:“中国人,你可以飞。”门外传来哈哈大笑。
苏艾用中文骂道:“妈的!”门外人低头问道:“你说什么?”苏艾道:“中午好。”发饭人关上窗,推车离去,苏艾竖起耳聆听,手推车在巷道停了两次,加上自己三次,也就是说,看守所关了三人,不过,听开窗声音,那两人全住在巷道对面房间。
发完饭,巷里又鸦雀无声。苏艾边吃粥边想:“下次警察提审后,我请了私人律师,让律师从李桦哪儿搞几本小说进来。”可远水不解近渴,眼目下却凄凉、寂寞难耐。
苏艾心念急转,想起了大二时的往事。苏艾父亲见苏艾身体虚弱,放暑假时,请了一位气功师到家教授苏艾气功,老师教了一套‘嗨’字功,也叫七盘精,是中国实打实的硬气外功和硬功夫。师傅道:“练了七盘精,便不怕挨打,正所谓要学打,先学挨。”师傅又道:“练七盘精时,要心无杂念。”蹲一个工步姿势,道:“双脚趾尽全力抓紧,双手尽全力伸直下垂,无力视有力,无阻视有阻。然后‘嗨’一声大叫,将全身之气逼到丹田。所谓气,便是你身体中之血液。”
师傅口传心授,叫苏艾学做,又道:“拳头握紧,慢慢抬高,想着气上肚。”师傅纠正苏艾姿势,又道:“当双拳齐胸时,又想气上胸,然后,双拳向外伸展,又想气上臂,气上拳头,全力伸十指,停五、六秒,又握紧拳头,双臂内收,又想气回臂,气回胸,气上颈,气上头顶,气在头顶停五、六秒钟,苏艾憋得满脸通红,伤口疼痛难忍,双臂下垂伸展,又想气回颈,气回胸,气回肚,最后‘嗨’一声大吼,十脚趾抓屈,十手指伸直,气回丹田。”
师傅道:“练气功关键便是动作与心志合一。”叫苏艾学做一次,师傅在旁念,念到气上肚时,一拐杖打在苏艾肚子上,痛得苏艾鼓眼,以后,念到什么地方,便打什么地方。师傅道:“产生条件反射就好了。今后和别人打架,对方拳脚到什么地方,你便将全身血液输逼到哪儿,有气保护,别人便打伤不了你,知道吗?”苏艾点头。
师傅见苏艾聪明伶俐,三天便掌握了气功原理,便要离去。师傅道:“这套心法是七盘精第一式,后面还有两式,等你两年之内,练好第一式后,才教授于你。”又叮嘱道:“练功后,两个小时内不能喝水,不能进食,切记!硬气功是童子功,练功后千万不可行房,不然会经脉倒转,走火入魔。”苏艾道:“什么是走火入魔?”师傅道:“三言两语也讲不清,以后你自会悟出来。”
苏艾回到大学,每天上完夜自习,便赖在教室不走,等熄灯后,锁上门,脱去衣裤,留着裤衩,先静坐半个小时,等心静屏除杂念后,才开始练功,一个小时下来,满身是汗,又渴又饿,但牢记师傅的话,只好忍着。苏艾十七岁便学会**,为了练气功,晚上也只好忍着。
两周后,苏艾吃得香,睡得香,精力旺盛,力大无比。不过,苏艾只坚持了两个月,便兵败如山倒,每晚练功后,便奔去小卖部,吃两个荷包蛋,晚上又开始**,练功前,一晚最多自慰两次,练功后,**五、六次。
一个月下来,苏艾面无人色,咳嗽不止,百药不治,想:“难道这便是师傅所说的走火入魔?”吓出一身冷汗,只好停止练功。
苏艾想到此,心中一亮,自言自语道:“这看守所黑暗清净,又没女人,那可是天赐练功的好地方,如果坚持不懈地练上一年两年,岂不成气功大师。就算成不了大师,对身体也不无补益。”顿时笑出声来,大有因祸得福的感受。
苏艾说练便练,除去衣裤,先在床上盘腿打坐,三昧入定约半个小时,吐故纳新,心中念道:“不恼心地清凉,不怒百事安畅。”才开始练功,十五分钟‘嗨’一次,工步、左马步、右马步替换姿势,一个小时后,喘起粗气,听见有脚步声走近,一位狱警打开窗洞,问道:“干什么?”苏艾转身,面对窗洞,蹲个工步,叫道:“中国功夫!”狱警道:“啡。”关上窗洞小门,走回看守室。
狱警走后,苏艾工步、左马步、右马步又练一个回合,这才躺上床休息,想:“练一次七盘精要一个小时,上午、下午各练三次,不就是六个小时,白天时间打发了一半。”梭下床,又练了一次。
当晚,苏艾睡得又香又甜。
第四日,苏艾领了早餐,没有急于吃,又爬上床继续睡觉,等到狱警查岗吵醒,这才慢条斯理地吃早饭。休息一个小时后,又开始练功。练功还有一好处,便是烟瘾也忍了回去。练三次气功后,苏艾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跷起二皇腿,哼两三句中国小曲,自娱自乐。
日中又是绿豆泥、火腿肠,看守所伙食虽差,但每天发三个大甜面包,不至于饿肚子。苏艾想:“在这鬼地方住久了,可能连春夏秋冬都不知道。”拿起饭勺,在墙上刻出四条线,表示自己住了四日,但又想不起,自己是十月几日进来的。
第五日,苏艾如法炮制,睡了懒觉后,正准备吃早餐。狱警打开门,道:“中国人,苏?”苏艾点头,狱警招手叫苏艾出屋。苏艾惊喜交加,想:“是不是要放自己?”狱警给苏艾戴了手铐,登上五楼。
审讯室里,窗台上小鱼缸里,没有一条红剑鱼。苏艾想:“这么快便养死了。”大个子男便衣、女翻译、女律师早在室内正襟危坐,苏艾给三人点头后,坐了下来,狱警为他除去手铐。女翻译对苏艾道:“喝不喝咖啡?”苏艾道:“给我一杯矿泉水。”忙对男便衣道:“烟!”男便衣掏一只给苏艾,帮他点燃。苏艾猛吸吐几口,过瘾得很。
女翻译从隔壁端杯水回来,苏艾发现女翻译、女律师衣着花花绿绿,而且画了靓妆,幽香四溢。片刻,上次见过的较瘦的靓女,也来到屋内,苏艾挪动身体相让,姑娘点头答礼,忙道:“谢谢。”坐到苏艾对面用微机做讯问笔录。
男警察拿出十几张照片,摊在苏艾身前桌上,苏艾低头细看,阿五躺在病床上输液,双眼紧闭,另一个中国男子上身缠满绷条,原来是祝子。苏艾想:“福建人为何要伤害祝子?”一时也想不出个道理。
女翻译指着祝子照片,问道:“你认识他吗?”苏艾道:“认识,他是北京人,大家叫他祝子。”女翻译又道:“你能讲讲,当天你和他在餐馆干什么吗?”苏艾道:“下午收了摊,我和祝子约好在福建餐馆打平伙吃饭。”女翻译又道:“你们有多少人在一起吃饭?”苏艾道:“有北京人祝子和濮林,福建人曾旭。”女翻译又道:“以前你们认识吗?”苏艾道:“祝子和曾旭在巴末夫嘎旧装市场做生意,很早便认识,北京人濮林是第一次打交道。”女翻译又道:“祝子被人刺了七刀,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艾暗想:“自己要翻案,可不能讲得太多。”思索一阵,才摇头道:“不知道。”女翻译奇道:“真的?”苏艾道:“真的,那天我被别人从身后打晕,以后发生了什么,一点不知。”无意抬头与做记录姑娘的双眸相对,赶紧低下头来。女翻译又道:“上次录口供时,你不是说,你在厨房里听见有人在餐馆外惨叫吗?”苏艾摸摸自己头上发痒的伤口,惊道:“我说过这话吗?不会吧,我没说过。”
男便衣、女翻译很不高兴,女律师若无其事,不停用手梳理头发。男便衣将祝子照片收叠好,女翻译指着阿五的照片,问道:“你认识照片上的中国人吗?”苏艾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失口抵赖,道:“我和这男子素未谋面,不认识。”女翻译三推六问,显得十分气愤,大声道:“上次录口供时,你说有人敲诈你,难道也忘了?”苏艾鼓大眼睛,也大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认识那男子?没有啊!”
大家沉默许久,女律师道:“苏艾头上伤口仍未痊愈,所以什么也不记得。”屋外走进一位男便衣,手拿头盔。苏艾大惊,忙道:“干什么?不要。”头一阵昏厥,双眼紧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艾戴上头盔,睁开眼睛,又将案子前前后后述说一遍,讲得一字不漏,头头是道,供认不讳。最后指着阿五的照片,义愤填膺,叫道:“这男子便是敲诈我的其中一人,餐馆服务生叫他阿五。”瘦姑娘出屋打印资料,紧接着男便衣也起身离开,女翻译为苏艾端杯咖啡。
十五分钟后,苏艾又在供词上签了字。男便衣递给苏艾一叠资料,苏艾一看,全是克郎复印件。男便衣道:“你身上的钱,我们复印了两份,一份留警局存档,一份你带在身上,但愿你出来时,你身上的钱分文不少。”苏艾想:“男便衣转弯抹角讲一大堆,什么意思?”男便衣又道:“外面中国人正在四处找你,我们把你转移到一个新地方,保护起来,那儿有电视、书刊看,也可以抽烟,条件比看守所好。”女律师起身问道:“你需要私人律师吗?”苏艾摇头道:“不用。”女翻译有些伤感,目噙泪花,道:“警察说,你想起什么,尽快告诉他们,他们会竭力襄助。”写了个秘密警局地址与苏艾,旁敲侧击,又道:“你们中国人讲,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苏艾未能免俗,心中不甚了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两名特警进屋,给苏艾戴上手铐。苏艾和女翻译、女律师、男便衣、瘦姑娘点头告别,跟随特警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一辆普通斯柯达车后排,前排坐两便衣。特警帮苏艾除去头盔,斯柯达车启动开出停车场,门卫检查证件、批文后,才出铁栏上街。
外面世界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坐在副驾上的大个子男便衣扭头向后道:“好天气?”苏艾忙道:“是的,好。”汽车一路狂奔,苏艾被冷风吹拂,头脑渐渐清醒,心中惊道:“我想好编假口供,怎么又承认了?真是猪头!”又想:“我出庭时,打死也不认帐,没事。”片时,又惊道:“别人问我请不请私人律师?我又忘了开口。”又想:“赶紧与胡捷娘联络,请她帮我请私人律师,没事。”苏艾这也没事,那也没事,思维陷入紊乱。
两小时后,汽车旋上了一座大山,山上人烟稀少,想必已到了郊外。汽车在一排高墙大院铁门前停下,大个子男便衣下车出示证件和批文,铁门自动开启,汽车进门,两个便衣将苏艾带进楼里,挥手离去。苏艾惨然望着楼外高墙和铁丝网,壁垒森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秘密警察保护他的地方是一座监牢,又被戏弄一次,悔不当初。
一个狱警带苏艾登记,令苏艾脱光身子检查,发了两套深蓝色囚服、一个塑料杯、一把牙刷、一只牙膏、一床毛毯、一张床单、两套睡衣和一双拖鞋。苏艾将所有物品捧在手中,进铁栅栏,下到地下室,又进得一间囚室。
囚室有两张双层铁床,显得拥挤不堪。其中一个下铺睡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翻身面对苏艾,问道:“有烟吗?”苏艾摇头。男人起身坐在床上,苏艾看清楚男人约四十五岁,相貌平平,皮肤不是很白,说不定有茨冈人血统。男人道:“明天,上面好。”苏艾初来此地,搞不清楚他在讲什么,只是随便点头。





全文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0-3-4 8:52:26 本章字数:4946

男人又道:“你有钱吗?”苏艾道:“有。”男人又道:“烟、肉、糖、咖啡、饮料、奶制品有钱可以买,星期五。”苏艾浑睡几日,也记不清今日是星期几。男人又道:“你在捷克干什么?”苏艾道:“生意。”
男人笑道:“赚了不少钱?”苏艾顿生戒心,想:“财不外露,况且自己与他萍水相逢,干吗告诉他实话。”也笑道:“太少钱。”男人又道:“你犯了什么罪?”苏艾道:“没有。”男人哈哈大笑。这男人如此啰嗦,婆婆妈妈,要是在监外,苏艾早已不耐烦,可好几天没跟人说话,便不当一回事。男人又道:“我打老婆,一年,你多久?”苏艾心事忡忡,道:“不知道。”
两人侃得起劲,铁门‘哐’声打开,又进来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男子,男子骨瘦如柴,戴一副黑色宽边眼镜,玻璃镜片上圈线密叠,想是高度近视。男人问道:“有烟吗?”瘦子点头,将手中毛毯包裹扔到苏艾上铺,伸手从包裹里掏出半盒没有滤嘴的香烟,递给男人一只,苏艾一只,自己嘴含一只。三人点燃,过把瘾。这烟劲大,苏艾咳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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